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書迷正在閱讀:病嬌廠督的心尖寵、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皇帝重生后只想當咸魚、紅碎因宵(偽骨科H)、紈绔小少爺的農家飯館(穿越)、紈妓【民國1v1】、一個橙子、珍如天下(古言1V1 H)、春天略過的花、彼岸只為南魄盛
瓊叔如釋重負,他彎了彎腰,是,老奴告退。 等瓊叔一走,李舜維眼里飛快閃過一抹記恨。 李初堯看在眼里,他捏緊了拳頭,換上一張笑臉,從一旁出來。 人未到,聲先到。 三弟,你可來了。 聽到這聲喜悅的聲音,李舜維愣了一下,旋即高高興興走到門口,親近中帶了兩分恭敬,二哥。 李初堯望著空空的房間,皺了皺眉,三弟,你的隨從呢?出遠門,怎么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二哥別生氣,是我著急,他們在后面馬車里呢。 李初堯點點頭,祖母之前信中說,我院中的丫鬟也來了,可驚擾到三弟了? 這倒沒有,不過二哥,有一事倒是同里院里的人有關系。 哦?什么事? 李舜維讓李初堯先坐下,給他沏了一杯茶,又倒了一杯給自己,潤了潤嗓子,才說:你院中不是有個漂亮丫鬟沐染嗎?本來是祖母給你定的通房丫鬟,但是前不久被爹抬成了四姨娘。 李初堯面露怒意,我院里的小丫鬟,怎么成了四姨娘? 李舜維蓋下眼中的洶涌,他垂著眼眸,搖了搖頭。 屆時伽衣來了,我好好詢問一番。 這種事情,在豪門大戶,屢見不鮮,但爹看重了兒子房里的丫鬟,確實有些難以啟齒。 不過我來時,聽到大夫人在院里發火,罵什么小賤人,狐媚子。 李初堯僵硬了一下,抬手拿起茶當酒一口悶了,落寞埋著頭,悶悶不樂道:母親應該更不喜歡我了。 李舜維眼里露出錯愕,安慰道:二哥,這是說的哪里話。大夫人是你的母親,怎么會因為一個小丫頭,同你置氣。 李初堯嘆了一口氣,滿眼信任地對上李舜維的眼睛,三弟你不懂,你知道從小到大,母親就不喜歡我,什么好東西都只給大哥,我只能撿大哥剩下不喜歡的。 我以為只要我乖一些,母親便能看到我了,但唉,你知道的,在府中也就你和我親近一些,祖母幫襯著點。 臨走我未去向母親辭行,你可知道為什么? 李舜維咬著嘴唇搖頭,二哥,你也別想太多。 李初堯搖了搖頭,滿眼孤寂和落寞,祖母說,是因為我并非母親親生,是父親從外面抱回來養在母親名下的,而我真實的年齡只同大哥相差幾個月,所以母親才不喜歡我。 啊?李舜維瞪大了眼睛,發覺自己聲音太大,他忙緊捂住嘴巴,朝小心翼翼看向四周。 二哥,這話可亂說不得!驚訝過后,李舜維正色警告。 祖母說的話,哪里會是亂說。 李舜維一時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眼神稍顯無措。 李初堯能被養在張香蘭膝下,無疑是李家的孩子,只是孩子的母親便有待考究了。當然,看李勝才對李初堯的態度,他的母親是誰也無關緊要。 加上李初堯在府里的尷尬窘境,可能那個女人的身份,連三姨娘都不如。 想到這里,李舜維壓下心中的嘲諷和蔑視,他繼續安慰道:二哥,這哪里能怪的了你。 雖然出生我決定不了,但仔細想想,母親是該不高興我的。 李舜維一時沒說話,老夫人說這些,怕不是讓李初堯難過愧疚,而是想要借助李初堯在張香蘭底下的怨懟,來制衡張香蘭。 李府的中饋如今全掌握在張香蘭手中,但府中人精都知道,老夫人更中意二姨娘。 而這些年,李府面上雖然奢華,但內里實則外強中干。 想必老夫人深知此事,有心想要分散張香蘭的勢力,讓二夫人幫著掌權。 想到這里,李舜維決定加一把火候,二哥,你也不必愧疚和難過,屬于你的就是你的,你看看我娘,雖然你并非她親生,但她對你不好嗎? 李初堯點了點頭,對上他的眼睛,眸光閃動了一下。 李舜維看出他在思量,又說:二哥,其實我一直想同你說,你看看大哥,再看看我們,哪里是李府正常公子的用度。 我娘雖然身份低賤,我也不如李常維,但是主母善妒,府中哪有安寧。以前我顧忌著你嫡系的身份沒有告訴你,但你仔細想想,你和我有什么不同? 我們都活在大哥的陰影下,要不是二姨娘受到老夫人的寵愛,你覺得容妹,會嫁給什么人?就如你的婚事,若非有祖母在,主母哪里會答應。 李初堯握緊杯子的手緊了緊,三弟,你到底想說什么? 