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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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有點曖昧,李純淵聽著,耳朵有點發紅,明明等候在這只是覺得皇太后那邊太過壓抑,而他也不太想要與虞美人聊天,便假借等候陛下之名逃了出來。 這下,卻是無端讓徐奕則多了說法,令他好生不快。你不要亂說,本宮能與你有什么關系? 陛下,皇后娘娘再跟您撒嬌呢,您可給好生哄著才對。身后,有人走上前來,笑著打趣。 是啊,朕這就好好去哄哄皇后,你們不要跟著。 是。有人嬉笑,有人無奈。 * 意料之中,徐奕則所帶的隊伍奪得了桂冠,這是自晗緒帝登基以來的第一次,不得不說,這次的結果,令朝中的忠臣都極其振奮。 有些老臣早已看不慣攝政王連年在圍獵場上奪得桂冠,一直在心中暗暗較勁,如今終于能夠發泄,忍不住嘲諷一番攝政王底下的人。 瞧,看到了嗎?攝政王的本事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輸給了勇猛的陛下?他們說的猥瑣,全然不顧忌那些攝政王一派人的臉面。 攝政王那一派激進臣子,當然也不是吃素的,這次不過偶然,前面幾年,陛下有哪一次贏過攝政王? 現在可不一樣了?;实埸h大笑三聲,得意回答。前幾年陛下身體不適,如今陛下身體已經恢復,自然不同以往! 哼。攝政王黨冷笑一聲,不愿意與這群頑固老臣辯駁,甩袖而去。 圍場之外這些臣子的反應自然不在徐奕則的心上,前幾年這皇帝的確做得太廢,養大了一群人的膽子,如今他正打算慢慢收回來。 但這顯然不會是簡單的事情,需要徐徐圖之,徐奕則不急。 夜晚,篝火之旁。 徐奕則坐在李純淵的身旁,在他面前的篝火之上架著他所射中的鹿rou。 這么大一只肥鹿,足夠一大堆人吃了。 這畢竟是徐奕則打到的野鹿,自然就擁有分配它的權利。 徐奕則將之分給了與他一同進行圍獵的將士,隨即分給了李純淵。 第一塊鹿rou,你應該給皇太后。李純淵在他耳邊低聲說,眼神中微微帶著一絲的無奈,與皇太后的關系處好點,對你的帝位有好處。 聽到對方如此為他著想,徐奕則不免笑了下,我知道,你不要擔心,我自會給她留著,這塊是屬于你的,我一看你就很想吃。 烤熟的鹿rou上撒上了鹽巴、西域的辛香料,看起來便令人食指大動,李純淵其實早就有點饞了,只是礙于身份,一直未曾表露出來。 只是,不知為何,徐奕則竟是從他的味道中聞出了他對鹿rou的渴望,所以,才會有適才徐奕則將鹿rou送到李純淵面前的情況。 因為被徐奕則看透,面上一直保持著端莊態度的李純淵微微有點訕然,他接過了對方手中的鹿rou。 熟透的鹿rou被盛在洗干凈的寬大葉片之上,微微有油滲出,在葉片之上印出一片晶瑩剔透的亮金色印記,它的味道噴香,熱氣騰騰。 因為太燙,李純淵甚至在左手右手上改變了好幾次,這才有點不好意思地湊著那寬大葉片,對著那稍微冷卻些的鹿rou咬上了一口。 rou質細嫩,入口嚼上幾口,竟是已經化在了口腔之中,因為辛香料的加持,這鹿rou的香味像是被無限放大,鮮嫩無比。 原本還保持著姿態細嚼慢咽的李純淵,最終還是難敵這美味的沖擊,稍微顯得狼吞虎咽起來。 徐奕則看著這般姿態的李純淵,一時竟是覺得有趣,便側頭注視著對方。 旁邊的彭海清眼觀鼻鼻觀心,倒是從徐奕則的眼中看出了rou眼可見的寵溺。 他了然地點了點頭,將自己看明白的某種情緒掩蓋在了心中,只是卻也下了決定,日后定要更為努力幫助陛下與皇后娘娘改善關系,為這傲嬌的皇后娘娘,以及不懂地坤心的陛下,開辟出一條康莊大道。 彭海清:為了這兩位不懂表露感情的主子,自己真的付出太多了! 