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回甘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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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惜…她猜錯了。 “不是,但那個素食館確實是司原送給我的。”饒雄志平靜地回答。 送給饒大哥的? 周如葉一時間捉摸不透這中間的意味。 要知道那四合院本身就已是天價,再加上開了這么多年,年年虧本。季司原肯送這么份大禮給饒雄志,證明他們之間的淵源絕不一般啊。 “周小姐,你知道...” “你叫我如葉吧。”周如葉突然打斷,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您不也說讓我別對您太客氣嗎,您就叫我如葉就好。” 饒雄志感覺到冰川融化的跡象,而且這冰川下面,流淌的居然是暖流。 “好,如葉。”他接著說,“你知道八年前,季氏有一起‘貪污案’嗎?” “我有點印象…”周如葉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季氏集團的一個高管,貪污上千萬,然后……”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案件她印象還挺深,因為那時的“畫雨絲織”資金鏈已經出現問題,父親夜夜不歸家,就那么一天,他難得回來吃了晚飯。 那晚他頹然陷在沙發里,手里夾著煙,和放學回家的周如葉聊了幾句這個案子。 一根煙燃盡后,他就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起身從家里離開。 周如葉垂下眼。 她記得父親說,那名高管妄圖攜款逃竄出國,結果在逃跑過程中,他殺害了一名飯店老板娘,之后被警方抓獲…… 而那個飯店,就是個素食館。 “嗯,被害者就是我的妻子。”饒雄志接過周如葉的話茬,事情過去八年,他已經可以很平靜地說出這件事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周如葉連忙道歉。 饒雄志擺擺手,“新聞只報道了一部分,其實當時那名嫌犯,還綁架了一個人。” “……”周如葉攥緊掌中的衣物,她已經意識到那個人是誰了。 “他綁架了季總的兒子,季司原。或者確切的說不是綁架,是想同歸于盡。” 第48章 四八結案(一) “你昨天是不是把我的年糕給忘了啊?” 呂然冉坐在床榻邊沿,旗頭上綴著燒藍頭飾和紅穗子流蘇,大紅喜服曳地,上面繡著艷麗的牡丹。 繁瑣裝扮讓她不得不安靜坐著,老實安分地拿劇本和黃躍謙對戲。 黃躍謙為了試戲,一雙靴子穿了又脫脫了又穿,他正彎腰穿靴子,聽到呂然冉沒頭沒腦地這么一問,懵逼地回頭看她。 “啥?” 呂然冉有點不是滋味地噘嘴,她當然不是真的饞那盒年糕,而是她發現黃躍謙對她一點兒也不上心。 不過黃躍謙這榆木腦袋是百分百猜不透呂然冉的心思的,他很真誠地湊近,隔著呂然冉的頭簾兒與她對視:“你這么想吃啊?我這就讓助理給你買去!” 他探身從旁邊的矮凳上摸過手機,準備給助理發消息。 “喂!”呂然冉哭笑不得,伸手拽住黃躍謙的長辮子,“我現在不想吃了,快別折騰你家助理小哥哥了。” “哎呀,大小姐別拽別拽,讓服化老師看到又得罵我了!”黃躍謙順著呂然冉的手往她那邊靠,生怕假辮子被呂然冉給拽斷了。 “哦,對不起。”呂然冉慌忙松手,見黃躍謙靠過來,她也往旁邊避,結果沉重的頭飾壓得她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倒向床榻—— “小心!” 黃躍謙利落地伸出左手,托住呂然冉的腦袋。 “……” 呂然冉微微扭頭,黃躍謙的臉近在咫尺。她的鼻尖幾乎可以觸到黃躍謙的下巴,腦后隔著發絲,還能感受到黃躍謙掌心的溫度。 她的心臟突然漏跳了半拍,甚至呆愣在那兒,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黃躍謙很快就松手了,他并沒有注意到呂然冉的反應,心有余悸地把自己辮子一圈圈繞到脖子上,邊繞還邊耍貧嘴:“你別說,這辮子夏天晃起來可以當風扇,冬天纏起來可以當圍脖,挺實用啊。” “那可不,砍頭和勒死自己也很方便呢!”呂然冉連忙做了個鬼臉,把自己心底那一絲悸動壓了下去。 雖然沒有正式拍攝,但劇組有專人錄制花絮,黃躍謙和呂然冉簡直是一對活寶,渾身是梗。身為制片人的盧姍心里都樂開花了,她根本不愁后期宣傳沒內容,這倆人cp感太足了! 不過盧姍只敢心里樂呵,她現在身邊可是站了尊喜怒無常的大佛。 