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臨門 第89節(jié)
鄭庭根本沒學過功夫,只憑借著一腔蠻力和以前打架的經(jīng)驗和兩個黑衣人周旋著。 鄭庭相當吃力,只能一味的躲躲閃閃。 茶花聽到打架的聲音,急的臉色大變,特別是看到將軍和兩個拿刀的黑衣人周旋著,更是嚇的臉色慘白。 但她還是顧全大局,哪怕心急如焚,她也只是坐在馬車里看著他,不敢出去,怕給他增添麻煩。 鄭庭一味躲閃著也不是辦法,這樣下去他遲早要被殺死。得想個辦法扭轉這樣的局面。鄭庭看著地上的沙礫,頓時靈機一動,他趁著躲閃的功夫,連忙在地上抓了一把沙礫,隨即趁著黑衣人沖過來的時候,直接撒向他們眼睛。 沙礫有粗有細,一朝黑衣人撒過去,黑衣人就算躲閃,也有不少沙礫進了他們的眼睛,鄭庭眸光一亮,機會來了,就是現(xiàn)在,他直接朝那個嚴重的黑衣人沖過去,一拳頭轟在他的鼻梁上。趁著黑衣人吃痛尖叫的時候,他又快準狠一把奪過了黑衣人手里的刀。 鄭庭不敢殺人,但是不代表不敢讓他們受傷。他直接朝著黑衣人的雙手雙腳劃了幾刀,黑衣人疼的大叫,血箭飆出。 茶花和趕車師傅看著鄭庭手段麻利的樣子,一個個臉都嚇白了。 趕車師傅比茶花還嚇的厲害,他壓根就沒想到斯斯文文的鄭秀才手段居然如此狠辣。 鄭庭其實也不想這樣,可不這樣他就沒辦法保護嬌小姐。若是他只把人打暈,到時候黑衣人醒來,一樣會威脅到他們的性命,鄭庭不會讓這樣的危險發(fā)生。 收拾了一個黑衣人,鄭庭輕松了許多。 另一個黑衣人見鄭庭手段狠辣,也開始慎重對待,拿著大刀警惕的看著他。 鄭庭管不了那么多,揮舞著大刀就朝黑衣人沖了過去。這場戰(zhàn)斗只能是你死我活,鄭庭根本沒有退路,往前還能搏一搏,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黑衣人身手敏健,鄭庭憑借著一身蠻力和敏銳的目光,和黑衣人死死纏斗。黑衣人有了上一次沙礫教訓,這次對鄭庭一直防范著。 刀光劍影間,鄭庭以身飼虎,因為他知道,只有黑衣人真正傷到了他,他才有機會反殺黑衣人,其實不論是打架或是殺人,都是比誰更狠更睿智。 就在黑衣人的刀砍在鄭庭胳膊上時,鄭庭也瞅準時機,毫不猶豫砍掉了他一只腿。鄭庭天生蠻力,他用盡全力的情況下,要砍掉敵人一條腿完全不是問題。 其實鄭庭完全有機會殺了他的,但鄭庭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最后還是留了一手,不然就不是砍掉一條腿那么簡單了。 黑衣人頓時失了一條腿,血箭猛烈飆出,黑衣人疼的大叫。鄭庭冷冷看著黑衣人重心不穩(wěn)倒在地上,他直接又在另外兩只手和一只腳上補了一刀。 “相公,你受傷了。”茶花看到鄭庭手臂流血,急的就要從馬車內(nèi)出來。 鄭庭見此,連忙道:“好好在里面待著,別出來。”說罷,視線看向前面激烈廝殺那邊。便衣隊已經(jīng)死的差不多了,被黑衣人全面壓制。 鄭庭眉頭緊皺,今日若是黑衣人獲勝,那他們也無法安然離開,就算離開,以后也有剪不斷的麻煩,事到如今,就只有拼一把,幫便衣那邊的人馬牽制黑衣人。 鄭庭眼光毒到,見便衣那邊有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武功甚是高強,若不是身邊有不少黑衣人圍著他打,且他還要保護身后的一個青年男子,也許那些黑衣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只要他幫著那中年男子,讓那中年男子能騰出手來,也許這場戰(zhàn)局能反敗為勝也說不一定。 