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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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凌自覺沒意思,起身往外走了兩步,又倒回來,我去找我爹爹,你們不準跟過來。 是。 蘇凌住的院子,是府里位置最好的,離蘇青山的書房不遠,順著走廊過去就到了。 蘇青山剛同人議完事,眉間隱約略顯疲憊,俊朗的臉眼角露出紋路,蓄著胡子,不笑時,顯得整個人不好相處。 蘇青山站在門口,剛準備轉身回書房,老遠便聽見蘇烈喊他:爹爹。 等人走近,蘇青山眉間隆起的小山丘撫平,他一手背在身后,沒有威嚴的斥責:毛毛躁躁像什么樣子,以后還怎么嫁人? 蘇凌抱住他的胳膊,撒嬌道:就算凌兒不嫁人,爹爹也能養凌兒一輩子。 蘇青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啊,讓你母親好好教教你規矩。 爹爹提母親做什么,她眼里只有大哥。 聽到這句嘟囔,蘇青山皺了皺眉,蘇烈在柳秀心中什么位置,他難道還不清楚嗎? 你大哥又惹你母親生氣了? 蘇青山因為蘇烈這事,對柳秀一直藏著愧疚,他總覺得是蘭舟養壞了蘇烈,不然為什么至今,蘇烈也不愿意叫柳秀一聲母親。 因為這件事,本來見不慣的母子二人,讓他更沒有好感了。 蘇凌埋著頭的嘴角勾了勾,他嘟著嘴唇抬起頭,一臉委屈,大哥去沂南參加御哥的婚禮了。 胡鬧!蘇青山胡子抖了一下,我就不該告訴你大哥。 母親因為這事,還將我和大姐從屋子趕了出來。 行了,等你大哥回來,我好好教訓他。 蘇青山怎么不明白蘇凌的小心思,不過是在母親那里受了委屈,想討個公道罷了,畢竟是他寵著長大的,何況蘇烈這事,本來就有錯在先。 蘇凌滿意了,爹爹,你要寫字嗎?我幫你研墨啊。 蘇青山點點頭,又忍不住叮囑:你也別怪你母親,你大哥從小就是她心里的一道疤,她一向寵著你,罵了你估計心里還難受呢。 蘇凌不以為意,母親就是偏心大哥,不過在蘇青山面前,他還是一副乖巧的模樣,放心吧爹爹,我沒生母親的氣。 蘇家這邊父子情深,李初堯那邊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蘇御習慣了被李初堯抱著睡,一上床便滾進了他懷里。 李初堯眼看著不能吃,嘆了一口氣,寶貝,你再貼兩下,你大哥的可話就白說了。 蘇御一愣,見他目光落在自己鎖骨上,想起白天的場景,故作兇巴巴瞪他。 你故意的! 李初堯勾唇一笑,不然你大哥問你同房沒有,你怎么說? 蘇御: 蘇御學著他瞇了瞇眼睛,手往他肚子上伸。 冰冷的爪子猝不及防貼在肚子上,饒是李初堯再不怕冷,也被冰的哆嗦了一下,悶哼出了聲。 蘇御得逞一笑,干脆將腳也一并貼他腿肚子上。 李初堯方才還燥熱的心,瞬間冰涼成一片。 小壞蛋,小心你的性福沒有了。李初堯拉住他靠近了些,伸出胳膊把蘇御那邊的被子按嚴實了,又放回被子,將人的手握在掌心里。 沂南的秋天,非常適合茶插纖,天氣雖然不算冷,但偶爾夜晚降溫,像蘇御這種體質,得捂好一會兒,手腳才能暖和。 先前莫一也說過,藏思的毒雖然解了,但殘留的后遺癥,還需要好好調理,其中就有手腳生涼這一項。 蘇御被他裹得嚴嚴實實,手被握住,只能用腦袋蹭他,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賭坊了? 李初堯雖然沒有明說,但蘇御看到李初堯給了乞兒一個銅板。 之前李初堯同他說過,一個銅板便是明日見,兩個就是第二天,依次遞推。 想去? 蘇御沒點頭,頗有幾分為難,哪有夫君帶著自家夫郎去賭錢的,指不定傳出新婚雙兒被抵賭債一說呢。 李初堯捏了捏蘇御的指尖,又把蘇御的手貼在自己胸口,按著蘇御的脖子靠近自己,親了一下,問:想不想去? 兩人的距離,近的只能看到對方的眼睛,蘇御眨了眨眼,想去。 