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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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在黑夜,遠處的護衛(wèi)們看不到距離他們百步之外的血仙。 遁地虎抬起毛茸茸的腦袋,他不太識字,但“李”字還是識得的,圓溜溜的土鼠眼仔細看了看,沒錯,這些人身上穿著的衣服,與李太傅府上侍衛(wèi)穿的衣服相同。 “這些人應(yīng)是李太傅府上的。” 李太傅府上的侍衛(wèi)們大半夜為何會在荒郊野嶺? 結(jié)合他們所去的方向,這些人多半就是李太傅派出去追李家嫡出小姐的人。 出了京城,只有南北兩個官道,既然他們走這個方向,必定是得到了什么線索,或是兩個方向都派了人去追尋。 遁地虎忐忑的問道:“大人是想?” 李家讓周家丟了這么大的臉,不說結(jié)仇,但這梁子肯定是結(jié)下了,哪怕李蕭淑現(xiàn)在反悔,這門親事也是回不來了。 但血仙并不希望她被李家找回來。 既然已經(jīng)跑了,就跑得遠遠的,這輩子都別被找到才好。 血仙沒說話,從裙擺下伸出了一條樹枝,將在地上用雙腳站立的遁地虎一卷,繼續(xù)提步向前走。 遁地虎覺得自己就是一擺設(shè),這樹精想拿就拿,想放就放。 李家的七八個侍衛(wèi)圍在火堆前吃干糧,他們出京城前買了些油餅,足夠今晚果腹,明日想必就能看到人煙。 “你說出了這官道,我們往哪兒找?”一個侍衛(wèi)啃著油餅,不滿道:“小姐也真是糊涂,那個軟腳蝦,哪里比得上周少將軍!” “主子的事,哪是我們能議論的,你少說兩句吧。” 坐在中間,看似侍衛(wèi)頭子的男子用樹枝勾了勾火,道:“小姐是千金之軀,沒吃過苦,也不懂得喬裝打扮,即使再小心翼翼,也會露出馬腳,我們沿途多打聽,定能找到線索。” 太傅家的嫡女,從小就是被李太傅捧在手心里長大的,真正的掌上明珠。 幾天還好,日子久了,一定受不了吃糠咽菜,躲躲藏藏的生活。 侍衛(wèi)們正說著,便聽到了由遠及近傳來了腳步聲。 此人左右腳變換甚是迅速,多半是會些武藝的。 仗著人多,侍衛(wèi)們大膽的望向來路,借著火光,逐漸顯露出一個步履迅捷的身形。 黑天半夜,此人帶著一盞白紗帽,看不清面容。但從曼妙的身姿,可見是一位女子。 一個女子敢深更半夜獨自行走在官道,必定是有些本事。 那女子步履神速,一眨眼,便離他們只有幾步之遙,眾人才看清,女子腰間似乎插著一條樹枝,枝條前端呈現(xiàn)圓形,里面套著一只皮毛锃亮的肥碩土鼠。 土鼠隨著女子的腳步左右擺動,不辨生死。 女子向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在外面不可掉以輕心,侍衛(wèi)們下意識的將手放在腰側(cè)的劍柄上。 “你們是李太傅家的?” 距離他們還有一步的距離,女子停下腳步,向他們問道。 女子聲音清清冷冷,透過紗罩傳來。 侍衛(wèi)首領(lǐng)站起身,右手始終放在劍柄上,回道:“正是,請問姑娘是?” 他話音剛落,鼻端就嗅到一股異香,眾人下意識的抽動鼻端,那香氣似是有了生命,如蝌蚪般鉆進了他們的鼻孔中。 鼻腔內(nèi)倏地一麻,連帶著腦漿都變得昏昏沉沉,身子一歪,七八個壯漢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第5章 5、尋云郎 地荷花的花蕊成嫩黃色與嫩粉色相間狀,被層層艷紅色的花瓣包裹,人們一眼望去,總是會被艷麗的花瓣吸引,常常忽略花蕊的好顏色,也就并不知道,它具有強烈的迷幻作用。 足足吸了兩息花蕊香,這些壯漢至少得昏睡個五六天,醒過來時,那李家嫡女早就跑到更遠的地方了。 火堆旁,油紙散開,里面還有沒吃完的油餅。 血仙走了過去,道:“這是何物?” 在她還是女娃娃時,經(jīng)常見老太君用膳。 一來二去,血仙看出了點名堂。這老太太在府里的地位應(yīng)當是最高的,她不動筷,無人會動筷,好吃的都緊著這個老太太。 布膳的丫鬟給老奶奶夾菜,老太太若吃了皺眉,血仙定不會嘗。 老太太吃了若微頷首,她就嘗一塊。 人間界的吃食不符合她的口味,她喜歡生鮮血rou。 做熟了的食物早就沒了血腥之氣,有的甚至?xí)叛笤倥腼儯云饋砀鼪]甚滋味。 遁地虎作為一只土鼠,本就喜油米,見到油餅忍不出吞咽唾液,短短的脖子動了一下道:“是油餅。” “好吃?” “甚是好味。” 