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龍傲天的病美人男配 第19節
梁輕道:“會不會出事?” “皇室還要拿她拉攏徐世,最多軟禁幾天。”蕭承衍道,“請大人的人,多盯緊些三公主,以防萬一。” 梁輕點頭,將這件事吩咐下去,蕭承衍斂眸思索著,道:“大意了,如果蕭月選中的人是個世家子弟,太后還會掂量掂量。” 但是買一個奴籍男人,皇室丟了顏面,太后自然氣急敗壞。 梁輕看著他道:“好在她沒把那個心上人說成你。” 蕭承衍疑惑地看向他。 “你一個罪奴和公主扯上關系,還嫌皇帝不夠視你為眼中釘?”梁輕非常為難地說,“況且,你在我府上,她這樣,讓我怎么辦?” 蕭承衍啞然看了他半晌,竟然不知該慶幸蕭月有點腦子,還是該提醒梁輕,賣身契在國公府,他就走不了。 第20章 不管哪一句蕭承衍都無法說出口,于是選擇了閉嘴。 入夜,整座國公府和臨安城一片安靜,然而隔壁縣城卻發生了一件事,梁輕派去的暗衛、和駐守看管阿秋家人的侍衛,發生了沖突。 兩邊的暗中較量和勘查,終于無法再保持平靜了。 當地縣衙無法處理,第二天一大早,就將案件遞給了京兆尹。 臨安徐府內。 天蒙蒙亮著,院子里,徐世穿著一身常服,站在走廊下,瞪眼斥責跪在地上的混賬兒子:“你要去青樓,偷偷去就罷了。你還要強迫良家女子,還是國公府上昔日的侍女,你!你……” 他說到一半,突然捂著胸口,一旁的主母忙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勸解道:“老爺息怒,可別再氣壞了身子。” 徐恒也知道事情鬧大了,磕頭求饒道:“父親,兒子知錯了。這個時候了,只有您能想想辦法了。” 徐世三日前知道了這個消息,氣的當場昏厥過去,休沐了兩日,一直在暗中幫自己唯一的兒子徐恒處理這件丑事。沒想到陰差陽錯,這次案件,竟然轉到了大理寺去。 徐恒爬到徐世面前,拉著他的褲腿道:“那鎮國公是想與您做對!那侍女都被逐出府門了,偏偏跟我牽扯上了,鎮國公才想起這侍女。他分明是想借你可憐的兒子的手,拉您下馬啊!” 這件事本就是徐恒的錯,最后卻被他說成了朝中黨派斗爭,硬是往梁輕身上潑臟水。徐世聽了,微皺了皺眉,但也沒有心力去教導對方。 他深深嘆了口氣,自己一世清名,效忠兩任皇帝,為國為民,最后卻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沒有教好。 徐世的臉色微沉,斟酌許久,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的親兒子,他道:“阿秋姑娘的家人尚在我們手里,趁大理寺的人還沒來,將他們……殺了吧。” - 大清早,梁輕便被叫醒了,陶管家說:“公爺,歸一來了。” 歸一將國公府暗衛被徐府侍衛發現的事,告訴了梁輕。 梁輕攏著被子,他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肩頭,臉上還帶著一絲迷茫的神色。 他的白色單衣披在身上,連目光都如清晨霧氣一般冷淡,皺眉低聲道:“徐府知道我們查到了?” 歸一說:“是。” 他們現在的證據雖然不多,但大理寺官員排查后發現,七日前,阿秋就與徐恒糾纏在一起,之后,除了家人和街坊鄰居,與阿秋來往的人,只有一個徐恒。 阿秋的兄長阿松還跟隔壁說過徐恒的身份,當時大家都以為,阿秋要攀上高枝了。 具體的細節,抓住徐恒或者徐恒的貼身小廝,審訊一頓就可以知道了。 但是,梁輕的暗衛與徐府侍衛發生沖突,讓事情無法再私下解決了。梁輕拽下被子,道:“扶我起來。” 繡繡忙過來給他穿衣洗漱。 然而,梁輕的輪椅剛推出房門,府上的幕僚一撩衣擺,跪地道:“大人可知,徐閣老年過半百,膝下只有徐恒一個命根子,平日里寶貝的不得了。” “這件事是命案,一旦公之于眾,迫于壓力,大理寺必然不可輕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您這一去,就是真的與徐閣老勢不兩立了。” 清晨的風帶來淡淡的桂花香氣,走入正院的蕭承衍,剛好聽到幕僚那重重的一聲“勢不兩立”。 蕭承衍抬頭望向梁輕,選擇放任不管,徐世將來必定記著這份人情,以后或許會站在梁輕這邊也不一定。 而另一方,是事情的真相。但是,沒人會去選真相。 蕭承衍的父親曾告誡他,要有一顆赤子心,他試著去做了,卻在這個黑暗丑陋的世間碰了個狗血淋頭。 他很好奇,梁輕會如何。 梁輕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幕僚,他的眸光很淡,又因為睡眠不足,眉間透著倦怠的氣息。他穿著深色衣裳,寬大的衣袖垂在膝蓋上,雖然坐在輪椅上,卻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望向他。 他的神色冰冷如霜:“讓開。” 幕僚愣住。 蕭承衍眉頭微挑。