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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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略帶嚴肅道:“睡罷!” 血仙大眼睛眨了眨,道:“周云硯,你幾日未洗頭了?”周云硯捂住她嘴的時候,頭發不小心進了嘴里,吃起來澀澀的。 周云硯從血仙嘴里將頭發扯了出來,還好是黑夜,看不到他臉紅。 他心里還想,他前日洗的頭發,這么快就有味道?看來明日路過溪邊得洗了。 身體不讓摸,臉蛋不讓碰,現在連頭發都不讓玩了。 血仙想到了一個詞,特別適合周云硯。 身嬌體貴。 接下來的日子,都在趕路中度過,過了俞燕山,就像過了一個分水嶺,氣候明顯的發生了變化。 血仙每日變小,窩在周云硯的袍子里。 風沙逐漸變大,周云硯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大風把她吹飛了。馬屁股后邊吊著的遁地虎,原來只是被馬顛,現在經常被風吹的來回搖擺,肥嘟嘟的身材,活活瘦了一大圈。 晚上扎帳,夜風有些冷,士兵們坐在火堆旁烤火。 “還有兩日吧。” 袁副將搓了搓手,望著月朗星稀的天空道。 他們這一次,雖說是護著周云硯回京,其實也是跟著沾光回家里看一眼。 周云硯搓了搓手上蹭的灰,右手習慣性的按了按衣襟,血仙從衣服里,像是回應他,推了推他的手掌。 “明日就把衣服換上吧。”周云硯說道,端起土壇子,抿了口酒。 邊關的夜晚與京城邊上沒法比,越離近,晚上風越大,不喝點酒,在野外根本睡不著。因此每次路過俞燕山,周云硯都會帶手下士兵吃一頓好的,再買點烈酒帶上。 “今早就備好了。”袁副將輕車熟路的說著,摸了摸身上的衣料子,感嘆道:“何時邊關也能吃飽穿暖就好啦。” 他們身上的這身短打,料子上乘,回京時穿剛好,但回了邊關,這身料子就可惜了。 黃沙地里滾兩天,就跟麻布衣服沒什么區別。 所以一接近邊關,武將們都會習慣性的換上粗布短打,天冷時外面套上皮毛和軟甲。 “將軍,你說這次那白花花的東西,能種活嗎?”袁副將所說的,是這次帶回來的細棉。 周云硯也不知,邊關的土壤種什么都難活,為了阻擋風沙,這些年守知縣種了不少樹,不能說一點用沒有,但效果甚微。 一場沙風暴,種的樹苗能死一半。 邊關不止缺吃的,還缺穿的。綾羅綢緞基本不用想,百姓們大多穿麻衣,就連麻的收成也不是很好。 動物皮毛雖然可以用,但量根本不夠。 所以這次他要來了細棉種子,死馬當活馬醫,種來試試。 邊關這個地界,連他們這一群大男人都得咬牙過,他懷里這個軟乎乎的人兒可怎么辦? 周云硯想,不然就讓她回京吧。 他最初擔心,血仙會做出對他家人不利的事情,如今他的想法已經改變。 與其讓她跟著吃苦,不如讓她回京享福。家里有祖母和母親,他很放心。 第14章 14、到邊關 夜晚回到帳子,血仙從他領口蹦了出來,一團粉蓉蓉瞬間變大,又成了讓周云硯頭疼的那只女樹精。 血仙等著周云硯褪下軟甲,從懷里掏出了梳子,道:“我給你梳頭。” 周云硯疊軟甲的手一頓,道:“不用了,你自己梳吧。” 即使兩人夜夜蓋同一床被子,他也不習慣如此親密的舉止。 血仙也不跟他啰嗦,等他坐下,血仙就爬了過去,半跪在他身后,一點一點給他順頭發。周云硯的發量濃密,濃黑堅韌,血仙很喜歡把玩。 周云硯僵了一下身子,就隨她去了。 “血仙。”周云硯喚道。 “唰唰唰”,木梳在發絲中穿過的聲音響起,倒有點像淘米的聲音。木梳用了好多年,梳齒的頭端被磨得圓潤,力度均勻的劃過頭皮,傳來了麻酥酥的舒適感。 血仙:“嗯?” 柔軟的枝條從裙擺下伸出,像貓咪的尾巴一般,垂在周云硯的膝頭,一甩一甩。 周云硯已經十分熟悉血仙的樹枝,畢竟趕路的時候,血仙時常將手臂幻化成長長的樹枝,掛在他脖子上蕩秋千,嚇得他每次都忍不住斥她胡鬧。 樹枝似是想要跟他玩,拍打數次他的膝頭后,輕輕的纏繞住他的手指。 周云硯不敢動,怕一扯就像上次一樣,把血仙扯殘疾。 “再有兩日就要到邊關了,這幾日我想,那里環境實在太苦,你還是回京吧。我會給你寫一封信,你拿著去將軍府,家中長輩自會將你安頓好。” 周云硯輕輕摸了摸手指上盤旋的樹枝。 這柔軟的嫩枝確實不適合跟他一起吃苦,他也舍不得。 “我不答應。” 