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捉妖司 第57節
薛平送完人,快步回來。 “明府覺得這里有可用的消息?” “城西張舉人家嫌疑最大,時間事件,都在檔口,只是不知曉這個張舉人,與鐘家可有往來?” 薛平想了想。 “鐘家富庶,佃戶不少,家中讀書的沒有,至于張舉人家,雖然張舉人年邁,可家中的兩個兒子都已成年,而且并未分家,家中田產不少。 即便這兩子有意納妾,也是很多人上趕著提親,雖未像他父親一樣中舉,也都是讀書人,張家算是合江比較有名望的人,來往真的不知。” 周澤反應了一下,這個張舉人家是文化人,家里還是富n代不大在意錢財,估計希望得到好口碑。 “這兩個兒子都什么年紀?叫什么你可知?” “長子張書景二十七八,似乎準備參加科舉,要考取功名,長得很好,眉清目秀,妻子是瀘州書院彭重陽先生的幼女,詩書才名在合江屈指可數,育有一兒一女。 幼子張書祥今年二十二,剛參加了鄉試,與綿水的一位鄒舉人家已有婚約,年后就要舉辦婚事。 明府,這兩家不搭邊啊!您總不會是懷疑,張舉人家中的兩個兒子與此事有關吧?” 周澤一側頭,看向薛平,見他滿眼的疑惑,問道: “說說看,你為何覺得沒有可能?” 薛平攤開手,一臉的不理解。 “鐘家就是富戶,確實比張舉人家殷實,可平素沒什么交集,那鐘逸珊女今年已經二十五,樣貌平平,為人極為刻薄,對待夫婿也不好,這個明眼人都知曉。 張舉人的兩個兒子,張書景、張書祥都是相貌不凡的人,家境才學樣貌德行,樣樣都不差,這怎么可能有關聯? 這兩家是完全不搭邊啊,絕不可能!絕不可能是張家兒子!” 周澤擺擺手,薛平的憤憤不平,其實非常好理解,不過什么事兒不是表面能看清楚的,如若這樣也不會有懸案了。 “薛少府莫要急,去查鐘家和張家在地皮上是否有相連之處,還有后宅是否有相應的聚會,另外鐘家發賣的那個婢女,賣到哪兒去了,找回來我要見到人。” 薛平忍著不解,躬身施禮。 “喏,屬下這就去查。” 薛平帶著工房里面的人,全部都走了,房間就剩下周澤和老徐二人。 回身看向老徐,此刻老徐正在啃蘋果,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見周澤看過來,將最后一口果rou丟入口中,蘋果核都沒浪費。 “老徐啊,此事你怎么看?” 老徐搖搖頭。 “沒怎么看,這事兒你不是調查的很明白,鐘逸珊找到的是上門女婿,自然不把劉向忠放在眼中,他不可能是兇手。” 說著,老徐有從袖子里面摸出來一個蘋果。 未等送到嘴邊,周澤接過來,用杯中的茶水沖洗了一下,獨自坐下吃了起來。 “白日你要是去張舉人家,是不是不方便?” 老徐一頓。 “你要做什么?” 周澤搖搖頭。 “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要了解一下張舉人的這兩個兒子,看看是不是如傳聞一般優秀,還有他們的后院,真的那么安寧嗎?” 徐功竹頓了頓。 “你的貓妖可以去。” 周澤咬了一口蘋果,沒理會老徐的話,而是晃悠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說道。 “晚上吃打邊爐如何?” 老徐一頓,長吁一口氣。 “只是我去看看就行,你不會是想讓我帶你去探查吧?” 周澤笑了,側眸看向老徐。 “也成!” 第62章 衣冠禽獸 張家后院。 天色陰沉,似乎又要下雪了。 一個花枝招展的小丫鬟,抱著一摞衣衫,用托盤盛放著,快步在游廊里面走過,來到東院的一處房門前,直接推門而入。 不多時,房間內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小丫鬟直接被推出來,剛剛送進去的衣衫也被丟了出來,同時還有茶盞杯碟。 一時間,碎了一地的瓷片。 