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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宦 第55節

    “哼,什么千歲爺,送一百個給我我也不要,且不說沒根的人有什么用?就說我們爺講的那話,這沒根之人都不是個人,個個陰陽怪氣不好伺候。你方才外頭進來時瞧那陸督公,憑他長得再好,里頭是爛的,也無用。”

    喧嘩滿樓臺,唯獨這一席話似飛箭射進芷秋的心肺,頓使翠眉掛恨,香冷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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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元周文質《雙調·落梅風》

    ▍作者有話說:

    關于大家十分憂心云禾與方大人的結局,大家安心,結局會he的。

    非常感謝各位小可愛這么認真看文,寫了這么多用心的解讀評論。

    我確實是個文案苦手,哈哈哈哈~

    第61章 醉臥花樹(三) [vip]

    碧池水芙蓉, 霞影隨波動。滿園煙水微茫,人倚紅闌歌唱。亭子里唱的是《鳴鳳記》,正唱到:“你休將兒女情縈絆, 我大丈夫在世, 也須是烈烈轟轟做一場……”

    滿席官眷自嘻自笑, 笙竹絲樂磨磨研研拉扯出一片晴朗的天。唯獨芷秋面色不好,兩眼冷盯著下席上那位姓烏的夫人, 她卻不覺,依然吃喝。

    半晌, 芷秋招來桃良附耳吩咐了兩句,桃良眼兒一轉, 含笑離席。

    這廂依然是蝶穿蓮葉翻粉翅的太平盛世 ,三席五座,皆是靚容姿,紅胭脂,暗里賽個雍容富貴比權勢。

    稍刻桃良回來,捧著一錦匣, 癟著笑臉行至芷秋面前, 刻意揚了聲調,“姑娘, 我不留神,將這匣子摔了,里頭的東西也摔碎了,請姑娘寬恕。”

    引得眾人回首, 心道大喜的日子摔碎東西, 少不得要招打罵。芷秋將錦匣接過, 揭了蓋兒一瞧, 面色慍怒翻給眾人看,“你們看,這毛手毛腳的丫頭,竟然將人送的簪子給摔了!這上頭可嵌著貓眼石呢,要不是今日那么多客人在,我非要打你不可!”

    原是一根嵌白貓眼的簪子,貓眼卻摔得粉碎。有眼尖的婦人走近瞧,拈了碎渣碾一碾,“喲,奶奶,別急著動怒,這不是貓眼石,這是貝殼磨的,是假貨。虧得是假貨,不值幾個錢,快饒了這丫頭吧。”

    貴婦們一聽是假貨,眼帶譏色你窺我我窺你的。芷秋忙將盒子闔上,佯作笑臉,“大約是外頭的人送的,我今日收禮收得多,也沒留心,讓大家瞧笑話了。”

    云禾已會其意,眼下的朱砂痣迸出鮮活的光芒來,“姐,我記得,這好像是烏奶奶送的,方才在廳上還見上頭的拜匣了呢。”這廂回首,遠瞧著人群里那位富態奶奶,“喲,烏奶奶,虧得不值錢,否則就辜負你的一片好心了。”

    眾人皆驚,更有那素日不合者,打著扇譏那位烏奶奶,“我說,大家都是來給千歲奶奶賀壽,送點禮不過是份子心意,就是不送,想來千歲奶奶也不會計較,何苦弄個假貨來以次充好?”

    婦人里百般忍笑,芷秋又似解圍、又像刻意臊她似的將一個錦匣翻著倒入池子內,“你們來給我上壽,我高興都高興不過來,哪敢要你們的禮?實在是各位太太奶奶盛情難卻,我只好收下罷了,倒別為了我的壽辰,弄得各位坑家敗業的,就是我的罪過了。”

    那姓烏的奶奶只覺失了體面,忙站起來辯解,“這還是我花二百兩銀子買的呢,定是那殺千刀的jian商,因欺我不識貨,弄個假貨來騙我,等明日,非叫衙門里封了他的鋪子才好!”

