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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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水月湊了上去,環(huán)抱住她的相公。 柳白昭似乎很喜歡跟她肌膚接觸,所以一開始才會挨那么多揍。 在柳白昭的心里,余水月就是他的凝神劑,擁著她,他就會自然而然的靜下心來。 柳白昭緊緊的抱著她,把臉埋在她的頭發(fā)里,用力的呼吸,像是要把肺子里的呼吸都換成她身上的味道。 “我兩天沒洗頭了。”余水月說道。 竟顧著趕路了,她兩天都沒洗澡了。 一天能洗兩遍澡的柳白昭一點也不覺得余水月的頭油味難聞,還咬了口頭發(fā)。 余水月被他逗得笑了起來,直接把柳白昭推倒在了馬車上,去咬他的臉蛋。 柳白昭白嫩嫩的臉龐,一咬就是一個牙印,余水月住嘴之后才發(fā)現(xiàn)留了印子…… 柳白昭原本的緊張都被這一個牙印弄沒了,直接就頂著這個牙印回了府。 柳家和郭家人都把他當成透明人,自然沒人來迎接他。 余水月陪他在郭家等了半天,在下人們詫異的打量下吃光了兩盤子點心水果,還不忘給柳白昭喂食。 郭茹夷打算晾一晾柳白昭,回來就給他立立威,讓他空等了半個時辰才姍姍來遲。 就見一個女子端著水果盤,把葡萄遞在柳白昭的唇邊道:“這葡萄真甜,西城沒有這品種,不愧是京城。” 向來矜持到陰郁的柳白昭,一掃出京城時的陰霾,不但臉上長了點rou,面上還頂著一個大大的牙印。 估計剛咬不久,還紅著。 他張嘴吃了葡萄不說,還順勢幫那女子擦了擦手。 這些都是兩人親密練習之后的后遺癥,改不過來了。 郭茹夷:“……” 這人真是柳白昭?? 作者有話要說: 士別幾日……認不出來了吧 第50章 17、見楊氏 郭茹夷愣愣的打量了半天,才確定這人真的是那個整天沒個笑臉,不招人喜歡的柳白昭。 柳白昭見她出來,按照禮數(shù)見了個禮,可由于他嘴里含著顆葡萄,臉頰上頂著個牙印,于是怎么看都不太正式,少了份敬意。 郭茹夷保養(yǎng)的很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了許多。她張揚跋扈慣了,喜好厭惡都寫在了臉上,一點心思都藏不住。 頭上插著滿滿的金釵,走路的時候,滿頭的金釵隨著她微微搖晃,就像頭頂開出了一朵朵金花。 “這是……?”郭茹夷疑惑的看了看余水月。 她懷疑柳白昭是不是去偏遠地區(qū)念書念傻了,怎么會將舉止如此無禮的女子帶回府?這女子還直勾勾的盯著她瞧。 郭茹夷皺了皺眉,她十分不喜這女子的眼神,就像瞧什么稀奇古怪的新鮮事物一般。 柳白昭垂眸淡道:“沒來得及告知家中,年前白昭因身體不適在山腳暈倒,多虧了水月相救才撿回一條命。白昭孟浪,便對水月提了婚事,之后才收到家中給白昭婚配的來信,已是來不及了。” 把時間順序顛倒,再把真的原因加到里面,真真假假,就說不清了。 郭茹夷聽了這話,越發(fā)看余水月不順眼,怎么就救了柳白昭呢?他死了多好啊! 郭茹夷是個只會在宅子里爭風吃醋的婦人,由于她的競爭對手楊氏常年棄權(quán),她沒有什么勾心斗角的機會,所以多年來都沒有什么長進。 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反映在臉上,簡單來說就是四個字,毫無城府。 余水月當時就看出了她臉上的遺憾,心中不禁冷笑,再看柳白昭,他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還是一副孝子模樣的站在那,面上毫無表情。 郭茹夷給柳白昭配的女子,是個小官的女兒,就是因為那女子纏綿病榻十多年,郭茹夷才選了她。 活蹦亂跳的那么多,找個命不久矣的真是太難了,還得找個對柳白昭未來沒有絲毫助力的老丈爺,可讓她一頓苦找! 誰知這個像是沒開竅一般的柳白昭,自己就把婚事在外面解決了。 郭茹夷這才仔細的打量起了余水月。 這女子一看就不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除了腰間掛著的墨玉連環(huán),從頭到腳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 頭發(fā)也沒梳成婦人模樣,而是像姑娘家一樣盤在腦袋上,還是那種小門小戶,沒有見識人家的盤發(fā),連個釵子都沒有。 郭茹夷像品鑒物品一樣打量余水月,余水月本人毫不在意,還饒有興致的和她對看。 無論郭茹夷母子如何對待他,柳白昭都毫不介意,他可以視若無物。 但見郭茹夷用如此輕蔑的視線打量余水月,柳白昭整個人的氣場更冷了,微垂的眼簾內(nèi),眸光如冰,他剛想啟唇,袖子就被余水月拽了拽。 余水月面上一點氣兒都沒有,還沖他眨了眨眼。 “你家是做什么的?”郭茹夷看不得他倆這種做派,出聲問道。 余水月轉(zhuǎn)頭,坦坦蕩蕩的與她對視:“走鏢的。” 郭茹夷滿意的點頭,很好,這等粗鄙人家,配柳白昭剛剛好。 還枉得她絞盡腦汁給他找了個官員家的病秧子,他到直接找了一個對他未來毫無助力的小戶人家。 