二哥,你看如今的大哥,真的能撐起李家的重擔嗎? 三弟,不可胡說! 聽到李初堯嚴肅的語氣,李舜維瑟縮了一下,他咬著嘴唇,臉色微微發白,二哥,我只是想我們過得更好一點,你以前不是說,要同我一起好好孝順娘嗎? 房間里陷入一片寂靜,連同外面的風聲,似乎都能聽見。 好半響,李舜維委屈著一張臉說:反正我只聽二哥的。 李初堯嘆了一口氣,算了,不說這些了,三弟你就當隨意聽聽吧。 二哥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你們來沂南路上可還順利? 李初堯僵硬著臉,露出一個苦澀的笑,轉移了話題。 嗯。李舜維心下了然,看來那些話起了點作用,他點點頭乖巧回答,倒是聽說了流寇泛濫,但我們連夜趕路,沒碰上。 安全趕到就好啊,也慶幸沒碰上。我們來的時候,跟這些人打了一架,索性張成功夫好,安全到達了。 二哥可是受傷了?剛才在院中,我瞧見你睡著了,想叫醒你去屋里睡,你的人讓我別 說到這里,李舜維小心看了李初堯一眼,生怕他因此生氣。 李初堯勾唇笑了笑,沒有受傷,你說的應該是鴻書吧,是因為之前被偷襲,張成教了我幾招擒拿術,警惕了些。 那便好。李舜維松了一口氣。 李初堯望著他惺惺作態的樣子,心中冷笑,虧得李舜維能裝。 李初堯垂在一側的手緊了緊,他面不改色站起身。 二弟,你也累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李舜維連忙跟著起身,驚慌道:二哥要走了?可是剛才我說的話,惹二哥生氣了? 李初堯搖了搖頭,拍拍他的肩膀,你舟車勞頓,先好生休息,等緩緩,為兄再尋你,到處逛逛。 李舜維點點頭,又不忘提醒:二哥,你忘了你還禁著足。 我知道,等成親后。 好,那二哥你慢走。 李舜維目送李初堯離開,眼神立馬變冷,他冷哼一聲,難怪同樣是嫡出,張香蘭卻偏袒李常維。 原來不過是貍貓換太子的戲法。 以前本來想著借用李初堯嫡出的身份,報復張香蘭,如今看來,無論李初堯變成什么樣子,張香蘭只會高興,不會傷心。 老夫人那邊李舜維摩挲了兩下手指,這戲似乎更好看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黃雀之后還有狐貍,誰是最后的贏家猶未可知。 李舜維勾了勾嘴唇,既然老夫人用離心計讓李初堯和張香蘭反目,那他就再添一把火,讓老夫人也搭進來。 人多才熱鬧嘛! 李初堯所有的隱忍耗光,他冷著一張臉,如同雪山上埋藏的九天玄冰。他避開院中的眼線,悄無聲息回了屋。 看到窗邊擺放的蘆薈,李初堯攥緊的拳頭松開,他深唿吸了一口氣。現在還不到翻臉的時候! 他踱步到窗邊,拿起最小的那盆,仔細查。 他那天并沒有騙臨威,這的確是蘇御最喜歡的花。 蘇御第一眼瞧見便愛不釋手了,尤其是當李初堯告訴了蘇御蘆薈的用途后。 有的人是夾竹桃,艷紅的外表下滿是毒液。而有的人,便如這盆蘆薈,乍一眼看去沒有艷色,布滿小刺難以親近,可細細了解,才知道它是真正宜室宜家的寶貝。 李初堯唿出一口濁氣,突然無比想要見到蘇御,只要蘇御在他身邊,他便能放下一切,享受那片刻的安寧。 蘇御便是他的治傷良藥,無法替代。 鴻書從外間進來,瞧見李初堯溫柔了眉眼,同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他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默默退出了房門。 第050章 管事(二更) 伽衣等人到的時候,正值晚膳時間。 不等李初堯安排,瓊叔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幾人的房間和晚飯。 瓊叔雖然不是自己的人,但瓊叔做的事很讓李初堯滿意,府中無需主子cao心太多,便是一個好管家。 房間里。 李初堯坐在桌邊,手里把玩著陶瓷小茶杯。 伽衣恭敬的站在李初堯前面,臉色略顯疲憊。 公子,鄴城的事情,已安排妥當。 嗯,我知道。 伽衣詫異的抬起頭,聯想到三少爺先他們一步到達,她又釋懷。 詳細的過程,明日再說,你先去休息吧。李初堯將小茶杯扣在桌上,目光落在伽衣精神不濟的臉上。 是,伽衣告退。 等人一走,鴻書立馬從外面進來,瞧見李初堯站起身,問道:公子可是要去找蘇公子? 李初堯看了他一眼:你說的不是廢話。 