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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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時厚重的城門大開著,而他交好的副將任合正挖掉了最后一個守門兵的心臟,滿臉享受地生啃了幾下,血液順著手肘浸濕衣衫,滴滴答答地落到地面。 仿佛是不滿意味道,嫌棄地扔下血rou模糊的一團,忽的朝蘇鉦看過來,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憋的我好辛苦呢,好在正巧那兩位所謂巫師的到來讓全城都放松了警惕,而這些守門兵一聽是城主的命令便哼哧哼哧地開門了。 蘇鉦,真是得虧于你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威望呢,你可真是個好城主。 仿若諷刺般。 而他的身后,一大批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正井然有序地朝著早已落在護城河之上的橋而往城內掠來。 蘇鉦一陣眩暈,幾欲要站不住,但他挺直了身子,咬牙往前邁了一步。 事到如今,只能死守著,等著巫師和其余士兵趕過來。 城內大幾千士兵加上巫師及一百精兵,就算是死也得守下來,否則,不堪設想 蘇鉦大吼著:布陣! 是! 隨即,統一響亮的回應聲伴隨著身后士兵們的腳步聲幾乎將地面都撼動。 每個人面上都掛著必死的嚴肅決心。 因為身后,有著他們的家人。 因為身后,是他們的家! 劍出劍鞘,鋒利的刃晃著人眼,一位身著黑襖的男人滿眼血光,襖子上鎏金紋路,尖齒泛著微黃。 他率先踏進城內,身后跟著黑壓壓或穿著獸皮,或滿身毛襖的人。 如果沒有那統一的血瞳,滿臉兇光下匕首都過之不及的尖齒,簡直和宮中穿著上供的毛皮,錦衣玉食的皇宮貴族都沒有什么區別。 干的不錯。黑襖男人微瞇著眼譏諷地望著蘇鉦這方似乎氣勢洶洶的陣仗,卻是對著任合說的。 任合卻立馬恭維地跪下了身,聲音帶著喜意:不敢,只是少主曾說只要我幫助開了城門,攻下陵城后便讓我掌管整座城 阿億呢 所謂的東魑皇截斷了他的話頭,手搭到他肩上,仿若和藹地笑著。 任合便順勢站了起來:少主在療傷 下一秒,鋒利的尖甲瞬間穿透他的喉,讓他發不出聲,他皺死了眉頭,正想反抗,被男人巨大的力道一腳踹進了東魑堆里。 一個雜種,也配得到什么? 東魑們轉瞬間便將那試圖爬起來的人影撕成了碎片。 東魑皇詭異地笑著,視線又掃過身后貪婪地盯著防守士兵的兒子們,仿佛大老遠就能聞到人身上的香味,下一刻就要流下涎水。 還是阿億中用啊。 他嘆道,又輕飄飄來了句:上吧~ 一聲令下,接著地面的浮沉隨著一道道鬼魅般的身影急躁地飛起,又緩緩落地。 蘇鉦帶領著士兵們抽出一張張符咒,迅速反應過來與其纏斗在一起。 即使士兵飽經訓練,卻終究抵不過風一般的東魑。 符咒沾上裸露在獸皮外的皮rou,腐蝕血rou,激得東魑們愈發暴躁地刺穿人的身體,尖齒刺破皮膚,腥甜的血液喚醒了他們埋藏在底的野性。 汩汩血液順著殘尸流至地面青磚,天邊夕陽被映襯得愈發紅艷,空氣中彌漫著腥臭味。 甚至有剛從家里收拾出大包小包的平民跌跌撞撞尖叫著朝城內跑去。 一聲聲驚呼夾雜著戲謔充斥在城門口。 蘇鉦節節敗退,滿身傷痕,甚至左臂因為被咬住,更被他當機立斷地砍斷了,可那東魑皇仿佛覺得很好玩,不緊不慢地逗弄著他,似乎只是想慢慢耗盡他的耐心,等待著最后一擊。 他只能拼盡全力迎上,恨自己太過無用,不能保住家人,守護陵城。 蘇畢停下腳步,高高佇立在最近的一處屋檐上,不到一千人的士兵每退一步便會被咬死十幾人,黑壓壓的東魑們摻雜在深灰色盔甲的士兵內,一道道血紅從人們身體里噴灑出來。 你有我。 還有阿爹阿娘,以后我們會特別幸福地在陵城生活一輩子。 眼前盤旋著林泯意漂亮的笑顏,她眸色血紅,一刻不停地往人堆里沖去。 她絕不能讓她傷心難過。 