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去古代做美妝 第1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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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就說送給聶小力,卻沒給他,而是交給了岑先生。 岑先生忙恭敬接過,幫忙收著。 老先生又夸了岑先生兩句,“你教的孩子不錯。” 聶小力:“岑先生從來不打人不罵人,可好呢。” 大家都笑起來。岑先生鬧了個大紅臉,有些不好意思。 閆老先生就讓岑先生留下觀禮,這會兒就要正式提親了。 因為路途遙遠,而且賀馭和聶青禾已經早就認識、了解并且兩情相悅,兩家也都約好,所以提親就可以把六禮合并。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今兒就一并辦理了。 賀馭遵循的是古禮,請的是大儒,提親上門帶的也是真的兩只灰色的大雁。 兩只大雁并不是射死的,而是活抓的,系著紅綢子,打扮得非常精神。 這是阿大在知道聶青禾答應賀馭以后,就急忙去準備的提親禮,可花了他不少心思呢,終于抓到兩只活的大雁。 這時候勛貴之家提親,有人用大雁,不過都是射下來的,普通人家基本都用大鵝或者鴨子代替,很少有人會真的去抓兩只大雁來。 至于合八字的事兒,閆老先生也一并cao辦了,他是六首狀元,易經研究得極好,平日無事也和京城的得道高僧、道長們多有交流。學霸的習慣就是很容易從別人身上學到一些,原本自己不會的東西,而且一學就精。 合了八字,告知祖先,然后送上提親禮的單子,從米面糧油到雞鴨魚rou,還有布匹、首飾、胭脂水粉等等,這定親基本就算完成了。 而之后還有一個下聘的日子,男方給女方送聘禮,到時候再研究成親日期。 這些以后再說也就是了。 定親禮畢,之后就是入宴,大家吃吃喝喝熱熱鬧鬧。 賀馭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家叫他和聶青禾一起給長輩磕頭、敬茶之類的,還有點納悶呢。 他忍不住悄悄問洛娘子。 洛娘子驚訝地看著他,“你還知道這些呢?” 賀馭上揚的嘴角怎么都按捺不住,就連素日里清冷的眉眼都染上了幾分溫柔,他小聲道:“沒有嗎?” 洛娘子斬釘截鐵道:“你想得美,那是成親時候的禮儀。” 賀馭有點失落,看來還得等喲。 洛娘子:“賀馭,你從現在可好好攢銀子吧,記得過段時間就給青禾送一批聘禮過來,你要是送少了,回頭迎親那青禾的嫁妝就少,到時候難不難看?” 賀馭立刻聽進去了,“多謝jiejie指點。”他又問要準備什么樣的聘禮才更像樣。 洛娘子:“綾羅綢緞、金銀玉器、珍珠瑪瑙、上好的木料打制家具、各種名貴香料,反正你看著辦吧。不過我可告訴你,不要貪贓枉法啊。” 賀馭:“我省的。” 他腦子里已經飛快地轉起來,哪里能弄銀子,哪里不能碰。他想來銀子最快的就是剿匪了。 有些地方匪患嚴重,十年剿匪無成效,也不知道是匪患真的嚴重還是養寇自重。 這一次他和沉寂負責邊境榷場,要與漠南漠北打交道,到時候可以以公務為名打掉一些山匪、水盜之類的。 不過奇珍異寶這些還得靠皇帝賞賜。 他立刻就想給皇帝上折子,奏請他已經定親的消息。之前沒上折子是因為怕皇帝插手他的婚事,覺得聶家和侯府門不當戶不對,畢竟皇帝一直想撮合他和那個公主來著。 他對公主可敬謝不敏。 他盤算著以后定期給聶青禾送聘禮,爭取三個月送一批,這樣等迎親的時候她就能有很多很多嫁妝了。 