    芷秋裙里翹起腿里,慢悠悠打著扇,“奶奶別氣,奶奶不認得真假也難怪,像我們這群先前做生意的倌人,因著平日里好東西見得也多,必定不會認錯,那起jian商就不敢來哄我們,只敢哄奶奶這等人。”

    “這等人”說來,便是那等連倌人都不如的人了。眾人聽了暗笑,那烏奶奶聽了大怒,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又因不敢直對芷秋,便只將兩個眼怒瞪著云禾,“我又不是有心的,我家恁大的家業,未必會故意拿了假貨哄人不成?你這等下作人,才刻意將人往歪了想!”

    云禾也不是那等善人,站起身來,倚在欄桿上,朝諸位笑望,“烏奶奶說得是,我看奶奶必定不是成心的,各位可不要笑話她。先前她家夫君衛大人常到我們堂子里尋我,夜里我們兩個人說話,他就常講:‘我家這位奶奶,心倒是不壞,只是過于直蠢,打小目不識丁,詩書不讀,女工不做,每日就閑在家跟跟頭豬似的,只曉得吃!’”

    說話間,迤邐翩然地錯著腰,好一副艷國冠芳之態,“我聽了氣不過,勸他,‘為人妻者,勝在賢良,不認識字又有什么要緊啊?’。他倒抱怨,‘要是賢良就罷了,家里娶兩房小妾,沒多久便被她刻薄得跳井的跳井,上吊的上吊,若不是因著兩家是世交,早就將她休退回家去了!’。他來時,我勸一勸,卻到底不是我的家事,也不好深管,不過,他倒還肯聽我的話些,聽說如今待奶奶還算不錯?”

    眾婦皆憋不住另眼瞧那烏奶奶,將那烏奶奶慪在座上,氣得臉色發白,好半晌不言語。

    前有云禾唱了白臉,芷秋自然就來唱紅臉,提著把碧青的壺過來替那烏奶奶篩了杯酒,“瞧我這妹子,說話好沒分寸,若得罪了奶奶,我替她陪個不是。奶奶是尊貴人,可不要同我們一群下作行子計較啊?奶奶若有了這個心胸,往后憑他多少妾室,都爭不過奶奶去。”

    兩女左腔右搭,便將這烏奶奶鬧作了一個笑話,席上眾人皆譏眼看她。

    正是笑瞧西洋鏡的時節,見丫鬟領著一婦進來,瞥了眼云禾,直朝芷秋福了個身,“奶奶千秋,我來遲了,望奶奶海量勿怪。”

    芷秋瞧她面生,正疑惑,卻聽眾人起身朝她招呼,“原來是蔣大奶奶來了,怎的這時節才來?這戲酒都開局了。”

    原來陸瞻請了沈從之,芷秋亦順便夾了個帖子客套著請他夫人,不曾想真來了。芷秋適才與她見禮,“聽說奶奶到蘇州好一段日子,如今才見,多有失禮,奶奶勿怪才是。”

    蔣長薇慌著將她托起來,“可不敢叫奶奶行禮,論公,陸督公是皇上跟前的人物,文武百官,哪個不敬他老人家幾分?論私,我們爺還與他是自幼的好友呢,又是好多年的同窗,怎么敢受奶奶的禮?何況今日是奶奶的千秋,該我等賀奶奶才是。”

    一個鳳凰樓臺,載滿了人精。芷秋含笑將她塞在五品以上的官眷席里,自回了席。

    趁著對岸戲子們又唱起來,芷秋挨在云禾身邊,下巴朝蔣長薇稍懟一懟,“瞧那位,比我還更場面些,我是自嘆不如了。云禾,你往后可千萬離那沈大人遠著些,這位奶奶可不是善茬,正是千年的道行一身的手段。”

    云禾稍回眸一眼,有些不屑,“姐還怕她?”

    “真是個傻丫頭,咱們的手段是對付男人的,這位的手段,可是專對付女人的。”

    那謝昭柔聽后,蹙著兩道眉湊來,“怪道了,我還沒到蘇州時就聽見京里的親戚講,沈大人家中還有六房小老婆,都是名門庶女,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家中長輩直夸她能理家。”

    雛鸞聽見一耳朵,也湊了來,“什么小老婆呀?也說給我聽聽嘛。”

    眾女嗔她一眼,“老實些吃,別瞎打打聽!”