罷了,不拼就是死,他別無選擇。 鄭庭做了決定,隨即看向馬車內(nèi)的茶花:“好好待著,我很快就回來。”鄭庭本想讓趕車師傅先帶著茶花離開,可想了想還是算了,若是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埋伏,他們兩個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如今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至少能看著,若情況不對,他還可以保護他們。 鄭庭說罷,隨即走向兩個毫無戰(zhàn)斗力的黑衣人,直接把他們的手腳全部折斷。鄭庭不敢有僥幸之心,他怕他過去參戰(zhàn)之后,這兩個黑衣人不顧傷勢起了歹心,那茶花和趕車師傅就危險了。 嬌小姐絕對不能有事。 趕車師傅見鄭庭手段殘忍至極,特別是聽到兩個黑衣人骨頭斷裂的聲音,心中陣陣發(fā)涼。他原先還以為鄭秀才是個斯文人,今天一看才知道是個煞星啊。 茶花擔憂道:“相公,你要去哪里?” 鄭庭道:“去那邊幫那些穿便衣的人。只有他們勝了,我們才有活著的希望。你好好待著,千萬別出來。” 茶花聞言,心里縱然再擔心將軍,也只能顧全大局。將軍說的沒錯,今日黑衣人不死,他們根本沒辦法活下去,就算暫時能安然離開,可到后面也會被黑衣人追殺,甚至威脅到家人安危,與其如此,還不如拼一把。 “相公,你千萬要注意安全。”茶花叮囑道。 “嗯。”鄭庭深深看了茶花一眼,轉頭朝著前面跑去。 黑衣人先前只顧著打架了,根本沒注意鄭庭這邊,應該說幾個平民他壓根就沒放在眼里,派遣過去的兩個黑衣人完全可以把人清理干凈,直到鄭庭拿著大刀過來,他才發(fā)現(xiàn)他小看了他。 便衣隊的人看到鄭庭也是一臉詫異,似乎沒想到這人能活下來,而且還不知死活的跑過來了。要是常人脫了險,勢必在第一時間逃走,哪里還有跑過來的道理。 這種千鈞一發(fā)的時刻,鄭庭也懶得多說什么,視線下移,遍地都是死尸,真是慘不忍睹,讓人不敢直視。若是膽子小些的人,看到這樣的場面都要嚇暈過去。 鄭庭知道自己的短板,他不會武功,有的只是一腔蠻力,若是真刀真槍拼殺,他明顯不是對手,如今唯一有個險勝之法,那就是將他的蠻力最大化。 鄭庭這般想著,直接丟掉了手里的大刀,抓起地上的兩具黑衣人尸體,朝著黑衣人的方向沖了過去。 眾人都被鄭庭的這波cao作給弄懵了,可之后看到鄭庭用尸體打架,才恍然明白過來。 兩具尸體在鄭庭手里顯得極為輕巧,拿來對戰(zhàn)時,不僅可以抵擋黑衣人的大刀,還能用來打人。 一具尸體少說都有一百多斤重,在鄭庭使力的情況下,戰(zhàn)斗力絕對驚人。 只見好幾個人黑衣人被尸體打的倒飛出去兩三米遠,倒在地上直吐血,有甚者骨頭都被打斷了好幾根,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若是有人從山頂上往下看,就能看到戰(zhàn)斗群中有個猛人,一手提著一個黑衣尸體,在猛烈攻擊著黑衣人,把黑衣人弄的苦不堪言。 鄭庭沒想殺掉黑衣人,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幫那個穿便衣的中年男子牽著一些黑衣人,好為他爭取時間。 