莫名感到慈父般關懷視線的徐奕則下意識地向后瞥了一眼,卻只看見低垂著腦袋,安安分分的彭海清,于是想了想,覺得也許剛剛是多心了。 于是他向著李純淵湊了些,戳戳對方的袖子,問:我去跟皇太后聯絡一下感情,你在這里好生呆著。 這句話就像是觸動了某個開關,令李純淵與鹿rou努力的動作停頓下來,他抬起眼眸,細長的眼角朝著徐奕則的方向,微微顯得有些馴服,在這靜謐的黑夜,炙熱的篝火邊,充滿了魅力。 無意識地,就伸了手,將對方垂落在耳畔邊的發絲撩起來,為對方細細勾在了耳廓之后。 因為這意料之外的動作,李純淵的身體更加僵硬,他的耳朵不經意地紅了,甚至連聲音都出現了些微的顫抖。你、做什么? 就順手?徐奕則眨了眨眼,向來隨性的他,竟也稍微有了點小小的尷尬。 李純淵的呼吸都停了半晌,但很快卻又恢復了平靜,眼睛重新放回了篝火前,故意卻又毫無技巧地轉移了話題。你趕緊去找皇太后吧,莫要在此逗留了。 好好好。如同被對方給了個臺階下,徐奕則迅速站起身來,立刻恢復了得意的勢頭,看我怎么修補這母子之間關系。 可別過猶不及。不放心的,李純淵忍不住提醒了句。 放心。 兩人這旁若無人的交流,自是落在了一旁虞美人的眼中,她美麗的容顏之上露出了些許灰敗之色,就連身旁不過三歲的小公主徐芷娥都看了個明白。 娘親,你怎么啦?小小胖胖的手觸摸到了虞美人白皙的臉頰,葡萄般大的眼睛中滿是擔憂。 原本還心中滿是悲傷的虞美人見自己的小公主如此貼心,心也不免熨燙了些,她輕輕將小公主抱了起來,軟聲問:想不想見父皇? 想!聽到父皇兩個字,小公主的眼睛都亮了,只是很快又充滿了擔心,可是父皇在和皇后娘娘講話呀,我們去打擾不好嘛! 虞美人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公主會說出這般話,一時之間,多日來的郁結之氣忍不住爆發,你難道更愿意讓皇后娘娘與父皇在一起,拋下我們娘倆嗎? 小公主瞪大了眼睛,因為虞美人語氣的激動,而稍微紅了眼眶,她有點懼怕地縮了縮脖子,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娘親,我錯了對不起。 被憤怒、嫉妒沖昏頭腦的虞美人,在見到自己小公主通紅的眼角之時,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她的腦海之中滿是愧疚與后悔,于是她伸手就將徐芷娥抱緊擁入了自己的懷中,帶著哭腔道:是娘親錯了,不要怪娘親好不好? 小小的手試探著重新摸上了虞美人的臉頰,娘親不哭,我不怪娘親 對不起、對不起 娘親徐芷娥看見娘親哭,眼眶也忍不住又紅了,可是她當真還是不明白,為何娘親不喜歡皇后娘娘? 可是父皇明明說過,即便有了皇后娘娘也會對她們好的呀? * 皇太后伏丹如今正與身旁的姊妹聊得正歡,一群年紀四十不到的女子,卻是在先皇死去之后,在這后宮之中,任憑花季凋零。 徐奕則的出現,出乎意料。 原本還在嬉鬧著的皇太后與太妃們,都齊齊看向了走來的晗緒帝,安靜了下來。 太妃們用紗扇遮住了自己的臉,笑臉盈盈地打趣。陛下怎么有空來我們這來了? 徐奕則也同樣笑臉相迎。兒臣自然應該覲見母后。 伏丹的波瀾不驚的眼眸深處,驚訝一閃而過,她微微抬起狹長溫和的眉眼那是相比年輕時更為平靜的狀態。 找本宮,有何事?伏丹輕啟薄唇,語氣平淡,聽不出起伏。 這樣的態度,卻也的確是在徐奕則的考慮之中,于是他灑脫一笑,道:前段時日,朕身體抱恙,近些時日,又公務繁忙,實在是無暇分神,望母后理解。 這是在給皇太后個解釋。 雖然很敷衍,但總比沒有解釋好上太多。 喲,我們呢,我們呢?一群太妃在一旁嬉笑著鬧著,她們的姿態慵懶,是觸手可及的閑適。 自先皇死后,這群可以說是正當年輕的太妃們,便整日在這后宮一隅安靜度日,時不時便約個往日的朋友湊個桌打牌,如此以往,日常往復。 在加上先皇又未曾給她們留下半個子嗣,沒有子孫需要幫扶的她們,倒也像是尋常人家姐妹一般相處得不錯。 