梁輕說:“如果一味為了拉攏朝臣,獲得權勢,而放棄自己為官為人的底線,那么,還會有人信服我嗎?” 蕭承衍忽然發現了梁輕與他們的不同,像幕僚如此,是只分析利弊,往往只選擇對自己利益最大的事,但梁輕會考慮更多的東西。 但是,這樣會思慮太多,看重太多,最后會活得很累。 蕭承衍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梁輕扭過頭,問道:“歸一,你覺得如何?” 歸一想也不想道:“聽大人的。” 梁輕道:“好,你推我出去。” 蕭承衍皺了下眉,幕僚見狀,勸解不了,怔怔看著。到了府邸后門,梁輕正要上轎,卻見蕭承衍上前道:“我一同去。” 梁輕道:“你傷勢尚未好全,且有府兵同行,你來做什么?” “已經好多了。臨安城外,沒有人會認出我。”蕭承衍道,“如果大人親自前往,須得坐馬車,馬車腳程慢。徐府收到消息,極大可能殺人滅口。” 這一點梁輕倒是沒想到,道:“歸一帶人,先去確保阿秋家人安全。” 他想了想,看向蕭承衍,道:“那你便跟著吧。” - 這是梁輕頭一次離開臨安城。 他出發的突然,臨安城內暫時還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雖然有官道,但離開都城,外面的道路對于馬車行駛來說,還是顛簸了些許。 梁輕長時間坐輪椅,此刻再一顛簸,便有些受不住了。 他微皺著眉,時不時咳嗽兩聲。因為起得早,梁輕想要閉目養神一會兒,都會被突然地顛簸給震醒了。 輪椅雖然鋪著軟墊,但還是木材做的,撞的他尾椎骨和腰腹背脊都酸痛難忍。 片刻,梁輕撩開簾子,在下方的正好是隨著隊伍走的蕭承衍,對方抬起頭,淺瞳看向梁輕,帶著詢問。 雖然蕭承衍常年冷著臉,但當被他淺色的眸子注視著的時候,卻會產生一種溫柔的錯覺。 梁輕說:“你上來。” 蕭承衍猶豫了一下,梁輕說:“愣著干什么,怕本官吃了你不成?” 蕭承衍想了想,從前面上了馬車。 馬車因為考慮到梁輕的輪椅,做得高,但對于蕭承衍來說,站直是不可能的。他彎著腰,到梁輕面前,不得已半跪著,疑惑道:“大人叫我來——” 面前忽然探過一只修長白皙的手,蕭承衍話音頓住。 梁輕道:“扶我下來。我想躺一會兒。” 蕭承衍有時候懷疑,梁輕對自己無比的信任,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梁輕不是沒有警惕心,他對蕭承衍的認知偏差,來自于對原著前期的龍傲天太過印象深刻,或許是從一開始,就將蕭承衍視作了需要呵護、值得信任的翩翩君子。 馬車上沒有搭手的扶梯,蕭承衍鋪上一層柔軟的棉布,梁輕讓車夫先停下來,又轉頭對蕭承衍說道:“你的黑布呢?” 蕭承衍一愣,想起之前在溫泉池里蒙眼睛的黑布,道:“沒了。” 梁輕便道:“那便把眼睛閉上吧。” 蕭承衍點頭,梁輕借著蕭承衍手臂的力,慢慢地從輪椅上下來。 因為梁輕雙腿沒有任何支撐,相當于他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了蕭承衍的手臂上,梁輕抓著對方的手臂陡然繃緊,肌rou的觸感果然很硬。 沒想到就算是受了傷,龍傲天的身體素質依然這么好。 梁輕都坐下來了,還是依依不舍捏了兩下,一抬起頭,發現蕭承衍幽深的目光盯著自己。 梁輕吶吶收回手,龍傲天不愧是直男,同性碰一下都不讓嗎? 綿軟的床鋪一樣的墊子比輪椅舒服多了,梁輕平躺下來,腰腹頓時舒坦了許多,嘆息般松了口氣,他道:“蕭承衍,你會按摩嗎?” 蕭承衍:“……不會。” 梁輕哦了一聲,充滿了對這個業務不太行的服侍小廝的不滿,道:“你在府上,如果要孝順母親,不會按摩什么的嗎?” 蕭承衍道:“有貼身侍女。” 梁輕點點頭。在原著中,蕭承衍與父母,都是非常內斂的人。豫王對自己的兒子嚴格,希望兒子能文能武,從小蕭承衍就被送去私塾念書,后來拜于老太傅門下,與抓鳥摸魚的童年無緣。 豫王與自己的妻子,并不如膠似漆,因為常年征戰,聚少離多,卻不是沒有感情。豫王妃自縊于王府,一是為王府清名,二是為情而去。 到原著后期,已經化身為暴君的龍傲天,冷酷的像沒有感情的機器,看的時候依然很爽,但更多了一絲悵然。 梁輕道:“那你長大后,房里有過侍女嗎?教過你做點什么嗎?” 蕭承衍神色愣住。 梁輕摸了下鼻頭,結合之前阿秋的傳聞,說他虐待侍女什么的。他又聽說古代男孩長大,房里都會有侍女那什么。他沒經歷過,好奇的緊。 蕭承衍此刻依舊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捏著腰側的短刃,他沒有傷人的想法,純粹是被氣的有些發懵。 這人,身體病弱的如此厲害,眉間永遠都帶著疲色,還、還想著這些事情? 他知不知道自己……自己受不住? 半晌,蕭承衍道:“未曾。” “等到了,公爺再叫我。”蕭承衍冷聲說完,跳下馬車去了。 他動作太快,梁輕都叫不住他,他摸了下鼻頭,不滿地哼哼兩聲,“突然這么兇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