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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GB]海底在線閱讀 - #10102;㈧ɡ. 013想你

#10102;㈧ɡ. 013想你

    耳鬢廝磨間總是光陰倥傯,五天眨眼而過,阮蔚然今天要回家。

    家也不遠,就在期會區北面的丹心東區。

    追溯歷史的話,丹心東西二區古屬燕國皇都所轄的京畿地帶,妥妥的皇城腳下。

    便是在潮流匯聚的今時今日,也是古跡環繞,經濟文體發達,政商名流云集,寸土寸金。

    阮家大隱于市,棲在掠雁公園外取靜之地的二層小樓里。

    公園曾是舊時皇家獨享的一甌湖林,房產是燕城僅十套產權清晰可供交易的名人故居之一。

    大中午的,家里沒人,只有保姆鄧姨在。

    每日和夏深不分晝夜地廝混,阮蔚然都過糊涂了,一直以為今天是周六,看了眼手機才發現是周五。

    房子不大,每間都很緊湊。

    生活不是樣板間,不可能只擺好看的,地板墻面都盡可能物盡其用,有種滿滿當當的Zakka老宅風,在麗水灣和春安平層住習慣的阮蔚然乍一回來,還覺得有點憋屈。

    她上樓進自己房間,打掃得很干凈,棉被新曬過了,床品窗簾是助眠清涼的淺藍色系,新的。

    物品擺設都和她上一次回家時一樣,甚至那本重溫過一半的小說仍舊夾著書簽擱在床頭,拼了叁分之一的懸疑拼圖,被防塵罩子蓋在單人床旁的書桌上,分好的幾堆碎片也扣在里面。

    她打開衣柜,清爽干凈的洗衣香拂面而過,隨手取一件睡袍進衛生間沖了個澡換上,留聲機放一張黑膠片,邊聽音樂邊坐桌邊拼圖。

    因為凌晨又熬夜碼字,阮蔚然沒拼幾片就躺回床上睡了。

    再睜眼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坐在書桌邊,眨眨眼,視線和知覺同時復蘇,她摸了摸身上蓋好的涼被,一陣安心,勾勾腳丫仿佛就能變回小孩:“dada。”χsγцsんцщц.?ом(xsyushuwu.?om)

    弓著身子低頭給桌面上拼圖按區域分類的阮鎮廷聞聲轉過頭,手指托了托鏡框:“meimei肚唔肚餓?”

    阮蔚然哼了哼懶洋洋地伸手:“你怎么知道我要說什么?”

    阮鎮廷笑著起身拉懶仔起床。

    “背?!?/br>
    “返嚟住幾耐?”阮鎮廷任勞任怨,背對她撐著腿面。

    阮蔚然爬過去像只熊貓手摟腿纏掛在他身上,能聽懂這熟悉的腔調,但還是說不標準,干脆不試了:“看衛女士能留我幾天。”

    阮鎮廷出門,一步步穩穩下樓,也講起普通話:“明日隨便去看看,不用有壓力?!?/br>
    “那是什么東西,哼,”下到一樓堂廊,阮蔚然指著門口,“追我的人從這,就從這,能排到燕大門口?!?/br>
    阮鎮廷笑得后背顫動:“謙虛了?!?/br>
    “哈哈哈哈哈哈?!比钗等恍那榇蠛?。

    到餐桌邊她被放下,人蹲坐在椅子里等飯上桌,阮鎮廷拿過墻邊的腳凳放在她椅子下,阮蔚然自然地落腳搭在上面。

    鄧姨把盛好的飯和湯放到她面前,阮鎮廷扶著碗盛出一勺湯吹吹,等她打完醒后哈欠送過去,她喝下問:“衛女士呢?”

    恰好餐廳門口傳來一道冷哼:“你就慣著吧,慣成一個廢物更沒人要了?!?/br>
    阮蔚然扭頭,見衛婧衣穿著白色西裝連體褲像領導視察一樣走進來,摸著光滑的指甲,揚起下巴勁勁兒的:“廢物有千萬版稅嗎?”

    衛婧衣坐到她對面,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眼神不屑道:“阮衛兩家兒,數你最窮,還好意思顯擺?!?/br>
    阮蔚然頓了一秒,仰起脖子看著天花板的吊燈佯怒喊道:“家里都開始卷了,沒法活了!”

