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去古代做美妝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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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紅花:“對,你要多學,這樣才不是賠錢貨!” 聶青禾:“也不用這樣,能學多少便是多少,不要把腦袋瓜累著?!?/br> 聶小力最討厭人家說他賠錢貨,這似乎是把他和大家都討厭的四叔給等同起來了,他大聲道:“為了不做賠錢貨,以后我學了回來教給你們,不管是爹娘還是jiejie都要學!” 聶紅花的臉一下子白了,大聲反對:“你歇著吧,是你花錢讀書,我們又沒有,我們不學?!?/br> 聶小力雙手叉腰,微微低頭,蹙眉睜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緊盯著聶紅花。 聶紅花故意不看他,岔開話題:“哎呀,我賺幾個錢了,是不是得去街上買好吃的了?” 聶小力:“哼!” 聶青禾笑道:“我學!小力把你學的字都教我一遍?!?/br> 聶小力立刻來了興趣,去堂屋灶膛前拿了根細柴火,就在地上給聶青禾比劃。 現在岑先生教他識字,還沒有學寫字,但是他靠模仿岑先生就能把筆畫寫對了。 聶青禾:真是個善于學習的好孩子。 她讓聶母和堂姐也配合點,跟著學學識字,哪怕不會寫但是要認識,以后看個告示之類的也能看懂。 兩人很配合,各自手上干著活兒,也湊到灶膛前面藉著火光看看字。 聶母學得也不慢,只是生了幾個孩子,也有點年紀,加上生活瑣事多忘性要大一些。堂姐學得略慢,但是學了就能記住。 聶小力大聲道:“二姐學得最快,大姐記得很牢,娘學得快忘得快,以后少學幾個勤復習?!?/br> 勾發網的聶紅花撇嘴,我就是不學,別想逼我學字。但是聽他們在那里說得興奮,她又忍不住湊過去瞅瞅,然后在聶小力提問大家這是什么字,而聶母沒有答出來的時候,她小聲提醒,“祖啊,祖宗的祖啊。” 聶青禾聽得暗笑不已,聶紅花就是這個毛病,你要是正兒八經逼著她干啥,她會覺得你要害她,可如果不搭理她,大家只管去做,她反而又覺得不做吃虧了。 就方才聶小力教她們字的時候,聶紅花自己不知道,聶青禾卻看著她探著脖子斜著眼睛瞅呢。 聶小力把自己學的十幾個字都教了,等做完飯,聶母也能把字都認對。 聶小力長舒了口氣,擦擦腦門的汗,“當先生可真不容易。今天咱家讀書的錢可大大地賺回來了。” 一個人讀書,一家子跟著學,一份錢教五個人甚至七個人,真是劃算極了! 一家子也習慣聶父晚回家了,給他留好就只管吃自己的。 蛤蜊是河鮮,就算沒有復雜的加工技術,燉出來的湯也是鮮美無比的。里面的冬瓜海帶也變得格外鮮香起來,讓不愛吃菜的聶紅花都夸味道不孬。 聶青禾用蛤蜊湯泡了半碗糙糧飯,她還是吃不過這個,得勸娘以后多買點細糧。 正吃飯呢,院門被敲響了。 聶母:“誰呀!” “嬸子,是我,清遠。” 原本熱鬧的飯桌瞬間寂靜無聲,連聶紅花都不吃了,都拿眼看著聶青禾。 聶青禾放下筷子,拿手帕擦擦嘴,笑道:“你們干嘛?被施了定身術?” 她起身,“你們吃,我去看看?!?/br> 這時候已經定更,但是天還沒黑透,宋清遠站在門外,手里提著一盞白紙燈籠,還提著一盒點心,不知道是走得太急還是穿得太多,他鎖骨下方洇出了水漬。 “青禾?!彼粗?,目光一如既往的溫和,聲音里卻多了一絲幾不可查的焦急。 聶青禾出門左右瞅瞅,看看有沒有鄰居偷窺偷聽,站在院門口說話不像話,她就讓宋清遠進院子。 宋清遠進了院子,給聶母問好,又問堂姐好。 雖然對他有意見,聶紅花和聶小力還是乖乖問清遠哥哥好。 宋清遠把跟聶大力那套說辭又解釋一遍,現在有時間特意來拜訪。 