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廠督的心尖寵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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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雅搖頭痛哭,她不相信,她不相信。這么多年來的溫柔小意難道都是假的嗎?薛臨風你真是好狠的心! “雅兒,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最愛的人是你,只有你!”衛雅的出現讓薛臨風頓時慌了神,急忙辯解道。 “我都聽到了!你剛才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清清楚楚!”衛雅尖聲,崩潰地捂住了臉。 “雅兒你聽我解釋!”薛臨風跑上前,隔著欄桿握住了女子的手。 阿珠無心再看這二人糾纏,叫過守在一旁的獄卒,讓其端著一杯酒進去。 “這杯酒是陛下賜給你們的,你們兩個誰喝都可以,只是喝下去,恐怕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阿珠冷聲,睨著二人。 薛臨風聽罷,頓時慌了,連連后退,仿佛看到了向他齜出獠牙的毒蛇一般。 “我不…我不要喝!”薛臨能邊說便搖著頭。 “你不是說你最愛的人是我嗎!那你替我去喝啊,你替我喝下這杯酒我就相信你!”衛雅望著薛臨風,艷麗的臉上帶著一絲期盼,一絲絕望,似乎還在掙扎。 “不!我不喝!”薛臨風步履蹣跚地往后退,面色煞白,大吼道:“秋娘不是我殺的,為什么要讓我死!該死的人是你!該死的人是你才對!” 衛雅流著淚,仿佛這一刻才看清了男人那張虛偽的面皮。 “薛臨風,你這個虛情假意的小人!我恨你!”衛雅指著薛臨風,美目赤紅帶著恨意。 “是你說你和李秋娘根本沒有感情,我本來只是想給她點苦頭吃吃,是你派人下了死手,是你害死的李秋娘!”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害死秋娘!”薛臨風急聲否認。 “夠了!”阿珠冷聲呵斥,“你們再不喝就都得死!” “這一杯酒是給你們最后的顏面,喝下去,就算是向我阿娘贖罪。” “我不喝…我不喝!”薛臨風縮在角落,一步也不愿往前邁。 “薛臨風,我再問你最后一句,這么多年你當真一點沒有愛過我?”衛雅望著牢里的薛臨風,嗓音哽咽。 “我當然不會愛你,若不是因為你公主的身份,你以為我會和你在一起嗎!”薛臨風譏諷道。 “好…好…我總算知道了。”衛雅凄楚地笑,淚眼看向阿珠,“我對不起你阿娘,也對不起你,我贖罪,該我贖罪了……” “你想好了?這可是杯毒酒。”阿珠面色不變。 “我想好了。”衛雅低聲,“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可我還是要對你說一句對不起,如果沒有我——” 衛雅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阿珠打斷: “如果沒有你還會有別人,我阿娘這輩子錯在不該嫁給這樣一個卑劣的小人。” 衛雅自嘲地笑了笑,接過了獄卒手中的酒杯。 “到了黃泉我會和你阿娘好好道歉的。”說著女子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盞落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女子翩然倒在了牢外。 薛臨風愣住了片刻,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沉默了。 “對了,忘了告訴你,陛下已經下旨明日行刑了。” “行刑?”薛臨風一愣,猛然抬起頭,“什么行刑!?” “薛臨風殺妻滅子,實乃不仁不義之人,陛下治你欺君之罪,明日行凌遲之刑。”阿珠一字一句頓聲。 薛臨風聽罷臉色血色全失,癱倒在地,仿佛被抽干了精血的木偶一般。 凌遲…凌遲……那便是要將他活活折磨致死啊! “我給過你機會,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阿珠冷然,“你好自為之吧。” 男人趴在地上痛苦地嘶吼,卻是無人問津了。 …… “謝了。”謝蘭安抱著懷里沉睡的女人,真誠地向面前的少女道著謝。 “你不必謝我,這是她自己選的。”阿珠淡聲。 其實那杯酒并不是毒酒,里面只是放了一些能讓人沉睡的蒙汗藥罷了。 若是他們真心愿意悔過,阿珠也愿意放他們一條生路。 “我和我娘會離開京州,為你阿娘贖罪。”