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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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昭側(cè)身看向焦躁的郭大人,薄唇微微揚起。 輕聲道:“因為下官我……要拔帳。” 將你這白帳周邊的深釘一顆顆的拔起,讓你無所依附,無所仰仗,最后只能成為一塊破白布,粉碎在暴烈的颶風烈焰之中。 柳白昭心頭的這盞復仇之火從未消滅,它在他心頭靜靜的燃燒,險些灼毀了他的心智。 還好,有余水月。 她是他的凝神劑,也是他的鎮(zhèn)魂鎖,讓他不至于成為一個被仇恨所奴役的人形獸。 但不代表他會忘卻郭柳兩家?guī)Ыo他的屈辱。 他要讓這把復仇之火,在這兩家人的血rou之上燃燒。 直到消失殆盡。 郭大人還沒被人放過如此厥詞,他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但又莫名的心驚,因為他感受到了一種陌生的威脅。 還沒等他反唇相譏,柳白昭就先告禮走出了大殿。 陽光灑落在他的身后,五彩的諦聽反射著瑰麗的色澤。 另一方面,余水月也沒有閑著,官場上的事情由柳白昭來解決,殺手的事情就由她來出面。 術業(yè)有專攻。 天底下人第一次聽聞柳白昭這個大名,都是他升到諫皇司司長,把他外公薅下來的時候。 沒人聽說過,他花了兩年的功夫,終于將他外公身邊的牛鬼蛇神一只只的拉下馬,才讓郭大人成為了一塊真正的白布。 風一飄,就上天了。 柳天復見柳白昭出人頭地,不是沒有巴結(jié)的心思。 但看看斷了舌頭的柳正瑞,再看看晚節(jié)不保,被薅下來的老丈爺,還有早不如當初的郭家…… 柳天復就歇了這個攀高枝的心思。他是想過富貴生活,但是他也最會欺軟怕硬,審時度勢。 自從郭家沒落,郭茹夷的脾性反而越發(fā)刁鉆,時常咒罵柳天復:“都是你那個好兒子!當初就應該掐死他!” 柳天復全當沒聽見,左耳聽右耳出。 世人都知道柳白昭跟他關系不好,就算他有了一個出息兒子,柳天復反而一點好處都沒撈到,別人還想離他遠遠的,就怕跟他扯上關系。 郭茹夷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更來氣,譏諷道:“你怎么不說話啊!你去找你的好兒子啊!我告訴你柳天復,他最恨的人就是你!你等著,那個小雜種早晚有一點要收拾你!” 柳天復掏掏耳朵,屁都不回一個。 他屬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現(xiàn)在郭家沒落了,他也不用伏低做小了,大家都是一路貨色。 “你!你!” 郭茹夷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見柳天復沒有反應,郭茹夷更生氣了,直接順手拿著個東西就打了上去。 “嘩啦”一聲,氣紅了眼的郭茹夷才發(fā)現(xiàn),她拿起的東西可不是什么軟物件。 而是柳天復最喜歡的紫砂茶壺。 茶壺應聲而碎,直接給柳天復開瓢了…… 柳天復和他兒子柳正瑞一樣命大,撿回來一條命,就是傷了元氣,身子大不如前。 對這父子倆來說,也不知道命大是好事還是壞事…… 回想這一路走來,若說容易也容易。 余水月覺得,她除了保護柳白昭,哄楊氏之外,沒干什么。 若說難,也難。 柳白昭一個文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柳大人,光是提起名字,就能被酸腐文人大罵佞臣,在余水月看不到的地方,不知付出了多少。 余水月雙手枕在腦后,想起那些人罵柳白昭的話,她倒是有點想笑。又有誰知道,如今十大酷刑都不眨眼的柳大人,在第一次行刑時,當晚回家都沒吃得下去晚飯。 大半夜還被驚醒了一次,摟著余水月不撒手。 酷夏的夜晚,余水月差點熱的長痱子。 她輕輕拍著柳白昭的后背,親吻他的臉頰。 親一親,余水月的眼皮就開始打架,于是便停下親吻要入睡。 柳白昭就會輕輕扯一扯她的衣袖,將臉往她唇邊湊湊,也不說話,乖順的躺在那,意思是,你再親親。 余水月:…… 柳白昭剛開始每次見到酷刑都會來這么一出,余水月受不了了,先不說大晚上那么熱,就是成宿成宿的親,她嘴都要麻了。 還好,柳白昭“見好就收”,及時的調(diào)整好了心理狀態(tài),慢慢就習以為常了。 太陽升起,金色的陽光灑進房中,聽到院外楊氏的聲音,余水月伸了個懶腰,從床上蹦了起來。 套上長衫,頭發(fā)隨意的一綁。