也因此,她們自然將皇太后的兒子當成自己的兒子,只是幾年前,陛下卻是突然與皇太后鬧崩,自那之后,伏丹整日潛心念經誦佛,而陛下再也不曾經過皇太后的養心殿。 太妃對此猜測不一,卻也不敢在皇太后面前去特意尋求真相。 只是看著皇太后日漸消沉的神色,以及整日郁郁寡歡,好似對一切毫無興趣的模樣,感到悲哀。 她們都是困于深宮一隅的先皇遺孀,準確說來,竟也沒了尊卑之分,不過只是一群可憐人罷了。 拜見各位太妃。徐奕則從善如流,嘴角噙著一抹了然于胸的微笑,高傲疏狂。 于太妃心思最為細致,見徐奕則如此,微微緊蹙眉頭,突然問:陛下相較往日不僅多了一分傲氣,還多了份自信,不知是發生了什么,令陛下有如此變化? 其他太妃見于太妃如此說,也開始打量眼前的年輕皇帝。 從小就是由她們帶大的陛下,她們自然了解,只是不知為何,今日一見,竟是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特別是當于太妃說了那么一句之后,各位太妃的心中也多了幾絲考量。 終于,一直沉默不做聲的皇太后伏丹終于放下了自己手中一直在滾動的佛珠,寂靜無波的眼中是深深的疲倦,不知陛下今日到底有何事前來,本宮想著,應是不曾在陛下眼前逗留。 這話說得,令在場的所有太妃,都是一愣。 原本嬉笑的狀態瞬間變得清冷,沒人敢再開口,直至有人先行提出了離開,很快,太妃陸陸續續地協同那人一同離開了。 這角落,便只剩下了徐奕則與皇太后兩人。 其余人識趣地給母子二人留下了單獨的空間,就為了這母子二人能夠毫不顧忌地說開這么多年的誤會。 那日之后,本宮從未見您主動來找過本宮似乎是遙想,伏丹的眼眸深處多了一分恍然與嘆息。 是,當年兒臣聽信小人讒言,錯怪了您。徐奕則毫無負擔地做出了解釋畢竟如今他的確需要皇太后這邊的力量,來約制朝中的一些人。 對方手中的佛珠終于停止了動作,伏丹眼睛中多了一抹凌厲。這話并不像是你會跟本宮說的。 她的手指放在一旁的座椅之上,而周圍是肅殺的殺氣。 徐奕則能夠感到那藏于暗中的殺氣。 皇太后果然是皇太后,的確不好蒙騙。 朕想知道,十八年前,在您的別莊之上,到底發生過什么。這話問得直接,沒了一絲委婉。 陛下不是早已猜了個七/八? 可朕想要您親口講述給朕聽。徐奕則堅持。 那年是他剛剛穿越到這個嬰孩身上的一年,只是當他穿越到孩子身上時,已經逃出了別莊,自是不清楚那別莊之內到底發生了何事。 伏丹皇太后的眼中約莫生出了一絲的恍惚,陛下當真愿意相信本宮所說的話嗎? 母后這話說得有趣,若朕不相信你,又能相信誰?畢竟,朕怎么說也是這徐家的后人,身上流著的是徐家的血液,所作所為皆是為了這徐家的天下。 沒曾想過,徐奕則竟也開始使用血緣這套邏輯。 但如果有用,他便不會放過。 天下伏丹咀嚼了一下這句話,心中微微起了些許波瀾,她回憶起了早年與先帝在別莊提心吊膽過日子的種種,也想起了當年榮寵加身的自己,更想起了被發現無法受孕之后,陷入冷潮的金鑾殿。 從極致的尊貴到絕望的深淵,不過幾年時間。 不知是這帝位改變了先皇,又或者是這權利推著先皇改變,最終他們兩人也只能漸行漸遠。 先皇在繼承皇位之后,短短幾年便迎娶了美人,而她這無法生育的皇后自然空得這皇后之名。 清冷的金鑾殿,從來都是她的痛。 而她也因此嫉妒著被帝王深深愛著的空國公主空雪。 可到頭來,一切都只是一場空,而那空雪說到底,不過只是個與她相同的可憐人罷了。 她對空雪所做之事,只不過是可憐人欺負另外一個可憐人而已。 后悔如潮涌一般侵襲她的腦海,可為時已晚,空雪被她逼死在冰冷潮濕的青石板之上,獨留下那個她生下的其中一個孩子。 她原想著永遠守在這個秘密,將那孩子撫養長大,讓他作為最為尊貴的皇子成長,直到繼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