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雖已落魄,面龐卻開始有了堅毅成熟的輪廓。 阿珠未答謝蘭安的話,只是往前走,腦海中思緒萬千。 走出地牢的那一刻,阿珠覺得如釋重負。 九年了,她終于為阿娘報仇了,可她為什么不覺得有多么痛快呢。 是因為陸慎不見了嗎? 自那日她醒來,她便找不到他了。 她去過他先前的住所,卻已空無一人。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也沒有人有他的消息。 他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讓她再也尋不到他的蹤跡。 第51章 成為對食的第二十六天 “聽唯…… “聽唯月說你要見我。”衛弩站在長廊下, 墨發高束,眉眼肅然。 “他在哪兒?”阿珠看向面前這個冷峻帶著帝王威儀的男人,“我知道一定是他承諾了陛下什么, 陛下才會徹查我阿娘的案子吧。” “你很聰明。”衛弩笑。 “所以條件是什么?”阿珠急聲, “如果朕說條件就是他這個人呢。” 少女聞言面色一白,嗓音微顫:“你殺了他?” 衛弩挑眉:“這是他自愿的。” 阿珠趔趄了一下, 杏眼瞪大:“不可能!他不會死的!” “無論死或不死,世間再無陸慎此人。”衛弩冷聲。 “為什么?為什么要殺他?” “這明明是我的事和他有什么關系……”阿珠喃喃,眼底泛紅。 “他的身份決定了他如今的結局。” “身份?”阿珠哽咽,抬頭看向衛弩, “你什么意思?” 衛弩勾唇,那雙狹眸定定看向少女:“和你說個故事吧。” “先帝三子衛祈,出生便被太醫診為天閹,雖有少年才智, 可始終不得圣心。在一次冬日圍獵時, 年僅七歲的衛祈命喪黑熊掌下, 其生母,也就是昔日的太后, 稱是因其頑劣,獨自一人赴往密林所致。” 男子嗓音淡漠, 眼中情緒不明。 “殊不知失蹤在密林的衛祈根本就沒有死,他被好心的獵戶救下, 于是蟄伏多年, 十四歲入了東廠,十六歲成了衛弘的內侍,后因救駕有功倍得圣心。” 聽到這里的阿珠瞳孔微震:“衛祈……你的意思是——” 衛弩輕笑,那雙眼帶著厲光:“陸慎就是衛祈。” “怎么、怎么可能?!”阿珠后退幾步, 杏眼瞪大似是不可置信。 “沒有什么不可能。”衛弩輕易便否決了少女的話。 “他藏了這么多年,為的就是報仇雪恨,縱然沒有我,這天下衛弘他也坐不安穩。”說到這里衛弩無聲地笑了,看向阿珠的眸子半瞇著,嗓音冰冷。 “于衛弘他是威脅,于朕他亦是。” 男人的話仿佛巨石落入平靜的湖水之中,在阿珠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阿珠紅著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抬頭望向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所以你就殺了他?” “你坐到如今的位置,其中的功勞難道沒有陸慎的嗎!”阿珠哽咽喊著,臉色煞白。 “是又如何。”衛弩面色平靜,“朕給過他選擇,若不是他執意要幫你,朕也不會如此對他。” “與其讓他算計朕的江山,倒不如遂了他的心愿,成全你。” 衛弩看向崩潰的少女,眼底冷然一片。 “因為你,他才會死。” “所以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是嗎!”阿珠捂著臉,淚水不斷地從眼中滾落。 早就說過不關你的事,不關你的事,你為什么還要來管我!為了幫我報仇,連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顧了嗎? 阿珠無力地跪倒在地,這種結果不是她所想要面對的,她寧愿自己死也不想要陸慎因為她而失了性命。 前半生因為阿娘的死她一直活在仇恨之中,直到進了東廠,遇到了陸慎,她才知道快樂是何種滋味。 那種仿佛沒有仇恨,每天都平淡悠閑的日子根本不會有了。 就算報仇了又如何,她這輩子都不會忘懷了。 明明說好的,以后的每一年都要一起過臘八節的不是嗎?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拋下她一個人就走了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也絕不要獨活! 衛弩實在沒有料到,跪倒在地上的少女會突然起身猛地沖向了身旁的柱子,等他發現時已然遲了。 …… “李元珠,本督知道自己相貌不俗,可你必要時候還是得收斂一點,不要太忌憚本督的美色了。” “從今以后,你要永遠陪著我,永不欺騙我,永不背叛我。” “冷靜不了,李元珠。” “我只想知道你的答案。” “好好活下去好嗎,李元珠。” …… 我的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