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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捉妖司 第85節(jié)

    第93章 尸塊【求訂閱】

    周澤還算淡定,可老徐興奮了,趕緊湊過來仔細看看。

    “能看出來是誰的血嗎?”

    周澤掐死他的心都有,這貨剛才白夸他了,這會兒說話就不經(jīng)腦子。

    周澤懶得回答,起身后退了兩步,血的位置出現(xiàn)在床的側(cè)面。

    而整張床上,到處都是這樣的雕花,如若只有一滴,說明不了什么,而且可以有很多種解釋。

    就在周澤后退的時候,血滴下方的地上似乎灑落著一塊東西。

    周澤趕緊湊回來,伸手將那塊東西摸出來,指甲蓋大小,一部分有些松散,一部分有些堅硬,用力一捻稍粘的粘在手指上。

    老徐湊過來,瞥了一眼。

    “土?不是要找血嗎?一塊土有什么好看的?”

    周澤看向書房的位置,趕緊走到盆栽那里,捏起來一點兒盆栽里面的土,捻開一對比。

    “盆栽里面的土,跟床下發(fā)現(xiàn)的一樣。”

    老徐一頭霧水,聽得完全懵了,焦急地催促道:

    “別打啞謎,你趕緊說說,到底這是什么意思,不過是一點兒土而已,打掃不干凈也有可能啊,而且弄了花兒,鞋底也可能沾上,這有什么要奇怪的嗎?”

    周澤看向老徐,盯著床微微瞇起眼。

    “養(yǎng)花用的土里面,都摻雜了一定量的枯葉、草木灰、煤炭渣、鋸木屑,而且選擇土壤都是用黑土或者紅土,粘性小不容易板結(jié)的。

    你再看看我手上和盆栽里面的土,這是黃黏土,壘房子打地基用的,粘性比較強,有些窮人家,直接用這樣的黏土摻雜一些枯草,做成泥坯,然后蓋房子。

    即便是雨季都不會坍塌,因為它們粘性非常的強,而且不滲水,這樣的土壤用來養(yǎng)如此名貴的盆景,豈不是暴殄天物嗎?”

    老徐看看周澤手指上的土,又看看花盆里面,抓起鏟子,朝下挖了一下,那土十分黏膩,拔出來鏟子已經(jīng)被帶起來一大塊。

    看到這里,老徐似乎明白了一些,盯著周澤。

    “你的意思是?”

    周澤長吁一口氣,朝著床指了指。

    “將床挪開,看看我猜測的是否正確吧,如若不是床下,那就要看看柜子下面,或者箱子下面。”

    老徐點點頭,大步流星走到床邊,伸手抓住床的外框,這床極為的奢華,內(nèi)外兩層,跟套間相似,外面的榻上可以住人,一般是丫鬟在這里伺候,里面才是夫妻居住的地方。

    所以整個床也非常龐大沉重,老徐雙臂用力,用力橫著一推,床被移開了兩米多。

    隨著床榻的移開,老徐直接蹲在地上,地上的青磚仔細看,能發(fā)現(xiàn),縫隙是空的,而且有一塊青磚從中間斷裂。

    老徐趴在地上,仔細盯著青磚和周圍比較,用刀鞘指著一個區(qū)域,朝著吼道:

    “三元,你快來,這里的青磚被動過,雖然擺放的幾乎沒差別,但縫隙沒有完全填充嚴實,而且這些位置比周圍高。”

    周澤走到門口,打開大門,薛平已經(jīng)躬身施禮,畢竟里面的對話,他聽得最真切,找到痕跡最好不過。

    “明府,需要叫人?”

    周澤點點頭。

    “留兩個不良人看著王翠兒,小心她自裁,剩下的不良人進來,讓李家準(zhǔn)備搞頭鐵锨還有筐子,跟老徐一起動手挖掘。”

    李家大郎站在一側(cè),聽著周澤的話,臉上顯得有些慌,不過不敢問。

    “我這就去準(zhǔn)備東西,要不讓下人動手,免得勞累諸位?”

