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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山一愣,立刻加快了腳步,連室內拖鞋都來不及穿便跑進客廳:只見山本武正慌張的想要把滿地繃帶和藥膏給收起來。 他應該是沒想到月見山這個點會回來,被逮了個現場后露出錯愕又不知所措的表情。 山本武上身裸.著,肩膀和手臂上是還沒拆完的繃帶,剛剛應該是在換藥。月見山與他面面相覷,少年撓著頭干笑:“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下午還有社團活動嗎?” 月見山皺眉:“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山本武撿起地上的藥膏瓶子,試圖蒙混過關:“這個?摔跤比賽不小心弄傷的啦!只是看著嚴重而已,其實根本不痛……春?春你怎么了?” “你、你別哭啊!” 看著月見山的眼睫逐漸盈滿淚水,山本武的謊話也編不下去了,慌慌張張的抽了張面巾紙試圖幫月見山止住眼淚。月見山一把搶過面巾紙,捂住自己臉,悶聲:“我沒哭。” “不說實話就算了,還騙我——阿武,你太讓我失望了。” 山本武根本見不得月見山哭。他連沒有包扎好的傷口也來不及管了,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兒似的站在少女面前;明明個子要比月見山高出許多,但態度卻小心翼翼的:“春,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我有不能說的苦衷,你相信我,相信我……就這段時間!” “很快就結束了,我不會有事的,我向你發誓。” 他害怕月見山不信,當著月見山的面就要發誓。山本武舉起手發誓時,月見山發現他手上多了一枚戒指;她眨了眨眼,眼淚從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眸里滑落。 防水的睫毛膏就是好,哭得再厲害也不會暈妝。 “阿武,”月見山盯著山本武的手,輕聲問:“這個戒指你從哪里來的?” 山本武一愣,隨即將手背到身后,下意識想要掩飾這枚戒指的來歷。月見山搶在他找借口之前開口:“如果你又想要騙我的話,那就別說話了。” “我以為阿武把我當成親jiejie看待,以為我們是彼此重要的家人,所以才這么擔心你。我不希望你騙我——阿武,你從來不騙我的。” 山本武沉默下來。確實,他以前從來不騙月見山。 一開始得知父親準備再婚時,山本武完全沒有其他小孩兒的抗拒;相反,他甚至還很為山本剛高興,覺得父親能找到真心相愛的人陪伴下半生,是件好事。 抱著這樣的心態,山本武接受月見山也接受得很快。尤其是當他發現月見山對母親再婚的態度,和自己對父親再婚的態度完全一樣的時候,山本武對這位‘jiejie’的好感度簡直是空前高漲。 他時常覺得這位‘jiejie’的性格有點像阿綱,溫柔善良得甚至有些軟弱,又總是死死維護著最后一道底線,決不允許任何人越過。但和阿綱不同的是,月見山是個普通人。 她沒有死氣之火,更不能被攪入所謂的指環戰爭。 她是美麗的花,光是好好活著綻放在那里,就足以為人帶來寧靜和快樂。‘花’是脆弱的,山本武決心好好保護這朵移居到自己家里的‘花’,絕不讓任何人折斷她。 “抱歉。” 把頭轉過去,山本武艱難的開口:“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他不打算說實話。月見山瞪著這家伙半天,山本武也不肯再開口。看得出來,這家伙是鐵了心的絕對不再說任何實話。 他要是不開口,月見山也拿他沒辦法。捏著眉心頭痛的嘆了口氣,月見山將面巾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回沙發上坐著,我幫你重新包一下傷口…肩膀上有的傷口根本就沒有包扎到,你是自己跟著維基百科自學的嗎?” 見月見山不打算刨根究底,山本武松了口氣。尤其是當月見山用和平時差不多的語氣說話時,少年眼眸中閃動著亮晶晶的雀躍之情。 他乖乖的坐回沙發上,又忍不住轉頭去問蹲著撿繃帶的月見山:“春不生氣了嗎?春你還哭嗎?” 月見山:“……你想看我哭嗎?” 山本武連忙搖頭:“怎么可能!” 他不會讓春哭的。不僅是自己——其他人也不行。任何惹哭春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月見山不知道山本武在心里補上的宣言。她撿好了地上散落的東西后,坐到沙發上重新幫山本武包扎了傷口。 每次靠近山本武或者夏油杰的時候,月見山都要納悶:自己是從小人國里面出來的嗎? 為什么身邊的男人體型一個比一個離譜?剛開始以為夏油杰是個例外,直到后面遇見了山本武空條教授還有夏油杰的那位摯友,身高體型一個比一個高大。 這要是個被害妄想癥看見了,怕不是要連夜扛著火車軌道跑路? 在心里默默吐槽著,月見山手腳麻利的幫山本武重新包扎完,叮囑:“傷口不能碰水,這兩天不要做劇烈運動。” “不想看我哭的話就給我好好照顧自己,再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唔?” 碎碎念到一半突然卡住,月見山被山本武突然伸出來的手嚇了一跳,仰起頭:“我臉上有臟東西?” 山本武眨了眨眼,隨即露出毫無陰霾的笑容:“沒有。” “就是覺得好神奇,春的眼睫毛上面好像有淡淡的藍色,特別好看。我就忍不住想摸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