一個藍袍男子聞聲而來,長得豐神俊秀,不似一般書生的孱弱,微微蹙眉,腳步隨即加快,見小丫鬟倒在地上,趕緊彎腰將人扶起來。 用帕子幫著小丫鬟擦了臉上的淚痕,似乎看到掌印,臉上更加陰郁。 輕輕揉了揉小丫鬟的臉頰,隨后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好蓮兒不要哭,這里不用伺候,你回房去,晚上來我院兒內,我給仔細好涂藥,再好好疼惜一番可好?” 小丫鬟嬌羞的退后一步,朝著男子微微屈膝。 “婢子遵命。”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到了游廊拐角的地方,還回頭看向男子,嬌羞一笑,梨花帶雨的樣子,還真是很讓人側目。 男子揮揮手,隨即邁步進入房內,呵斥的聲音非常大。 “不要給我拿出你娘家那套,這里是張家,外面的華服,拿回來自己拾掇干凈,明日跟我去百歲宴,如若不去,自己拿著桌子上的休書趕緊滾。” 女人哭聲更大了。 “張書景你就是人面獸心,七妹來看我,你竟然污她清白,想讓我去百歲宴? 可以,不過你別后悔,我倒是要讓所有人知曉,你是怎樣的一副嘴臉。” 對面屋頂的周澤,咬了一口蘋果。 看來,這個男子就是張舉人的長子張書景了,別說長得就很衣冠禽獸,就這副容貌,在周澤生活的時代,當個網紅綽綽有余。 不過平心而論,還是遜色于自己現在的長相。 周澤仔細看看張書景,在他身上并沒有看到心鬼,這倒是有些意外,難道他不是兇手? 房間內,張書景怒極反笑。 “哈,你可以如此做,回來我就找大夫,說你得了瘋癲,不過為了照顧你,還顧念你們彭家,我一個月之后就迎娶你的七妹,到時候將你往關在柴房,灌了啞藥,我還得了好名聲。” 說完張書景笑著走出門。 女子追了出來,沒穿鞋白色的襪子踩在碎瓷片上,一片片血跡染紅地面,仿佛并不自知。 “你是禽獸!” 張書景撿起地上掉落的帽子,頭發散開一部分,隨著他甩頭的動作,右側的頭發有一部分短了一截,周澤多看了兩眼。 他晃悠著走了,出了院落,有人將院子鎖上。 周澤吃完蘋果,手上的水漬在老徐衣袖上擦了擦,老徐瞥了一眼,淡然地問道: “看夠了?” 周澤擺擺手。 “去找老二的院子,老大這么干,絕對不是一兩天了,偌大的院子什么聽不見,老二耳濡目染,不知道學了幾成。” 老徐沒拒絕,畢竟吃人嘴短。 抓著周澤的腰帶,幾個騰躍,來到了西跨院。 這里比東院安靜許多,聽了聽沒發現有什么聲音,周澤剛要說話,老徐一把捂住周澤的嘴。 “別說話,里面有動靜,我們湊近些聽。” 不等周澤反應,已經再度雙腳離地,他這會兒已經習慣被拎來拎去,落到一個二樓的樓頂,老徐指了指腳下,周澤點點頭。 顯然他說的聲音,就是從這個房間穿傳出來的。 周澤落下都沒敢動,老徐蹲下掀開一片瓦,下面的景象讓周澤張大了嘴吧。 我去,真會玩兒! 就這,小電影都不敢這么拍,一張大床上,兩個女子被折磨的不斷躲避,一個赤裸上半身的年輕男子,拎著一只鞭子,不斷抽打她們。 “叫出來,大點聲!” 兩個女子散落的頭發都貼在臉上,身上的鞭痕層層疊加,血跡斑斑,有一個不斷在求饒。 “二公子饒了奴婢吧!” 年輕男子扯著女子頭發,將人直接一把扯到地上,手中殘留著一把長發,鞭子指著女子一下子抽打到她的臉上。 女子尖利的痛呼,震耳欲聾。 “啊!” 男子眼睛一亮,顯然這聲音刺激了他,床上那個女子趕緊爬到床邊,舉著一物,顫巍巍地看向男子。 “二公子湊近些,奴婢伺候你如何?” 年輕男子捏住床上女子的下頜,唇角帶著笑意。 “兩個一起來伺候,一前一后,不想死就動起來!” 地上那個女子渾身一顫,趕緊爬起來,也不管臉上身上的傷,趕緊湊到床前,二人一前一后,開始忙活起來。 老徐直接將瓦片放下,周澤打了一個哆嗦,真的夠變態。 不過這個男子身上,有一男一女兩個虛影,虛影非常的淺淡,還是在兩個女子動起來的時候,才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