席間閆老先生上座,賀馭、岑先生以及聶父和聶大力幾個作陪。 閆老先生一點不擺那些讀書人的架子,絲毫不覺得聶父不識字不配和自己同席喝酒,還頻頻邀請舉杯同飲。 別看老爺子年紀不小,酒量卻好,他還特別喜歡逗賀馭,變著法兒地灌賀馭喝酒。 酒過三巡,老爺子眼神越來越亮,他扭頭瞅瞅,“聶老板呢?” 他喊聶老板家里人還愣了一下。 聶青禾聞言忙過來,笑道:“老先生,您需要什么啊?” 閆老先生瞅著她,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長安呀他喜歡你,大老遠讓我來提親。以后你要是去了京城也不用怕,誰要是敢擠兌你,你就把我老頭子搬出來,讓他們去跟我說話,我保管罵得他們不敢再說什么。” 聶青禾知道老爺子這是給賀馭面子護著自己呢,自己身份不高,嫁給賀馭必然會惹不少勛貴之家擠兌。她連聲道謝,捧起酒壺給老爺子斟酒,“老先生您海量。” 閆老先生就笑:“那你不得敬我三杯?” 聶青禾爽快道:“自然該敬的。” 珍珠忙遞給她一個干凈的酒杯。 聶青禾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來要給閆老先生敬酒,坐在她旁邊的賀馭伸手把酒杯拿過去,“先生,我替青禾吧,她小姑娘不勝酒力。”他雙手執杯,朝著老先生敬了一下,一飲而盡,然后示意聶青禾再倒酒。 閆老先生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喝了個彩,捏著山羊胡子道:“你替青禾,那就不是三杯的事兒。” 賀馭難得這么好說話,這么乖,閆老先生想占便宜,這就是以后的談資。 滿京城沒有第二個能讓他這么聽話的! 賀馭低笑一聲,“老先生您說了算。”因為喝了酒,聲音帶上幾分柔啞,越發磁性好聽。 聶青禾站在他旁邊,他面向她離得有些近,若不是舉著酒杯幾乎要將她抱在懷里一樣。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賀馭俊容被酒氣熏染上一層桃粉色,眼尾和眼底都擦了胭脂般艷麗,那雙秀長明亮的黑眸更是眼波欲流,少了些清冷嚴肅多了幾分瀟灑風流,就真的盛世美顏,讓她心跳都加速了。 這時候賀馭垂眼看她,那眼中的情意更是毫不掩飾,燙得聶青禾忙垂下眼睫。 閆老先生尋思,也不能太過分,免得這小子以后伺機報復,他就道:“那就替青禾三杯,敬陛下三杯,我老頭子忝領三杯,如何?” 賀馭沒有二話,示意聶青禾倒酒。 聶青禾還有點擔心呢,他都喝了那么多了,還能繼續喝嗎? 阿大還在一邊碎碎念,“這幸虧不用洞房。” 聶青禾耳朵尖,一下子聽見了,登時臉就熱了。 賀馭喝得極快,三杯以后都怕累著倒酒的聶青禾,直接自己倒酒自己喝。 九杯以后,他的眼睛更是驚人的亮,朝著閆老先生笑了笑,“等我們成親的時候,老先生還要給我們主婚。” 閆老先生恣兒得很,“一定一定。長安,快坐下,吃菜。” 聶青禾擔心地看了賀馭一眼,發現他唇角含笑,目光明亮,沒有半點喝醉的樣子,倒是放了心。 一頓飯從日頭老高吃到了月上中天,老爺子喝酒、吃rou,最后還吃了一碗面。 等看到月亮老高的時候,詩興大發又和岑先生吟詩作對,最后手癢讓人筆墨伺候,當堂揮毫潑墨畫了一副金臺月明圖,旁邊還題詩一首,然后把自己的私章蓋上,當做送給聶青禾的定親禮物。 蓋完印章,他就伏在桌上開始打呼嚕了,中間連個過度也沒。 大家面面相覷。 老爺子的小書僮笑道:“我們老先生喝多了,麻煩賀將軍幫忙送到房間睡覺吧。” 阿二默默上前,把老爺子背起來,送到賀馭旁邊的院子里,閆老先生的兩個小書僮也一起過去。 這邊柳大掌柜、岑先生等人也忙告辭。 兩人真是心滿意足,跟閆老先生一會,都被打了雞血一樣心潮澎湃的。 