果然,鄭庭的出現(xiàn)讓黑衣人頭疼,也成功幫那便衣中年男人爭取到了時間。 中年男人脫困,就如猛虎下深山,那叫一個迅猛,快準狠,簡直就是一刀一個。 “哈哈哈哈,痛快啊小兄弟。”中年男子對鄭庭道。 鄭庭沒說話,依舊提著兩具尸體在黑衣人里面耀武揚威。 沒一會兒,整個戰(zhàn)局因著鄭庭的加入和中年男人的脫困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那黑衣首領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立刻就想逃跑。鄭庭早就盯上他了,鄭庭在心中做過預想,若是黑衣人不敵,那黑衣人首領肯定想要逃跑。鄭庭哪里敢讓他逃掉,他過來的目標是讓黑衣人全部隕滅。 故而鄭庭在看到黑衣人首領想要逃離的第一時間,他就跑去攔截了。攔不住也要攔,有時候勝負只在一瞬之間。 中年男人似乎也看出鄭庭的用意了,無聲的配合著鄭庭。 雖然兩人配合的好,但鄭庭對上黑衣首領,毫無意外的又在腿上挨了一刀。但中年男人也因為鄭庭的這一舉動,成功留下了黑衣首領。 黑衣首領被伏,其他的黑衣人就不成氣候了,沒一會兒就全部被殺死。 鄭庭見安全了,丟掉手里破敗不堪的尸體,冷靜的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隨即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把腿上的傷口簡單包扎了一下。 中年男子見此,連忙扶著被他一直護在身后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小兄弟,不錯啊,今天多虧了你,否則我們怕是危矣。”中年男子大笑出聲。 鄭庭淡然道:“客氣,我這么做也是為了自己。”黑衣人已經(jīng)盯上他們了,他們根本逃不掉。 “敢問小兄弟大名,日后定登門拜謝。”青年男子道。 鄭庭打量了下兩人,只見中年男子雖然瞧著四十多歲了,但身強體壯,龍精虎猛,身上透著淡淡的威嚴,不可小覷。青年男子更甚,通體尊貴之氣,他身形高大,想來也是常年練武之人,武功定然不錯,只是好像受了重傷,臉色蒼白,故而這次的戰(zhàn)斗才需要被人保護。 總之兩人瞧著絕非池中之物,定然是大有來頭之人。 但鄭庭對他們沒什么興趣,更沒有攀龍附鳳的意思。 “在下鄭庭。”只是簡單說了下名諱,不算失禮。 茶花見戰(zhàn)斗結束,又看到將軍腿上挨了一刀,再也待不下去了,連忙從馬車上下來,跑到他身邊查看情況。可看到滿地的尸體和殘肢斷臂,她被惡心的臉色蒼白,險些就要吐出來。 “你沒事吧?”茶花急切的聲音里都帶著哭腔。礙著人多,茶花不敢喊相公。 鄭庭瞧著她眼眶紅紅的樣子,柔聲安慰道:“我沒事。” “還說沒事,都流了那么多血了。我們趕緊去醫(yī)館,讓大夫給你包扎一下。”茶花緊張的很。 中年男子道:“我這里有上好的金瘡藥,可以讓小兄弟先用藥。” 茶花先前只顧著擔心鄭庭了,如今聽到中年男子說話,這才注意到中年男子。 可看到中年男子的那一剎那,茶花臉色巨變,整個人都在發(fā)抖,這.....這....這不是上輩子將軍的師傅嗎? 將軍的師傅名叫司徒空,是鎮(zhèn)國大將軍,乃世襲侯爵,打仗歸來之后,就把大權給了鄭庭,也就是這樣,鄭庭才坐上了鎮(zhèn)國大將軍的位置,成了京都最為年輕的權貴。 上輩子將軍的師傅對她也是極好,愛屋及烏。 