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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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沒吃過,我才吃第二次。” 余水月像捏豆腐一樣,從一整塊大冰上掐下了一塊,雙手一合,堅硬的冰塊瞬間就化為了冰渣,手心沾滿了冰塊化成的水,順著手腕流了下來。 余水月連忙舔了舔。 孫輝鄞當初的提案是做一個刨冰機,余水月心想,這跟拍豆腐差不多的活,用什么刨冰機? 將冰碴放進搗碎的梅子醬碗中,余水月四周看了一圈,拿起柳白昭放在桌上的手帕墊在了碗底。 “快吃,一會好化了。” 柳白昭聽話的接過碗,看了看碗中的碎冰,用勺子舀起了一勺,放進口中。 “好不好吃?” 見他一勺下肚,余水月也湊了過來。 今天冰一到,她就拿過來給柳白昭了,自己還沒嘗過。 “勺子借我。”余水月拿過勺子,也吃了一勺。 酸酸甜甜,味道不錯。 柳白昭低聲道:“好吃。” “那你吃大半碗吧,別吃多了壞肚子。”柳白昭這個小身板,吃多了涼的還真不好說。 柳白昭黑白分明的眼珠落在了余水月的嘴唇上,慢慢的點了點頭。 余水月把勺子還給他:“你吃完了我再吃。” 柳白昭右手攥了攥,將一勺冰舀進了口中。 腦海里卻一直回放著余水月舔手腕時,伸出的那截小舌頭。 而不是她赤手空拳拍刨冰時的英勇瞬間。 “這筆架用上了?” 柳白昭吃東西的時候,余水月在他屋里看了看,果然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柳白昭吃著刨冰,看向余水月手中的筆架,道:“好用,謝謝余姑娘。”還泛著檀木的香氣。 他原本打算左邊擺柳正瑞的筆架,用于自虐發奮。 右邊擺放余水月的筆架,用于安神靜心。 不知道為什么,他焦躁時,看一看那個筆架就會靜下心來。 可是他剛擺上,就覺得這倆筆架不應該放在同一張桌上。 于是當天下午,他就把柳正瑞的筆架送去伙房燒火了。 對物不對人,他用不上了。 看余水月的筆架,他一樣能發奮。 想要出人頭地的那種發奮。 作者有話要說: 手拍刨冰,小時候最想要的技能…… 第46章 13、幺蛾子 等柳正瑞吃了大半碗冰,余水月將剩下的冰冰水水一飲而盡,長呼一口氣,十分舒爽。 “你的木盆在哪?”余水月問道。 柳白昭從床上起身,去替她拿木盆。 他穿的內衫十分薄,從后面就能將他的身形盡收眼底,隱約可見下面的膚色,余水月沒有移開視線,反而多看了兩眼。 待柳白昭拿來木盆,余水月將冰放了進去。 這些冰差不多還能化兩三個時辰,剛好夠柳白昭睡個好覺。 “那你快睡,我走了。” 余水月大晚上做完了田螺姑娘,就打算打道回府,去賭坊再吃點刨冰。 柳白昭見她要走,下意識的扯住了她的衣袖:“余姑娘……” 他眸光暗暗的盯著她瞧,這些日子臉上被她養出了點rou,到真有點前世柳大人的模樣了。 余水月停住腳步,想要問他什么事,卻忽然耳朵一動,視線向外看去。 “有人來了。”余水月壓低聲音道。 來人的腳步聲越走越近,余水月快速的將冰盆塞進柳白昭的床底下,黑燈瞎火,床底下看不真切。 然后打橫抱起柳白昭,三步并兩步走到床邊。 把柳白昭擺了個側身的姿勢,后背向外,隨后她爬上床,窩進了柳白昭的懷里,還不忘用棉被把兩人蓋好。 全程被當木偶擺弄的柳白昭:…… 他……是被余姑娘打橫抱起來了嗎? 他堂堂一個八尺男兒,雖然瘦了點,居然被人像女人一樣抱起來了嗎? “聽腳步聲是個老者,應該是你們院正。”余水月窩在他懷中,小聲說道,涼涼的呼吸噴在柳白昭的脖頸。 窩在柳白昭懷中,余水月才察覺到,柳白昭雖然單薄,但一點都沒妨礙他長骨頭架子,側臥在床,竟把她擋得嚴嚴實實。 她“小鳥依人”的窩在他的胸膛,十分嬌氣,讓她有點不自在。 感受到脖頸間的涼風,柳白昭垂眸望去,剛好對上了余水月的丹鳳眼,正專注的盯著他看。 余姑娘是勇猛的,是颯爽的,是能手劈冰山的! 