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去古代做美妝 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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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將軍府住!”賀釗抽回自己的手,避開董綠眉的視線不肯對視,“大哥說過他不會和我搶爵位的,他只是……”他飛快地瞥了一眼董綠眉,“大哥并不討厭我,只要我愿意和他親近,他就不會拒絕我。” 言下之意,他只是討厭后娘罷了。 董綠眉頓時一陣慌亂,感覺要失去此生最重要的東西,她忙抓住賀釗的手,“釗兒,你不能……不能丟下娘。” 賀釗心煩意亂,甩開她的手,“你不是我娘,我娘是侯府的原配夫人!” 董綠眉瞬間臉色慘白,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她按捺著心頭的恐慌,“釗兒,你……” 從他開始懂事起,她就時常有意無意地透露自己是賀釗親娘的事情,他也巴不得自己是他親娘,她一直以為私下里他們就是親母子,出去才跟人演戲的。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秘密,沒想到賀釗竟然出口否認。 她嘴唇顫抖,忙讓親信的mama去門外守著。 “釗兒,娘不得不提前告訴你一個秘密。” 賀釗避著她的眼神,“你莫要告訴我你是我親娘,我可不信。”說著他撒腿就往外跑。 門外的婆子忙堵著他,小聲道:“公子,夫人說的是真的,您可是老奴親手接生的。” 賀釗當然早就知道自己是董綠眉的親兒子。 有一次不記得因為什么,他對董綠眉態(tài)度不好,說她是后娘沒有親娘好。 那天晚上他就聽見她對賀瑾說什么“雖然冒天下之大不韙,可看到釗兒這樣開心快樂,我就算死也值得的。”她又說她傷了身子的事兒,賀瑾就很心疼她。 而賀釗卻零零星星地拼湊出這樣一個事實:自己是董綠眉和賀瑾的兒子,為了讓他有一個光明的前途,他們就把他和原配的那個小孩子換了。 所以他一直做那個被人追著討要東西的噩夢。 因為董綠眉說了這個,他后悔對她態(tài)度不好,再也不說要和大哥親近的話,反而把董綠眉當最親近的人了。因為她是他的親娘,小時候他是非常開心的,只是不敢宣之于口,因為這會惹來殺身之禍,尤其是不能告訴賀馭。 所以,他排斥賀馭,不敢和賀馭親近,怕被知道這個秘密。 可是現(xiàn)在他大了,知道什么最重要,他不想再被人挾持擺布,首先就不能認這個親娘。 “別說了!”賀釗陰沉著臉,“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要是被我大哥知道,看他不活剮了你們,你們作死,可不要連累我!” 賀馭知道自己不是他親弟弟,親弟弟被換走了,他還能饒了安國侯府?那賀瑾和董綠眉還有活路? 自己這個弟弟恐怕也…… 賀釗打了個寒戰(zhàn),他不可以失去榮華富貴,更不能失去性命。 董綠眉不曾想一直被自己掌控的兒子,沒有被別人挑唆也沒有被人搶走,一直和自己一心的兒子,這會兒突然不受掌控了。 他不認她了。 她突然被一種滅頂?shù)慕^望狠狠地攫住,這比意識到賀瑾不愛她不可靠還要讓她恐懼。 兒子是她的命,是她的希望啊。 她已經(jīng)不能再生育,就算帶著金銀財寶去了廣州,如果沒有兒子,那她還圖什么呢? 她并不是真心愛賀三的,賀三雖然年輕時候迷戀她,現(xiàn)在也被她用權(quán)勢財富拿捏著,可真等去了廣州自己沒了侯府做依仗,他又豈能一直對自己好? 