李初堯從喉嚨里發出笑聲,他將蘇御往懷里攬了攬,想去就去,你夫君都沒說什么,怕別人做什么。 蘇御在他懷里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瓊叔要回鄴城了嗎? 李初堯用下巴蹭了蹭蘇御的額頭,不知道,看樣子是想要將蘇家給的樁子,安頓好了再回鄴城。 說到城西的樁子,按理應該算做蘇御的嫁妝,他瞇了瞇樣,問懷里的人:想不想要? 什么?蘇御今天興奮了一天,這會兒有些困了,一時沒轉過腦子來。 城西的樁子。 不想要。蘇御打了一個哈欠,那處樁子,我娘親還掌管中饋時,便一直虧著錢,后來到了柳秀手里,外強中干,若是真那么好,她就不會送人了。 李初堯一時沒說話,蘇御說的這些老夫人定然早讓人查過,雖然收益差了些,但勝在地勢好。 如果改良一下農作物,再將周圍的地一并拿下,后續進賬還是不錯。 你想要嗎?蘇御勉強睜開眼睛,皺著眉問。 李初堯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我只是想為你爭取。 蘇御愣了一下,蹭起身在李初堯下巴上親了一下,你不嫌麻煩,我都可以。 李初堯摸著蘇御的后背笑了笑,沒說到底要還是不要,親了一下蘇御的額頭,哄道:睡吧,晚安。 晚安。 蘇御放心在他懷里睡去。 等人睡熟了,李初堯起身去了外面,莫一正和鴻書大眼瞪小眼。 查到什么了? 李初堯早上讓莫一跟著瓊叔,有什么消息晚上回來再說。 瓊叔做了一本假賬。 李初堯點點頭,臨威的心已經被他養大了,不管張香蘭有沒有吩咐,肯定會橫插一腳,臨南是李舜維的人,也不可能放過這個掙錢的機會。 阿御的身子還需要多久? 這兩日李初堯和蘇御形影不離,根本沒時間問莫一具體情況。 至少還要服用半個月的湯藥。 這么久?李初堯皺了皺眉,是藥三分毒,若非必要,他真不希望蘇御天天喝那苦不拉幾的玩意兒。 莫一沒接話。 李初堯沒再強求,看出這兩人有問題沒解決,他朝房間看了看,有問題好好解決。 說完起身回屋了。 將身上帶了寒意的衣服,脫下來放到屏風上,李初堯掀開被子,小心翼翼躺進去。 蘇御維持著他走時的模樣,他輕輕抬起蘇御的腦袋,將胳膊放在蘇御脖子下面,剛準備把人往懷里攬一點,誰知道蘇御突然睜開了眼睛。 李初堯被嚇了一跳,剛準備解釋,懷里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李初堯攤在床上,心臟怦怦直跳。 阿御? 李初堯試探地喊了一聲,蘇御往他懷里鉆了鉆,均勻的唿吸聲傳來。 他松了一口氣,抱著人陷入了沉睡。 一夜無夢。 清晨。 蘇御先醒,李初堯抱得緊,他沒法動彈,只能睜著大眼睛等人醒來。 俊逸的臉龐,細的看不見毛孔,鳳眸緊閉,睫毛斜垂,英氣十足,堅挺的鼻翼,因為唿吸輕輕翕動,薄唇透著健康的紅色,下顎線條冷硬,不笑的時候,顯得冷漠無情。 蘇御靜靜地看他,想到這個人屬于自己,他湊上前,偷偷在唇上偷了一個香。 忽然,李初堯動了兩下,蘇御因為他醒了,趕緊閉上眼睛。 好半響沒動靜,蘇御虛著眼睛,睜開一條縫。 沒醒! 蘇御松了一口氣,他輕輕掙開一只手,指尖從李初堯的鼻翼上,輕輕落到唇上。 他咽了咽口水,這么好看的夫君,就應該藏起來。 突然,蘇御的手被握住,拉著放回了被窩,對面的人睜開了眼睛,笑著問:醒了? 蘇御眼珠轉了轉,湊上前親了一下。 早安,夫君。 李初堯瞇了瞇眼睛,被子里的手從蘇御腰上下移,聲音帶了兩分干啞,一大早就撩我? 蘇御耳根有些紅,察覺那只手貼在在了肌膚上,他羞澀的埋下頭,別弄。 李初堯鼻子哼了一聲,抽開手,下一秒直接握住蘇御的手,放到炙熱的地方,幫我。 ! 一個時辰后。 蘇御一邊揉手,一邊瞪某個饜足的人。 李初堯赤著上半身,湊到蘇御面前,怎么,還想來一次? 蘇御本來想罵他,視線卻不經意落在他肩膀上,只見昨天被咬上的地方,泛著紫青,牙印也還在。 藥膏呢。 心疼我啊?李初堯挑起蘇御的下巴,見他愁悶的模樣,湊上去親了一下,又指著咬痕的肩膀說:心疼就親一下。 蘇御: 第063章 逗生氣了(三更) 對于李初堯動不動就親一下,蘇御一言難盡。 