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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丁,你說這賈大人肚子里是什么主意呢?”得到賈珍吩咐的衙役想破了頭都不明白賈珍的意思,忙拉著平日和自己一向交好的姓丁的差役。“這我怎么知道,咱們只需要照做就是了。這些官大人們心眼子可比咱們多個十七八個呢?”姓丁的差役忍不住用手掌拍了自己好兄弟的腦袋,笑道,“上月你嫂子剛給我生了白胖小子,走,咱們兄弟去喝了一盅?!薄昂猛郏夷窍眿D管我可嚴了,我都十多天沒喝上半滴酒了。”一聽有酒喝,那衙役也不去琢磨賈珍的那些古怪的吩咐,反正他們只有有酒喝,有老婆抱,老婆孩子熱炕頭,誰管他們這些大人物要做什么? “小兄弟,借問一下。”彭于端有些坐不住了,畢竟李理是他的下屬,和他素日牽扯眾多,驟然遇到這情況,叫他本來就有些急躁的心情,更添幾分焦灼,道?!澳銌柎鬆斘??”差役沒有好脾氣地回了一句,將彭于端上下打量了一番,這老頭入獄的時候,他家里可是打點了不少,他們這些兄弟沒少拿好處,荷包鼓鼓囊囊的,這老家伙之前也算是老實。因此,衙役想了想,還是挪動了一下嘴唇,硬聲硬氣地道:“這家伙不知道怎么撞運了,上頭吩咐讓咱們好好待他,沒見過這坐牢居然跟做大爺似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衙役的抱怨讓彭于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之前李理就單獨被提出去審了好幾回,問他那賈珍說了些什么,他回答得也不清不楚,說什么不過聊聊一些往事,就賈伯希那個一肚子壞水的東西怎么可能會花費時間在這上頭。彭于端忍不住后悔自己實在是太過大意了,賈伯希那個家伙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地給李理優(yōu)待,那一僧一道可是被供奉在李理的府上,他可不信賈珍會對李理有什么好臉色,彭于端忍不住雙手攪在一起,一雙眼睛閃過了很多情緒。 別說彭于端這些官員們各懷想法,就是被單獨提出來的李理也是丈二和雙摸不著頭腦,難道賈珍對自己有什么別的打算?李理本就是個心眼子活泛的人,只是他清楚自己是已經(jīng)往死里得罪了賈珍,那些衙役素來愛嚼舌頭,說什么賈大人智懲妖道,還有說什么賈珍只拿了一把劍就把那兩個心術(shù)不正的邪道給解決了等等不一而足,還有那什么一僧一道臨死前還吼著后悔聽了誰的話,只可惜沒吐出什么名字就咽了氣,可只要稍稍打聽就知道那一僧一道之前一直呆在自己的府中,自己可是逃不了干系。難道那賈伯希是想暗地里治死自己?一時間李理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的念頭來,可偏偏那衙役把自己單獨關(guān)到這里之后,除了待遇好了,他什么都打聽不了,無論自己說什么,那些衙役都只字不答。 “大人,犯人李理求見大人,說是有要事要交代。”丁衙役一臉恭敬的模樣,道?!安灰姟!辟Z珍連眼皮都不抬,道?!按笕耍f不定這李大人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呢?”丁衙役倒不是因為什么別的緣故,他按照賈珍的吩咐,吩咐差役不要與李理說話,那李理之前幾天還算好,這幾天卻開始自言自語,甚至哀求他們和他說哪怕一句話,眼瞅著有點瘋狂的模樣。丁衙役新近抱了兒子,這心頭便有些軟,瞧著李理的模樣可憐,才大著膽子道。你說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成這樣了。 “你倒是好心?!辟Z珍這才看了一眼丁衙役,丁衙役見賈珍的模樣不像是生氣,忙笑道:“大人這是說哪里的話,只是那李理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可憐,大人不知道這幾天這李理整天自言自語,還自問自答,看起來怪瘆人的?!薄靶校蔷吞崴蟻恚业挂纯此惺裁丛捪胝f?!辟Z珍聽丁衙役這么說,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這么撂在那里只怕就要糟糕了。 “李理,大人要審你,快出來。”得了賈珍的命令,衙役便去提李理,那李理聽了衙役這話,不覺害怕,反倒欣喜若狂,整個人一個箭步從牢里竄出來,笑道:“快點帶我去,帶我去?!薄昂伲氵@人還真古怪,我沒見過受審還這么高興的?!毖靡郾焕罾黼U些撞倒在地,忍不住怒罵道??衫罾聿灰詾橐?,這么多天終于有人跟他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看了些書,覺得十分受益,對于自己的寫作技巧有些幫助。我還是比較滿意自己的這張的下半段,覺得感覺寫出來了,我會繼續(xù)努力的,哈哈哈哈 第71章 李理 李理這幾天感覺簡直是度日如年,想要發(fā)瘋發(fā)狂,哪怕知道賈珍之后恐怕還有不少手段等著自己,也不能影響他此時的心情。直到他被衙役壓著跪在賈珍面前,李理才有些從自己的情緒里回神。賈珍微微一笑,那笑意很快就不見了,神情一肅,開口道:“犯人李理想要招供什么?”李理不知為何見到賈珍就覺得心里有些發(fā)怵,他知道那主意定然是眼前這位賈大人所出,而這幾天的被人忽略無視的恐懼印象已經(jīng)深深地扎在了他的腦海里,本以為沒什么,但是冷不丁地見到始作俑者,這種埋藏著的恐懼又被激起,李理忍不住微微抖了抖身子,咬緊牙關(guān),開始想著措辭。 “看來你壓根就沒想清楚要告訴本官些什么?”賈珍眼睛一瞪,眉毛向上揚起,便要開口叫衙役把李理重新押回大牢?!按笕?我什么都招,什么都招?!崩罾磉B忙開口道,更是顧不上自己的之前的身份,磕了好幾個頭,可是心里卻不知道該從什么說起。 “那就先從五年前你如何貪墨了朝廷用作賑災安置災民的款項,然后再步步高升,最后來到揚州的種種事由。”賈珍瞇起眼睛,打破了李理心存的僥幸心態(tài),讓李理忍不住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這件事情這賈伯希怎么會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