她突然陷入了絕路。 她該怎么辦? 原本她和賀瑾是一條藤上的瓜,他們一起努力讓釗兒繼承爵位和侯府,他們一起守著那么秘密,可賀瑾竟然不要她了。 可她不能等,賀瑾如果知道她和賀三的事兒,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她對賀釗道:“釗兒,如果你想通了,就去通州府你舅舅家找娘。” 說完她就讓婆子拿了包袱走人。 誰知道她們剛走到院子里,就見賀瑾帶著幾個人押著賀三沖了進來,而她讓守在院門口的婆子已經(jīng)被捆了起來。 到了院中,賀瑾一腳將賀三踹翻在地,冷眼看著董綠眉,“你還有什么話說?” 董綠眉臉色慘白,后退了兩步隨即跪在地上,“表哥,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賀瑾卻好像已經(jīng)過了盛怒的階段,臉上沒有多少憤怒,只余下涼薄,“你是說你們沒在侯府偷情,還是沒想私奔?” 董綠眉還想否認,賀瑾卻讓人直接把她關(guān)到屋里去看起來,他又讓人把董綠眉的幾個親信婆子丫頭都抓了關(guān)在柴房里去。 董綠眉哀求他,“表哥,表哥……” 賀三跪在地上,“大哥,我一直覬覦大嫂,我瞅著你最近不理睬大嫂,我就……我該死!”他啪啪扇自己巴掌。 賀瑾卻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揮揮手讓人把他關(guān)到另外地方去。 賀瑾把賀三餓了兩天,然后去審問。 “你們是什么時候勾搭上的。”賀瑾鐵青著臉。 從賀釗說漏嘴那天起,他就讓人暗中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賀三和董綠眉都在暗中賣鋪子轉(zhuǎn)移銀錢,他還查到董綠眉經(jīng)常帶著賀釗出去看戲,其實是和賀三私會! 他當時就一股子火氣得差點昏倒過去,只是為了調(diào)查清楚才強忍著沒發(fā)作。 賀三餓得有氣無力,還被打了幾下,鼻青臉腫的十分難過。他本就不是強硬之人,只是有些小聰明又貪戀董綠眉的美色和錢財,一直被她拿捏罷了。 他這會兒就竹筒倒豆子一樣交代了,“第一次是在……在通州,你成親的那天。” 賀瑾踹了他一腳,“我問什么時候勾搭上的。” 賀三倒在地上咻咻喘氣,“……她、她家被抄,你、你給她贖回來養(yǎng)在府里,她時常讓我?guī)兔I點小東西……” 賀瑾冷笑,她要什么小東西自己不能給她,還用得著老三,不過是故意吊著他罷了。 知道董綠眉背叛自己的時候,他真的無法接受,不是多愛董綠眉,而是有一種被顛覆的痛苦。 他一直覺得董綠眉柔弱無助,只能菟絲花一樣依賴自己活命。 每次想到她孤零零地在外宅里等他,把大好的青春消耗在等待他的恩寵上,他就覺得虧欠她,越發(fā)憐惜她。 這些年都是自己保護她,替她遮風擋雨,他一直覺得自己是董綠眉的一切,是她的天,她對他也是忠貞不二,誰都可能背叛自己,董綠眉不會。因為除了自己,她別無依靠! 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這棵菟絲花其實是有毒的,她不是菟絲花,她是一顆絞殺榕。 她毀了他,毀了他的婚姻,毀了他的家庭,還要毀了他的祖宗基業(yè)。 這個惡毒的女人!她一直在欺騙他! 他提劍沖進董綠眉的房間里去找她算賬。 董綠眉餓得頭暈眼花,虛弱地哀求:“表哥,我錯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就想給自己找個后半生的依靠,我并不愛他,我只愛你一個,可你不要我了,我能怎么辦啊。