    三五屏障,四兩黃花,裝點女兒香。而男人們則在偌大一間卷棚內戲酒同歡。簾箔半卷半垂,陽光由竹間的縫隙里如金箭齊發入內。

    陸瞻笑臉冷眼望這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像腐蟲一樣爬行在人間。若人來敬酒,他依然含笑寒暄,“荊室生辰,簡褻一二,大人請隨意戲酒,不必拘上下之禮。”

    虛偽酬酢間,見一小火者進來,附耳與他說了后宅席上烏奶奶那一樁事。陸瞻聽后便好似看見了芷秋咄咄逼人的可愛模樣,真心實意地莞爾,低聲吩咐,“去囑咐奶奶,叫她少吃酒,仔細胃疼。”

    那火者便十分伶俐地笑,“這話兒怎么說的,來時奶奶也叫這么囑咐督公呢。讓奴婢叮嚀督公少吃酒,若是困倦了,早早打發他們去。”

    火者錯身而去,露出了另一抹走出軒廳的背影,陸瞻盯著那一輪被陽光照的發燙的輪廓,逐漸涼了眼睛。而湊巧的是,另一雙眼睛遠近復脧間,閃著別有深意的精光。

    林風蕭蕭,淺園重門疊嶂,半掩山水,湍頭分燕,橋店飛鶯,處處粉墻題春,綠瓦寫意。竇初兜兜轉轉一陣,正欲尋個下人問問路,不想一恍惚間,見一抹倩影打前頭垂花門內游過。

    一霎心起歡意,顧盼一圈,不見有人,便閃身進月洞門中,“袁芷秋。”

    芷秋正逮個間隙回房換衣裳,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須臾重整笑臉轉過身來,“竇大人敢是迷路了?這后頭都是女眷,您可不要再往里進了,我找個人送您回前頭去吧。”

    一片壓低的芭蕉葉罩在她頭頂,滿目翠色襯著她微醺的臉,幾如碧波水芙蓉,掬出天地一甌錦繡。

    竇初其實不知道該同她說些什么,也沒什么好說的,他與她的關系,是始于一個命令,也終于一個命令。

    但在那個命令里,他在用心去踐行。眼下蹣步靠近,盯著她露出裙面的繡鞋尖,總算找到一個話題,“你的腳好了?”

    “好了,多謝大人關心,還請前頭去吃酒。”

    他反而越靠越近,偏垂了腦袋,滾了下喉頭,“今兒是你的千秋,我備了禮,也沒個人轉呈,只好親自送你。”說著懷里掏出一折貼,打開來,里頭另貼了晏殊親筆題詞,“千辛萬苦找著的,不謝謝我?”

    芷秋退步福身,“謝謝竇大人費心,還請前頭交給我夫君,請他轉給我吧。”

    言訖翻裙而去,那竇初一口氣梗在喉頭,倏而著了魔,展臂將她一拉,貼得近近地盯著她,“你嫁了人,忽然守起貞潔來了?與我一起的時候怎么沒見你講個三從四德?”

    掙了兩下掙不開,芷秋便冷眼瞪他,“竇大人,請你自重些,這可是在我家里,只要我一喊,你的烏紗帽保不保得住可就難說了呀。”

    稍恍神間,芷秋已魚一樣地滑出手去,走離了兩丈遠。竇初只得退到垂花門外,走出幾步,卻見沈從之歪靠在一顆芭蕉下頭,“竇大人,解手解到人家后宅里來了?有點兒意思啊。”

    竇初一霎白了臉,強定著莞爾,“不識得路,沈大人不也走到這里來了?”

    “你這話我信,”沈從之踱步過來,側首遠遠朝彎彎曲曲的幽徑盡頭眺目,“可你猜冠良會不會信?我方才是見他站在這兒,我才跟著走過來瞧瞧的。”

    說話間,圍著竇初瞻望一番,“竇大人,你是冠良提拔上來的,眼下他也正是用你的時候,姑且不會對你怎么樣。可我最知道冠良這個人,向來睚眥必報,等忙過了蘇州的事兒回了京,你且看你的前程怎樣,丟官事小,恐怕你的家人也難逃一劫。”

    竇初眼色凝重,漸往下垂。沈從之將手搭去他肩頭拍一拍,別有深意地輕笑兩聲,拂衣而去。

    至暮晚時韓舸趕來,席已散盡,芷秋正領著雛鸞謝昭柔等在廳上吃茶。他也不忙著接人,獨隨陸瞻到了東廂書房,臉色備顯陰沉。

    見他悶坐著不吃茶,陸瞻便在書案后頭笑一笑,“韓主簿,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少頃,韓舸起身行禮,走近書案兩步,“那卑職只能直言不諱了。”

    晃眼,就看見城外運不完的尸首,死不盡的百姓,以致滿臉的怒氣,不顧尊卑,“卑職聽府臺大人說,督公不顧蘇州百姓死活,將糧食借給了浙江。卑職不明,戰事可以稍緩一緩,”

    他指向窗外,衣袖激昂擺蕩,“可蘇州城外尚有那么多百姓生死攸關,五萬石、十萬石糧食對他們來說,就是能多活段日子!”