發出怪笑雙眸腥紅的東魑躲開一張符咒,隨即迅速掠向早已來不及反應的士兵,可忽的,他的身體迅速被穿透,鮮紅卻沒在跳躍著的心臟被一只手隨意甩出,身體迅速灰敗起來,卻在最后一秒看到一雙和他同樣顏色的血瞳,死不瞑目。 怎么會 少城主! 被救下的士兵驚喜喚著,蘇畢斂下眸色,丟給他一柄地上的劍:狠狠地刺穿他們的心臟,不要讓我白救。 是!從邊緣到中心,蘇畢滿手黏膩血液,身形鬼魅一般,趁著東魑們對同類毫無防備,剜下他們的心臟,又迅速掠向前方。 終于看到了她身形搖搖晃晃的阿爹,他左臂處被割斷的殘布下空空蕩蕩,滿身血跡,卻滿眼堅毅。 他的正前方,那個多年不見卻化成灰蘇畢都不會忘記的男人伸著尖甲準備一舉刺穿他的心臟。 只一瞬,蘇畢沖了上去。 額前凌亂的青絲飄蕩,她吐出一口血來,胸部傳來劇痛,那手正從她心臟邊擦著穿透了她的身體。 她陰狠地盯著面前的男人,她沒死,那他就得死! 蘇鉦渾身顫抖著,望著穿透自家兒子的那只手,不敢碰他,只是放大了音量吼:你來做什么! 他死了倒無所謂,可他的孩子還那么年輕 阿爹走了就沒人替我松筋骨了。 蘇畢笑。 來不及罵蘇畢,蘇鉦立即砍向了周圍沖上來想接近蘇畢的東魑,無暇再顧及其他。 東魑皇盯著蘇畢的容貌仿若呆住了,卻只一瞬,勾起唇角來。 就這一瞬,蘇畢譏諷地扯住他手臂的襖子,鉗制住他穿透自己身體的手,迅速接近他,伸出尖甲穿透襖子的皮毛,刺破皮膚,扎入了他的心臟。 男人反應過來迅速后退著,卻癲狂地笑起來,眼里滿是奚落:沒想到你這雜種竟然還活下來了。 你才是那狗屁不通的雜種,他是我蘇鉦的孩子! 蘇鉦分出心神來朝這方叫罵著,男人卻笑得愈發癲狂起來,笑夠了,眸色也漸漸變得狠厲起來。 當年他將他那沒用的弟弟送進蘇國做人質,假意投誠,沒成想那廢物竟和蘇國內最赫赫有名的巫師茍合到了一起,還被蘇國驅逐,帶著那女人和個雜種一臉天真地以為他這個好哥哥會接納他。 他當然得好好招待他們了 他還想著將這孩子送到狼人族一定會被碎尸萬段,那可比直接殺死他好玩多了。 沒成想,她竟然活了下來。 蘇畢眼見只能剜掉他一小塊rou,迅速狠狠踹向他的肚子,倆人被這股沖力分開。 男人捂住胸口汩汩冒出的血液,腹部鈍痛,望著蘇畢紅青交接的長袍,以及迅速愈合的傷口,眸色深沉地又迅速沖了上來。 一個雜種怎么能有這么強的力量,他不信! 力量速度高出周圍東魑好幾個檔次的兩個身影纏斗著,周圍灰塵仆仆。 東魑皇明白了,這雜種確實是沒有他強,但她身上流著巫師的血,每回攻擊他時手上身上都沾了那種能灼燒他們東魑的血液,雖然不夠純正,但也足夠消磨他的自愈時間了。 她是打算拼著一股不死就不休的勁兒硬生生耗死他。 好一個陰狠毒辣的小雜種。 城門口黑壓壓一片,魏啟秋沒想到會有這么多東魑,事實是她從出生便活在京城,這么多年來也只有在訓練咒語時感受到長輩一句嚴肅的:東魑一旦破了陵城,整個蘇國將毀于一旦。 她拍了拍有些發抖的師妹的肩,捏著符咒,瞬間便沖進了人堆。 幾千名訓練有素的士兵加入戰場。 街道,小巷,房屋里,尖叫,嘶吼。 但東魑們眼看被圍攻,開始不停地將士兵轉化成雜種東魑。 這一戰,尸山血海,從黃昏拖到了夜色侵襲。 每個人心里都明白,一旦夜色徹底籠罩下來,兩眼一抹黑的士兵們將無所遁形,這將徹底成為東魑們的屠殺場地。 可他們只能血拼,拼盡所有祈求一點希望。 瞧著再怎么弄傷蘇畢,她仍舊原地爬起,并且眼里的陰翳殘忍愈演愈烈,讓人膽寒,而自己反而被她的血灼燒得速度越來越慢,越發不耐煩起來。 東魑皇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我們血緣一場,你真的要幫著人類對付同類嗎?小時候的事情你還記得嗎?我可是你阿爹最敬仰的哥哥。 不記得呢,我只知道我必須守住陵城。 蘇畢嘴角笑得咧開,眸光一瞬間泛著天真的狠厲,好似是被人利用了的孩童。 可,她是親眼看到自己阿爹被活活剜心,碎尸萬段,而她阿娘,拼命地想讓她逃出去,卻即使用命自焚也沒能讓她踏出去一步,死不瞑目。 她頓了一下,于是男人放慢了速度,循循善誘起來:好孩子,你被他們騙了,你想想看,我們才是同類啊,人類最恨的便是我們了,你幫他們救了他們的命又如何呢?他們一樣會殺了你。 