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廠督的心尖寵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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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陸慎昔日相處的畫面在腦海中一一浮現(xiàn),阿珠只覺在眼睛閉上的那一刻忽然看到?jīng)_過來的那人目眥欲裂的眼。 那是……他。 …… 窗外稀疏的陽光灑了進(jìn)來,落在了榻上少女蒼白的面頰上。少女的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此刻卷翹的眼睫微動(dòng),人兒緩緩睜開了眼。 暖和的日光照進(jìn)了眼中,少女的指尖微動(dòng),觸到了一片光滑溫?zé)岬呐狻?/br> 這是?阿珠漆黑的瞳孔微縮,連忙垂眸看了過去。 清冷的男子側(cè)趴在她的手旁,狹眸輕闔,眼下呈著淡淡的烏青,臉龐似乎瘦削了不少,輪廓清晰,鼻尖上那顆艷紅的朱砂痣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陸慎?少女的眼中頓時(shí)涌出了淚珠,從蒼白的臉頰滑過落在了錦被之上,滴成了一圈濡濕的水漬。 她終于死了嗎?所以才會看到陸慎嗎?阿珠激動(dòng)地哽咽,纖細(xì)的指尖往男人的臉上觸去。 只見陸慎的眼睫微動(dòng),忽然睜開了眼,那雙瀲滟的桃花眼本還帶著惺忪的睡意,在看到少女的那一刻驟然清明。 眼前的少女不再沉睡,眼中還含著點(diǎn)點(diǎn)淚光。 “你醒了!”陸慎起身,那雙向來輕懶的眸子此刻帶著顯然易見的激動(dòng)神色。 “沒想到都變成鬼了,你還是這個(gè)模樣……一點(diǎn)都沒變……”阿珠哽咽出聲,白嫩的兩腮掛著淚珠,瞧著有些可憐巴巴。 陸慎聞言微愣,想到什么后彎眸笑了,抬手捏了捏少女的軟腮:“只有你,還是個(gè)愛哭鬼。” 阿珠“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了陸慎的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怎么能把我一個(gè)人丟下呢!你怎么能呢!你死了我怎么辦啊,你是想讓我一輩子活在愧疚之中嗎?你太過分了陸慎!嗚嗚嗚嗚嗚……”小娘子趴在在男人的肩頭,哭得臉頰通紅,纖瘦的肩膀一抽一抽地起伏。 陸慎也沒想到阿珠會哭成這樣,頓時(shí)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抬手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背。 “別再哭了,大夫說你需要靜養(yǎng)?!?/br> 阿珠正哭得來勁,忽然聽到“大夫”二字,立刻抬起了頭。 “大、大夫?”阿珠哽咽了一聲,哭得發(fā)紅的小臉呆愣愣的,“陰間也有大夫的嗎?” 陸慎聞言勾了勾唇,伸手掐了一把小娘子的臉頰。 “哎呦——你”阿珠剛想質(zhì)問陸慎怎么突然掐她,又覺得自己臉頰怎么會有微微的痛感呢,而且額頭上似乎也在隱隱作痛,難道鬼也會痛嗎…… “傻瓜,還真以為自己死了嗎?”