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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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說一下你倆初見的情形 余水月:上輩子,我第一次見他,就知道了,騎著白馬的,不一定是白馬王子,還有可能是個有點白色控的文臣,這輩子我第一次見到他,就把他全身上下看光了! 柳白昭不動聲色的喝茶,默默的暗示。 余水月:哦,還有,親了,嘴對嘴,喂藥。 柳白昭滿意的點了點頭。 作者:……我這是被秀了一臉嗎? 第44章 11、身子虛 柳白昭推辭幾次,余水月都不松口,最后他半推半就的就在這小院里住了下來。等能下床走動之后,見縫插針的幫著做些活。 涂歡教的主要營生,賭場的營業時間,通常是晚上人最多,所以余水月大多數時間都是白日來小院,到了下午就不見人影。 白日里余水月拿著本子涂涂畫畫,有想不起來的字了,就去問一旁坐著看書的柳白昭。 與上輩子似曾相識的情景,兩人就算無言的坐在屋子里,氣氛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尷尬。 柳白昭坐椅子只占三分之二,腰背絕不沾椅背,與窩在椅子里,東倒西歪的余水月形成鮮明的對比。 “哎,那個字怎么寫來著,就是凳子的凳。”余水月提筆忘字,墨水順著毛筆尖下垂,眼瞅著就要滴在紙上。 柳白昭看書看到一半被打斷,一點也不嫌她煩,將書本合上放到一邊,拿過余水月手中的毛筆。 雙手交接時,柳白昭冰涼的指尖在余水月的手中一點而過。 把毛筆上多余的墨汁沿著硯臺邊潤掉,柳白昭手腕垂直于紙面,端端正正的寫了一個“凳”。 等他放下毛筆,余水月道:“你等等,我給你拿個東西。” 她起身走出屋子,不一會,從外面拿進來了一個小銅爐,粗略的用布包好,塞進了柳白昭的手中,然后想也沒想,就用自己熱乎乎的手掌包裹住了柳白昭冰涼的手背。 柳白昭的手比余水月要大,手指修長,手背白皙,隱約可見下面凸起的青筋。 “你捂一捂。” 粗魯的在柳白昭的手背上搓了搓,余水月才收回手。 柳白昭除了一開始抖了一下手之外,就沒有再動,緊緊的抓著手中的暖爐,仿佛他不死死的按著它,這個銅爐就會爆掉。 “等會布要是燙手了,你就告訴我,我再給你換一塊布。” 余水月真沒什么其他的心思,畢竟眼前的這個柳白昭就是一個單薄的少年,想起上輩子的柳大人,余水月兩相對比,心里就有點不得勁。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想象不到這個年紀的柳白昭會瘦成這么一副鬼樣子。可能太瘦了的原因,整個人看起來非常陰郁。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上輩子她遇到柳白昭時,柳白昭已經“報仇雪恨”,掀翻了壓在他身上的那塊巨石,破掉了多年來的執障。 所以看起來雖然有些冷,但是少了郁。 中午余水月和柳白昭一同吃飯,為了給柳白昭補rou,她讓黃鸝今天燒雞,明天鹵肘子,頓頓得有rou。 可柳白昭就像個深淵,吃了多少rou,還是那么瘦。 余水月忍不住去掐了掐他胳膊上的皮:“你怎么干吃不長rou?” 柳白昭目光盯著余水月掐著他胳膊的手指半晌,垂下眼簾道:“讓余姑娘破費了。” 余水月瞥了他一眼,少年郎單薄的坐在那兒,沉默的垂著眼睛,余水月心里又不得勁了。 溫熱的手掌覆在了他的頭頂,柳白昭微微一縮,抬頭望去,余水月揉了揉他的頭發,道:“不瞞你說,我家大業大,真不差你這點rou,敞開肚皮吃。” 柳白昭與她對視半晌,移開視線道:“余姑娘……今年芳齡幾何?” 余水月雖然心理年齡比柳白昭大,但實際情況是,她現在身體年齡跟柳白昭差不了多少。 “跟你差不多。” 柳白昭聞言點點頭,不再多言,悶頭吃飯,一口一口,十分秀氣。 余水月打量著她的恩公,不著痕跡的笑了笑。 柳白昭見余水月日日晚出早歸,并且看起來不像是回家休息,而像是晚上出去搞營生。 有一日他終于按捺不住,在余水月做賬的時候,看似無意的問道:“余姑娘家是做酒肆的?” 大晚上開工,只有那么幾個工種,最正常的就是酒樓市肆了。 余水月擺手:“干不了那種正經生意,給人吃出毛病來怎么辦。”把人吃壞了肚子,是要驚動官府的。 