    阮鎮廷笑著看兩人掐,夾了口菜遞過來,阮蔚然低頭接著。

    這才是她回家的動力,不用琢磨外賣吃什么,也不用自己吃。

    “明天上午下午兩場局,分別在11:30門外湖邊的聊香齋和下午3點叁品巷的茶樓,”衛婧衣看著對面飯來張口的崽子,強硬加了一條,“到時候吃飯不準用勺子!只能用筷子!”

    阮蔚然理直氣壯:“我不會。”

    “鄧姐拿雙筷子過來,”衛婧衣十分堅持,“不會現在學?!?/br>
    阮蔚然不服氣:“那不相了,會用筷子的遍地都是,不少我一個?!?/br>
    “行啊,你去跟你二舅媽說去吧,明天這倆都是她介紹的?!?/br>
    阮蔚然:“……那后天的呢?”

    “你叁舅媽也關心著呢?!?/br>
    阮蔚然:“…………”

    她那倆舅媽,比她姥姥都墨跡,坐那跟前放一壺茶,沒人互動都能念叨一天,是阮蔚然最怕的那類人。

    阮蔚然推開喂到嘴邊的勺子,皺著臉嘟噥:“不吃了,減肥?!?/br>
    因為知道要回家,阮蔚然前幾天碼了幾萬存稿,夠后面一周的更新量。

    可是,不知道是習慣了熬夜,還是下午睡多了,又或者是別的什么原因,半夜十二點,她心頭焦躁難以入眠。

    閉著眼,清醒得仿佛意識活動的飄忽路線都絲絲分明,在腦子里畫出一大團亂糟糟的線條,頭疼欲裂。

    她摸向床頭拿起手機解鎖,想了想,給夏深發了個喝可樂的表情包。

    沒想到對方秒回。

    【夏深:還沒睡嗎】

    阮蔚然換成耳機,直接打語音過去:“睡不著?!?/br>
    夏深乖乖的聲音通過耳機傳來,聽得人癢癢的:“怎么睡不著呢?”

    “哼,”阮蔚然曲解道,“那看來是我打擾你休息了?”

    “不是的!”夏深急急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學姐,我也睡不著。”

    “為什么?”

    夏深靜了一會,小聲支吾道:“我……我……想你”

    漆黑的臥室,阮蔚然聽著小孩兒糯糯的少年嗓,像帶著染蜜小鋸齒般剌過心頭,堵悶焦灼霎時大減。

    她唇角忍不住勾起,卻賤兮兮地佯裝沒聽清的樣子:“嗯?什么?”

    見不著人,嗅不到味道,又沒有互動,夏深神志清醒,臉皮兒就薄得很,沒有再重復:“沒什么?!?/br>
    “沒什么那掛了?!?/br>
    “???”夏深驟然失落,低聲委屈道,“才說了一句啊,學姐,再等等好不好……”

    阮蔚然淡淡道:“等不等有區別嗎?”

    “有,當然有,”夏深這小孩兒,現在鬼得很,“說不定……再等一下,學姐就能睡著了?!?/br>
    阮蔚然也不戳破,翻了個身躺平:“那就,等一下吧?!?/br>
    情緒侵染,夏深連應答的聲音都甜滋滋的:“好。”

    心頭長草,手掌也開始癢,阮蔚然為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浮躁無奈,暗自嘆了口氣。

    沒想到對面聽見了,還輕聲輕氣地關懷道:“怎……怎么了?”

    她閉目放空有點分心,也沒想到可能會有歧義,順口便說出去了:“手癢。”

    然而夜半叁更孤男寡女,夏深不由往更深了理解,登時陷入寂靜。

    阮蔚然沒當回事,聽著越發清晰近耳的呼吸聲,漸漸有了些睡意。

    夏深卻不那么想,過度解讀的驚愣羞怯過后,一直沒聽到對面說話,以為她生氣了,就有些著急。

    一急便忍不住低頭,加上本就有些自愿想念的情緒,也就顧不得臉皮兒:“學姐?我離你太遠了……”

    阮蔚然還奇怪:“不是有電話嗎?”

