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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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老人,大約是他們家的長輩,立刻跪拜在地,哭喊。多謝兩位恩公救命之恩。 老人家,請起,請起,莫要折煞晚輩了。 徐奕則似笑非笑地看著白衣男子,揶揄道:羊箋,看他們這樣,倒像是我們才是那幾個外族大漢,專門來搶他們的。 不敢、不敢。老人家大約的確是怕徐奕則這個兇神惡煞,趕忙連連搖頭,只是恩公滿身貴氣,我們這些人,不敢臟了恩公們的眼。 嘖,麻煩。徐奕則嫌棄地揮了揮手,對著羊箋道:這事我不管,你看著辦吧,畢竟也是你要管這勞什子閑事! 說完,他牽著馬大踏步就往回走,離遠了些,才堪堪停下,照料起了自己的愛馬。 老人家偷偷看了一眼這兇神惡煞般的年輕人,只覺對方對自己的馬倒是愛護有愛,眉宇間都少了一絲兇意。 他料想那人救了他們這些人,應該也不是什么壞人,只是氣質稍微兇悍了些,威壓凌厲,令人承受不住。 那黑衣男子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打量,閑閑地瞥了這邊一眼,老人家倏地低頭,不敢再看了。 他只是對著眼前看起來更為和煦溫柔的公子哭訴道:小人的確不是羊家封地的人,只是小人老家那發了洪水,現在為了討個生活,只能舉家搬遷到此,只是沒有想到,半路竟然遇到了那些土匪 說道此,他趕緊拉扯著身邊還傻傻站著的其他家人跪下來,叮囑道:趕緊叩謝恩公,是這位大人救了我們的命。 婦孺兩個人懵懂,一雙眼睛中誠惶誠恐,卻是只能跟著老人家的要求來。謝謝恩公、謝謝恩公。 小孩似乎才三四歲的樣子,說起話來還不連貫,看起來有些呆傻。 羊箋伸出手來,揉了揉小孩的頭,小孩依舊懵懂,但或許也知道羊箋不是壞人,跪在那邊任由羊箋揉著腦袋。 你們之后打算去哪?羊箋隨口一問。 老人家眼中精光一閃,打算來這羊家封地謀個差事,討個生活。 此事好辦。羊箋微微一笑,低頭從自己的衣襟內掏了些碎銀子。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還懦弱可憐的老人,突然變了臉色,從自己的袖口之中拿出了一把尖刀,而那尖刀所指之處,正好就是羊箋的心口。 這意料之外之事,羊箋一時沒法反應,眼看那刀尖就要抵到他的心口,他下意識地便要用手去擋,卻聽耳邊一聲渾厚地嗖聲。 一支箭,從他的臉頰邊險險呼嘯而過,直入那老人的腦門。 老人睜大了眼睛,猶是不能確定發生了什么。 他的眼睛看向羊箋身后死死盯著他、對著他依舊保持著拿著弓箭姿勢,英俊、兇悍的男人,心中懊惱不已。 但終究還是棋差一著,他輸掉了最好的時機,也是最后的時機。 同一時間,女人尖叫一聲,抱著身邊的小孩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徐奕則已經重新快步而來,他打量了一會眼前大哭大叫的女人,這才俯身去檢查那個老人的身體。 他似乎發現了什么,伸手將老人臉上貼著的□□輕輕一揭,便露出了一張中年漢子的臉。 他要殺我?羊箋依舊還未從剛剛的驚恐中緩過神來,他轉身看向徐奕則,又問:奕則哥,你是不是早發現了? 嗯。徐奕則淡淡應了一聲,折斷了箭矢的箭頭,在已死男人的身上擦了擦箭頭上的血跡,這才重新放入自己的竹筒中。 他們是一伙人?羊箋低頭沉思了片刻,總算是明白了這一件事。 應是。徐奕則到底還是解釋了一下。大約早就物色好了你這個冤大頭,但忌憚我在你的身邊,便想了這個法子。 他們要做什么?羊箋覺得不對,緊擰著眉頭繼續思考,隨即他總算是恍然大悟。外族人依舊還沒有放棄,他想要以我的死挑起邊疆處的戰爭,畢竟只要我死了,我父親定然會主動發起攻擊,這樣,便是我們徐國主動挑起戰爭了。 這外族人什么時候也學會這些彎彎繞繞的想法了?羊箋忍不住纏著徐奕則刨根問底。 人,總是會成長的。徐奕則倒也不覺得哪里有問題,又拔出刀,看向了地面上癱坐著的娘倆。 也不知道是他們被嚇傻了,還是早就是傻的。 但徐奕則不喜歡留下禍根。 他正要動手,卻是被身邊的羊箋攔住,奕則哥,留她們一命吧,兩個傻子,又能做什么? 