    “大膽!”黎阿則一步跨出來,“小小主簿,竟敢對督公如此無禮!”

    陸瞻立時擺擺手,令黎阿則退下。又在韓舸滿面怨憤的面目上好像看見了曾經的自己,但他那副也曾頂天立地的骨頭,被快刀削去了一塊。

    他漸漸笑起來,像是笑曾經也同他一樣年輕的自己,“自古攘外必先安內,可要安內,如何能不攘外?餓一餓蘇州的百姓,家國太平,有何不可?”

    “你在說謊,”韓舸兩手撐在案上,緊盯著他,“你到了蘇州,你的權勢分明罩在蘇州每一個官員頭上,但你在做什么?你每日除了織造局的那些理不完的絲綢,就是在飲酒作樂、醉生夢死。你是皇上的近宦,明明可以直奏朝廷,將蘇州百姓的困境秉明皇上,但你漠視了他們,你任由城外成堆成堆的百姓死于饑荒!你也曾飽讀圣賢,卻棄天下百姓于不顧,只顧自己享樂。大難當頭,漠視就是幫兇,你同祝斗真那些人有什么區別?”

    窗外的斜陽撲進來,熨帖在他身上。陸瞻十分淡然地扣著手,看著他年輕而薄弱的肩頭,“你講的這些,都不是我一個宦官該cao心的事兒。”

    韓舸摧頹地笑一下,退了兩步,“官宦與宦官,有什么區別?你是怕了?你怕祝斗真這群蛀蟲背后的龔興?我雖然年輕,也聽我父親說起過,當年你父親因參了龔興一本,查無實據,卻被龔興一黨在先帝面前反參了一本,才至他老人家被削職在家,郁郁而終。可他老人家重病纏身也能在先帝面前直言進諫,你是他的兒子,你卻忘了他的志向,也忘了圣賢先尊的教誨。”

    陸瞻久笑不駁,隨手由書案翻起本書,“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在其位,希望你能謀其政吧。”

    說來又是一笑,“全蘇州大大小小的官員,皆是蠅營狗茍不愿做聲,只有你韓舸,還要為百姓在各大鄉紳面前低頭要銀子。……但愿他日,你也能為了百姓不在生死面前低頭。”

    二人互看一番,韓舸若有所思,到底失望而去,剛推開門,就見芷秋站在外頭,忙拱手行禮,“jiejie千秋,祝jiejie青春常駐,富貴長留。我來得急了,倒忘了備禮,望jiejie勿怪。”

    斜陽照著滿池的睡蓮,芷秋笑得如那一池的姹紫嫣紅,明媚而親切,“快別多禮了,大娘和雛鸞都在等你呢,快接了她們回家去吧。”

    人一去,春樓歸靜,殘日歸山,天色暗沉下來。很快雷電震震,滂沱雨落,打得廊外的芭蕉睡蓮葉枝顫顫,似悠悠千古中,在風權雨勢里浮浮沉沉的螻蟻生民。

    芷秋弱倚門框,褪了盛裝,只罩一件玉紅掩襟長衫,半掩粉黛百迭裙,摘了鳳冠,云堆烏髻上只有一根銀簪。暴雨打在廊沿上,飛濺過來,沾濕了她的裙面,她站成了凄風苦雨里將成詩、未成詩的夏景。

    其弦中幽恨,曲中私語,陸瞻讀懂了,拿來一件自己煙灰的法氅罩在她肩頭,“有什么話兒進屋說吧,風口里冷。”