她只有外出的時候,才會讓百雀給她梳個婦人頭。 柳白昭升官之后余水月多了許多事,比如官員夫人間的聚會,比如出門要注重穿著打扮,起碼看起來像個三品官夫人…… 雖然她還是經(jīng)常會在房梁上走動,若是被誰不小心看見,估計得嚇一大跳,頭上的金釵來回晃,就像在房梁上跳大神。 若說柳白昭升官之后的好事,就是他的月奉漲了,皇上還時常賞賜他些寶物作為獎賞。余水月算了算帳,再過兩年,柳白昭就能賺回她買宅子的錢了。 清風明月般的柳大人,時常會拐外抹角的問余水月,宅子錢還差多少? 余水月給他報個數(shù),柳大人聽完,默默點頭不語,第二天又努力去工作了。 每月的奉銀一點私房錢都不留,盡數(shù)上交,十分接地氣。 他也沒什么用銀子的地方,衣食度用余水月都給他準備好了,他下差之后也沒有跟同僚出去喝酒的習慣。 一是因為他不勝酒力,二是同僚少,大多數(shù)都是太監(jiān),除了工作,跟他沒什么共同語言…… 余水月會定期給他些銀子,讓他分給手下的司侍們,讓他們自己出去喝酒,就當柳白昭請的。 柳白昭念書的時候,在學堂里分余水月給他的rou,柳白昭當官了,在諫皇司給手下分余水月備的零花錢。 柳白昭被動的從中懂得了一個道理,要讓馬兒跑,草是一定要給的。 每次案件結(jié)束后的論工分賞,他都會給手底下的司侍們爭取最大的利益。 太監(jiān)們沒有子孫,唯一執(zhí)著的就是銀兩和權勢,柳白昭沒有必要克扣他們。 有能力,有城府,還賞罰分明,不像通天廷的德公公,錢進手里了一個子兒都不會往外漏。 相比通天廷廷衛(wèi)的公事公辦,諫皇司的司侍們就盡心盡力多了,一片良好的工作氛圍。 推開門,清晨涼爽的風迎面而來,余水月深吸一口氣,笑著對楊氏道:“娘,早。” 楊氏在緩慢的練推掌,幾年功夫下來,楊氏的身子骨早不可同日而語,軟綿綿的打一套拳法還是省得的。 在余水月的不懈努力下,就喜歡“宅”在宅子里的楊氏,也開始往外走了。 余水月帶她去買胭脂水粉,去挑布料,去做一切余水月覺得“別扭”的事情,楊氏果真都很喜歡…… 再看柳大人,比楊氏的學習進度快了一大半,已經(jīng)開始練第二套拳法了。 余水月假模假樣的走近,指導柳大人的拳法,順便小聲道:“我今早不是笑話你啊,昨晚表現(xiàn)不錯,繼續(xù)努力。” 柳白昭姿勢標準的出拳,勻稱的呼吸。 過了一會,才輕聲說了句:“還會更好。” 給楊氏糾正動作的余水月挑眉,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什么小聲音都能聽到。 “等你這個差事忙完,我再檢驗一下成果。”余水月道。 楊氏問道:“什么成果?” 柳白昭收招,雙臂水平,垂直壓下手掌。 輕呼一口氣道:“水月要與我切磋,讓我好好練。” 楊氏笑道:“白昭你再練十年怕是都打不過水月。” 一點不給柳白昭留面子,實事求是的說道。 柳白昭:…… 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柳大人一言未發(fā),矜持的去沐浴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是傲嬌的柳小白 第57章 24、審案情 馬車緩緩的在諫皇司大門前停下,土豆輕拉馭馬繩,待馬車停穩(wěn),他跳下馬車,將后面的薄簾拉起,扶著柳白昭下車。 身穿白色皮毛的柳白昭被余水月裹成了大白胖,將手中捂著的暖爐遞給土豆,柳白昭在司侍們的躬身問好中,緩步踏上臺階。 離近諫皇司,周邊都變得安靜下來,除了枝頭鳴叫的鳥兒,再沒有了活物的聲音。 昨日給柳白昭匯報的司侍從里面迎了出來,干凈利索的給柳白昭見了個禮。 司侍名叫青耳,在諫皇司中專門負責打探消息。 他天生長了一張大眾臉,放進人群里一抓一大把的長相。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非常容易被忽略。 柳白昭腳步未停,向著地牢的方向走去。兩根修長潔白的手指從白皮大氅中伸了出來,在空中點了點。 青耳才直起腰板,退后半步,輕手輕腳的跟在柳白昭的身側(cè),匯報到:“昨日大人您走了之后,他一句都沒有多說。” 指得是壓在大牢中的鐘大人。 “傷勢如何。”柳白昭望著黑漆漆的地牢,一步步的往前走。 青耳:“昨夜發(fā)了微熱,今早已經(jīng)好多了。” “還沒有鐘慶和的消息?” 守門的司侍躬身向柳白昭見禮,替他打開沉重的地牢門。 青耳:“一點風聲都沒有,從昨夜掛了斷指后,小的一直派人在那蹲守,沒人看到鐘慶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