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龍傲天的病美人男配 第49節
梁輕提聲叫來了陶管家,交代把人送回去,還特意囑咐:“把這姓季的嬤嬤看牢了,不許她跟任何人有私下接觸。一旦有事,立即報我?!?/br> 陶管家意識到這事很重要,忙下去辦了。 冬天的臨安夜晚來的快,就這么一會會兒,天就徹底暗了下來。梁輕在屋中靜坐著,他低下頭,探了探自己的手腕上的脈,跳動著,但不是很有力。 剛才那老嬤嬤形容的,應該是一種慢.性.毒.藥,而且很少見。 算上原主回到鎮國公府,已然有三年之多了。 三年…… 梁輕頓感遍體生寒,他坐的太久了,想起身,但他的腿使不上力氣,剛將手臂撐著案桌,又脫力往回跌。 然而他還沒跌坐在地上,身邊就有人探過來托著他的手臂,將他放在借力用的梯子上。 梁輕愣了下,偏過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蕭承衍蹲著看他,微皺眉道:“在想什么?這么走神?” 作者有話要說: 《史記》“三十六年熒惑守心”,借用了一下古文的天象問題 又是提前的更新來惹~但是接下來應該就每天按時日更了,因為……存稿又用完了(太不經用了嗚嗚嗚 感謝在2021-07-1215:04:53~2021-07-1223:26: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冰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7章 梁輕眸子顫了一下,蕭承衍細細看著他的神色,眉頭皺了起來。 上次這么失神反常,還是梁杏來府上的那次。 蕭承衍回來前,陶管家已經按照梁輕的吩咐,將季嬤嬤給送回去,安排好了探子和家將跟著,做的滴水不漏。 因為蕭承衍回來不用主院的侍衛通傳,直接就推門進來了。作為一個練武的,蕭承衍腳步和動作都很輕,梁輕背對著他,又沉浸在自己剛知道的巨大秘密里,絲毫沒有發現。 梁輕喘了口氣,嗓音有些?。骸澳闶裁磿r候回來的?” “回來沒多久?!笔挸醒苌焓纸o他倒了杯熱水,“剛才在想什么?起的這么急?” 他看見的是梁輕突兀起身,像是忘了自己的腿腳毛病,然后又跌了下去。這讓蕭承衍想起那日在皇宮中、梁輕醉酒,便是這樣想要起身。 這人為何總會下意識忘記自己腿傷的事? 梁輕沒有接蕭承衍遞來的水,他坐在扶梯上,寬大袖袍和衣擺散落在地上,微垂著頭說:“沒想什么,就是覺得有點冷?!?/br> 蕭承衍眉頭一皺,他放下茶杯,伸手從梁輕的衣袖里探進去,碰到對方的手指,細膩光滑,微微泛涼。 “你的手爐呢?”蕭承衍疑惑著四處看了看,沒找到,便干脆將梁輕的手抓過來,捂在自己的手心里。 梁輕的目光直直看著蕭承衍,對方生了副好相貌,再加上體內毒藥解了、又經常習武鍛煉,形貌非常優越,一雙淺色眸子,認真注視的時候,會察覺到對方那點明顯的君子坦蕩的細致和強大。 梁輕忽然道:“世子去了哪里我不會細細過問。但是我想知道,世子心里……想不想要那個位置?” 蕭承衍神色微變,沒有意料到梁輕為何突然這么問。 沒等他回答,梁輕繼續道:“我知你不是池中之物,當今皇帝昏庸無能,小太子太過年幼,皇后勢單力薄……” 蕭承衍將梁輕的手指捂的有些發熱,他低聲說:“公爺想聽我的答案?” 梁輕垂眸,看著蕭承衍握著自己的手,他的手明顯是養尊處優的白皙細膩,而蕭承衍的手因為練武提劍拉弓,骨節分明,有薄薄的繭子,刮在他手上,有輕微的癢。 