    周澤搖頭。

    “東西準(zhǔn)備齊全就行,這些還是我們的不良人來,不然容易破壞現(xiàn)場。”

    “明府是找到......找到什么線索了?”

    周澤看了一眼李家大郎,他還算鎮(zhèn)定,臉上是真的擔(dān)憂。

    “命人扶著你母親去休息吧,這里你們哥幾個留下就好。”

    李大郎頓了頓,似乎明白了什么,沒敢多說話,朝著周澤施禮,隨后拽著老二老三老五退到一側(cè)。

    周澤沒再理會,此時不良人都已經(jīng)進來,那個伺候王翠兒的小丫鬟已經(jīng)被帶出房間,兩個不良人就守在王翠兒身側(cè),門敞著也算不失禮。

    薛平帶著人進了里間,周澤坐在院子里面的椅子上,等待著。

    李大郎親自給周澤奉上茶水,這人算是一個明白事兒的,沒有一句廢話,等了有兩刻鐘的時間,老徐親自出來了。

    “找到了。”

    周澤起身,李大郎也跟著站起來,周澤擺擺手。

    “你還是別進去了。”

    李大郎很聽話,沒進門。

    畢竟周澤的這番cao作,他多少也猜出來一些,臉上緊張的不行,站在門前,老老實實地等候著,時不時目光朝著王翠兒所在的廂房看過去。

    王翠兒一臉的面無表情,仿佛這里進行的一切跟她無關(guān),之前覺得是因為悲傷過度,這會兒看來,似乎有些不一樣。

    周澤只是看了一眼,隨后進入房內(nèi)。

    房間內(nèi)尸腐的氣息,讓周澤又愛又恨,如此的臭,很多不良人都被熏得不斷干嘔,大多人都用手臂擋著口鼻。

    床邊已經(jīng)將青磚掀開,地上丟著一大堆衣物和床單,那上面帶著黑褐色的血跡。

    幾個不良人圍在坑邊,叫著號子,將一個碩大的壇子搬出來,周澤一看恍悟,怪不得之前覺得書柜里面丟著得那些書畫有些隨意,看來這個壇子被用了。

    周澤掏出來一個口罩戴上,拎著一個竹夾子,看著面前的碩大壇子,上面的一層油布被掀開,味道更上升了一個檔次。

    “將門窗全部打開,薛平老徐留下,剩下人先出去。”

    眾人趕緊開窗,隨后出去。

    周澤用竹夾子拎著壇子上面掩蓋的一塊針織物,稍微用力一掀開,下方尸塊裸露出來。

    白花花的尸塊,混雜在泥土里面,時不時有幾個小蟲爬來爬去。

    薛平嘔了一聲,直接跪在周澤后面,隨后跑了出去,這場面,加上味道,一般人是絕對受不了。

    老徐蹲在周澤身側(cè),戴著一個口罩,神情極為淡定。

    “是李四郎?”

    周澤點點頭。

    “不是天氣寒冷,即便如此偽裝,腐敗的味道也早就散發(fā)出來了,看著尸體的腐敗程度,死了有一個月了。”

    找了一床被子鋪在地上,周澤將尸塊擺放在被子上,拼湊了一下,一共尸體被分割成六份,軀干一份在最下方,頭部一份在中間,四肢四份在四周。

    在壇子最下方,看到了一把刀,像那種狹長的殺豬刀,長度不足三十公分。

    切割的位置,全都是關(guān)節(jié)處,不是用力的砍斷,那把刀也做不到砍斷,周澤戴著阿箏縫制的手套,將刀拿了起來。

    刀刃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卷刃,刀刃非常鋒利,打磨的也很仔細,刀把上纏繞著細細的皮繩。

