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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36節

    血仙出手就是快準狠

    這篇故事要接近尾聲啦

    第31章 31、固精魂

    血仙當天下午回來的稍微晚了一點,在糞坑邊監工的遁地虎遠遠的就嗅到了她的血腥氣,那味道隨風一飄三四里,連糞坑的味道都遮掩不住。

    血仙左手拎著狀似一灘爛泥的黃陂法師的徒弟,徒弟狀態十分不好,灰頭土臉不說,面若癡呆,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前方。

    她另外一只手里拎著的東西讓遁地虎頓時一哆嗦。

    那是一只死黃皮子!

    遁地虎眼睛一轉,他就猜到血仙去哪兒了。

    忍著懼意,遁地虎迎上去:“大人回來了,我幫您拎著吧。”

    遁地虎甚至覺得,這樹精對他還挺不錯,至少沒把他殺了做皮帽。

    血仙搖頭,對他說:“你雇輛馬車,把他倆送回京城。”

    遁地虎向后看,這才看見血仙身后還跟著兩個人,這兩人也是滿臉黑灰,瘦的像難民一樣。

    這兩人正是那對野鴛鴦,還別說,患難見真情,這兩人來回被賣了這么好幾手,幾次都危在旦夕,還真的磨練出了一些戰友情。

    血仙答應了周云硯少吃人,要不然說什么也要把這對野鴛鴦吞了。

    這對野鴛鴦早就沒有了從前的紈绔子弟樣,不斷給血仙作揖:“請問恩公姓名,來日必定……”

    血仙眼皮一掀:“用不著。”

    野鴛鴦:“……”

    至于讓周云硯和野鴛鴦見一面什么的,血仙覺得不用了,那長得跟猴一樣的李蕭淑畢竟是周云硯原來要娶的妻子,血仙怕自己一個激動把她吃了。

    周云硯不知道,在他和袁副將商討要如何拯救人質的這一下午,他的血仙已經幫他解決了所有,順便解放了人質。

    周云硯回家的時候,血仙正在監督遁地虎收拾黃皮子。

    “到秋天給你做個圍脖。”血仙指著黃皮子道。

    周云硯還納悶,這附近沒有黃鼠狼啊,血仙是從哪兒抓的?

    又過了幾日,鄰國傳出了三皇子木辛古失蹤的消息。

    血仙聽聞此事時,正在老神在在的雕刻梳子,周云硯給她找了塊上好的檀木,要給她做把新梳子。

    木工活也算是血仙的一項“家學淵源”,于是,她就把木頭要來,得空就雕刻一兩下,慢慢雕琢。

    對于木辛古的“失蹤”,周云硯認為那是他的又一個jian計,畢竟他的手中還有倆人質,說不定在謀劃著什么。

    周少將軍等啊等,等了大半個月,也沒等到木辛古的詭計。

    周云硯想,木辛古現在這么能沉住氣了嗎?到現在都不動手?

    直到血仙有一天吐錢時,吐出了一塊令牌和幾枚鄰國的銅錢。

    周云硯看那令牌十分眼熟,拿起來一看……這不是木辛古的令牌嗎?

    木辛古常年別在腰間,血仙吞的時候也一并咽了進去。

    血仙狀若無事的撿起銅錢,十分認真的問:“你們人為什么都喜歡把錢藏在衣服里面。”

    周云硯差點被她打岔,連忙問道:“你去了?”

    去的哪兒,不言而喻。

    血仙舔舔嘴唇,道:“你說了少食人,但沒說不能食。”

    周云硯:……

    他明白了。

    木辛古這次的“失蹤”是真的沒了,徹徹底底的沒了。

    “你什么時候去的?”

    血仙想了想:“就是那天,我晚上回來還變小鉆你衣服里了。”

    “咳咳咳咳。”周云硯好懸沒嗆到,他當然記得那天晚上,沒辦法,記憶太深刻!

    那天晚上血仙洗完澡后,趁他不注意,瞬間變小鉆進了他的袍子里!

    周云硯想把她捉出來,可血仙顯然把他的衣服當成了嬉戲玩耍之地,就是不出來,急得周云硯上躥下跳,活像羊癲瘋。

    “那個,黃陂法師呢?”周云硯整理一下面部表情,又繼續問道。

    據說連那個黃陂法師也一并失蹤了,所以現在鄰國上下都在搜索那個黃陂法師。

    血仙指了指院子里晾的黃皮子,道:“那只。”

    周云硯:“……黃陂法師是黃鼠狼?”自從認識了血仙,周云硯覺得他生活中的妖物驟然變多。

    血仙點頭:“我看它皮毛油亮,剛好拿來給你做一個圍脖。”

    ……這個圍脖誰敢戴?他是肯定不會戴的。

    “你怎么不同我說一聲?”周云硯嘆氣道:“我不是在怪你,我是怕萬一,你一個人只身去,若是遇到了什么,你想救你都來不及。”

    “黏黏”從血仙的裙底鉆了出來,貼著周云硯的胸口蹭了蹭,血仙道:“下次我同你說。”

    血仙一服軟,周云硯就沒話說了。

    他才想起來那倆野鴛鴦,問道:“他倆還在三皇子府?”

