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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大唐捉妖司在線閱讀 - 大唐捉妖司 第84節(jié)

大唐捉妖司 第84節(jié)

    “阿娘還是抓緊讓明府進來說話吧,這樣在門前著實失禮,讓莊里的人如何看我李家?”

    李母恍悟,趕緊嘴上告罪,引著周澤進了主屋。

    周澤坐在上首,看看一眾人,說道:

    “你們也聽說過,本官日審陽夜審陰,昨晚確實見到了李四郎,不過事情的詳情涉及兇手,暫時不便透露。

    本官要查看李四郎的新房,至于其妻王翠兒,稍后會在李家問話,也算給你們李家一個臉面。”

    李母有些語塞,年紀(jì)最長的李家兒子站起身,朝著周澤施禮。

    “一切單憑明府決斷,李家聽從安排,來人將后院清空,所有人到前院等候。”

    一聲吩咐,下人們動了起來,周澤也沒多坐,起身跟著李家大郎朝后面走。

    老徐拎著木箱,與薛平一起跟在周澤身后,王十二和李五郎緊隨著,不良人就王漢和陳文池跟著,其他人將院子封住。

    來到后面一個院落,王翠兒和婢女站在院子內(nèi),周澤揮揮手示意所有人停下。

    “院門關(guān)閉,李母還是去休息吧,李家?guī)讉€兒子和王十二留下。”

    李大郎點點頭,朝后面揮手,院門關(guān)閉,王翠兒被婢女扶著只是朝周澤微微屈膝,沒有說話。

    周澤邁步進了正屋,這里顯然是新房,門窗上還有釘子的孔洞。

    外面沒什么好看的,周澤邁步進了房中,薛平留在門前。

    房內(nèi)陳設(shè)都是新的,青磚鋪地,中間是一個小廳,左右各兩間內(nèi)室,一個看來是書房,擺放了很多書柜,上面藏書不少。

    另一側(cè)是臥房,兩個柜子幾個箱子,床旁是一個屏風(fēng),想來后面是放置恭桶的位置。

    房間內(nèi)很整潔,而且是那種一目了然,無法藏匿的布置,老徐放下箱子,將柜子箱子打開,一無所獲。

    周澤微微閉上眼,按照李四郎最后的記憶,他就是吃了酒,回到房內(nèi),沒有出去,沒有過多的對話,或者其他的動作。

    被送進來之后,門窗緊閉,這里就算是一個密室,那么兇手進來的?

    難不成早早藏在房中,等待李四郎進來?

    第92章 血跡【求訂閱】

    這個想法,讓周澤眼睛一亮。

    兇手知曉李家逼禍的方法,三天時間需要門窗緊閉,這事兒李家人不會與外人道,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而且是為了擋災(zāi)避禍,說出來還能靈驗?

    如此一想,那個突然出現(xiàn),突然離開的算命先生,嫌疑更大了,可殺人總要為了點兒什么,或者是達成什么目地。

    報仇?

    李家沒有仇人,而且鄰里相當(dāng)和睦。

    一早薛平就去了王家莊,詢問了一圈。

    這個王家口碑不好,幾乎不與村中人來往,王翠兒的幾個兄長不是游手好閑,就是濫賭成性,別說議親,都裝作不認(rèn)識。

    難道王翠兒和那個算命先生有染?

    似乎有些牽強。

    周澤甩甩頭,甭管別的,現(xiàn)在就要找線索,只有找到線索,這案子才能解開。

    沒叫老徐,周澤開始從書房仔細尋找,書籍信箋,帶有文字性的東西,周澤都看了,往來書信大多都是問候,李四郎的好友不少,沒有什么債務(wù)的糾紛。

    書架的最下方,丟著一些卷軸,展開看看,都是書畫作品。

    沒想到,李四郎還是個附庸風(fēng)雅的人,不過這些卷軸丟在這里,顯得有些不在意,一般都是有專門的一個缸來盛放,才顯得更有底蘊。

    書房中除了書籍,最多的算是盆栽的花卉。

    雖然是冬季,所有花長勢一般,看起來水澆多了,有些葉子脫落,盆里面撒了一層枯葉。

    不過枝葉形態(tài)很好,看起來曾經(jīng)精心打理過,不過最近疏于管理的樣子。

    在最大的一個盆栽邊上,插著兩把鏟子,似乎是松土用的,不過這些盆栽里面的土看著很一般,是那種帶著粘性的黃土,盆邊兒也臟兮兮的。

    中間只有會客的椅子,懸掛中庭的卷軸都沒有放過,最后在供案的桌子下方,周澤找到了兩個暗格。

    一左一右,用力抽出來,里面是一卷一卷的長方形東西,拿起來重量壓手,撕開發(fā)現(xiàn)是金條,最下方還有一個信封。

    信封沒有封口,周澤看了一眼,這是一首情詩,來是李四郎每次乘舟渡江,看到王翠兒的感受,詩句很有感情,一看就知道,李四郎的情深義重。

    周澤蹲在供案下方,老徐跟著湊過來。

    “自己家,藏這么多金條干嘛?放庫里不是更安全,我看了后院的銀庫,人家搞的不錯守衛(wèi)森嚴(yán)。”

    周澤朝老徐擺手,二人將供桌上面的東西撤下來,然后將供桌翻了一個面,四腳朝上,此刻桌子下方的隱格顯露出來。

    漆面完整,這是桌子原本就帶的格子,并非額外添加的部件,周澤將包裹金條的紙舉起來,紙張摸起來帶著潮氣。

    周澤動作一頓,趕緊再度打開信紙,仔細對比了一下,臉上帶著篤定。

    “金條是后放進去的,而且就在最近這二十天之內(nèi),同樣放在隱格里面的信箋是干燥的,可包金條的紙張,是潮濕的,跟書房那邊存放的紙張潮濕度一樣。”

    徐功竹趕緊起身,朝著書房走去,拿過來一張紙,對比這捏了捏,果然潮濕度都差不多,上手都是軟塌塌的感覺,而那信紙雖然更薄,一抖落帶著脆響。

    “二十天左右,為什么這么說?”