梁輕道:“自然?!?/br> 蕭承衍說:“我的確不是池中魚,沒有權力,只能挨打。只是不管將來如何,我不會辜負公爺?!?/br> 他最后一句珍重的像是承諾。 梁輕卻仍是神色平靜,對他的答案沒有意外。臨安城內,安逸于現狀是很難活下去的,特別是在官場上,需要不斷往上爬,才能免除部分壓迫。權勢是古往今來,人人都想要獲取的東西。 但一切都是對等的,比如原主拿到了這滔天權力,同時也遭到了太后最深的忌憚。 梁輕想起自己姑母給自己最狠的算計,便覺得全身發冷。他猛地推開了蕭承衍握著自己的手,道:“隨你。這幾日你不用來外邊守門,有事記得敲門,我允了才許進來。” - 過了兩日,便是太子冊封的慶宴,皇帝為了彰顯皇威,辦的極為隆重。皇宮的大門敞開,迎接朝臣入席。 梁輕下午睡的久了些,起得遲,穿好衣裳后,陶管家跑過來問他,要備一個還是兩個轎子。 按理來說,兩位主子是得備兩個轎子的。 “一個?!绷狠p眼皮冷冷一抬,道,“平民百姓沒資格坐轎子入宮?!?/br> 陶管家愣了一下,只好跑出去辦事了。 很快,鎮國公府的轎夫和侍衛接到了梁輕,便出發往皇宮里去了。 而蕭承衍,則被告知需要徒步去皇宮。 他神色沒怎么變化,跟在鎮國公府的轎子后面。大片大片黃昏的日光落在寬敞的街道上,蕭承衍有些走神。 這兩日,梁輕與他的對話合起來都不超過十句,并且對方總是神色淡淡的不在意,倨傲又冷漠。 明顯是在有意疏遠他。 但偏偏,國公府對蕭承衍卻半點都沒怠慢,炭火吃食,分到的新棉被,跟蕭承衍在還是世子的時候一樣,品質極好,非常保暖。 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兩人卻像是沒什么交情的朋友。 蕭承衍疑惑又煩躁,他本以為自己裝純善純良、端正君子,拿出他幾十年都沒有的耐心和克制,對方就會逐漸對自己放下防備,直到完全把自己劃分到世界里去,徹底習慣他的存在。 他就可以更容易的,把人占為己有…… 但是,梁輕躲開他了。 這種原本眼見著就要成功、又忽然坍塌了的狀況,蕭承衍一時不好打草驚蛇。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梁輕的轎子是日常上下朝坐慣了的,軟墊厚實綿軟。走至半路,他倚靠著枕頭,掀開簾子看了眼外頭昏黃的天空。 昨日,他跟歸一談了談。鎮國公府在太醫院沒什么人,梁輕便讓歸一多去注意那位苗太醫。 對方每月都要來府上看診,還給他開補藥吃,梁輕本來覺得聊勝于無,現在經過那季嬤嬤的事,也忍不住多想一些。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顧慮猜疑多了起來,或許是在臨安城中,他也感覺到自身難保的危機感。于是那日后,他主動減少了與蕭承衍的來往。 他覺得自己身為經過兩世的成年人,至少要更穩重、顧全大局,比才過弱冠之齡的蕭承衍多考慮一些東西。 他既然沒法給蕭承衍一個準確的答復,就更不能這樣毫無界限的與對方胡鬧下去了。 就這么亂七八糟想著,國公府的轎子就到了。梁輕的轎子被抬了下來,有等候著的太監走過來,殷勤地給他推輪椅。 到了設宴的太和殿,梁輕被推去主位,負責秩序的禮部和太監們一回頭,看到梁輕身后的蕭承衍,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同被皇帝請來的原豫王世子。 