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不是脖子以下不能寫? 噗哈哈哈哈柯紅盡量控制住自己,那親耳朵為什么也鎖,人家寫的又不色/情? 不衛生,耳朵那么多細菌。 柯紅已經笑出了鵝叫聲:你管人家有沒有細菌,紙片人全身上下都是白白嫩嫩干干凈凈的,不存在細菌。 紙片人? 就是小說里的人物。 萬原不懂這些,他點點頭沒再說什么: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正月十五吧,你再審核一段時間,等我回來就接手。柯紅憋笑憋得辛苦。 好。萬原完全get不到柯紅的笑點。 柯紅正色道:審核的話是這樣,怪我之前沒說清楚,你只要鎖一些寫得色/情的情節,包括脖子以下為愛鼓掌的行為,以為違反社會核心價值觀的內容,包括侮辱知名人物這一類的事情。 萬原又問了幾個問題,大概明白了一個審核的度。 用柯紅的話來說,就算描寫誰誰吃了屎,但因為不違反規定,就不用鎖。 掛掉電話,萬原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錯路》的第一章內容,如今《錯路》已經更新了十來章,你只審核過其中幾章,文筆確實還看得過去。 他猶豫良久,繼續翻頁閱讀下去。 柯紅的話還彌留在耳際:你得和我一樣,你要走出來。 第28章 浴室里的霧氣逐漸散去,齊燼確認里面的氣味都散掉后,才緩緩打開浴室門。 他不是一個多么重欲的人,不然也不會這幾年來身邊一個床伴都沒有過。 但齊燼覺得今天的自己有點瘋。 他閉眼想著一張確切的臉龐,給自己解決生理問題。 太冒犯了。 齊燼裹著浴巾,苦笑一聲走出來,抬眼就見書桌旁坐著一個小孩,小孩吶吶地看著他:哥。 嗯。齊燼看了他兩眼,明天不是周六,今晚就寫作業? 除了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還有一些資料要寫。齊鈺小聲道。 那好好寫。 齊燼回到床上,屋里燈光不是很亮,齊鈺桌上還點著一個小臺燈。 他側頭就能看見齊鈺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他在,小孩有點緊張,后背崩得筆直筆直。 齊燼有些好笑,沒說什么。 開了一天車有些累了,他給萬原發了句晚安便沉沉睡下。 第二天一早外面就嘈雜起來,人聲逐漸變多。 齊燼翻了個身,摸到旁邊的手機,睜眼一看才七點多。 齊燼打開手機,第一時間給萬原發了句語音:早安。 早安。萬原回復很快。 看起來萬原也是剛醒,聲音里帶著早起特有的低沉。 齊燼無意識地笑了聲,播了個語音過去:昨晚做了個夢。 萬原也還躺在床上,他坐起身體,手機貼著耳際:什么夢? 齊燼頓了一秒:夢見你來我家做客。 萬原:為什么? 記不清了,就記得你來我家做客,家里沒有客房,最后你睡得我屋 齊燼確確實實記不太清了,就記得夢里很多人,大家聚集在客廳里,每個人面孔都冷漠猙獰,唯獨萬原的存在讓他安心。 有人敲了下門,齊燼聽見齊鈺喊他:哥,mama叫你吃早飯。 好,來了。 齊燼下床穿好衣服,進浴室刷牙洗臉,他還記得昨晚自己在這里做過什么。 齊燼吐掉口中的泡沫,他摸了摸自己的喉結有些上頭。 外面來了不少人,齊燼一一叫道:外公外婆好,大姑、姑父好,舅舅,舅媽 他們家親戚不少,今天來的都是平時聯系比較多的。 但在場的親戚沒幾個齊燼喜歡的,特別是他舅舅,有一個非常特別的職業專業啃老大師。 外公外婆重男輕女的心思非常嚴重,當年齊正柯和彭婉結婚時的彩禮,被齊燼外公外婆全部拿走給他舅舅付了婚房首付,而嫁妝一分沒給。 這導致彭婉剛嫁來的那段時間,在婆家很不受待見,一直到后來齊燼出生,爺爺奶奶逐漸離世,日子才好過了些。 