鴻書嘴角抽了抽,他側身讓開,提醒道:公子,離成親只剩兩日了。 言外之意是,兩日您都等不及了嗎? 李初堯冷哼一聲,交代他:如果三少爺派人過來,你就說我睡了,明日再去找他。 上輩子,李舜維為了讓他放下戒備,最喜歡的便是晚上差人來問候,有時候他未睡,便親自前來勸說。 這輩子,現在雖然沒有什么可以讓李舜維企圖的,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給鴻書先提個醒。 公子我知道了。 李初堯快步走了,他一走,鴻書便干脆滅了屋里所有燈。 夜晚的風透著幾分寒意,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略顯的詭異和寂靜。 如弦的月亮掛在黑色的幕布上,被黑云擋住了腰,零星的幾顆星星,如同白日水中的礫石,若隱若現。 李初堯快速到了蘇家別院,發現院中燈光還亮著,他不由皺了皺眉。 如今已是二更天,以往蘇御早就上床歇息了。 他尋了一處較暗的地方,往上一躍穩穩立在墻頭,翻身落入院子里。 蘇御今日穿了一身白衣,眉頭緊鎖,坐在大廳主位上。一個身穿小廝衣服的男子和丫鬟服侍的女子跪在地上。 蘇管家面色鐵青,好似比蘇御這個主子更加生氣。 公子,這兩人私下茍且,暗結珠胎,應當將女的賣去青樓,男的廢了手腳,扔奴役窟里。 奴役窟,顧名思義,就是干苦力的地方,進了那里,哪里還有活著出來的可能性,一般只有犯了大錯的奴才,主子想要人生不如死,才賣去那里。 聽到蘇管家的建議,蘇御皺了皺眉。 公子不要啊,我和朱財情投意合,求公子成全!南梨哭的梨花帶雨,察覺蘇御眼里的不忍心,她趕緊俯下身給蘇御磕頭。 朱財嚇得瑟瑟發抖,唇色發白,機械似的跟著南梨磕頭。 你個賤人!還敢求情!蘇管家一腳踢向南梨的肚子,眼神狠厲。 南梨驚唿一聲,捂住肚子倒在地上,慘白著一張臉。 朱財見南梨受傷,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惡狠狠撲向蘇管家,將人按倒在地,一拳又一拳的落在蘇管家臉上。 我要和你同歸于盡!啊! 救命啊!公子救我!啊!朱財你這個瘋子! 兩人交纏在一起,南梨一個勁兒哭,蘇御被吵得頭疼,他沖站在旁邊看傻了的下人,厲聲道:把他們倆給我拉開! 人被拉開,朱財惡狠狠瞪向蘇管家,如同一只被惹怒的雄獅。 蘇管家臉上掛了彩,被剛才朱財的狠勁嚇到了,這會兒窩在一旁,大叫:拉住他,別讓他過來! 閉嘴! 清潤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氣和威嚴,讓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 蘇御揉了揉太陽xue,南梨你來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南梨打了一個哭隔,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蘇管家,埋著頭一一道來,我同朱力是青梅竹馬,您沒來沂南之前,院中全是蘇管家做主,他威脅我,如果我不跟他好,便讓人打斷朱力的腿。 說到這里,南梨又哭出了聲,我沒辦法只能答應了,本來我也想著,就這樣算了,但前不久,蘇管家收到京城的來信,說等公子嫁人后,院里的人便不必再回蘇府了,有錢的可以自己贖回賣身契,不愿的便賣了。 我和朱力商量了一下,銀子加起來,也夠贖身,便想著以后好好在一起。 南梨往蘇管家那邊看了一眼,哭著繼續說:可是蘇管家他不愿意放我走,便有后面的這些事了。 你胡說!蘇管家氣的面紅耳赤,他怒瞪著一雙眼睛,就要去打南梨,但身后的人架著他,根本沒法動彈。 蘇御冷著眼睛睨了蘇管家一眼,后者直接閉上了嘴。 朱力你呢,有什么想說的。 公子,我同南梨情投意合,還望公子成全。 當真?你一點都不介意南梨的從前?蘇御面無表情著一張臉。 朱力看了一眼南梨,垂下頭說:我不介意。 求公子成全!南梨哭著喊。 蘇管家呸了一聲,罵道:不要臉! 對于蘇管家的性子,經過這兩月的相處,蘇御還是知道的,他決計不是那種逼良為娼的人。估計是南梨不小心看到了信后,生了其他心思,不想跟著蘇管家這個老男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