還有啊,你可能不知道,當初我苦口婆心勸你阿爹回來,可他偏要待在蘇國,結果呢,卻被人家五馬分尸,不得好死啊,連帶你娘也 這些年,我拼命地找尋你的下落啊~孩子,回你真正的家吧,等我們一舉攻破這惡心的蘇國,到時舅舅讓你做皇帝,讓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如何 原來如此。 好啊~ 蘇畢恍然大悟般,天真地笑起來,沾了血珠的面容璀璨極了,朝著男人靠近,并且友好地伸出了一只手,像要和他達成協議一般握手言和。 東魑皇眸光閃爍,松了一口氣地也朝著她伸手:好孩子~ 可下一秒,蘇畢拼盡了全力的一只手迅速穿破了他的心臟,鮮血爆開,染紅了夜空的圓月,他只來得及也靠著沖力狠狠刺穿蘇畢的心臟,滿臉不甘心地想一命換一命。 可,刺穿的左邊是空的。 哎呀,你親手剜了我阿爹的心臟,難道不記得他的心臟在右邊了嗎? 真可惜,我也是呢~ 冷眼瞧著他逐漸灰暗萎縮下來的身體,蘇畢抽出手,嫌棄地擦了擦,那丑陋的尸體倒下,她隨即像是松了口氣地也倒在了地上,眼里退不去的陰郁著哈哈笑起來,難得罵了一句。 渾身骯臟的雜種。 渾身破洞,往外汩汩地冒著血,精力也所剩無幾,倒下的一瞬間,她在城內所下的降頭徹底破碎,她收了笑,喘著氣將頭埋在臂彎里想休息一會。 又閉上眼喃喃地一遍遍念著。 阿意。 阿意。 我好痛 一道嘶吼聲將所有正在戰斗著的人都嚇得顫了一下,接著是憤怒的命令聲:阿爹死了!我,東魑國大皇子,現在命令你們撤退到城門口,違者后果自負。 雙眼赤紅的大皇子瞧著隨著圓月升起,情況一直焦灼著,自家阿爹卻忽然暴斃,驚慌多于冷靜,只是滿眼憤怒地下達命令,還想趁著那始作俑者蜷縮著讓她付出代價。 好不容易緩了口氣的蘇鉦迅速奔過來擋在了蘇畢面前,擋去了他的奮力一擊。 換來狠厲的一眼,隨即大量東魑迅速朝后撤退著,一如他們來時。 魏啟秋只聽得一聲命令,東魑全都撤退了,望著剩余被轉化沒有人性的東魑,她咬咬牙,迅速躍上了旁邊的屋檐。 望著奔向城門口的東魑們,為了防止他們迅速卷土重來,揮出無數道符咒,割開指尖,下了個最高級的火咒。 隨著咒語念完,一道逐漸燃起的火墻迅速將城內包圍,將城門隔絕在外。 一但有東魑硬闖,就這火勢也得讓他們燒脫一層皮。 只是這等程度的火咒,著實是耗盡了她所有的體力和精力。 只能躍下屋檐,竭盡所能地口頭指導著士兵們收尾。 蘇畢仿佛被火光喚醒,抬起頭。 蘇鉦正想帶他回家,卻不想忽然對上一雙血紅的雙眼,接著腦海里兒子的相貌完全與眼前的蘇畢分割開來。 才發現,這些天在他們家所謂的兒子竟然是一只女東魑! 簡直匪夷所思。 他退后兩步,旁邊忽然醒悟過來的士兵們也怔怔地瞧著,卻不敢接近。 蘇畢不以為意,玉冠早被打掉,她滿頭青絲凌亂地披散在了肩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拎起東魑皇那干枯的尸體。 實在沒什么重量,她慢慢將他拖到了不遠處的火中,靜靜瞧著尸體一點點化為灰燼,身影背著火光格外蕭瑟又懾人心扉。 良久,她抬起頭來,艱難地躍上了屋檐,險些掉下去,卻還是往前一點點跌跌撞撞地朝著城主府而去。 阿意,我的阿意 她的遠方是皎潔月光下隱隱約約的城主府。 她一往無前。 蘇鉦反應過來了,根本顧不上刺痛的手臂,連忙叫人: 快,她回家里了,傷了人怎么辦 他太著急了,滿腦混沌,還根本接受不了兒子不見了,卻多了個危險重重的東魑。 作者有話要說: 蘇畢:哦,我又受傷了~哭唧唧找媳婦兒。 感謝在2021041501:24:24~2021041701:37: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懟懟10瓶;樓易居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6章 暴露 蘇府內院。 皺皺巴巴的孩子在接觸到盛有血液杯盞的杯沿時,停止了哭泣,小嘴不自覺吸吮著。 不少血液順著嘴角流下,她小手揮舞著,天生就帶有一對乳齒,死死地咬住杯沿,隨著吞咽膚色開始泛起紅潤,剎那間便變得白白胖胖起來,看起來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