齊正柯雖然大男子主義,但總體來說對老婆還不錯,齊燼從小到大見過它們為數不多的幾次吵架,都是因為舅舅彭赧。 彭赧敗光兩位老人的存款后,就試圖開始找jiejie要錢,隔三差五的要。 彭婉因為受到家里的影響,也一直覺得幫扶弟弟是理所因當的,一開始給的幾千幾千齊正柯雖然不高興但也沒說什么,直到后來有次彭赧賭博被發現,彭婉還試圖幫他填上這個窟窿,齊正柯才大發雷霆。 外公外婆對齊燼還不錯,但說到底還是不夠親近,畢竟他是外甥子而不是親孫子。 小燼快三十了吧?什么時候帶個女朋友回來給我們看看?大姑齊素珍笑起來,臉上的褶子堆到了一起。 齊燼已經習慣了,他淡淡道:工作太忙了,沒什么時間談戀愛。 齊素珍臉上笑意一僵,齊燼外公干咳一聲:錢賺再多有什么用?都快三十的人了,該成家了。 齊燼笑笑沒說話,齊素珍臉色不太好看。 誰不知道齊素珍有個兒子,大學剛畢業就結婚了,但一事無成,沒有穩定工作,天天窩在家里還吃老婆軟飯。 她掩面笑笑:我家那個不爭氣的玩意兒,錢是沒有,不過結婚早,我現在都抱上孫子了,正柯你也不催催。 齊正柯雖然也急著讓齊燼結婚,但不至于在外人面前多說,他推了推眼鏡:我不急,男兒要以事業為重,多賺點錢想娶誰娶不到,別到時候一點錢沒有結了婚小孩奶粉錢都要借著用就不好看了。 齊素珍臉上笑容頓時僵住了,勉勉強強掛住。 齊燼沒忍住,低笑一聲:我去廚房幫幫忙。 他大姑也是個勢利的主,當初他們家沒什么錢的時候,過年都不見得來拜訪一次,一直到后來齊燼出錢給家里買了房子,齊素珍隔三差五就往這邊跑。 齊正柯剛剛那話就是在含沙射影,齊素珍她兒媳婦當時生小孩的手術費都是借的,更別提什么奶粉錢了。 彭婉一個人在廚房里忙活,今天人多,要做一大桌子菜。 看見齊燼進來她嗔怪一聲:你爸也是,干嘛陰陽怪氣的,今天本來大家和和氣氣吃個飯,非要搞得心里不愉快。 她兒子不爭氣,那怎么辦呢? 你爭氣。彭婉好笑道,你爭氣趕緊給我帶個兒媳婦回來,我這輩子就算揚眉吐氣了。 齊燼頓在那里,有一瞬間他幾乎就想坦白了。 你們別等了,沒什么兒媳婦了,這輩子都不會有。 但今天彭婉因為小兒子周歲生日,心情很好,齊燼不想破壞這個氛圍。 他咽回口中的話,再等等吧。 你別弄,出去坐著,我自己來就行。彭婉攔住想幫忙洗菜的齊燼。 你一個人弄到什么時候?我剛好沒事,給你分擔點。 齊燼態度強硬,彭婉拒絕不了,她在一邊切菜,切著切著眼睛就紅了。 齊燼一愣:怎么了? 沒事,這洋蔥辣眼睛。彭婉拿衣袖擦了下眼睛,她低著頭,一刀一刀地劃著。 一轉眼你都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了,我記得你小時候也是,看我一個人洗菜做菜,每次都想要幫忙。 齊燼:嗯你辛苦了。 彭婉側頭笑了笑,眼睛泛紅:那時候我這心里啊,就暖烘烘的,十月懷胎的罪沒白受,這兒子沒白養。 齊燼: 他靜靜地搓著手中的芹芽。 將洋蔥放到水里泡著,彭婉案板前發起了呆,她看著手中的刀:你給我倆買這房子的時候,我心里是真的高興,有多少人這一輩子賺的錢全貼給了兒子,買房買車娶媳婦,到我這就反了過來,他們都說我有福氣 齊燼不知道該說什么:應該的。 其實這套房子依然掛在他名下,因為是以他的名義貸款。 那段時間你爸跟街坊鄰居親戚說話的時候底氣都足,扯高氣揚得很。彭婉忍不住笑了笑,你讓我們面子上有光了,也讓你弟弟的生活比你小時候好過了很多。 有那么一秒,齊燼都以為彭婉是不是想說房產轉名的事。當初齊燼自己說的,貸款還完之后就把名字移到他們名下。 但彭婉并沒有說這些,她深吸一口氣:可這幾年,我是覺得我們越走越遠了。有時候打電話給你,說不到兩句就要掛,你的工作我們也不懂,想跟你多聊會又找不到話題,只好跟你說小鈺的事 說著說著,小鈺長大了,你跟我們也更生分了。 