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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刀而上,刀光與天光相合,霸道之極,?頃刻間一刀劈死六人中的一個,順道砍傷另外兩個,這一切都結束在眨眼之間,就連方才站在他身旁的舒望川和宛瓏都來不及反應,更不用說那些沉浸在以血練功快感之中的血剎宮人。 宛瓏不是第一次見他出刀,但每每看見,都忍不住產生片刻愣神。 對于大部人來說,刀劍只是工具,就連武功招式也只是身外之物。可她從謝狂衣身上看到的,是恒久的自然,他的刀就如他的手,他出招就像尋常人抬手放手那樣自然。 比起天賦,她覺得這更像一種天性,舉世難有的天性。 他是天生的刀客。 他們沒想到,在場之人中,除謝狂衣外,有一個人比所有人反應都快,他是這伙血剎宮人的帶頭者,帶著帽子,垂下來的布幔遮擋著兩邊的臉頰,露出來的皮膚上長滿了青紫花紋,好像多生出來的血管經脈一樣。 他避開了原本就不是砍向他的刀,舉起長笛,繼續演奏起原本打算演奏的樂聲。 宛瓏發出一聲驚呼,在感到背上一痛時立馬前撲,往一邊滾去,絲毫不怕狼狽,這才避免背上被人用柴刀嚴嚴實實地開上一道。 可縱使她反應靈敏,如今背上仍多一道傷,正往外不住流血,片刻間便讓她背上紅成一片。 但她沒時間為這道傷感到疼痛擔憂,很快又有新的村民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出現,他們的目標并不集中在她身上,只是像瘋了一樣,想要殺死任何能動的,出現在他們視野里的人物。 宛瓏終于意識到急匆匆出現在此處是一個多么失策的決定。 他們被這些天來看到的場景沖昏頭腦,除卻憤怒以外腦海里幾乎不剩什么,只一心急著阻止。 如果等這些人殺完……不行,他們做不到對這些民眾視而不見,哪怕那樣要更為輕松容易。 “師兄住手!” 宛瓏聽見舒望川大喊,頭一次見他這樣失了風度,回頭看見謝狂衣的刀從那些被控制了的百姓身旁劃過——謝狂衣差一點便殺了那些舉著刀沖向他的百姓。 那些被人控制的百姓。 宛瓏在這一瞬理解了舒望川的心。 不管他是天性良善,還是深諳世情,都不可能允許謝狂衣殺死這些百姓。 血剎宮門人可以隨意屠殺這些百姓,哪怕什么理由都沒有,因為人人都知他們是為非作歹的大魔頭。 天域山弟子不行,哪怕是這些百姓被人控制,提著刀妨礙他們為民除害,甚至想要殺死他們。可只要他們還有躲避的能力,不到命懸一線的時候,哪怕會因為被這些百姓阻擋而讓惡人走脫,也只能束手。 如果謝狂衣在這里殺了人,哪怕他有一萬個理由,能讓起初聽見的人認可,后來也會有數以倍計的人唾棄他。到那時候,謝狂衣完了,天域山也完了。 舒望川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至于謝狂衣是怎么想的…… 他看見那些血剎宮人四散開來,好幾個吹起笛子,樂聲越來越大,甚至隱隱有歌聲相合,頭疼欲裂,殺性愈盛。 “你想連我一起控制?” 謝狂衣對那滿臉青紋的丑陋男子冷笑,被他這個意圖惹惱,再看阻擋在他與血剎宮人之間的民眾時,反倒強行按下自己的舉動。 就算他不動手,那些一心只想殺人的百姓也會殺死自己,他的避讓根本毫無意義,正是因此,謝狂衣不愿聽舒望川的話。 他的想法很簡單,怎樣才能救最多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殺掉血剎宮的人,那么一切擋在他跟前的人都是阻礙。 很冷酷的想法,卻也是當下最果斷的選擇。 宛瓏一邊分析,一邊艱難躲著。 她沒有辦法做出謝狂衣這樣的選擇,卻也不知道他的選擇能不能算錯。如果因為一味躲避放任血剎宮人繼續cao縱,讓更多百姓死于自己人手中,這又算不算他們的罪過呢? 宛瓏不知道答案,她在不知不覺的躲避中離謝狂衣越來越近。宛瓏突然晃神一瞬,猶疑著,如果那些百姓能夠被血剎宮的笛聲所控制,為什么她不會? 謝狂衣幾人可能是因為武功高強,可她武功平平,只不過略勝常人,實在不敢夸口能夠不受影響。 而且,在其他幾個血剎宮人一起奏響笛聲之后,為什么這些百姓的舉動沒有一點變化? 還是說,她已經陷入幻覺? 在她這么想的時候,周圍場景慢慢變化,那些百姓好像接收到什么指令一樣,突然變得更加狂暴、更加兇惡。 宛瓏知道,那不是來自別人的指令,而是來自她自己的。 因為她懷疑,所以面前景象自然而然地開始改變。 有百姓舉著刀朝她砍來,直沖她的肩膀。 宛瓏眼睜睜看著,不躲不閃,心想,這刀傷不到我。 她真心實意地這么相信,于是那刀落下時,果然沒有一點痛感,甚至連同百姓的身影一起消散。 她擺脫了血剎宮的cao控。 宛瓏感到身上有些疼痛,在她失去意識期間,雖然因著幻境所見在地上不斷打滾躲避,免去一些刀劈斧砍,可說到底不是她在有意識地躲閃,還是受了些不可避免的傷。 宛瓏看到了目前場景。 宛鳳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反倒因此避過一劫,沒有百姓去攻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