柳白昭默默的盯著自己暖手的手爐,心里想,余姑娘家中到底是做什么的。 余水月做完了帳,把筆一落,伸了個懶腰,頸部前后左右轉了一圈,骨骼發出“咔咔咔”的脆響。 見柳白昭出神的望著他的手指,余水月起身道:“外面裹的布燙手不?我給你換一條。” 余水月拿起他手中的銅爐,三下五除二的換好了新的布,又塞進了他的手里。 柳白昭忽然動了,用溫熱的手背貼了貼余水月的手背,道:“余姑娘的手,總是很熱。” 余水月:“我從小習武,火氣旺,你若是有興趣,我以后教你練兩招。” 主動去摸別人可以,余水月不習慣他人的親近,差點將他的手給拍開。 柳白昭點點頭,心想著余水月話中的“以后”。 又想到,余水月會武,西城這片別的不多,就會武的人多。 山上就有一個魔教,連綿的山脈,還孕育了幾伙山賊。 但大晚上會出去搞營生的……莫非是打手? 窯子和賭場里都有打手,柳白昭這些事還是知道的。 柳白昭:“余姑娘家中都習武?” 余水月掃了他一眼,笑著道:“對,我家是開鏢局的。” 剛開沒幾天,還沒走活兒。 許多鏢局都是晚上結鏢算賬,這就能說通了。 以至于往后的很長時間,柳白昭真的以為余水月家是開鏢局的。 現在的柳大人還只是個少年郎,余水月想了想還是沒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以后再說吧。 等書院的春休快結束時,也到了柳白昭回去的日子。 “承蒙余姑娘這些日子的照顧。”柳白昭穿著來時的麻布衣裳,彬彬有禮的彎身,表達余水月連日來對他照顧的感激之意。 比起余水月剛撿起他的時候,柳白昭氣色好了許多,身上奇跡般地長了點rou。 陰郁還是陰郁的,面上也沒見他笑過。 余水月覺得她這個恩報的還不夠徹底,畢竟柳白昭上輩子可是把她“送走了”…… “黃鸝。”余水月擺擺手,黃鸝就遞上了一大包東西。 “給你,拿書院去吃。” 柳白昭這個小身板需要多多吃rou,長期吃rou,一天兩天的,治標不治本。 柳白昭接過這個有他半個身子大的包袱,好懸沒一屁股坐地上……真的是太沉了。 余水月一看,直接把東西拿過來,往自己后背一甩,對她來說輕飄飄的,根本算不上重物。 畢竟她年少時經常馱著石磨盤在山間跑。 “我送你去書院。”余水月對黃鸝和百雀吩咐了一聲,對柳白昭說道。 柳白昭長這么大,頭一次因為自己弱不禁風的身子骨苦惱,他扯了扯麻衣袖:“還是不麻煩……” 余水月停下腳步,轉身打斷他的話,問道:“你能提動嗎?” 柳白昭張了張嘴:“能……”說的很沒有底氣。 “你別走半路又累倒了,我還得去揀你,走吧,我就送你到書院拐角。”余水月不由分說的提著包袱就往前走。 余水月就算提著包袱,也還是如履平地,步伐飛快,柳白昭只得小跑才能跟上她。 “余姑娘,慢點走,山間路多泥濘。”柳白昭喘著粗氣,對著前方瀟灑的背影道。 他要跟不上了…… 他原本還想著趕上去,將那碩大的包袱接過來。余姑娘再怎么結實,那也是個姑娘,柳白昭實在做不出讓女子給他拿包袱的事兒。 可是……余水月的步伐太快了,他愣是沒追上! 柳白昭一路上連跑帶顛,跑的滿臉紅霞,氣色都好了許多。 等余水月終于停下腳步的時候,已經到書院側門了。 “我就送到這了。柳公子,后會有期。” 等我下次再來投喂你。 柳白昭的防心重,一下子逼太緊了可不好,余水月倒是想給他在鎮子上租個舒適的房子,可柳白昭絕對不會收,所以她就沒提。 余水月筆直的站在那,丹鳳眼含笑。 一縷春風拂過,吹亂了柳白昭兩鬢的青絲,讓他汗濕的臉頰感到了一陣清爽。 “后會有期。”柳白昭張了張嘴,感覺喉嚨有點干。 余水月轉過身,背朝著他,手臂抬起,灑脫的搖了搖。 柳白昭望著她的背影,似乎想說點什么,但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回到書院的小房間,柳白昭打開大包袱,靜默了幾秒。 里面塞了滿滿當當的臘rou,鹵雞,還有幾套棉布衫,因衣服與食物放在一起,棉布衫上也被沾染上了鹵雞rou的味道。 一向喜潔的柳白昭沒有把衣服拿去漿洗,反倒是抱著衣服坐了小一刻鐘。 柳白昭沒接收過無緣無故的善意,因為他身上沒有什么可值得人家圖謀的。 上輩子生得一張芙蓉面的柳大人,現在還沒張開,差了點火候,所以根本不會自戀的想人家姑娘是不是看上了他的臉。 抱著棉衣,柳白昭忽然就想到了他剛被余水月救起的那天,余姑娘幫他換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