齊燼嗓音微啞:沒有的事,別多想。 彭婉抹了一把眼淚:哎,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情緒上頭了 齊燼很久沒仔細看看自己母親了,一時有些微弱的恍惚。 原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在他錯過的那些時光里,歲月已經偷走彭婉的滿頭黑發,徒留一片蒼白。 彭婉接過齊燼洗好的辣椒放在案板上切:我也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說,不管你在外面跑多遠,你都要記得這里永遠是你的家,我和老齊根就扎這了,你就是沒錢了或者在外面受了委屈,我們都是你的后盾。 齊燼頓了兩秒,抬手抽了張紙幫彭婉擦掉了眼淚:rou麻死了。 彭婉破涕為笑:還沒問你呢,這菜洗的挺熟練啊? 齊燼說:一個朋友教的。 彭婉來了興致:男的女的? 男的。 彭婉有些遺憾:現在男的會做飯的也挺多,挺好的,找媳婦都好找點。 齊燼嗯了一聲:我現在也會做一點,不過今天人多,就不露丑相了,等下次練好了回來做給你們吃。 跟著萬原耳讀目染幾天之后,齊燼也多少懂了點門道。 行啊。彭婉笑起來,眼角的皺紋很深,她們這代人沒什么保養的觀念,冬天了最多臉上涂涂雅霜,護膚品一律不用。 齊正柯走進來:你們娘倆說什么悄悄話呢? 彭婉回頭看他:你兒子會做飯了,說下次回來燒給我們吃。 齊正柯一愣:一個大男人會做飯有什么值得驕傲的?有本事娶個媳婦回來給你做。 話這么說,齊正柯走之前還是沒忍住問了句:會做什么菜了? 齊燼回答:雞鴨魚rou都會一點。 齊正柯點點頭,像是領了什么任務一樣:那我下次起早去菜市場買好。 齊燼繼續幫彭婉干活:齊鈺馬上期末考了吧? 對,下周就考。彭婉嘆氣,希望能考好點。 你不是說他成績挺好的? 是還不錯,跟你小時候差不多,但他偏科,英語不好。 四年級就上英語了?齊燼有些詫異,他小時候一直到小學畢業都沒有英語課。 可不是,三年級就有了。彭婉搖搖頭,現在哪是小孩子上學啊,根本連著我們家長一起上,晚上要輔導作業,要時刻關注班級群的動態,還要陪他們上補課班。 彭婉小聲抱怨著:你小時候上學最省錢,哪像現在,你小弟班里小孩一大半都在補英語,因為英語老師上課他們聽不懂。 齊燼不在意地說:那讓齊鈺也補補看不就好了? 彭婉搖搖頭:我也這么想,哎還不是怕他自己不高興補。 第29章 這一天下來過得并不輕松,作為晚輩,總有人以各種拐彎抹角或直接的方式打探齊燼的工作、打探他的生活,但因為都是長輩,齊燼不好不理會也不好懟人,只能在一旁含糊其辭嗯上兩聲。 提到相親時齊燼頭都疼,大姑齊素珍笑道:我同學家的女兒,那長得叫一個水靈,又乖又聽話,也是大學生,要不是我兒子已經結婚了,我都想介紹給我兒子。 齊燼聽見身后的小鬼嘀咕了一句:人家姑娘那么好,才看不上你兒子呢。 他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齊鈺。 齊鈺像是嚇到了,沒料到他突然回頭,畏畏縮縮地喊了一聲哥。 齊燼來了主意:齊鈺昨晚說有作業不會,我去教教他,大姑外婆,你們慢慢聊。 行那你去吧。齊素珍答應得不情不愿,還想拉著齊燼說說人家姑娘有多好。 彭婉見著在旁邊笑著直搖頭,自己兒子什么性子她清楚,外表看著禮貌溫和有涵養,實際上內里涼得很,最不容易親近。 齊燼不愿意做的事,誰說都沒用,說多了反而只會讓齊燼愈見疏遠。 齊燼拍拍齊鈺的肩,牽著他回到了臥室。 齊鈺顯得有些受寵若驚,一直盯著自己跟哥哥相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