聶母讓紅花搬個胡床給他坐,又問他吃沒吃飯,聽他說沒吃便讓紅花給他拿副碗筷,“我們家向來清貧,沒什么好東西吃,你將就填填肚子?!?/br> 宋清遠看向聶青禾,如果是從前,他上門她會高興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主動拉他進屋坐下,主動給他拿碗筷,還會給他夾菜。可這會兒她對他反而是最冷淡的一個。 聶紅花跑去屋里給他拿陶瓷碗,順便抓了一把鹽丟在碗底,反正天黑,聶母眼神不好也看不見。 讓你欺負我姐!齁死你! 宋清遠走了一路,的確有些口渴,先捧起碗來喝了一口,冬瓜湯入口竟然又咸又苦,他差點沒忍住噴出來,最后強忍著咽下去。 聶紅花笑瞇瞇地問:“清遠哥哥,好喝嗎?這是蛤蜊冬瓜湯,可鮮呢?!?/br> 宋清遠抿了抿唇邊,都是苦澀的咸味,他知道聶母廚藝一般,但是不至于這樣,他瞅著聶紅花笑得有點雞賊,便有點回過味來,他點點頭,“好喝。” 聶紅花笑得更加雞賊了,“好喝你就多喝點?!?/br> 第36章 退親--我、不、喜、歡、你! 聶母不像以前那么熱情,既然已經拿定主意要斷了兒女親事,她看宋清遠就沒那么熱切了,同時也沒那么緊張和畏懼。宋清遠是秀才,有功名,以后掌握著自己女兒的幸福,她向來對宋清遠都是又熱情又有點討好的。 現在么,不好意思,不會了。 宋清遠喝完一碗冬瓜湯,更加渴得嗓子要冒煙,但是沒人給他倒碗水喝。如果是從前,聶青禾不知道會多體貼地問他渴不渴,累不累,這會兒她只是坐在那里,冷冷淡淡的,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這是為什么?到底哪里出問題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都不好意思跟她說私事,卻心急如焚。 他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不受控制地消失,同時仿佛也帶走了他身體的某個部分,讓他莫名地覺得心慌、心疼,想要立刻從聶家和聶青禾這里得到撫慰,來證明沒有失去什么。 天色陰沉得厲害,讓人也呼吸有些不暢。 聶母:“清遠啊,我們家做飯都是按著肚量來的,你過來的晚,這會兒沒飯了,要不嬸子去給你煮面疙瘩。” 宋清遠忙拒絕了,“嬸子,不用,我不餓,就是渴,喝了冬瓜湯好多了?!?/br> 聶母原本也只是客氣,既然如此那最好。她就問問你娘好,家里好,學業好,大家都忙也沒時間走動之類的閑話。 宋清遠從聶母的態度,也看得出聶家是對自己疏遠了很多,到底為什么? 聶青禾:“姐,你帶紅花和小力去屋里吧,我和娘跟宋家兄長說幾句話?!?/br> 她知道這事兒還得自己上,否則不知道拖到猴年馬月去。 堂姐立刻明白過來,趕緊帶弟弟meimei進屋。聶紅花還不肯呢,聶小力則拽著她往屋里去,進屋兩人就悄悄地踢掉蒲草拖鞋爬上炕,然后趴在窗臺上偷聽。 堂姐:“……” 她也默默地坐在窗下。 宋清遠:“嬸子,青禾,之前一定有什么誤會。我……” 聶青禾:“端午你讓人來跟我說,去府學西邊的大柳樹下見面,不見不散?!彼翘嬖髡f的,畢竟對于自己來說,宋清遠一點都沒關系,誤會不誤會也沒關系。 宋清遠蹙眉,疑惑道:“我一早就回家,還怕你去找我,就托人捎個話,若是看到你就說我去京城姑姑家。” 聶青禾冷笑,“那我可不知道是誰冒名傳話,這跟我也沒關系了。”是宋大姑還是宋母,跟她沒關系,這是他們宋家的事兒。保不齊去質問她們,她們還要怪她太執拗不變通,下雨不知道早回家呢。 宋清遠:“母親也跟我說,叔和大力去家里找你,只是母親那時候病著無力應酬……” 聶青禾不耐煩地打斷他,“咱們別說有的沒的了。我沒有你母親那樣的算計,也沉不住氣。我覺得還是要說清楚,你考上功名,光宗耀祖,我家還是匠戶,咱們的確不般配。我們不拖累你,你們也不用擔心我阻礙了你的前程。從今天開始,兩家只有父輩的兄弟情意,沒有什么娃娃親一說了。