誰又知道他們是不是裝的?徐奕則覷了羊箋一眼,無奈。你總是這般天真。 羊箋笑了下,我本不是像哥這般厲害的人物,天真點又何妨? 徐奕則無奈一笑,終是收了刀。 跌坐在地面上的娘倆并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依舊還是呆呆傻傻的。 正在這時,從剛剛兩人過來的丘壑后,來了更多騎馬的人,他們都是羊家的護衛。 護衛長在他們兩人面前疾停下馬,臉上滿是焦急。 兩位公子突然掉隊,若是出事,他這個護衛長定然難辭其咎。 誰人都知,羊家寶貝這兩個公子得緊,若是真的出了事,不僅他這護衛長職位不保,就連這條命都說不定沒了。 一想到這里,他的額頭就滲出了冷汗。 雖說他護衛長做的時間也夠長了,理應應該習慣了這種緊張的日常,但護衛長卻是每次都緊張得出汗。羊公子、徐公子,隨屬下回去吧。 行。徐奕則也已經玩夠,這次倒是沒有拒絕護衛長的要求。 這無疑讓護衛長松了口氣這徐公子,可比羊公子難搞多了。 麻煩護衛長帶著這兩位回府了。羊箋又叮囑了一聲。 護衛長早已喜極而泣,哪里管一大一小兩個傻子到底是哪里出現的,立即應下,轉身就命令自己的屬下,帶著這兩人一同跟著隊伍回府了。 而這個時候,徐奕則還不知道,等他回府之后,一場大事,足以改變他人生的大事,就要來了。 第3章 空國老臣 浩浩蕩蕩一隊車馬,沿著虛空河邊,朝著羊府而去,之前救下的娘倆由羊府護衛護送著,坐在馬上,傻乎乎地觀察著周圍的風景。 漸漸地,車馬走過了寫著雙華鎮的石碑,人煙漸漸多了些。 及至雙華鎮的鎮中央,已經開始有人對著他們這隊人馬高喊了。 徐公子、楊公子,你們又去哪里玩了呀? 趕跑了幾個外族人,救了兩個人。徐奕則對著那對他們高喊的貨郎回話。 貨郎笑著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徐奕則同樣回以了個爽朗的微笑。 騎在徐奕則身后的屬下忍不住笑著竊竊私語。我們這徐公子,與百姓的關系倒也實在好得像是一家人,怎么一點架子也沒有呢。 徐公子一直如此,所以才有人稱他是怪人。 徐奕則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兩人一眼。 兩個屬下趕忙挺直了腰板,看向了別處,好似剛剛說著悄悄話的人根本不是他們兩人。 羊箋在后頭夾了下馬腹,趕到了徐奕則的身邊,湊到他的耳邊與他偷偷說著悄悄話。 都讓你在外頭稍微端著些,你看這些百姓,完全不怕你,要是你用對著敵人的模樣對著他們,他們哪敢對你不敬? 徐奕則笑著哼了一聲,并不在意。他們與那些外族人又不同,再者,我們本就與他們沒有什么不同,何必端那架子,豈不奇怪? 你這可是會被他們看扁的。羊箋無奈搖頭,卻又并不在這件事情上過于糾結,駕了一聲,道:我們趕緊回去,父親定然著急了。 徐奕則頷首,也同樣駕了一聲,駿馬瞬間由原本的走變為了疾跑。 當兩匹馬離得近時,徐奕則大聲道:我們比一場! 說著,他又駕了一聲,駿馬跑得更快了。 羊箋哪肯示弱,立刻緊追而上。 * 羊府之外,兩匹駿馬由遠及近而來。 吁隨著徐奕則的這聲,駿馬前足瞬間抬起,在原地高昂地嘶吼了一聲,這才重新高傲地落下雙足。 后面,羊箋總算是追了上來。又輸了。 他的眼中雖有懊惱,也并未有任何氣憤,果然,我總是贏不了奕則哥呢。 那是自然,想要贏我,再等百年。 那可不一定。 兩人一邊斗著嘴,一邊下了馬。 羊府門前的守衛已經上前去為他們牽了馬,徐奕則順勢為了句。父親可回來了? 已經回來半柱香的時間了。守衛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很快就牽著兩人的馬往后門處走。 徐奕則與羊箋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后一同跨入了羊府大門。 * 父親。 兩人一路向著大廳走,隨即抬腳進了廳內。 一位男子負手而立,背對著他們。陽光透過紙窗撒進了廳內,同時也灑落在了穿著裘襖的男人身上。 你們又去哪兒鬼混了?男子聽見腳步聲,便已知是徐奕則和羊箋,背對著他們淡淡問了一句。 聲音低沉,在這寬闊的大廳中回蕩。 父親,兒子錯了。羊箋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扶住男人的手臂,聲音軟軟的撒嬌。 