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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記得甄家和水溶關系不錯吧。”政和帝想了想,突然間問。“陛下好記性,甄太妃的侄女便是北靜王的側妃之一,前兒跟著北靜郡王妃進宮拜見過我,才思敏捷,很是出眾。” 政和帝端起茶盞,微微沉吟:“能得皇后一句夸贊,倒是該賞些東西來。”柳皇后扶了扶花勝,挑眉一笑:“陛下太小性了些,便是被北靜郡王煩心了,斷不能這般插手臣子家事,豈不是失了氣度。”“是我錯了。”政和帝拉著柳皇后的手。 柳皇后噗嗤一笑:“陛下知錯能改,真是善莫大焉。不過,陛下這話倒是提醒了我,甄家的二公子已經入了國子監讀書,甄太妃還曾向臣妾夸過幾句那孩子聰明靈透著呢!”“不過多讀了幾本書罷了,談不上聰明靈透,那心思壓根不在報效朝廷上。”政和帝拉著柳皇后的手摩挲著,“反正他們甄家愿意花銀子供那孩子讀書,看在銀子的份上,朕不在乎國子監給甄家子弟留一個位置。” “北靜郡王妃倒是說過,北靜郡王與甄家二公子關系極好。因著倆人關系好,難得甄側妃在府中多了層體面,可是叫葉側妃生了好幾天的氣。”柳皇后娓娓道來。“水溶那后院關系聽著朕都頭痛,難為蕓笙能夠記得那么清楚。”政和帝聽著一大堆人名就頭疼,水溶那后院之亂,便是拿來聽個笑話都叫人記不清那些個關系,不由地揉著額頭。柳皇后噗嗤笑了出來:“陛下這話就好笑了,前朝那么多個官員,我也沒見陛下聽了名字就頭疼,只是不耐煩記著這些彎彎繞繞的關系罷了。”“朕主前朝就夠了,哪有那么多精神管這些,就勞動蕓笙費心了。”政和帝聽了不以為意,很是當然,帝后帝后,自當一體同心才是。 “對了,那甄家二公子真的和水溶關系不錯?”倆人說笑了一會兒,政和帝心思有轉了回來。“可不是,聽說時常一起進出,喝茶聽戲的,想來是投緣。”柳皇后抿了口茶水,開口。 政和帝一下子坐了起來,哈哈一笑:“朕就說皇后聰明。”柳皇后嘴角勾起:“陛下,我可什么都沒說呢!”“朕這就回御書房了。”政和帝快步如飛,很快一行人就離開了皇后的寢宮。 不提政和帝如何得了想法,又如何布置下去。這邊賈府門庭冷落了不少,往日上門拜訪的官員同僚少了不少,賈珍一心賦閑在家,府外之事皆有賈茂等人來料理。本來賈赦還有些著急,曾慌亂地來瞧過賈珍,見賈珍一副平靜的模樣,總算是放心下來。這些年,他雖然依舊沉迷于金石古董,但有著妻兒的提點,到底比以往通透了多。 “赦叔,你這是怎么了?”賈珍有些奇怪地瞧著一臉急色的賈赦,外面雖然傳得風風雨雨,可是真的進展卻少,怎么賈赦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族長,我這里有一件事□□關重大,還請族長早點拿主意。”賈赦喝了口茶,穩了穩心神,“許家這事先不說,老二那里卻古怪著。昨日珠哥兒偷偷來尋了我,說是老二那里和北靜郡王爺扯上了關系。如今是個什么情形我雖然不知道,但是這北靜郡王爺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對著外面的事情,賈赦只不過是知道個大概,但是瞧著賈珠那神色,又瞧著他避開自己的兒子們,只單獨和自己說,這件事情八成要緊得很。他是參透不出什么來,卻知道如今正是賈家的要緊關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不趕緊告訴了賈珍。 “你說什么?賈政又是和北靜郡王扯上了關系?”賈珍一聽,眼皮一跳,急忙問道。“珠哥兒這么說,八九不離十了。”見賈珍一下子沉了臉,賈赦忍不住心頭一跳,不由地斟酌道:“不會真的牽扯上什么大事情了吧!咱們家不會有事的。” 賈珍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子,沉吟了片刻:“你回去找個機會向賈珠遞話,叫他親自來一趟。”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還得瞧賈珠等人的態度才能夠決定。賈赦急忙起身,開口:“我這就去。”賈赦和賈政素來不和,但是這么多年來一直不遠不近地處著,倒是把當初的嫌隙淡了不少,何況賈王氏的性情也叫自己的妻子佩服,是個能夠唾面自干的人物,雖然與妻子脾性不和,卻懂得投其所好,這些年不咸不淡地多了幾分往來。 “珠兒,你回來了,赦老爺那邊怎么說?”王氏一見賈珠回來,急忙叫自己的丫鬟守著門外,細細地問了起來,賈珠媳婦吳氏則坐在一邊一起聽著。“大老爺說這就去找族長,只是母親,若是我親自去找珍大哥不是更好嗎?”賈珠還是有些不解。王氏嘆了口氣,倒是一邊聽著的吳氏先出聲:“大爺好歹顧及一些世俗人情,家族固然重要,可是直接找上族長,未免顯得大爺太薄情了,大義滅親固然值得夸獎,可是珍大哥回頭一想,不就覺得大爺絕情了些?” “可不是你媳婦所說的那樣。”王氏點了點頭,這些年來,她們婆媳關系倒是極好。畢竟自打王家衰弱下去,賈政便從來沒給自己好臉色,好歹兒媳娘家蒸蒸日上,自己索性便將管家大權全部交給兒媳,公中有兒媳主掌,賈政那等好面子之人哪里還能隨意支取銀子去貼補那些妾室庶子庶女們,自己牢牢地把持著嫁妝,又有元春打發人回來常常問候,日子就這么不咸不淡地過著。 賈政固然與自己離心離情,可是這家里里里外外都是自己與媳婦的人,賈政的異常自然讓他們瞧在了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