郭茹夷面上笑得十分真誠,那點子虛偽和壞心眼毫不避諱,假模假樣的訓(xùn)了柳白昭,說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面說一聲。 但也沒提要給余水月補聘禮和宴請賓客之事。 她哪里能想到,她對面站著的這個女子,是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魔教教主呢? 當柳白昭提出想去莊子看他生母時,郭茹夷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快去吧,她對你甚是想念。” 潛臺詞就是,沒有什么事就不要回來了,一直跟你娘窩在那吧。 柳天復(fù)不在家,柳白昭沒有多待,當天晚上就帶著余水月走了,余水月走前還不忘多要了點吃食。 郭茹夷就當家里來了個要飯的,他們不在家里礙她的眼就好。 余水月抱著幾串葡萄,還有一包點心,道:“就這點?” 府中丫鬟:“……夫人說,多了怕……二少夫人您拿不動。” 余水月心想,你把我當柳白昭了? 她懶得跟丫鬟多說,直接走到門口,在眾目睽睽之下,單手拎起了重達幾百斤的石獅子,還顛了顛,道:“我拿得動。” 這么晚了,她到哪買新鮮水果。 第一次見柳白昭的生母,她肯定不能空手去,不懂禮數(shù)。 郭茹夷看呆了眼,越發(fā)慶幸自己沒留她在家中磋磨,沒看出來,這女子還是個會武功的! 這么粗魯,又會武功,威脅性立馬就大了起來,郭茹夷現(xiàn)在只想讓余水月趕緊走! 沒見過富貴的人,別被府中的擺設(shè)迷花了眼,不想走了! “快!把水果,還有一些rou食,都給二少夫人裝上!” 柳白昭在府中還是有稱呼的,二少爺。 明明比柳正瑞虛長幾歲,卻諷刺的被稱為二少爺。 柳白昭在府中向來沒有什么存在感,他站在那看著丫鬟小廝們忙得團團轉(zhuǎn),心情莫名的有些愉悅。 余水月轉(zhuǎn)手給他塞了串葡萄,道:“你慢慢吃,累了找地方坐一會。” 余水月似乎從來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寫,遇事不慌,總是能把事情拐到自己熟悉的節(jié)奏上來。 讓柳白昭原本有些不穩(wěn)的情緒,隨著吃飽的肚子,也逐漸穩(wěn)了下來。 吃飽喝足,還拿走了一筐的東西。 “謝謝夫人,我再來!”余水月一副草莽做派,笑著對郭茹夷擺了擺手。 她知道郭茹夷瞧不起她,她索性就順著“莽婦”往下走,不用遮掩更好。 郭茹夷理都沒理她,在丫鬟們的攙扶下轉(zhuǎn)身就回內(nèi)院了。 心想,她可別再來了,連吃帶拿不說,那副自來熟的樣子看得郭茹夷心里堵得慌。 當天柳天復(fù)回府,想要一個人小酌一杯,可惜府里瓜果吃食都沒了……只能對月空飲。心中感嘆,柳白昭這次去西城看樣吃了不少苦,原來也沒有這個連吃帶拿的毛病啊。 不過,柳天復(fù)對柳白昭的這點關(guān)愛之心,很快就隨著幾兩酒下肚而消散了。 另一邊,柳白昭和余水月坐著馬車,連夜趕到了楊氏居住的小莊子。 柳府氣派又奢華,與之相比,楊氏住的小莊子又破又舊,就連普通人家都比不上。 待看到連個窗戶都沒有的小屋時,柳白昭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了。 看到楊氏的第一眼,余水月覺得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皮包骨的柳白昭。 楊氏沒有當初的柳白昭那么瘦,但整個人看起來灰蒙蒙的,就像存了死志一樣,眼中沒有光亮。 屋中沒有點蠟燭,楊氏孤零零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聽到響動慢慢轉(zhuǎn)過頭,反應(yīng)了一會才認出來人是誰。 “娘。”柳白昭走進屋中,屋里黑漆漆的,除了門口沒有一絲的光亮。 余水月讓黃鸝從包袱里掏出蠟燭,先點個三四根,明天再去買燈罩。 一旁楊氏拉著柳白昭的手,默默無語的淌眼淚,竟比失聲痛哭還要讓人可憐。 等柳白昭給楊氏介紹了余水月,楊氏淌眼淚的對象就換成了余水月。 余水月見不得身邊人哭,左手順勢伸進了柳白昭的衣襟里。 柳白昭:“……” 余水月從他懷里掏出手帕,迅速的給楊氏擦了擦眼睛,道:“來日方長,娘先別哭了。” 楊氏似乎不太會用語言表達,她只會用那雙悲傷的眼睛望著你,看得余水月心頭一陣陣煩悶。 第二日,百雀一大早來給楊氏送吃的,就看到了她久違不見的教主,黃鸝笑著迎了上去,跟她熱絡(luò)的說起她不在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還有就是那個弱不禁風的柳公子成了她們的“教主相公”。 余水月之前就派了百雀來照顧楊氏,百雀給楊氏買了許多吃食,白日里就會來陪她說說話。 余水月給她做了個手勢,告訴她其他的事情晚點說,她現(xiàn)在很忙,陪一個多愁善感的老婆婆,讓余水月十分心累。 當前最要緊的,是她得給楊氏的屋子開個窗戶,再讓百雀去尋覓新宅子,這個破莊子沒法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