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74;аимёI.ōиё 長泉(五)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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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湍流中被胡亂推搡了一陣之后,水流的方向變得一致了。 浮元的視線漸漸適應(yīng)了黑暗,這里并不是漆黑一片,四面偶見瑩瑩的光點,是石壁中發(fā)光的礦物。一路經(jīng)過了許多岔口,有時候她能見到岔道里有光束從上方照下來。 地下河。 根據(jù)輿圖的標(biāo)記,長泉源自地下,各州縣的分布,也是以泉眼的位置來劃分的,以保證水源。水涌上地面后形成江河,最終流入邊境的群山中,再次隱入地下。 以山中見聞,倒像是水從天而降,落到了地底。 她也不著急了,只須順著水流,總能找到一處泉眼,順流而出。 忍耐了不知多久,通道果然漸漸逼仄起來,水面不斷上升,眼前一處白光,她屏住呼吸,身體隨著急流從地下噴涌而出,卻是在水底。 她拼命向上游去,在力竭之際探出水面,被水流推到了岸上。 側(cè)躺著吐出幾口水,浮元再也沒有力氣動彈。此時已經(jīng)日出,初夏的陽光落在身上充滿了暖意,身邊是個并不大的湖,四周是渺無人煙的稀疏山林,她微闔雙眼,昏睡過去。 再醒來,身上衣服也干了大半,她撐著自己坐起來,只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酸疼的,衣服被刮得破爛,手臂和腿上到處是淤青和劃痕,她下意識地摸了腰間,只剩匕首還在——這身衣服不是無絮幫她穿的,隨身的物件也不全——想到昨夜一連串的遭遇,浮元又無措起來。?ò?ωêи.ⅵ?(po18wen.vip) 她鼓足了勁兒站起身,腳下?lián)u晃了幾步,見到了昆吳山刺入云霄,遠在天邊。 已經(jīng)離王都這么遠了嗎?不管怎樣,一定要回去。 她踉蹌了幾步,感到了衣袖的重量,從里面摸出一個錦囊來,驚喜地發(fā)現(xiàn)了丹藥,立刻服下一顆。 朝著王都的方向,并沒有路,腳下布滿了雜草和荊棘,不遠處,一處炊煙裊裊升起。 浮元小心翼翼地靠近,只見一處峭壁,上面鑿了門和窗,是住人的窯洞,門口露天搭起了簡易爐子,冒出難聞的苦味。 門大開著,浮元站在門口,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黃昏的余暉之下,一個赤裸上身的年輕男子背靠著門框坐著,一只腳踩著另一邊的門框,雙手墊在大腿上,編織著草繩,身邊放了一只編好的草鞋。他的皮膚似乎經(jīng)歷了常年的日曬,呈褐色,腰腹勁瘦,胸肌鼓起。 利落的短發(fā)慢慢向下收攏,像一只箭頭搭在后頸上,棱角分明的臉上,一對劍眉增加了這種鋒利的感覺。 看上去比無絮粗糲一些,又比渠末清瘦一些。 他的手指上布滿了細小陳舊的疤痕,動得并不迅速,手指略微笨拙地穿插在草繩之間,雖然動作很慢,但編好的部分平整而光滑,找不到一絲毛刺,大概太過專注于手里的活計,完全沒發(fā)現(xiàn)不遠處站著個陌生人。 浮元心中砰砰直跳,這是她第一次在昆吳山以外見著人,人看上去還很兇,她退了一步,決定不驚動他,繼續(xù)上路。 才轉(zhuǎn)身邁出一步,就聽到身后傳來沙啞的嗓音:“等等,你剛才叫我了嗎?” 浮元回過頭,正看見男子眉心微皺,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這里不好,太遠的聽不見,不過看得懂口型。” “我沒叫你。”她說著就要繼續(xù)走。 “你還受著傷,要去哪里,天快黑了,山里有霜露和毒瘴。”他站起身,讓出的門口,有請她進去的意思。 浮元低頭,看了看還在冒血絲的傷口,她累了,確實需要一個能休憩的地方。窯洞里擺設(shè)簡單,一個床鋪,一個木制藥箱,一把弓,一個裝滿的箭筒,墻角堆了幾個竹筐,地上攤著曬干的草藥,一套杵臼,幾排大大小小的陶罐。 無絮啊,我該不該相信他。 若是在宮里,她定要給眼前的人上一副枷鎖,才能叫她放心。 正當(dāng)她躊躇在原地的時候,男子迅速穿了上衣,打開藥箱,取出干凈的布條和藥瓶:“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浮元立刻后退了一步:“我吃過藥了。” 他也不逼近:“我叫薛肴,采藥賣藥為生,也算半個巫醫(yī),這樣的外傷,外敷會好得更快。”他繼續(xù)不緊不慢地說,“這里在瀝州界以外的荒郊,離最近的鎮(zhèn)子也要走上半日,晚上若是讓瘴氣侵入傷口,恐怕會貽害終生。” 男子的表情平靜,語氣誠懇,他向著落日,眼里盈盈地閃著光。 他說著,慢慢向浮元靠近,見她沒躲,便用布裹了自己的手,看著浮元的眼睛說:“我是醫(yī)者,不會害你的。”隨后低頭抬起她的手腕,食指彈著藥瓶,讓粉末一絲絲覆蓋傷口。 浮元吃痛,手抽動了一下,很快被穩(wěn)穩(wěn)地扶住包扎。 手臂處理好了,他蹲下去處理腿上的傷。 這種臨下的視角,才是她熟悉的。 他處理好最后一處膝蓋上的傷,仰頭問道:“該怎么稱呼你呢?” “浮元。”她想了想,冒出一句,見他仍然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她,顯然不明白這個新詞,她彎下腰,嘴唇湊到他耳邊,慢而輕地吐氣,“浮——元——” “聽到了嗎?” 他側(cè)過頭,一手擋住酡紅的耳垂,“嗯”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