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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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硯:“……” 他半信半疑的說道:“他們懼風沙嗎?” 棉花弱弱的道:“小的們雖耐旱,但沒有風沙卻是更好的。” “他們說,沒有風沙是更好的。” 周云硯嘆了口氣:“關鍵還是在這,那里還需多種樹。” 邊關這個苦地方,愣生生讓他這個將軍都成了半個治風沙專家。 血仙道:“種樹?這有何難。” 周云硯給她解釋:“樹根不深的,一場風沙就都吹折了。” 血仙歪了歪頭,道:“云硯,你怕是忘了,我是樹精。” “你若是想讓那邊關變綠洲,對我來說也并非難事。” 周云硯沒想到血仙還有這樣的本領,他道:“你此話當真?” 血仙黑潤潤的眸子覷著他,道:“我若真有辦法,你會快活?” 血仙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對天下蒼生也沒有救濟之心。 若不是周云硯心系那荒涼之地,她就算看百姓在她眼前活生生的餓死凍死,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周云硯望著血仙笑了,他并不相信血仙有這樣的能力,畢竟她十分孱弱。 似是為了鼓勵她,周云硯用哄孩子般的口吻說道:“若血仙真有這樣的本領,我自然會快活。” 血仙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小棉花在一旁聽得清楚。 荒地變為千畝良田,黃土地上便眼皆綠,對于其他植物精怪來說可能散了幾百年的修為都不夠,但對千年樹精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若這樹精真能為人世間的生靈們出力,做成了此事,那她就是造福了這一整個邊關的人們。 有了樹林便能遮風沙,有了良田,這些人們便能吃飽,是天大的功德。 血仙才不在乎有沒有功德,她只要他的云硯快活。 因為周云硯是個呆子,別人不穿好衣,不吃好食,他也跟著苦熬。往年血仙是無法跟著來,既然她也跟著過來了,她就見不得周云硯吃苦。 她要讓她的云硯吃好的,穿好的,比任何人都要快活。 迎面黃沙漫天,那松軟的沙子隨著巨風飄到了天上,猶如大自然的一片黃色沙帳。遁地虎聳拉著爪子,望著一眼看不到邊的黃沙,不禁一臉悲愴。 他七個老婆環繞,每天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真正的離他遠去了。 這個破地方真的是太苦了! 什么米油白面,想都不要想了,喝風吧! 邊關與京城截然不同,無論是環境,還是人們的精神面貌。 京城里一片祥和歌舞升平,人們穿著各種各樣的錦衫綢緞,頭戴寶釵玉冠,猶如活在安樂鄉。 邊關一眼望去,仿佛連衣服都被染上了土黃色,這里的人們就像黃土中奮力擠出來的綠草,堅韌不屈,洋溢著頑強的生命力。 從周云硯帶著士兵們進關,兩邊就不斷有看熱鬧的百姓涌了過來。 “將軍回來啦!” “吃了沒有,這有現烤出來的糙餅子!” …… 看得出來,人們十分崇敬這個駐守邊關多年,又為他們勞心勞力的少將軍。 這種百姓與官兵毫無隔閡的相處景象,是在京城絕對見不到的。 血仙站在他的衣襟處向外望,這一路都急著趕路,她都不曾逛過集市。 邊關的集市雖不比京城熱鬧,但有著邊關獨有的風情。 當地的女兒家們很少戴金飾,銀飾居多。 他們還會用其他材料,做出許多便宜,但是非常好看的首飾,頭鏈,額墜,手鏈,點綴著鈴鐺與彩色的石頭,走路時,鏈子隨著步履搖晃,閃現出陽光照耀的美麗光澤。 由于氣候原因,這邊的rou通常都會做成風干rou。沿途買rou干的鋪子上掛著許多的紅色rou條,遠看就像漂亮的燈籠果。 血仙未曾見過這些光景,竟比老太局臺子上的大戲還要生動,讓她看得眼花繚亂。 第15章 15、木辛古 鄰國三皇子府 “法師!周云硯那廝回來了!” 木辛古大刀闊斧的坐在木椅上,身后墻上掛著一顆化為白骨的牛頭。他握著酒杯,目光沉沉的凝視著送信的探子,興奮得對一旁的黃衣法師說道。 那法師手里拿著一根斷掉的拂塵,身披黃色鑲金綢袍,胸前還帶著一串大珠子。 法師掐指一算,所謂的掐指,就是用大拇指從小拇指開始摳,一直摳到食指。禪意悠悠的拖著長音道:“時候已到。” 