血仙語氣平淡的說道:“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無論身處何處。” 對于血仙來說,在哪兒她都能活得不錯。 她擁有強大的武力值,打從開了靈智,就不曾懼怕過什么。 唯有一點,她不愿意跟周云硯分開。 這話周云硯聽得心頭一動,苦笑著搖了搖頭,傻精怪。 “到了那里,你若住的不習慣,莫要忍著,一定要告知于我。”他隨時做好讓她回京的準備。 血仙收回梳子,身影一晃,就倒在了他的膝頭,大大的眼睛從下仰視著周云硯,說道:“我不會讓你一人去那荒蕪的地界,到哪兒我都會陪著你。” 直到他的魂魄消逝,她與他都會糾纏在一起。 血仙收回枝條,拉起周云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頭頂,道:“云硯,你摸摸我頭發。” 夜深人靜,帳子內外都靜悄悄的,血仙的呢喃細語聽起來格外清晰。 周云硯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血仙的頭發,臉龐,軟軟的觸感,卻灼的他手心一片guntang。 第二天清晨,周云硯一大早起來晨練。 無論天氣如何,除了初見血仙的那天,他一天都沒有停過。 血仙躺在帳子里,樹根伸到外面去進食。 等周云硯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清潔過了身上的熱汗,手里還提著一個包袱。 血仙好奇的湊過去:“這里面是什么?” “粗布衣裳,還有些種子。” 周云硯從里面掏出了兩套粗布衣裳,看起來已經穿了很久,邊邊角角已經起了毛邊。 血仙再不識人間貨,也能看出綾羅綢緞和粗布麻衣的區別,她問道:“為何要換成這種衣裳?” 老太君和將軍府其他人,不說件件綾羅綢緞,起碼也是舒適的棉衣。 周云硯若是想,他也可以天天穿的舒舒服服的。 可當身邊的人,尤其是百姓都衣不裹體的時候,周云硯實在是穿不下祖母給他備的那些綢緞錦衫。 周云硯給血仙解釋:“那邊天氣不好,這么好的衣服,穿著都可惜了。” 血仙:“向你祖母討要不就好了嗎,那個小老太太可是有許多私房,日日念叨著要多給你留些。” 血仙在將軍府打了這么多年更,各個房里的錢財都放在哪兒,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對那黃白之物沒什么興趣,但觀察人似乎都很喜歡。那些小廝丫鬟,得點碎銀便樂得不行。 周云硯:“……莫稱呼祖母為小老太太。你不懂,若只我一人穿得好,不如不穿。”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血仙見過我祖母?” 他猜想,莫非血仙是將軍府周圍的某棵樹? “自是見過。” 不止見過,還一同看過好些年的戲。 在血仙眼中,確實沒有將老太君看成長輩,那老太君才幾十歲而已。 血仙在將軍府聽過,這綾羅綢緞都是用蠶吐得絲線做成,于是問道:“多養些蠶不就好了?” “桑樹養不活,其他的樹也少,若是菜葉子,人都吃不上,哪有空余給蠶吃。” 周云硯趁著血仙說話,沒對他動手動腳,趕緊換好了衣裳,道:“所以這次拿了好些棉花種子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養活。” 邊關沒有這方面的農耕能手,都是靠當地人自己摸索。 血仙道:“你把種子給我。” 周云硯以為她想看看,便打開包裹,拿出來少許。 血仙是樹精,這些花草樹木再弱,也確實是她的同類。無論是嫩草、鮮花,甚至是茍延殘喘的斷枝,都有其靈性。 周云硯見血仙接過種子,對掌心的種子道:“你們容易活嗎?” 周云硯:“……” 這么問種子,真能知道是否能養活? 周云硯看不到,但血仙能看到,一團透明的白絨絨從種子里飄了出來,顫顫巍巍的給血仙做了作揖。 在這些植物眼中,血仙就是整個植物界的食物鏈頂端。 就算初次照面,也能嗅出血仙枝條中的血腥氣。 看來這樹精不止在植物界橫行霸道,想必連動物也吃。 棉花薅了薅自己的白卷發,小聲道:“小的們在日照充足的地方容易活。” 血仙問周云硯:“邊關日照充足嗎?” 周云硯一愣,答道:“日頭很烈。” 血仙點頭,指著棉花道:“那它就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