聶青禾帶著洛娘子和珍珠給大家熬了一鍋醒酒湯,里面有山楂、橘子、青梅,熬好了加上白糖等,酸酸甜甜,特別解膩解酒。 她讓珍珠給閆老先生送一壺去,可以坐在小炭爐上溫著,其他人就在聶家這里邊喝邊聊天。 聶大力還記掛著作坊,咕咚喝了半壺就先走了。 聶青禾讓阿大去給賀馭送,他方才送閆老先生過去以后,可能也喝多了犯困自己回房間了。 阿大:“姑娘,我得去瑞福樓結賬,今兒拉了一車東西,我得挨樣兒和他們對賬,免得被糊弄了。您行行好,幫我送給公子吧。” 說著他就一副火燒尾巴的樣子,急匆匆跑了,一邊跑一邊偷笑,公子阿大可盡力幫您了啊。 聶青禾想找洛娘子,結果她也喝多了,正在聶母跟前撒嬌呢!拿著聶母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讓拍拍。 聶青禾:“……”好吧,我自己去送。 她提著一盞洛娘子自己畫的小燈籠,拎著一壺醒酒茶去給賀馭送。 賀馭房間黑漆漆的,也沒點燈,但是屋子每天通風,倒是清爽得很,還有淡淡的桂花香氣。 金臺城是沒有露地越冬的桂花的,洛家自然也沒,所以這桂花香氣倒是有些蹊蹺。 聶青禾聞了聞,才發現是賀馭的床帳上散發出來的,他帳子上掛了幾個銀鎏金的熏香球,里面散發著幽幽的桂花香氣。 他可能真喝多了,進屋靴子都沒脫直接就和衣躺在床上了。 她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賀馭喝了酒睡得深沉,俊顏沒了白日的冷淡,倒是多了幾分溫軟,看著乖巧安靜極了,讓她不由自主地心生憐惜。 誰能想到這個小心翼翼追求她的男人,是戰場上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先鋒將軍? 誰又能想到他童年就失去了母愛,父親像個渣渣把他殘忍地推開? 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同病相憐,聶青禾如是想。 她把燈籠放在桌上,拿了茶碗倒了一杯醒酒茶,兩只碗倒了倒基本就不燙了。她端著茶碗走到床邊,拍拍賀馭的胳膊,輕聲道:“賀長安,起來喝醒酒茶了。” 賀馭睡著了很安靜,一點都不鬧,聶青禾推了他一下,他就睜開眼緩緩坐起來。 他表情有些呆,雙眼無神,瞥了她一眼,垂下眼睫,而后又瞥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驚嚇,“你……我們剛定親,你不可以勾引我!” 聶青禾:“……”這個傻子! 她把碗送到他嘴邊,“乖,喝醒酒茶。” 賀馭聞到她身上好聞的沉香氣息,沒喝醒酒茶,反而一把捧起她另外一只小手,把臉放在她掌心蹭了蹭,“我們定親了,我就是你的人了,你不可以始亂終棄。” 聶青禾要笑死,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手感倒是很好,哄他,“喝吧。” 賀馭張嘴,乖乖地把醒酒茶都喝了。 喝完聶青禾拍拍他,讓他脫了鞋子繼續睡吧。 賀馭坐在床沿上,盯著她,眼神瞬間犀利起來,聲音都清冷了幾分,“以后不要再來勾引我!”說完他蹙眉用力看她,似乎想將她看得更清楚一些。 聶青禾被他突然冷厲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看他,忍不住嗔他,“你說什么傻話呢?” 賀馭盯著她的眼睛,眼神慢慢地又柔軟下來,“青禾?” 聶青禾點點頭:“對啊,是我,你以為是誰呢?你還有別的什么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