這么厲害又溫柔的余姑娘,此時悄悄的窩在他的懷里,還小聲跟他說:“別動啊,他要進來了。你們院正大晚上不睡覺來回走什么?” 柳白昭:…… 院正自從中暑了之后,就像一個被蛇咬了的農夫,每夜都要查一下房,看看有沒有學子中暑。 該說不說,院正雖然學問做的也不怎么樣,但品行要比柳白昭他親爹好出十萬八千里。 推開柳白昭的房門,院正被涼風吹的一哆嗦,這屋怎么這么涼? 旁邊的屋子都熱得發悶,推開門猶如剛煉完丹的爐子,柳白昭這屋卻一點熱乎氣都沒有。 床上側躺的柳白昭后背都僵硬了,他心理素質雖然好,但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包庇女囚的書生。 他手臂下意識的緊了禁,摟住了懷里的余水月。 余水月被他摟的一懵,差點就反射性的把他推開。 她在暗處打量他的面容,柳白昭一雙眼睛睜地圓溜溜的,全然沒了白日里的翩翩公子樣,像是受到了驚嚇的兔子。 明明很激動,面上卻看不出端倪,只有一雙眼睛咕溜溜的眨。 柳白昭的臉一直都是好看的,余水月舔了舔嘴唇,思考起恩公能不能“吃”的問題。 門口的院正非常不可思議,柳白昭這屋越待越涼,越涼他就越害怕。 非常迷信的院正膽戰心驚的在屋里看了一圈,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柳白昭的床底下居然有一坨黑影! 院正的眼神不大好,他瞇著眼睛,哆哆嗦嗦的向柳白昭的床底看去,越看越心驚,甚至出現了那坨黑影正在冒白煙的幻覺…… 院正后頸陣陣發涼,看了眼熟睡的柳白昭,轉身就向外走去,就像有什么在后面追趕他一般。 出了柳白昭的屋子,熱浪迎面撲來,院正頭一次覺得大夏天的還是熱熱的好。 他明天要跟柳白昭說說,要不要給他換個屋子,或是做個法? 聽著院正逐漸遠走的腳步聲,柳白昭低頭去瞧余水月,就見余水月眼睛直直的盯著他。 雙目相對,無言的對視了幾秒。 靜謐的夜里悄聲無息,柳白昭張了張薄唇,嗓子眼卻吐不出什么東西。摟著余水月的手臂肌rou開始無意識的僵硬,頭慢慢的向著余水月的方向滑了下去。 緩緩低頭的單薄青年面上毫無表情,矜持而拘謹,瞧著不太像低頭去吻姑娘,而是像去嗅一朵花。 距離余水月還有兩指的距離時,柳白昭停下了動作,他深深的呼吸了兩次,鼻端仿佛能嗅到余水月呼吸的味道。 兩人的呼吸沒有了涼氣,熱絡的交纏在一起。 余水月就那么笑著看他,見他停下來也不催促。 柳白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終究沒有再低下頭,而是十分理性的道:“院正走了。” “我聽到了,我也該走了。” 余水月沒有反撲上去,她干凈利索的起身,仿佛剛才古怪的氣氛根本不存在一般,單臂撐著窗臺,墊腳就飛出了柳白昭的屋子,翻身上了房梁后,不見了蹤影。 柳白昭抬頭去看房梁,想聽一聽是否能聽到她踩著瓦片的聲音,但卻沒有一絲聲響。 他摸了摸余水月躺過的床鋪,慢慢的躺了下去,冷靜又克制。 這廂,在瓦片上跳躍的余水月覺得自己特別像一個鉆姑娘閨房的登徒子,人家“姑娘”還想親她。 涼風在耳畔滑過,余水月松動了眉眼。 人家“姑娘”不主動,她可不好出手。 冰山雪蓮化了就是好看,清凌凌的,讓她的心也暗戳戳的癢了起來。 柳大人即使年齡再小,也是一個矜持而守禮的柳大人。 再次見余水月時,他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還是那個模樣,舉止禮儀恰到好處。 “你手腕上戴的什么?”余水月見他手腕上系著一段黃繩,出口問道。 柳白昭靜默了兩秒,道:“院正給我辟邪的。” 那一晚院正來查房,第二日不知怎的,旁敲側擊的開始游說柳白昭換房。 若是原來,柳白昭就換了,可現在余水月來過,這平平無奇的小屋子立馬就變得不一樣了。 但院正似乎特別執著于這件事,轉彎抹角的說柳白昭那屋可能有東西,晚上會冒涼風。 柳白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