望著小娘子傻呆呆的模樣,陸慎唇畔微揚(yáng)。 “我、我沒死?”阿珠震驚,隨后抬手一把掐住了坐在床榻旁的陸慎的臉頰,對著男人的臉一頓揉圓搓扁。 “你也沒死?!” 望著被掐出一臉紅印子的俊美男人,少女更是驚愕了。 “怎么?我沒死你又失望了?”陸慎挑眉,故意戲謔道。 “嗚嗚嗚嗚嗚嗚……”小娘子櫻桃小嘴一癟,又開始哭了起來,“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嗚嗚嗚嗚嗚嗚……” “好了?!蹦腥松熘傅肿×税⒅榈拇桨?,眉宇之間帶著罕見的溫柔。 “你已經(jīng)昏迷三天了,該吃點(diǎn)東西了?!?/br> 阿珠打了個(gè)哭嗝,確實(shí)覺得有些餓了,委屈巴巴地看向陸慎,掰著指頭抽噎道:“那我要吃板栗雞、東坡rou還有醬肘子,還有——” “不行?!标懮黪久迹驍嗔诵∧镒拥耐?,“大夫說了要吃清淡點(diǎn),我給你熬了粥。” 阿珠頓時(shí)哭唧唧,委屈巴巴地望著陸慎,眼眶里的淚珠搖搖欲墜。 望著少女額頭上厚厚的繃帶,陸慎嘆了一口氣。 “等你的傷好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給買行了吧?!?/br> 阿珠聞言一愣,淚水又情不自禁地涌了出來。 陸慎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第52章 尾聲 在吃了五天的清粥之后,…… 在吃了五天的清粥之后, 阿珠看到街市里的垂涎欲滴的小吃攤儼然饞得走不動(dòng)道了。 “烤rou串啊,香噴噴的烤rou串??!”小攤販賣力呦呵著,瞧到阿珠二人過來, 還拿著大蒲扇使勁兒地朝二人面前扇著風(fēng)。 一縷縷誘人的香味鉆進(jìn)帷帽飄到了少女的鼻息之間,生生勾著小娘子的味蕾。阿珠伸手拽了拽陸慎的衣袖,掀開帽簾, 杏眼烏潤,眼巴巴地望著身邊一臉淡然的男人。 “陸慎……”小娘子扯著男人的衣袖搖了搖。 “不行,大夫說了,在你傷口好之前, 這些東西概不能吃。”陸慎屈指輕輕彈了一下阿珠挺翹的的鼻尖,懶散地掀著眼皮。 帷帽下的小娘子聞言氣呼呼地“哼”了一聲,自顧自地往前走,一邊走還一邊低聲嘟囔。 “這也不能吃, 那也不能吃, 每天都吃粥…我干脆出家當(dāng)尼姑算了?!?/br> 陸慎聽到, 唇畔微勾,握住少女纖細(xì)的腕子就往前走。 “欸, 你干嘛!”阿珠驚呼。 “小饞貓,帶你去吃你能吃的。”陸慎朗聲笑。 …… 吃飽喝足后, 阿珠摸了摸肚子,圓嫩的小臉上杏眼半瞇, 露出了一個(gè)滿意的笑容。 極味閣不愧于它名字中的“極味”二字, 縱然是些清淡家常之菜,也能做出食材的極致之味來。 瞧著小娘子這副滿足模樣,陸慎挑起眉梢,狹眸看向阿珠。 “以后還敢拿自己的性命不當(dāng)回事嗎?” 先前阿珠在衛(wèi)弩面前撞柱求死, 若不是他來的及時(shí),恐怕少女現(xiàn)下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 衛(wèi)弩當(dāng)時(shí)見那番情景,也是心中震懾。他本想以陸慎的死逼出少女對其的感情,誰知阿珠性情剛烈,竟以死相祭。 還好陸慎及時(shí)敢來,一把拽住了少女,所幸只是碰破了點(diǎn)額頭,沒有傷到要緊之處。 “可若是你真的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阿珠反駁,圓眼一瞪,嗓音瞬時(shí)拔高道,鼻尖微酸,“你以后再也不許消失不見,去哪兒都要和我說一聲才成!” 小娘子這把嗓音清脆的很,頓時(shí)引起了周圍酒桌客人的圍觀。 “這郎君生得一表人才,想不到竟是個(gè)懼內(nèi)的?!编徸木瓶玩倚Α?/br> “所以這男人生得好看有何用,軟弱到連自家媳婦都怕!”旁邊一生的粗獷蠻橫的男人高聲,滿臉橫rou擠了擠粗聲粗氣道,“哪像俺家媳婦兒,啥事都聽俺的!” 陸慎聞言唇畔微勾,看向少女的那雙女眸子愈發(fā)笑意盈盈。 “娘子,為夫知道錯(cuò)了。”男子嗓音低沉清雋,此刻刻意放柔,帶著一絲求饒的意味,格外的擾人心神。 阿珠聞言一愣,倏然紅到了耳根。 周圍的男酒客聽聞此話皆是搖著腦袋,嘆這青年唯諾軟弱。倒是些年輕娘子們紛紛夸贊起來。 “一看就是個(gè)疼媳婦的,哪像我家那口子!” “對啊,對啊,看著就是青年才俊,又知道和媳婦認(rèn)錯(cuò),真好?。 ?/br> 望著周圍涌來的越來越多的好奇以及艷羨的目光,阿珠羞憤得跺了跺腳。 “誰、誰是你娘子啊,真不知羞!”小娘子撂下一句羞惱的呵斥便慌亂地跑了出去。 還沒跑出兩步,便被追來的男人從后拉住了手。 “娘子,又想往哪兒去?”陸慎勾唇,眉梢?guī)е鴳醒笱蟮男σ狻?/br> 阿珠見他還敢亂喊,氣呼呼地推了男人一把。 “陸慎!” 瞧著小娘子快要炸毛,陸慎伸手揉了揉阿珠的腦袋,彎眸將帷帽戴到了少女的頭上。 “好了好了,我知錯(cuò)了?!?/br> 男人輕聲哄,半彎著身子,迤邐的眉眼之間一片柔色。 阿珠撩開帷帽,杏眼微瞇,哼了一聲,勉強(qiáng)原諒了陸慎。 “下次你要再這么戲弄我,我可、可沒這么簡單地就原諒你了?!?/br> 陸慎只是笑,握緊了手中的柔荑,狹眸低垂,眼底盡是溫柔。 “嗯,好,跟我去個(gè)地方?!?/br> 還沒等阿珠問,陸慎便將少女帶上了馬。 正值五月,春夏交接之際,午后的日光正好,馬蹄急促地落在官道上,濺起了霧蒙的飛塵。 暖風(fēng)裹著淡淡的熱浪撲在了小娘子緋紅的面頰之上,阿珠靠在身后的寬廣的胸膛之上,轉(zhuǎn)頭看到男人利落的下頷。 “陸慎,我們要去哪兒?”阿珠疑聲。 陸慎垂眼對上了少女烏黑的眼仁,嗓音微揚(yáng),含著些許悅色。 “到了就知道了?!?/br> 陸慎手中的韁繩又緊了幾分,夾緊馬肚,帶著阿珠往城外的方向飛奔過去。 …… 青山綠水,天空藍(lán)得仿佛被水洗過,一片清透的蔚色。高大的樹木郁郁蔥蔥,環(huán)抱成了一片蘊(yùn)涼的陰影。 一條清澈的小溪在林間流淌,魚兒伴著水流暢快地游著。 “這里是……”阿珠望著面前的景色,杏眸瞠大。 “跟我來。”陸慎環(huán)住少女纖細(xì)的腰肢,飛身躍過了小溪。 緩緩落地后,小娘子這才看清了樹后的景象。 少女瞬時(shí)鼻子一酸,眼眶中水霧彌漫起來。 那里是一座堆砌整齊,碑文利落的墳?zāi)埂?/br> “懸峰涯下找到的尸骨舊衣。”陸慎輕聲,看向少女的眼神帶著疼惜,“這里依山傍水,是個(gè)好歸處。” 阿珠怯怯走上前,纖細(xì)的指尖輕輕地摸了摸墓碑上的字,蓄在眼中的淚珠霎時(shí)滾落下來。 “阿娘……”阿珠哽咽,慢慢蹲在了墓前,眼眶泛紅,“阿娘,我真的、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