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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見靜姝乖巧地低下了頭,并不言語,只是小手抓著衣衫,那模樣叫人十分憐惜。老太后聽了嘆了口氣,才笑道:“當初若不是靜姝年紀小,咱們都怕靜姝生病,這才不讓靜姝跟過去,若是當初帶去了,倒是能叫他們一家子骨rou團圓。算了,不提這事了。咱們說些有趣的事情就是了。”老太后見意思已經到了,心下也十分滿意曾外孫女兒的懂事,便岔開了話題,過猶不及,這道理她還是明白的。本來宴席上還有人嫉妒賈華得寵,可聽了這言語,那幾分嫉妒便也收了起來,原因無它,與眼前眾人的寵愛相比,還是父母骨rou之情更為重要。 宴畢,眾人出宮,太后留了長公主與賈華在宮中休息。皇帝歇在皇后這里,聽起皇后說起宴席上趣事,更聽聞了賈華的懂事,心下滿意之余,倒是也心疼起來,畢竟這孩子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便少不了欽賜了玉如意,還有一整套的玉雕生肖等物給了賈華。 賈敬倒是對此并不在意,賈珍的留任這說明自己兒子賈珍做的很好,很是出息,雖可憐孫女,可是哪有因為兒女私情之事耽誤國家大事的道理。自己的兒子是出頭了,但賈敬更明白眼下賈氏一族萬不能給賈珍拖后腿,便收了自己往日的作風,一切只按照規(guī)矩辦事,今年的年酒除了榮國府等寥寥幾家之外,別處并不過去,只不過將禮送了過去而已,對外只推說身子不好。別人也顧念賈敬恐怕是思子情切,故也不打擾,唯獨南安郡王心有不快,只覺得賈珍不識抬舉,沒想到連賈敬也如此,心下埋下了不滿之情。 第32章 地窖 賈珍對于皇帝發(fā)給自己留任射陽的旨意并不感到特別地意外,不過,賈珍倒是沒有想到皇帝會又派小隊的護衛(wèi)過來,要知道眼下射陽的情況雖不算大好,但是并沒有三年前那么糟糕了,他也算是初步在射陽立穩(wěn)了腳跟,賈珍瞇起眼睛,看起來皇上對他不是很放心嘛!不過,賈珍并不覺得有這隊護衛(wèi)有什么可以放在心上的,愛監(jiān)視就監(jiān)視吧!反正白白送來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傻子才會往外推,正好讓當初自己從自己府上帶來的護衛(wèi)們好好休息休息。至于皇帝的心思,無外乎就是那么幾種,總而言之,皇帝的政敵不好做,皇帝的下屬難做,而皇帝的親信更不好做。橫豎,他現(xiàn)在人在射陽,天高皇帝遠,與其琢磨皇帝現(xiàn)在的那些心思,倒不如多陪陪自己的老婆,至于自己與妻子在射陽的辛苦生活和努力,就干脆借這些護衛(wèi)的眼睛和嘴巴告訴皇帝好了。 夫妻倆對這個孩子都很重視,就是賈珍再忙,都會為楚氏以及未出世的孩子彈琴瑟,以助楚氏調心神。而楚氏更是十分小心翼翼,寢不側,坐不邊,立不跛,謹言慎行,生怕會影響自己腹中的孩子,周圍的婢女嬤嬤更是十二分地小心。楚氏這一胎不比當初懷賈華的輕松,孕吐的反應極大,無論吃多少東西都會吐出來,人便有些消瘦,但是楚氏依舊努力讓自己多吃一些,不為別的,就為腹中的胎兒。“孩子日后若是不孝順你,我一定狠狠地教訓他。”賈珍瞧著楚氏這樣子,十分上心,還特地派人找來無數的方子,又叫鄭太醫(yī)一一查驗,有適合的楚氏的才送到楚氏的跟前,叫楚氏試一試,好不容易才得了個法子叫楚氏沒有最初那么難受,讓賈珍松了口氣,忍不住如此感嘆道。 “如此鬧騰,想來是個小子。”楚氏心里感覺甜絲絲的,為了孩子受再多的苦她都甘之如飴,又有夫君敬重疼愛,她還用擔心什么呢?只盼著這一胎能夠誕下夫君的嫡長子,那就再好不過了。“不必多想,兒子女兒我都愛,咱們家又不是養(yǎng)不起閨女,再多幾個我也是不怕的。再說了,女兒可比兒子貼心。”賈珍自然知道楚氏在想什么,老實說,他對于兒子女兒并不十分介意,有兒子固然極好,畢竟在這時代,若是女子沒有親兄弟幫扶,總是難免會吃苦受罪,底氣不足,不過就算楚氏再給他生個女兒,他也是極其樂意的,故而便如此寬慰楚氏。 暫且不提賈珍如何愛護楚氏,只提射陽縣如今的情況。因有古粟協(xié)助,賈珍的精力便省去了不少,只專心在訓練民兵以及逃生訓練的事務上,至于皇帝撥下來的護衛(wèi),賈珍也物盡其用,不僅讓他們輪班訓練民兵,帶頭做逃生訓練,更用在巡視射陽,提升治安上面了。這般舉動看得白墨眼睛不由地一抽一抽的,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那段黑暗的歲月來。“老爺,你就不怕他們亂嚼舌頭?”古粟如今和賈珍的關系不僅上司下屬的關系,他已經通過了之前的考核,成為了賈珍的幕僚,所以才如此問道。 古粟敢如此折騰白墨,無非是因為他雖不甚了解賈珍,但是通過賈珍做的那些事情,對其底線也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所以有恃無恐,橫豎最糟糕的結果就是自己再回家做個田舍翁嘛。而賈珍可就不同了。“他告不告狀,我都有辦法應對。”賈珍怎么可能會想不到這個呢?若是真有人向皇帝告狀,他正愁沒機會哭訴一番,你看他這里人手緊缺地連皇帝專門派給自己夫妻倆用在保護安全之用的護衛(wèi)都派出去干活了,可見他們夫妻倆在射陽的艱苦。這世道,總歸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若是不告狀的話,那也不賴,自己會在奏折上多贊美幾筆護衛(wèi)的勞苦功高,既做了人情,也表白了一番自己的辛苦。 “刀切豆腐兩面光。”古粟見賈珍已經有主意了,想來跟自己當初琢磨地怎么應對白墨告黑狀的時候應該差不多。只可惜啊,白墨不僅沒告黑狀,還一板一眼地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弄得他吃驚之余,只好順手夸贊一番白墨的盡忠職守,心下對白墨倒是更上心了些,這白墨雖然老實憨厚,可是能做到賈珍心腹這個位子的可絕對不是傻子,怎么會沒有什么心眼子呢。賈珍抬頭瞧了一眼古粟,只問道:“聽說你昨天找了鄉(xiāng)長和里長?”“是。如今房舍已經建造好了,也該安排他們住進去。”古粟忙回答道,人總是群居性動物,雖然平時一起勞作一起生活,但是總有相處地好與不好之人,難免會有所圈子,這些事情還是鄉(xiāng)長與里長比較清楚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