然而梁輕卻半點沒有為蕭承衍安排座位的意思,禮部頓時感覺到頭痛。 蕭承衍身上沒有官職,只是被皇帝特殊邀請來,安排的座位好了,難免有人心中不滿。安排得不好,就對方是鎮國公男寵的身份,會不會得罪了鎮國公? 禮部官員斟酌道:“蕭公子身上有功名,不如……” 蕭承衍道:“不必,我去下位。” 他主動提議坐在最次的席位上,禮部自然樂意應下,給他遞了條子,讓蕭承衍領著去坐了。 角落的視線并不好,蕭承衍個子高,遠遠看見金黃色龍椅,皇帝還沒來。梁輕在首位坐下了,因著他勢力在賦稅案后更上一層樓,圍在梁輕身邊的人并不少。 蕭承衍目力好,能看清坐在輪椅上的梁輕,神色冰冷如霜,膚色冷白,偶爾說幾句話,目光淡淡的,卻能想象對方落在輪椅把手上的手,下意識劃動,斂眉清冷。 很快,太后和皇帝一前一后來了,后面跟著皇后和剛冊封的太子蕭望,都坐在主位上。落座的還有神龍不見首尾的南越國師。 宴席開始,梁輕看著身邊的人離去,才微微松了口氣。 他不太喜歡應付這種場合,每個人都帶著目的而來。想要從自己手里交換利益,得到利益。 然而,開宴后沒過一會兒,安定侯的二公子程子瑞忽然從位子上起身,他走到中央,朝皇帝行了一禮。 不久前程子瑞在翰林院領了個職,他道:“陛下,臣有個不情之請。” 因著安定侯府有赫赫戰功,皇帝非常寬容道:“你說便是?!?/br> 程子瑞道:“臣一直想跟蕭承衍比一比文采,到底是誰的好,可惜一直沒有這個機會。想借今日,眾臣都在,請太子殿下出道題,讓我和他比上一比?!?/br> 梁輕:“……” 程子瑞此人向來都是直來直往的,想做什么就去做,之前在國公府,便闖過一次,因為潔癖跑了。而如今,沒想到竟然冒著出風頭的罪過,也要跟蕭承衍爭個高低。 程子瑞自小看不慣蕭承衍、總是要比對方學得好、考得好才罷休。 于是在書中擔任了被打臉的炮灰角色。 皇帝聽到此話,第一反應竟然是問梁輕:“鎮國公覺得如何?” 梁輕堪堪想起來蕭承衍還是他府上的‘男寵’,道:“百官都在,爭強斗勝,不妥。年輕人不妨私下里再比個高低?!?/br> 程子瑞義正詞嚴道:“我去過鎮國公府上幾次,門都沒進去,有本事你讓我進去?。 ?/br> 這實在不能怪梁輕,程子瑞此人太冒失,梁輕做事謹慎,不想讓對方發現自己與蕭承衍同住在一個院里。 梁輕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是清淡的果酒,他道:“我府上又不是賞花處,豈是隨意能進的?” 程子瑞道:“那你還不允許他出門!” 百官的目光唰的看向梁輕,一旁的工部尚書被酒水給嗆了一下,掩著口鼻低聲勸說:“國公爺,強扭的瓜不甜啊。” 梁輕:“……” 也有部分人看向蕭承衍,卻見對方站起身,行了一禮,面色淡然道:“叨擾太子盛宴,并不妥當。恕草民不能奉陪?!?/br> 太子細聲細語道:“不打擾的,你們請便?!?/br> 蕭承衍不是忍氣吞聲之人,沒有再出聲推拒。 皇帝抱著看戲的心態,讓人準備筆墨。蕭承衍是陸啟正最驕傲的學生,程子瑞也是自小才華橫溢,太子出題,也算是沾了光。 筆墨和臨時案桌很快被安置好,蕭承衍走上前,面色平靜,一點也不緊張。他抬起頭掃過首位,神色一變,梁輕那個位子上空著。 梁輕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了,下、下次努力 為什么俺不說,大家就不留評,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