地上橫躺了七八個人,血仙視若無物,學(xué)著方才侍衛(wèi)們的樣子,坐在火堆旁的石頭上,在遁地虎垂涎的目光中,拿起一塊油餅,先嗅了嗅。 嗯,一股子油氣。 輕輕咬了口,入口沒過一息,血仙就將餅吐了出來。 “難以入口。” 血仙將剩下的油餅扔給遁地虎,毛茸茸的土鼠接過油餅,小小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嘴邊兩撇小胡子隨著咀嚼上下擺動。 還不住的道:“謝謝大人。” 先前卷住遁地虎的枝條舒展,又將它重新蜷起,遁地虎手疾眼快,連忙撿起油紙上剩下的餅。 旁邊倒地的侍衛(wèi)手上也攥著吃到一半的餅,遁地虎掰開他的手,將油餅薅了出來,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眼睛還不住的來回打量。 若是可以,血仙不太喜歡吃人。 她初有精魂時,一片混沌,唯有進食這唯一的欲望。因長在亂葬崗,她沒少吸食人類血rou。 但人與飛鳥走獸相比,有一點不好,就是他們穿衣裳。 像頭發(fā)、指甲、動物的皮毛,雖然不好吃,但勉強可入口。 衣服更不好吃,比油餅還難以入口。 就連她沒開靈智的時候都知道,盡量把人的衣服扒了再吃。 血仙掃了眼地上躺著的侍衛(wèi)們,當她看見他們身上繁瑣的服飾與佩劍,她就倒盡了胃口。 如今想著他們剛吃完那沒甚滋味的油餅,她的食欲徹底沒了。 衣擺微微抖動,水紅色的外袍下伸出了幾條粗壯的樹枝。 樹枝在火堆上用力的抽打,火遇木,本應(yīng)該燃燒的更旺,但地荷花的樹干中蘊含著nongnong的血氣,若輕撫樹干,會發(fā)現(xiàn)它略微潮濕。 燃燒著的火苗眨眼間就被撲滅了。 接著,樹干將散落在地上的侍衛(wèi)們一卷,扔到了樹林中。 熄滅的火堆被樹枝抽到了官道上,以防火星再燃燒起來。 雖然血仙是只樹精,但她不怕火,可其他沒什么本領(lǐng)的草樹花苗怕極了這個跳動的東西。 樹枝收回時,地面上的嫩草似是為了表達感謝,輕柔的拂過她血腥之氣濃郁的樹枝。 血仙動作微頓,掃了眼地面上的嫩草,卷著大快朵頤的遁地虎,走回了官道。 這外面的草木,比將軍府里的要聰明許多。 她哪里知道,將軍府里那些花花草草,在她眼皮子底下過活,就怕?lián)屃说睾苫ǖ娘L(fēng)頭,一株株猶如假花一般,毫無生氣。 牡丹不敢開得太艷,天天少喝水,花期沒開滿就早早自盡。 水仙花不敢太高潔,得空便往泥里鉆,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從地底鉆出來的番薯…… 在血仙眼里,將軍府的花草都不太有靈性。 遁地虎吃了個肚滾圓,適應(yīng)了血仙的步速后,他竟有點昏昏欲睡。 “你可知這人世間是怎么成親的?”聽到血仙的問話,遁地虎的瞌睡立馬就跑沒了。 “成親?” “除了要穿紅衣,還要做何事?” 血仙對于成親的認知全部來源于戲臺子,戲中公子小姐結(jié)親時,均會換上一身紅,新娘子頭頂紅綢,隨著那新郎進了屋。 房門一關(guān),臺上的“房間”里,蠟燭就滅了。 臺下的女眷們用手帕遮著臉,羞答答的捂著嘴,竊竊的偷笑。 血仙也學(xué)著捂嘴,不知她們在笑什么,如今她就是變成了人形,也不知她們在笑什么。 女眷們生動的表情她卻記得,看起來真真有趣。 戲臺子上只能表現(xiàn)個大概,基本省略了迎親、抬轎、踢轎門,拜天地,進洞房就算是表演的升華了。 遁地虎雖不通人間事,但他有七個老婆,總歸是知道怎么回事。 “還要洞房。” 遁地虎坦蕩蕩的說道,他們這些妖精,沒人間那些羞恥之心。 “洞房?” 夜空中繁星閃爍,迎面的夜風(fēng)吹得遁地虎的皮毛都蓬松了起來,黑豆眼微瞇,道:“就是凡間男女陰陽交行之事。” 血仙懂了,就像這鼠輩繁衍一樣,結(jié)親洞房原來就是要做那繁衍之事。 她在將軍府內(nèi)來去自如,如打更人般游蕩了這許多年,理所當然見過男女之事。 第一次是在將軍府二房,也就是周震他弟弟的房中偶爾撞見的。 周二爺和夫人在床畔間顛鸞倒鳳,并不知道一只千年樹精正在床邊津津有味的瞧著他們。 臉上似歡愉又似痛苦的表情,讓血仙十分好奇,她直接跳到了床上,雪白的小臉蛋離周二爺?shù)哪樦挥幸粋€指頭的距離。 周二爺呼吸粗重,額頭上翻起了薄汗,血仙還伸出手,替他擦了擦,周二爺只覺得額頭一涼,以為是頭發(fā)掃到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