天知道為什么小季總這種日理萬機的大人物要親臨他們這個小劇組,而且昨天來,今天又來。 盧姍小心翼翼地轉頭,季初雨一直盯著顯示器發怔,攝像頭正對著床榻上坐著的黃躍謙和呂然冉。 “服裝做的挺用心。”季初雨悠悠抬眼,見盧姍盯著自己看,輕描淡寫地點評一句。 盧姍連忙點頭。 當然用心啊!這場可是男女主成婚的重場戲。 季初雨轉身,抬手阻止了盧姍繼續跟著自己,一個人朝劇組外走去。 那邊導演正喊著準備開拍,黃躍謙似有所覺,抬頭朝季初雨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她雙手插著兜,步伐瀟灑,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仍然顯得氣勢逼人。 這種女人不是一般男人鎮得住的。 大家私下都這么討論小季總。 黃躍謙來不及去品自己心頭怪異的情緒,因為他轉身對上呂然冉的視線時,立刻就要入戲。 季初雨漫無目的地繞著劇組轉悠,雖已入夜,但周遭景點燈市如晝。 她今年28了,而黃躍謙才22。每每黃躍謙和她在一起時,總要給自己安上一層成熟的外殼,她已經很久沒見黃躍謙像剛才對呂然冉那樣,對她開玩笑了。 可明明那才是他。 季初雨嘆息,埋著頭往前走。前面一雙男士皮鞋擋住她的步伐,她往右躲,結果那人也往左挪,再次擋在她面前。 “喂…”季初雨不耐煩地抬頭,見刑昊笑意溫柔地看著她。 “怎么是你?”季初雨皺眉,隨即又不忍心地撇開眼,“抱歉,沒接你電話。” “是我的問題,昨天喝酒沒注意場合。”刑昊對季初雨不接電話的事避而不談,紳士地彎身要替季初雨拿包。 “不用了,不重。” 季初雨側了側身子,刑昊的手略顯尷尬地滯在半空中。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刑昊不置可否地聳肩,除了這里,季初雨還可能去哪兒? “累了嗎?一起吃個晚飯吧。” * 漆黑的道具倉庫內,周如葉雙臂緊緊環著膝蓋。明明身上披的衣服已經裹得嚴嚴實實,但她還是覺得冷。 她實在難以想象,季司原身上還曾發生過綁架案。 “您剛才說同歸于盡…是什么意思?” 暗處傳來饒雄志的聲音:“綁匪是季氏高管,從季總創業時就跟著他了。當時他求季總只是開除他,不要讓他坐牢,但季總拒絕了。” 周如葉默默點頭。 季首城是出了名的鐵血手腕,其實如果他睜只眼閉只眼,這貪污的事只會不了了之,但他眼里揉不得沙子,犯罪就是犯罪,沒有回旋的余地。 “司原那年16,綁匪是他非常信賴的叔叔。他放學后被綁匪接走,毫無防備地喝了摻雜迷藥的礦泉水,之后暈了過去。” “那名綁匪知道自己必死,他被季總逼得走投無路,所以打算帶著司原一起自殺。” “……”周如葉無聲地抽了口冷氣。 “綁匪的目的地是郊區一個廢舊的工地,據他的口供稱,他是要殺了司原,并把視頻發給季首城,讓季首城這個冷血的家伙了解失去至親的痛苦。” 饒雄志如同打軍事報告似的,語氣不太有起伏。 周如葉拿指甲掐著掌心,輕聲打斷:“綁匪為什么那么恨季總?還要牽涉無辜?” “無辜?”饒雄志露出古怪的眼神,“人在走投無路時,會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他,哪有誰是無辜的?” 周如葉抿著嘴,不再說話。 她確實不該問這個問題,要說無辜,誰能有饒雄志的亡妻無辜呢? “那天晚上我去送外賣了,素食館里只有妻子一人,她煮了面等我回去。” “店外的路面還沒修好,很不好走,綁匪開的是輛三手套.牌車,到那里時車意外爆胎了。” 饒雄志突然哽住,他習慣性地搓搓手指,從懷里摸出半包煙。 他沒點燃,放在鼻尖聞了聞,試圖從煙草味中尋找安定。 “饒大哥,您如果不想說就不說了吧,我大致…也明白了。”周如葉不忍心繼續聽下去。 饒雄志仍然靜靜地嗅著煙草味,他搖頭,喑啞著開口:“我妻子在看見那輛車故障后,沒有貿然上前幫忙,綁匪本來是打算不管不顧先開到無人公路后再換車胎,但后備箱里的司原已經醒了,他感受到車停下來,開始奮力撞擊車后蓋,制造噪聲引起周圍注意。” “……” 周如葉咬著唇,愈發害怕聽到饒雄志接下來的話。 這種情況,相當于是季司原間接害死了饒雄志的妻子,不是么? 果然,饒雄志的妻子發現了那輛車的異常,綁匪迅速鉆進車內要開車逃跑。饒雄志的妻子高聲呵止住他,并跑到隔壁店外敲門,想找人幫忙。 沒有人開門,也不知大家是真的睡了,還是害怕不敢出來。 綁匪連續轉動鑰匙發動汽車,但車身紋絲不動,與此同時饒雄志的妻子已經跑回店內報警。 氣急敗壞的綁匪抽出了原本要拿來捅季司原的刀,走向了饒雄志的妻子…… “…等我趕到醫院時,只來得及見她最后一面。” 饒雄志從鼻間拿下那根煙,微顫的尾音似是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