我這一輩子,命這么苦……” 賀瑾卻不想再聽她賣慘,她最會賣慘,讓人同情她順從她,她就是這樣一步步地把他攢在手心里。 是他蠢! 他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想給自己一劍。 他想回去給曾經(jīng)的自己一劍。 如果不是自己那么蠢,也不會害死洛靈兒,不會把那個孩子換掉,不會把賀馭趕走。 “我問你,那個孩子呢。”他聲音有些發(fā)顫。 董綠眉哭道:“我真的不……” “毒婦!”賀瑾一腳將她踹翻在地,踩住了她柔軟瘦弱的身體,毫無憐惜,“還在騙我!他在哪里!” “他已經(jīng)死了啊,死了啊!你想想,那么小的孩子,本就難產(chǎn)生下來的,咱們釗兒可是你用大把大把的銀錢救回來的,那個孩子被人帶走,風餐露宿,隨便生點病就沒了,哪里還用人害?” 她這話說出來,賀瑾就跟被人剜心一樣疼。 是了,是他這個當?shù)男笊慌錇槿烁浮?/br> 明明都是自己的兒子,他卻厚此薄彼,明明都是難產(chǎn)生下來的,一個被他送走,一個卻金山銀山地吊命。 當初為什么就鬼迷了心竅呢? 董綠眉看他悲痛欲絕的樣子,心里恨極,十五年了也不見你后悔自責,怎么的這會兒又要死要活? 你早干嘛去了?莫不是瘋了? 她顫顫巍巍地道:“你若是現(xiàn)在后悔,你就殺了我給他抵命。我只求釗兒能平平安安長大就好。” 賀瑾露出一抹慘笑,賀釗?他道:“他不是我的兒子。” 董綠眉原本有氣無力的身體立刻激動起來,“釗兒是你的兒子,他是的!” 賀瑾輕蔑道:“誰知道他是你跟哪個生的。” 董綠眉一下子瘋了,猛烈掙扎著:“賀瑾,你不能這樣,他是你的兒子,是你的!” 哪怕做不了侯爺,可作為侯府的小公子,賀釗也可以一輩子榮華富貴,如果不是賀瑾的兒子,如果是她偷情生的兒子,那賀釗這輩子就完了。 他沒有辦法證明賀釗不是他的兒子,因為賀釗長得和他像! 雖然她也不知道賀釗到底是賀三的還是賀瑾的,可他和賀瑾很像,必然是賀瑾的。 賀瑾冷冷地看著她,無比厭棄:“不,只要是你生的,就不是我的。” “不——”董綠眉瘋狂地扯動著捆著自己的繩索,想從梁柱上扯斷。 她看賀瑾那么絕情,便口不擇言道:“他是你的兒子,你若是傷害他,就是傷害你自己。” 賀瑾:“那個孩子在哪里?” 他眼神冷酷,雙目赤紅,整個人近乎瘋狂。 他們都瘋了。 他不能對人言,這三年多來他幾乎夜夜都在做惡夢,夢見洛靈兒問他要兒子,夢見那個小小的嬰兒朝他啼哭,夢見七八歲的賀馭拿著劍追殺他。 那個夢的結(jié)局就是他一次次死在賀馭的劍下,以無數(shù)種姿勢,在無數(shù)種地方,讓他無處可逃,每次都是又驚又懼又痛地醒過來。 他如何不瘋? 董綠眉突然意識到這個孩子,是自己和兒子的保命符,可她不知道啊。 當初賀瑾派了他的一對心腹小夫妻,讓他們帶著銀錢和孩子去山西老家。可她發(fā)現(xiàn)賀瑾那幾天心不在焉,自然是在牽掛那個孩子,雖然他不承認,可她知道。 她怎么可能讓那個孩子活下來?如果他活著,就是自己兒子的威脅,萬一賀瑾以后把他接回府,豈不是大隱患? 所以她一早就讓自己的干哥哥欒五去追那對小夫妻,把孩子在半路上偷走,那夫妻倆丟了孩子也不敢回來說,又因為帶了銀錢在路上遇到強盜,兩人好不容易逃到鄉(xiāng)下去。后來賀瑾讓人去問,他們只一口咬定孩子被害了,再后來夫妻倆也死了,這事兒也就沒人知道。 而她的干哥哥當初把孩子偷走,按照她的吩咐帶著孩子往南走,然后找個亂葬崗丟掉就好。為了發(fā)泄心頭之恨,她還讓他把孩子的臉毀掉,就算死了也不讓他和洛靈兒相認。 總有一些夭折的孩子不能埋葬,都是丟在那里,誰又能分出是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