這是羊箋經常做的事,一般這種時候,只要羊箋撒個嬌,什么事情都會過去了。 男人回頭,也終于看清了男人的模樣。他有著長而軟的山羊胡,濃眉大眼,很是精壯,倒是與羊箋一點都不像。 羊箋,像他的母親。 作為地坤,還不好好在家呆著,非跟著你哥鬼跑什么,要是出了事怎么辦? 有奕則哥,不會出事的,而且,我不是還沒有來易感期嗎? 羊仲臉色嚴肅。要來了還了得?到時候即便是父親我,也保不了你。 羊箋默默閉嘴,似乎是知錯了。 罷了,你去你母親那兒吧,她似乎有事找你。 母親有事找我?羊箋微微蹙眉,似乎有點不解。 還在這里呆著做什么,還不快去?! 是是是。羊箋腦內思緒一亂,倒也是懶得再想,對著徐奕則交換了個眼神,叮囑道:那哥,我先去母親那兒。 恩。徐奕則點點頭,笑著示意他快去。 羊箋轉頭便離開了,嘴里還在嘟囔著母親此刻到底會有什么事情找他。 廳內,便也只剩下了徐奕則和羊仲兩人。 父親。徐奕則行了一禮。 羊仲擺擺手,示意他起來,這才道:你隨我來。 徐奕則早已感到羊仲剛剛不過只是在理由趕羊箋走。 但是,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將羊箋支走呢? 他沉思了片刻,沒有答案,只得跟著羊仲一同走進了羊仲的書房。 總歸會有答案的。 當他剛剛進了書房,腳步便是一頓。 書房之中,不僅僅只有他與羊仲兩人。 有個意料之外的男人,就那么端坐在羊仲書房的木椅之上。 他一雙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著徐奕則,眼中情緒翻滾,似有千言萬語,要與徐奕則言說。 徐奕則微微一愣。 * 徐奕則是從現代穿越來這個朝代的,穿越之前,他眼角瞥到了散落在地板上的一本名叫《帝王謀》的書,隨即便被人打了一槍,一命嗚呼了。 至于為什么會被打了一槍,那當然是因為他從前是混黑的。既然混黑,那自然死得不會那么安穩。 但他倒也沒有什么意外的,壞事做多了,自然是有報應。 黑吃黑,總有一方是會被吃。 只是那次他運氣不好,被吞吃了而已。 唯一懊悔的,便是這一輩子,回想起來,竟是沒有做過幾件自己愿意做的事。 話說回來,至于為什么突然要說這事,當然是因為 眼前的這個年邁的男人,在他穿越過來的第一日見過。 當時,那人狀若癲瘋,大喊著天不亡空國!天不亡空國!,引得徐奕則直翻白眼。 當然,后來證實這人并不是個瘋子,且腦袋極好。他一路西行,將他交給了羊家撫養,自此之后,便再無出現。 若徐奕則當真只是個襁褓中的嬰兒,或許他會不太清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誰,偏偏他那時是有記憶的。 也因此,此時此刻,徐奕則對他的出現,完全不意外。 早在對方將他寄養在這羊家之時,徐奕則便知,這人定是會回來尋他的。 可惜,徐奕則當真不愿見著他。 這十八年快要過去了,他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大約也就在這里過了,但看來,老天就是不打算放過他。 這人,意味著麻煩事。 這是徐奕則不愿意面對的。 他這輩子,只想活出自己的人生,并不想要延續上一代人的雄圖偉業,至于那復興空國,他更是一點興趣也無。 徐奕則當然是知道空國的,即便剛剛穿來之時不甚清楚,但這么多年過去,讀過了那么多書,自是了解空國是什么,且,曾經空國與徐國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 雖說,他只是大致了解,徐國滅了空國,且抓了空國的公主帶回去當了空美人,空美人身體虛弱,于一年后死于琴臺宮。 這真假,無人可知,徐奕則也不打算知道。 說到底,這與他無關。 父親,若是有客,兒子便不打擾了。徐奕則垂首,轉身要逃。 羊仲適時叫住了他,眼中是看破徐奕則想法的無奈。這位是龐伯伯,今日他來,是有事要告知于你。 徐奕則剛剛踏出去的腳還是收了回來,他盯著地面嘆息了一聲,最終還是轉身看向了那在書房之中的兩位。不知父親有何事告知。 你自小聰慧,想來現在已經知道,這事與你有關。羊仲的語氣很是沉重,他緊擰著眉,似有些不忍說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