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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理自覺自己當初做的還算隱秘,正式因為貪墨了這筆款項,打點了上下關節,使得他攀附上了四皇子的路子,之后他便是四皇子的手下。因著四皇子要韜光養晦,他便照著四皇子的吩咐,投到了大皇子的門下,而彭于端就是大皇子的親信之一,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在彭于端的手下做事,表面盡心盡力,實則暗自將揚州的情況都詳盡地報告了四皇子。正是因為他投靠了四皇子,又要潛伏于大皇子一派的人中,那件事情早就被四皇子悄悄地抹平了。這幾年五皇子以及三皇子沒少動作,當初那件事情參與其中的官員被查出不少,但自己卻始終沒有暴露,五皇子和三皇子尚且不能做到的事情,這賈伯希又如何能夠知道? 賈珍盡管為官多年,但是這種陳年舊事和秘事若非有人告知于他,僅僅憑他就算能查出來只怕還要耗費不少功夫,只是誰叫李理是四皇子的心腹,只怕李理自己也不知道死在牢獄里的秦穆可是四皇子的心腹謀士,手上可有著不少私密的資料,李理這個四皇子特意埋下去待到日后有大用的釘子,秦穆又怎么會不知道呢?只可惜秦穆忠心耿耿,為四皇子費心費力,卻沒落得個好下場,而這些東西卻白白地便宜了自己。若非秦穆的密函,他縱是有通天之能,又怎么會知道這李理多年前的緊要秘密。 “李理,有些話你自己說出來,和我用手段逼你說出來,最后的結果是完全不同的,你明白嗎?”賈珍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在說之前,我想問大人一件事情――大人來揚州之前是不是就已經把揚州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了?”李理抬頭看著賈珍,如果賈珍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那么他對揚州的情況怕是也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么這個人這么幾個月的功夫怕是都在看他們的笑話吧!李理突然間覺得那口一直憋著的心火莫名其妙地熄滅了,技不如人人就得認輸,他們全部被賈珍耍得團團轉。 “談不上,至少我不知道你是從何處找到那倆個妖僧妖道的?而其他的,李理你也是為官多年了,難道不知道一個道理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果我對揚州全然不知,我又如何敢如此作為?”賈珍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瞧著跪著的李理。“好,我招。”賈珍的話無疑是壓彎李理的最后的一根稻草,他扛不下去了,反正橫豎都是要死的,他寧肯要個痛痛快快的了解,也比活著受苦好。 “這么說那一僧一道是自己上門來找你,而你不探究底細如何,就被他們所蠱惑才做下這事情?”賈珍眉毛微挑,他算是等到了他想要的口供,所謂的妖魔自然是越稀奇越好,本事越高就越能讓上面的人感覺不安穩。李理自認不是什么好人,他既然招認了,又怎不會把別人也一起拖下水。李理在揚州多年,雖然官職不高,但是為人極善鉆營,這么一交代竟是比賈珍這數月查的還多。賈珍看見手上的這些名單,忍不住有些害怕,不過是區區的南直隸,就這般水深,更不用說那些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了,又是何等情景。 “大人,我栽在你的手上也算是心服口服了。不過,我還是要告訴大人一句話――天下官官相護乃是常情,大人管得了金陵,揚州,難道還管得了天下嗎?只要上面的人心思不停,這樣的事情是不會結束的。”李理說到了這里,露出些無奈的情緒,他何嘗不是因為一步錯,而使得自己步步錯,雖然他早料到自己日后必落阿鼻地獄,但是卻沒想到報應居然來得如此之快,難道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 賈珍瞧了瞧李理,并不說話。李理說的他自然明白,不過很快這場爭斗很快就要塵埃落定了,只要太子上位,就會好上很多。其實太子與文淵帝的為政理念有著極大的不同,但是卻與賈珍的很多想法很有相似之處。文淵帝尊崇儒家,而太子雖然仁厚,卻更偏愛法家,與文淵帝常有爭執,因而這些年來文淵帝與太子略有生疏,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若不是有皇后在這對天下最尊貴的父子之間周旋,調和,只怕兄弟們早就聞著味要撲上去把太子撕裂了。 賈珍雖不站隊,但是對眾位皇子還是十分了解,他私心更偏向太子,不為別的,就為了太子的這份氣度,更何況五皇子雖然是被封為了太子不過是小半年多,但是作為皇后之子,他可打小是按照儲君的模式培養的,常接觸朝政實務,論能力遠在諸位皇子之上。最重要的是,賈珍相信太子作為接班人已經敏銳地聞到了危機之感,不是兄弟爭奪帶來的那種危機,而是整個朝堂,甚至整個江山埋在表面繁華下面的危機以及各種隱患。 江河日落――這是賈珍為官多年的唯一感受,從射陽開始,到京城,再到南直隸,這種陰冷無奈的感覺始終在他心頭縈繞著,揮之不去。然而在這個君權至上的時代,僅僅憑他一個人是不可能有太大的作為,盡管他一直都在努力著想要做些什么,能夠給這個時候的朝堂帶來轉機的人只有太子,他既是當事者,又是旁觀者,是既得利益者,也是未得利益者,只有在這種多重身份所帶來的各種矛盾才能讓其更加清醒,這遠非其他皇子能夠及得上。想想看漢武帝的太子劉據,他固然秉性端厚,但是他一直反對漢武帝的窮兵黷武,難道真的是因為他的性格所致嗎?一個能夠與皇帝意見想法相左,甚至帶領著僅有的兵力以及城中百姓與自己父親漢武帝的正規軍隊抵抗數日的太子,他必然是早就預見到在漢武帝晚期一味窮兵黷武的那些行為會帶給那個王朝些嚴重的隱患與禍端,因為他就是那個未來的相關利益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