    周澤看向老徐笑了笑,破案的時候,跟著一個會提問的人,真的很有滿足感,現(xiàn)在周澤就充滿這種感覺。

    “上個月連續(xù)下雪幾天,隨后停了十幾天還是非常干燥的,不過最近二十天,幾乎天天是陰雨連綿,你看看這房內(nèi)地上的青磚,都是帶著一層水汽。”

    老徐瞇起眼,環(huán)顧了一周。

    “如此說來,金條是王翠兒藏匿的?”

    周澤點點頭,想到王翠兒的家境。

    “估計是李四郎留下的,她知曉在哪兒存放,換個更隱秘的地方,估計是想留著一些傍身的錢,再者能貼補王家,不過這個數(shù)額可是太多了。

    三十根,就是三十兩金,也就是三百兩銀子,別說他王家,就是對李家來說,這三百兩也絕對是大數(shù)目,倒騰這么多金子,看來王翠兒是在準(zhǔn)備自己的后路。”

    老徐一愣。

    “后路?”

    “你去問李母,王翠兒是不是有出家當(dāng)姑子之類的打算?”

    老徐沒動,周澤將金條放回原處,看來了一眼身側(cè)的老徐,不知道他在干嘛。

    “怎么了?”

    老徐盯著金子,眨眨眼問道:

    “你說我跟你借了五百兩,我干什么用了?再者你怎么會有五百兩銀子?你父親的俸祿也沒有多高,家中也沒什么別的進項啊?”

    周澤一頓。

    別說老徐腦子不笨,只是記憶有些混淆,周澤瞪眼看向老徐。

    “我全家被殺,之后被關(guān)入天牢,放出來后,圣人給的撫恤,誰知道你要安撫哪個姐們兒,說急用銀子,那就拿去用吧,這會兒倒是不斷追問了,行了欠賬不用還了。”

    徐功竹一臉的尷尬,趕緊拽住周澤的袖子。

    回想一下,覺得自己說的太過分了,如此懷疑一個救過自己性命的朋友,真的有些不地道。

    “你別惱,我什么都記不起來了不是,放心銀子會還的,我這就去問李母。”

    說完老徐出門了,周澤微微松了一口氣,還好這貨很單純。

    環(huán)顧整個房間,周澤將目光落在床上。

    走到近前,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有王語嫣被殺一案在前,周澤對床榻都非常謹(jǐn)慎,畢竟誰也不知道,這里面是否會藏著什么。

    就在這時,老徐進來了,身后跟著李母,似乎是因為來了李家搜查線索,李母臉上顯得有些緊張。

    “民婦見過明府,我那兒媳翠兒,前些天跟我說過,四郎不在了,她也不想在家中享福,她聽說在荊州有個九華庵,想去那里當(dāng)?shù)拦脼槔罴页札S祈福,為四郎超度。”

    說到這里,李母哭了,兒子最心儀的女子,為了兒子能如此做,作為母親感動的一塌糊涂。

    周澤點點頭。

    “看來他們二人是兩情相悅,王翠兒當(dāng)時知曉婚事,立馬就同意了?”

    李母想了一下?lián)u搖頭。

    “并非如此,據(jù)我所知,最初翠兒是不同意這門婚事,后來我問過翠兒,她說貧富差異太大,而且那幾個哥哥都非善類,所以即便是嫁過來,也就算還了養(yǎng)育之恩,再不來往。”

    周澤點點頭,李母被老徐送出去。

    見周澤盯著床榻發(fā)呆,他也湊了過來。

    “怎么,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周澤搖搖頭,眉頭緊蹙,這房間空曠的一目了然,擺設(shè)也不多,里面的衣衫被子,準(zhǔn)備的東西都是新的,也沒多少,除了這些金條,真沒有別的發(fā)現(xiàn)。

    “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老徐看看周澤。

    “沒發(fā)現(xiàn),就代表李四郎是投江死的,這有什么不對嗎?”

    周澤盯著床。

    “你將床上仔細搜索一遍,暗格什么的看看有沒有藏東西,總覺得疏漏了什么,可一時間想不通。”

    老徐舉著刀鞘不斷敲打,別說還真的發(fā)現(xiàn)了一個暗格,打開能看到里面有三個盒子,拿出來打開,每個盒子里面是十個壓出來的錦緞痕跡。

    “這盒子曾經(jīng)是裝金條的,而且裝了很久,里面填塞的錦緞都壓出痕跡了。”

    周澤將盒子放下,老徐跟著站起來,在走到側(cè)面的時候,發(fā)現(xiàn)床腿的雕花空隙間,似乎有個黑點兒。

    “箱子拿來!”

    老徐趕緊起身,將箱子拿過來,周澤打開箱子,取出來棉簽,扯下去一點兒棉花,讓棉簽更加纖細一些,這才沾了一點點水,開始伸進去擦拭那個黑點兒。

    沒有盧飛爾噴劑,找線索真的太難了。

    輕輕擦拭了兩圈,周澤將棉簽抽出來,只見棉簽的頭部沾著一些黑色的碎屑,還有一點紅。

    “是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