    “切割的位置全都是關(guān)節(jié),沒有砍的動作,甚至沒有嘗試性的切割痕跡,一刀找到關(guān)節(jié),隨后分割開,這手法太嫻熟了,而且這樣幾乎沒有血跡。

    至于李四郎的死因,應(yīng)該是機械性窒息死亡,頸部有勒痕,橫向勒住李四郎,如此痕跡不想發(fā)出聲音,那么只有一種辦法。

    就是在死者背后,突然勒緊他的脖子,隨后背著死者,這樣死者無法抓住周邊的東西,即便掙扎也不會發(fā)出什么聲音。

    以李四郎的身高,想要做這個動作,至少兇手比李四郎要健碩,看著勒痕的位置,兇手比李四郎矮。”

    如此的分析,讓老徐都瞪大眼,李四郎算是中等身高,也不算瘦弱,比李四郎矮,比他壯碩,更加有力,似乎兇手的形象愈發(fā)清晰起來。

    周澤頓了頓,將刀舉起來,遞給徐功竹。

    “老徐看看這把刀,是經(jīng)常使用的,還是臨時買的?”

    第94章 情是何物【求訂閱】

    徐功竹仔細看向這把刀,還揪了一根頭發(fā),放在刀刃上吹了一下。

    “材質(zhì)一般,刀刃鋒利,打磨的非常仔細,看著長度似乎稍微短了一點兒,皮繩上除了血跡,就是被油脂浸染的痕跡。

    磨刀的手法,看著非常熟練,我認為這是一把是用了多年的刀,想通過鐵匠找到兇手不大可能,至于是否會屠宰,我看不出來。”

    周澤點點頭,站起身。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王翠兒自然不能獨善其身,她不是主謀也是幫兇,走到門口李大郎一臉希翼地看向周澤。

    “你進去辨認一下,是不是李四郎的尸體。”

    李大郎一頓,隨后直接奪門而入,看到尸體一聲哀嚎傳來,剩下幾個李家的兄弟都互相扶著,臉上難掩悲傷,王十二更是掩面痛哭,一度跪在地上。

    隨后李大郎從房內(nèi)沖出來,撲通一下跪在周澤面前,擦了一把臉上的淚。

    “求明府做主,殺了真兇給我四弟報仇啊!”

    周澤呼出一口氣,看了一眼陰沉的天色,確認尸體是李四郎,這案子算是清晰了一部分,可當(dāng)日打開房門,穿著新郎服飾沖出去那個人是誰?

    周澤瞥了一眼,看向剩下的幾個李家兄弟。

    二人趕緊上前,將李大郎扶起來,不斷安慰,等他們控制住情緒,周澤這才說道。

    “本官會查明真相,還李四郎公道,但是你們也要控制情緒,這不是報不報仇的問題,聽明白了?”

    幾人都跟著點頭,仿佛鵪鶉一樣老實,周澤邁步朝著王翠兒的廂房走去,戴著手套的雙手,背在身后,那把刀就拎在手中。

    坐在椅子上,看向王翠兒。

    兩個不良人已經(jīng)將王翠兒捆住雙手,此時被其中一個踹了一腳,直接跪在周澤面前,雙目失神地盯著地上的青磚,沒有恐懼,沒有害怕。

    周澤最討厭這樣的嫌疑人,因為這樣的人,已經(jīng)將生死置之度外,如此一來沒有心里弱點,那么他們是最難招認的。

    畢竟靠著這些有限的證物和人證,推斷不出真兇,除非她開口。

    周澤沒急著說話,端著茶盞,也不去看王翠兒,就翹著二郎腿,不斷吹著浮沫,隨后一口一口品味著。

    老徐更是老神入定一般,抱著橫刀站在周澤身側(cè),目不斜視,甚至呼吸聲音都微乎其微。

    西廂的房門開著,兩個不良人站在王翠兒身側(cè),王翠兒被反剪雙手捆扎這,跪在地上,直挺挺的跪著,目光盯著青磚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