李初堯看他這副模樣,將里衣拿過來,挑了挑說:不親,我可就穿上了? 蘇御磨了磨牙,果然被咬是活該。 李初堯看出他所想,將藥膏塞到他手上,將被咬的肩膀轉過來面對著他。 蘇御一邊幫他上藥,一邊罵他誰讓你嘴欠來著。 面若白玉的人,撅著嘴唇,眼里泛著心疼,又犟著說反話。李初堯笑了笑,輕輕用手碰了碰蘇御的睫毛,淚珠子都要滾出來了。 你再亂動,我真生氣了! 還挺兇。 蘇御不搭理他,將藥膏沾在指尖上,小心翼翼一點一點打著圈抹在傷口上。 李初堯還想逗弄的心,突然舍不得了,他就這么直直的盯著蘇御,將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簇,全部刻畫進腦海里。 蘇御上完藥,想起某人的話,傾身在傷口附近的地方,吻了一下。 李初堯心一顫,有些不自然的快速穿好了衣服。 蘇御疑惑的抬起頭。 李初堯干咳一聲,拿過蘇御的衣服,將人從床上抱起來,又是套鞋子,又是套衣服。方才有一瞬間,他的心弦被蘇御撩的顫抖了一下。 就好像有羽毛撓似的,讓人心動不已。 一向厚臉皮的他,在此刻,仿佛突然被扯開了遮羞布,讓他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李初堯耳尖有些紅,快速將人收拾妥當,喚了伽衣和汁夏進來。 蘇御不明所以,發現李初堯發紅的耳尖,他好像發現了驚天大秘密,在李初堯要走之際,他快速拉住李初堯的胳膊,等一下。 李初堯回身看他。 蘇御沖伽衣和汁夏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們先出去。 等人一走,蘇御沒了顧忌,他擋在李初堯面前,你剛才是不是害羞了? 李初堯眼神閃躲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又恢復了之前不要臉的模樣,寶貝,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會害羞,害羞的人一向是你,嗯?我說的對不對? 蘇御抬起手捂住他的耳朵,我絕對沒有看錯,你剛才耳尖都紅了。 李初堯裝不下去,腿一彎,雙手環住蘇御的腿彎,一把將人抱起來。 啊!你干嘛! 蘇御嚇了一跳,雙手忍不住搭在他肩膀上,保持穩定。 我就這樣抱著你出去,看看到底是誰害羞。 不行!蘇御生怕他真這樣出去,臉紅道:是我害羞,你放我下來。 早承認不就好了嗎。李初堯將他放下來,又安撫地在人額頭上親了一下。 蘇御: 這打一下給一顆糖,業務真的是相當熟練。 一會兒去賭坊,別松開我的手。 猝不及防轉移到正事上,蘇御眨了眨眼睛。 傻了? 李初堯笑著伸手刮了一下蘇御的鼻子,一條胳膊伸過來,攬住人的肩膀,架著人往外面走。 你真要帶我去? 蘇御覺得不可思議,不是李初堯瘋了,就是他瘋了。 誰規定了夫郎不能去? 還真沒人規定,蘇御突然想起,回門那天李初堯在別院說的話:打破世俗很難嗎?阿御,開心最重要。 蘇御嘴角彎了彎,眉眼帶著笑意,沖著李初堯點點頭,我要去,陪你一起去。 乖。 李初堯捏了捏他的臉蛋。 我又不是小孩子!蘇御拍開他的手。 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嗎? 嗯? 李初堯露出一個壞笑,沖蘇御勾了勾手,蘇御把耳朵貼到他嘴邊,溫熱的氣息掃在耳廓,磁性又低沉的聲音,帶了調侃的味道。 爸爸就是爹爹的意思! 李初堯說完這句話,快速閃開了身,哈哈大笑著出了房門。 蘇御氣的七竅生煙,這人居然用這個詞騙他,還讓他叫了那么多次! 他磨著牙沖走遠的身影喊:李初堯! 汁夏驚訝的抬起頭,主子到底說了什么,惹得主君這般生氣,她從服侍蘇御開始,就沒見人生過這么大的氣。 汁夏用手拐了拐伽衣,主子怎么沒哄哄主君? 伽衣木著一張臉,好半響才吐出一句話:可能是主子們的情趣? 汁夏震驚了一張臉,仿佛聽到什么驚世駭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