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青禾!”宋清遠陡然提高了聲音,隨即意識到自己有些太大聲,又壓低嗓音,因為太過干渴,他嗓子沙啞得厲害,“這是爹和聶叔定下來的。” 聶青禾笑了笑:“你不用自欺欺人,你母親并不滿意,你何必強求?也許你是個好人,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br> 這時候的人,斷然不會把喜歡直接說出來,尤其還當著家長的面,畢竟青年男女都是極其害羞的。 可聶青禾不是啊,她又沒有戀愛經驗,又不喜歡宋清遠,只把他當成一個麻煩要解決掉,哪里會管什么害羞還是什么的。 宋清遠卻被這句話給震撼得不輕。 這句話的意思,她以前喜歡他,這讓他心跳加速,可現在不喜歡你,這又讓他心嗖得被摔進深谷里。 他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可是嗓子太干,也只有一種干澀的痛意,“嬸子?” 他看聶母。 聶母:“清遠啊,你是個聰明人,你們對青禾滿不滿意,你自己捫心自問就知道了。要你還是雜役的兒子,那我們沒有半點不同意的,咱們也算門當戶對。可你現在是知縣大人的兒子,是秀才,以后前途無量,你自己覺得還合適嗎?就算你是個實誠敦厚的孩子,你覺得你大姑,你娘,還同意嗎?清遠啊,嬸子不可能讓閨女去受人欺負……” “不會的!”宋清遠急切地想要否認,自己不會欺負青禾,母親也不會。 聶母嘆了口氣:“時候不早了,看這天色怕是夜里要下雨,你還是早些回去吧,耽誤了你讀書,那可是我們的罪過。青禾,送送你清遠哥哥,好好說話?!?/br> 今夜她是看出來閨女真的對宋清遠絕情了,沒有半點留戀,甚至前所未有的冷淡。她又怕閨女和宋清遠撕破臉,說話太厲害傷了表面的和氣,青禾反而會被人指責沒情意,影響她將來的婚事。畢竟兩家男人是干兄弟,感情一向要好,有些小話兒都是宋大姑或者宋母暗搓搓借秋月的口說的。 宋清遠聽見聶母下了逐客令,卻只覺得雙腿灌了鉛一樣站起不來。 聶青禾已經起身,讓他把帶來的點心帶回去。 宋清遠搖頭,表示點心給弟弟meimei帶的,他緩緩起身,雙腿千斤重,嗓子沙啞道:“嬸子,聶叔也是這個意思?” 聶母:“清遠,你別怪嬸子說話不好聽。你母親要做一件事,到最后你爹會不同意嗎?男人的情意,終究不能替代在兒女身上,更不能讓你母親對青禾滿意,是吧?” 言下之意,她決定了,聶父不會有意見。 宋清遠看向聶青禾:“青禾?” 聶青禾:“走吧。” 她提著燈籠走在頭里,不耐煩地催促宋清遠趕緊的。 宋清遠慢慢地挪到院門口,燈籠照著腳下的方寸之地,讓他覺得光亮之外都是噬人的猛獸。從前的那些溫暖,那個雖然嘰嘰喳喳有點聒噪,卻可愛又美麗的小丫頭一下子把他推開了。 他曾經以為一輩子不會失去的東西,或者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消失的東西,一下子消失了。 他無法接受?!盀槭裁??”他低啞著問。 聶青禾把燈籠硬塞在他手里,冷淡地道:“聶青禾以前那么喜歡你,對你掏心掏肺,可你對她冷冷淡淡的?!?/br> 宋清遠:“我沒……” 聶青禾:“自從宋伯伯當了知縣,你大姑直接把我家踩在腳底下,一開始冷嘲熱諷,今年直接就說聶青禾配不上你,上一次兩家見面她甚至開玩笑說‘青禾這么漂亮,當個小老婆正好’。” 雖然宋大姑都是背著宋清遠單獨譏諷原主,可如果不是宋清遠一直不冷不熱的樣子,沒有在家人面前維護過她,宋大姑敢這樣過分嗎? 宋清遠睜大了眼睛,他被聶青禾的話驚呆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為什么大姑會這樣說?她是這樣跟青禾說的嗎?青禾不會撒謊,那只能是大姑仗錢欺人了。 “她不能、代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