    江南的夏一下雨就有些涼,芷秋的一雙涼眼斜看他一晌,又轉眸望前狂風暴雨中,“小時候,我跟著拐子風餐露宿,一起的還有另兩個被拐的女孩子,我們年紀都不大,平日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常常餓得頭暈還要給拐子做活,后來到了煙雨巷,我運氣好,老鴇子說我雖然面黃肌瘦,但勝在骨相好,養養就長正經了,就舍銀子將我買了去。可那兩個女孩子就沒那么好運氣了,轉頭就被賣到了窯子里去。”

    說話間,陸瞻站到另一邊門框,望著屋檐上噼里啪啦墜下的雨,伴著她水潤潤的嗓音,“后來到了煙雨巷,認識那么多姊妹,或是被家人賣到這里的、或是被牙子賣到這里的、或是家中獲罪被充了伎的,不論傾國傾城還是姿色平庸,其實大家伙的命都是一樣。”

    她側過身望著他,閃著失望,“陸瞻,我們這些姑娘有什么錯呢?可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子,三六九等分下來,一苦先苦百姓,百姓一苦,最先受罪的就是女人。你問問那些賣兒賣女的人家,可不是都是先緊著姑娘賣的?都說‘商女不知亡國恨’,這話有差,我們怎么不知道?我們就是家國天下里最先遭殃的那些人。”

    陸瞻回看她,眼中投下她漸漸走進的倒影。她將他當作一束閃爍的光亮,死死盯著他,“我們煙雨巷的姑娘最敬重你們讀書人了,你們圣學有道,天下繼往開來,非你們莫屬。百姓多寒無可救,一身獨暖亦何情1?韓相公說得對,你不能白白看著他們去死,你不能棄蘇州百姓不顧。”

    良久沉默后,陸瞻深吐一抹苦澀的笑,“可我……”

    “可你是個宦官,”芷秋帶著嘲諷攔截了他的話,“你不是個男人,天下的擔子在應該在那些男人身上?你要真這樣想,你就真不是個男人了。我一屆女流倡人尚且知道泣百姓之危。你名門子弟,仕宦之家,卻為這一點傷口,自怨自艾,棄圣學、棄天下。你可別忘了,沒有黎民,何談社稷?更不會有你們這些高官厚祿權勢滔天的官吏。”

    她失望地笑一笑,就要往臥房里去,“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燭,不照綺羅筵,只照逃亡屋2。”

    “芷秋,”陸瞻叫住她,對著她的背影惻然一笑,“圣人曰三不敢為天下先。何時退步何時爭先,我心里自有一桿秤。我只能向你保證,天下民生,你的陸瞻,一刻也未敢忘過。”

    芷秋轉過來,歪著腦袋打量他,“我能相信你嗎?”

    “能。”

    “那城外那些災民呢?”

    見她還肯回首,他便笑走過去,環住她的腰,“你怎么這么愛鉆牛角尖?我眼下真不能管他們,我有我的難處。”

    “誰愛鉆牛角尖?”芷秋翻著眼皮白他一眼,伸出個手指去勾他的腰帶,選擇了相信他,“是誰午間在園子里分明瞧見了竇大人同我拉扯,卻問也不問一句,自己憋在心里。你就憋著吧,遲早憋出大病來。”

    屋外漸漸雨收云散,天徹底暗下來,屋里浮燈千盞,照亮了陸瞻半明半昧的笑顏,“你看到了?……我相信你,你要是對他有心思,早前也不會拒了他這門婚事。”

    芷秋挑起眉峰,眼露風情,“噯,你可別這樣講啊,這世上的事就沒個準,往前是往前,萬一哪天他癡心不改打動了我,我心一軟,保不齊就……”

    “你敢!”陸瞻磨著牙,腦子里想起竇初的嘴臉,一個發狠,就將芷秋抱進臥房。

    她的衣襟捂得格外嚴實,陸瞻有些發燥,一急起來,手指捏不住幾顆小小的珍珠扣子,好容意解開了一顆,露出塊皮rou,他就忙著去叼咬。

    好半晌才解開第二顆珍珠扣,芷秋見他急出一額汗,有些不忍心,推開他坐起來,“我自己解。”

    陸瞻立在床前,一眼不眨地盯著她垂眸解衣。解完胸口上第三顆扣子時,芷秋一抬頭,看見他衣衫齊整,瞳孔里拔起高漲的火。芷秋臊起來,斜臂捏著衣裳,“你轉過去,別這么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