    血仙算了算日子:“快到俞燕山了吧。”

    周云硯按了按額頭:“……你還有多少沒告訴我的?”

    他要和他的仙兒好好聊一聊。

    夏日一過,就迎來了秋收。

    分給血仙的那幾畝地里,所有的莊稼都長得格外的喜人,就連今年邊關新種的細棉,收成也出乎意料的好。

    血仙現在無論去哪兒都會受到整個邊關人民的歡迎,當第一個媒婆要給血仙說娘子的時候,周云硯覺得他不能再等了!

    可能是秋收太繁忙,近來血仙經常會疲累,跟周云硯說說話便會睡過去。

    周云硯低頭看她,擔憂的道:“不如休息幾天?”

    他想帶血仙去看大夫,又想到,普通大夫能給精怪看病嗎。

    他當初就不想讓血仙跟著他吃苦,雖然血仙從來不說累,但看她一天又種樹又下地,周云硯也確實是心疼。

    血仙趴在他胸口打了個哈欠,道:“精魂不穩,我得回去換根樹枝。”

    周云硯聽得一頭霧水:“什么意思?”

    血仙睡眼朦朧的給他講,當初為了早點來找他,沒有在本體旁呆滿七七四十九天,只截了一條本體的樹枝定精魂。

    原本這條樹枝能用個三年兩載,可血仙今天給樹固根防沙暴,明天又變出一大片地荷花樹苗……

    折騰了這些時日,這條斷枝使用過度,精魂理所應當就不穩了,所以才會三天兩頭犯困。

    周云硯聽了大驚失色,對于凡人來說,聽到“固精魂”三字,他就已經嚇得一臉煞白。

    “若精魂不穩……會如何?”

    血仙第一次化人形,這方面沒經驗,就喚屋外的遁地虎。

    遁地虎最近過得挺滋潤,這邊關的生靈都知道他是跟著那個血煞樹精混的,所以對他都高看一眼。

    他又梅開二……不是八度,和邊關的一只長毛撥土鼠好上了,每天我給你梳梳毛,你給我剔剔牙,也挺美。

    聽見血仙的召喚,遁地虎連忙跑進屋,就看到那樹精偎依在周少將軍的胸口,看得他大牙發酸。

    周少將軍不知道是不是跟這個樹精待的時間長了,也不懂害臊了,看他進來都像沒看見一樣,擔憂的望著有些蔫的血仙。

    “大人有何吩咐?”

    血仙問:“精魂不穩會如何?”

    遁地虎這才有了點正經模樣,上下打量了血仙兩眼,道:“精魂不穩,輕則重新修煉,重則……”

    遁地虎咽了口唾液道:“重則散盡精魂,重開靈智。大人若是精魂不穩,最好立即回本體旁去固精魂。”

    若是重開靈智,就等于變成了一個死物,從混沌期開始重新修精魂。

    血仙卻沒有什么大反應,她淡淡的應了一聲:“照這么說,我是得回去一趟。”

    她若是重修精魂,就不知道要多少年,等她再有了人身,周云硯是不是活著都說不準了。

    周云硯聽聞遁地虎所言,連呼吸都頓住了,當即拍板:“血仙,你現在就回去!”

    血仙不愿意:“我等你家中長輩來信再回去,算算日子,也就這幾天了。”

    周云硯:“說什么胡話,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他等家中長輩來信就是為了與血仙成親,若是這只樹精沒了,他有什么好等的!

    鎮關將軍自是不可善離職守,周云硯當天晚上就決定,讓遁地虎同血仙先回去,等家中的書信來了,他再看能不能盡快趕回去。

    周云硯想給她備一輛馬車,血仙擺擺手:“我的腳程更快。”

    周云硯騎著馬,讓血仙坐在他懷里,一路相送,從天黑送到了天明。

    遁地虎:……天都亮了!這是要送到俞燕山嗎?!

    周云硯知道他不能再往前送了,不舍的看了血仙半晌。

    顧不得遁地虎在一旁,他抬手摸了摸血仙緞子般的秀發,低聲道:“你在府里好好等我。”

    血仙望著他,“調皮”和“花花”從裙子下擺鉆出,依依不舍的纏著他的衣角,看得周云硯心口一疼,差點就想把這鎮關將軍的頭銜扔了,和她一同回京。

    但他不能,這是他的責任。

    血仙從袖口里掏出了個什么,遞給周云硯,道:“等我精魂穩固了,就用這個同你說話。”

    周云硯低頭一看,是一個小娃娃,與變小了的血仙一模一樣,皮膚細膩如脂,就是緊閉著一雙眼。

    “好,我等著血仙跟我說話。”周云硯溫柔的望著血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