    前兩天晚上他們邊做邊看過一個拍得很唯美的劇情向GB,雖然后面大部分都當背景樂了,可有一段男女主分隔異地用電話語音視頻zuoai,對夏深來說形式太過新奇,他看過一直就沒忘。

    此情此景,夏深完美誤解她的意思,艱難道著道:“我……我……”

    “不想說就別說?!彼R近入睡,語氣態度都很潦草。

    夏深徹底放棄掙扎,連連答應:“我試試,別生氣?!?/br>
    阮蔚然莫名其妙:說不說話還用試?

    然而她困了,腦子懶得轉彎,打了個哈欠剛想說聲掛了,手剛碰到耳機,聽見里面傳來熟悉到心尖發癢的震動聲。

    阮蔚然愣了一秒,人清醒了不少,按住耳機仔細聽,確認自己沒聽錯。

    她說不清自己是惱怒還是興奮:“你在做什么?”

    夏深在那邊顫顫悠悠道:“學姐,我……我好像還是不太會……”

    會什么?

    阮蔚然簡直要被腦子里的猜測搞瘋了,她坐起身,難以相信地問:“小孩兒,你……想要?”

    夏深沒說話,但是震動聲也沒停,倒是喘息越來越急。

    她好不容易醞釀出的半點睡意灰飛煙滅,舔舔唇問道:“洗澡了?”

    “……嗯?!睉暪郧?。

    “那清潔?”

    “……做了?!?/br>
    意思是,早準備好,就等她了?

    這孩子浪起來,也太他媽刺激了吧!

    “我不是說了,我這兩天回不去嗎?”

    夏深原本那點害羞在她的追問袒露和上涌的欲望里殆盡,渴慕與思念下,驟然聽她這么說,不由委屈:“我想你學姐?!?/br>
    阮蔚然心都酥了。

    耳機里還不時傳給她低沉斷續的呻吟和漸染哭氣的喚聲。

    她看了眼時間,又想著晚餐時衛婧衣的叮囑,放落床下的腿又收了上來,壓住心頭的沖動,緩聲道:“小孩兒。”

    “軟軟……”

    阮蔚然差點破防,閉目咬著舌尖冷靜下來:“停下來!”

    對面開始哭,抗拒抑或沉淪她已經分不清,她叫他:“夏深,我再說最后一遍,停下來!”

    他顯然在撒嬌:“軟軟……”

    “上周太放肆了,你再這樣會傷身,忍一忍,”阮蔚然喉間干渴,“等我回去。”

    “嗚嗚……”

    “阿深乖,”她哄,“聽話,好嗎?”

    夏深終于出聲,哭腔含混卻很懂事:“好。”

    她罕見地夸了夸:“很好?!?/br>
    “學姐?”他聲音甕里甕氣。

    “嗯?”

    “想你?!?/br>
    她忍笑:“知道了。”

    他繼續順桿爬:“睡不著?!?/br>
    “閉上眼睛?!?/br>
    “閉上了。”

    這點小事還要匯報,擱平時阮蔚然才懶得理,不過現在她卻樂在其中地哄。

    “嗯,被子蓋好了嗎?”

    對面悉悉索索一陣細響:“好了,你呢?”

    阮蔚然也躺下蓋起:“嗯。”

    兩人無話,靜得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學姐?”

    “嗯?”

    “想你?!?/br>
    怎么還循環上了呢?她好笑地重復:“知道了?!?/br>
    這小孩也不知怎么,突然幼稚得不像話,帶著鼻音跟她糯糯抱怨:“學姐,床太大了?!?/br>
    她要笑死了。

    “你去書房睡就不大了?!?/br>
    “不要?!?/br>
    “那回去,多買幾個布偶放床上。”

    “我們一起去嗎?”

    原本打算淘寶的阮蔚然突然改口:“不然呢?”

    他甜滋滋道:“好。”

    阮蔚然被他可愛的碎嘴笑到睡不著,側身蹭了蹭枕面支使:“小孩兒,唱個歌,或者放個純音樂也行。”

    “唔……”對面拖出一個長長的語氣詞,隨后變成緩慢笨拙的唱腔,“小貓兒~睡覺~不睡~不好~”

    她忍笑忍得臉疼:“睡了睡了。”

    “晚安學姐。”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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