木辛古聽聞,猛的仰頭,喝干了杯中酒,用力將銅器往地上擲去,有點怒摔的架勢。 銅器十分結實,在鋪了動物皮毛的毯子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隨后一路滾跑,沿路發出“咚咚噠噠噠”的聲音,與廳內嚴肅的氣氛十分不符。 眼看著那杯就要滾到看不前的地方,木辛古沖著一旁伺候的人道:“……快把杯子撿起來!” 伺候的仆人不太有眼力見,應了一聲后,像追小狗一樣,追著杯子就開始跑,好不容易才撿了起來。 “拿著杯子滾出去!”木辛古怒喝道。 “是。”仆人拿著杯子向外走,途中不小心被絆了一跤,杯子落地,再次滾跑“咚咚噠噠噠”。 木辛古:“……!” 兩年前,在兩國最近的一次交鋒中,他大敗于周云硯,還被周云硯百步穿楊,射穿了他的大腿。 傷處至今仍有余痛,每到刮風下雨天,被刺的大腿縫里都會傳來陣陣痛楚。 自那以后,他就越來越不受父王的重視,兄弟們見他,也會明里暗里的勸他,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再適合馬上征戰,不如就在府里了做個閑散皇子。 木辛古不死心,他恨毒了周云硯,恨不得挖他的心頭rou來吃! 上次打了敗仗后,兩國一直維持著表面的和平,他也只敢在邊關搞點小動作。 前些日子,他再次向父王進言。 他們已經蟄伏了兩年,是時候再次出兵了,這次他必要拿下那邊關城! 可能是上次他出兵耗得財力與糧草有點多,也可能是上次死傷太過慘重,父王并沒有答應,只想維持兩國的和平。 還用非常復雜的目光看向他,讓他覺得十分惱怒。 木辛古覺得父王老了,被鄰國打怕了。 在馬上馳騁的父王早就不在了,如今就剩一個貪戀權勢的老糊涂。 木辛古看不到因為征戰而備受其苦的百姓們,他心中只有一個執念,他要讓周云硯死! 正當他愁悶抑郁之際,因緣際會結識了一個法師。 法師自稱“黃陂法師”,一直輾轉各地修行。木辛古見識過他的本領后,直接將他引到了皇子府,好酒好rou的供著他,還給他做了一件鑲金法袍。 并偷偷告訴他,若有朝一日他顯貴了,必將他奉為國師。 原本黃陂法師還有些猶豫,但木辛古又送金衣,又表衷腸的,黃陂法師一改推拒之意,有些為難道,既然三皇子如此重視我,本法師便只能肝腦涂地了。 木辛古想讓黃陂法師替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掠來他的心頭大患周云硯。殺了還不行,他就要活的,他要自己親自動手,慢慢的折磨那廝到死! 黃陂法師的手下有五個能人,其中一個能日行千里,且極善于隱藏身影,特別適合去干拐子,人稱千里手。 “三皇子莫急,就算千里手沒有成功,但他善于逃跑,可讓他去探一探那周云硯,黃陂再去考量下一步要怎么辦。”黃陂一副高人的模樣,悠哉的說道。 木辛古:“若是能一舉成功當然是最好的。” 他已經等不及要還周云硯這些年的“恩怨”。 這廂,進了關里,周云硯先送血仙去了鎮關將軍府。 “你先在此處好好休息,莫要亂走,我晚上自會回來。”血仙坐在他的對面,大眼睛左瞧右看,根本沒在聽他說話。 周云硯:“……” “聽到了。” 血仙轉過臉,沖他點了點頭。 “后院里有井,我剛給你舀上來一桶水,放在了后院,這里很少有人來,你若是聽到了什么響動,你就變小,等我回來再說。” 放血仙一個精怪在家,周云硯非常不放心,但他接下來還有正事,不便帶她一起去。 血仙掩唇打了個哈欠,道:“這是云硯的屋子?” 周云硯還在想有什么沒叮囑到的,聽到血仙的話后點了點頭,道:“其他的屋子還沒收拾,你先在這屋歇著,別嫌棄。” 他很少回將軍府,回來了也就用一用書房和他的寢室,其余的房間一直空在那里。他打算今晚先讓血仙睡自己的房間,他去隔壁側房睡。 “我喜歡云硯的味道。” 血仙說著倒在了周云硯的床鋪上,長長的頭發散落滿床,拉起周云硯一旁的被子嗅了嗅。 周云硯:“……” 他清了清嗓子,視線從血仙臉上移開,有些不自在的道:“被褥這些日子都沒洗,還是……莫要嗅了。” “沒洗才好。” 血仙將被子一拉,整個人都鉆了進去,黑溜溜的眼珠微瞇,看起來十分陶醉。 周云硯對血仙是一點招都沒有。 說是說不了的,血仙落落大方,什么都能說出口,沒說兩句,他就會敗下陣來。動手就更不行了,周云硯做不出對血仙動手動腳的行為。 他若是敢碰血仙一下,血仙能立刻就撲上來,把他抱滿懷。 所以無計可施周少將軍只能忙亂的交代幾句,隨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