茶花見此,視線又轉向了青年男子,在看到青年男子的那一剎那,茶花本能的想要下跪。老天,上輩子的皇上也在這里......... 皇上名為李韜,排行老三,按照如今這年份,他現(xiàn)在應該還是親王。 “怎么了?”鄭庭見茶花臉色不對,擔憂問道。 茶花搖頭:“沒....沒什么!”她沒想到這輩子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了日后天下最尊貴和最有權勢的兩個人。 “那我們回去吧。”鄭庭道。 “好。”茶花點頭。 中年男子見此,連忙喊住鄭庭:“小兄弟,請留步!” 鄭庭頓住步子,疑惑的看著他:“閣下還有事?” “我就是想問下小兄弟,可有興趣參軍?”他瞧著鄭庭一身蠻力,且頭腦清醒,很有主張,這樣的人若是投軍,定然是個人才。 茶花聞言,臉色一白,參軍.....她不想讓將軍參軍,哪怕如今面前這人是將軍的師傅,她也不想。 她不想將軍帶著一身傷病回來,最終天不假年。 鄭庭聞言,直接拒絕:“抱歉,我沒興趣。”鄭庭已經(jīng)決定走科舉這條路,那就不可能中途放棄。 中年男子還是不死心:“以小兄弟的才智,以后在軍中定然會有一番大作為,小兄弟不妨多考慮考慮。” 青年男子見大將軍都這樣說了,也跟著幫腔:“小兄弟,我這位長輩一片好心,你在多想想,若是想好了,就拿著這塊令牌去縣衙門找縣令,他會把你帶去參軍的。”青年男子遞了一塊銀質令牌給鄭庭。大將軍是他的恩師,兩人亦師亦友,他相信大將軍的眼光。且剛才鄭庭的表現(xiàn)也實在是亮眼,就連他都不由高看兩眼。 鄭庭看著那塊令牌,沒有接過,直接道:“非常抱歉,我是一名秀才,過不久就準備考舉人了,對于參軍一事不做考慮。” 中年男子聞言,有些遺憾:“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強了。”人家走的是科舉,強求不來:“這是一本武功秘籍,你拿回去練練,對你自身有好處。”中年男子還是不忍看他一身蠻力荒廢。 “多謝。”這次鄭庭沒在拒絕,接過了中年男子的好意。 “我們回吧。”鄭庭把書籍揣進懷里,對茶花道。 “嗯。”茶花點頭,隨即對中年男子和青年男子施了一禮,這才跟著鄭庭離開。雖然這輩子不能和他們相認,但茶花對于他們的尊重一點不少。這兩人上輩子對于將軍都有大恩。 鄭庭和茶花離開以后,中年男子命令手下開始收拾戰(zhàn)場,把尸體一一掩埋。可就在處理鄭庭馬車那邊的兩個黑衣人時,才發(fā)現(xiàn)那兩個黑衣人根本沒死,只是手腳都被折斷了,形狀慘烈,和死也差不多了。 中年男子帶著青年男子連忙過去查看情況。 中年男子嘖嘖感嘆:“此子心性上佳,目標明確,處理事情冷靜果斷,還有一身力氣和睿智,真是將帥之才啊。” “師傅為何對那小子評價如此之高?”李韜道。 “你看這兩人的傷勢。這四肢上的傷口很明顯是之前所傷,那小子明明有能力殺了他們,可他偏偏沒那么做,很明顯不想惹事上身,懂得自保。 之后又弄斷他們的骨頭,讓他們?nèi)缤瑥U人,想來是他準備過來幫我們了,怕這兩個賊人趁傷起歹心,對馬車里的人不利,故而折斷了他們的四肢,讓他們不能動彈。 手段之利落,讓人嘆為觀止。將帥之才,將帥之才啊。” 青年男子點頭附和:“如此看來,的確是將帥之才。” “我大楚國近年來時常打仗,若是有這樣的人才,夠讓那些賊寇喝一壺的了,只可惜那小子走的是科舉,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