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只是玩了個游戲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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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游戲的機制真的做的很平衡。 所以,真正的關鍵,一直以為其實都是金律師的那一票。這個在最開始被所有人嫌棄的孤兒牌,終于迎來了不一樣的曙光。 而趙二代和喬籃球已經把金莊給得罪死了。 “看不清局勢的,不是我,而是你。我們如果想要贏,是可以強行推贏的。”這也是打通優秀結局的玩家,一般會選擇的結果。 趙二代突兀的感覺到了一陣空虛,就好像他已經經歷過了無數次這樣的局面,雖然他明明印象里是沒有的,他只是個玩了幾個本就幸運找回記憶、開始破自己案件的人。他必須要證明自己是對的,才能夠闖關成功,至少他是這么認為的。 如果他是錯的,那豈不是在說他不僅沒有保護好母親,又在多年后害死了自己的兄弟?那個信任他、支持他,無論他做何種選擇,都永遠站在他身后的兄弟? “但我也不想這么選。”枕流沒什么一定要說服對方的好勝心,他只是想要找到真相,“因為我們贏的條件,是把兇手交給警方,不是交給豪哥。”枕流在這一刻,終于想明白了寫在任務線上的限制條件。 趙二代徹底愣住了;“這有什么區別?” “區別很大啊,這么說吧,我合理懷疑,不管我們把誰交出去,我們最后都會被豪哥燒死。” 雖然枕流只是一個大膽的推測,但趙二代卻像是被徹底釘死在了原地。 【!!!艸,對啊,每一回都是,不管交出去誰,都是大家一起被燒死的結局。】 【我還以為這本就一個燒烤結局呢。】 【玩文字游戲,可惡。】 【不不不,游戲只是真實情況的再現,我覺得“有困難找警察”才是上面給的一線生機,怪不得是新手本,謎底就在謎面上。】 【但是,要怎么繞過豪哥報警啊?】 第24章 新手本·同學會(二十 豪哥是誰? 就是那個上學時期霸凌過枕醫生的校霸,在被學校開除后,豪哥也沒有迷途知返,反而是利索地加入了黑澀會,如今已經是組織的一把手了。金律師被應德所坑,半推半就的當起了組織的法律顧問,給包括二把手在內的重要成員都打過不義的官司。與此同時,這個組織的二把手還因為被舉報吸毒販毒,而剛剛入獄…… 總之,豪哥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人,且與在場的人(包括死者)都曾是同學。 這個新手本叫《同學會》,可以說是非常點題了。 豪哥同時也給死者應德放了高利貸,而應德則曾在前一晚致電豪哥,賭咒發誓自己馬上就能夠還上欠款和利息了。可惜,天不遂人愿,應德轉頭就慘死在了民宿里。豪哥在得到消息后,就把枕醫生幾人也困在了別墅中,威脅他們要在兩天內交出真兇,不然就放火燒了所有人。 很顯然的,豪哥真正目的不是要為死去的應德報仇,他最想要的應該是錢,或者還懷有別的什么目的。 但他又特意費了這么大一番功夫把他們困在這里,行事上的前后邏輯有著說不上來的矛盾…… “而且,你們不覺得豪哥出現得太快了嗎?”雖然這些都可以強行理解為,是創作者想找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把他們湊在一起破案,但枕流就是下意識的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催眠藥劑到底是誰下的,下藥的目的是什么,這同樣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他們之前一直懷疑是死者下的,但死者又為什么下呢? 趙二代核對過了自己的任務和剛出現死者時的旁白說明,證實了枕流沒有騙他。主線任務上,確實清晰的寫著要把真兇交給警察,但一開始的旁白說明卻是高利貸頭子豪哥震怒,限他們兩日之內交出兇手。 看上去是一回事,但仔細想想卻根本不是,甚至是南轅北轍的。 “我們不如一起討論。”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必要把金律師排除在外了,枕流對趙二代道,“人多力量大,一起群策群力才會有轉機。” 趙二代與枕流對視許久,最終才艱難的點了一下頭,他妥協了。 頑固了十數次后,他竟真的被說服了。 【媽耶,為什么我突然有那么一點感動。】 【團結才是力量!】 【他們現在的目的是從豪哥手上自救成功,然后再說其他。】 【希望這回能有個不同的結局啊。】 【一定可以的!】 離開小黑屋后,枕流就對唯一狀況外的金莊解釋了一切。 金莊畢竟是老玩家了,玩過很多本,遇到過各種各樣的情況,當下便現身說法:“這游戲是很真實的,有些時候我甚至覺得它就是真的,只是是發生在別的國家的案件,而我恰好不知道而已。豪哥出現得這么快,絕不可能只是游戲找個理由強行把我們聚在一起。” 如果說游戲給他們開了什么外掛,那大概就是他們每個人的手機是能夠上網查東西的,以及他們可以直接得到血液和尸體的檢測結果。 如果是真的有這么五個人,和尸體困在一起兩天,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進行這么詳細的調查。 當然,這個外掛只能幫玩家們查東西,是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的,報警更是無從談起。 趙二代和喬籃球都安靜的坐在那里,一邊聽著枕流和金莊的分析,一邊想起了當年。那時的情況確是如此。 別墅里暗無天日,應德的尸體一直被放在房間里,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腐爛發臭。喬籃球晚上根本不敢住在自己位于一樓的房間,但即便如此,他們依舊要咬牙翻找證據,找出真兇,因為他們不想死。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呢? 先不說他們當時的心態都崩了,根本沒辦法做到冷靜。只說他們只是幾個普通人啊,在沒有儀器檢測的幫助下,也無法取得每個人準確的信息,他們怎么可能只靠嘴炮,就找出殺人兇手?他們甚至到最后都不知道每個人藏起來的秘密。 最終,趙二代只能把心一橫,暗中與喬籃球商量,他們想要找出兇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也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既然豪哥要人,那他們就推出去一個人好了。 管他到底是不是兇手呢? 這個被推出去的人選也很好選擇——律師。 一方面,趙二代和喬籃球都因為母親的死,而憎恨著律師;另外一方面,教授愛醫生,醫生也很清楚教授是他的同盟,他們若想要強行推醫生或教授出去是肯定推不動的。 教授和醫生也有一樣的顧慮,于是,他們最終也同意了趙二代的提議。 四比一,哪怕律師意識到了自己的情況不妙,想要進行反抗,但他一個人的反抗實在是不值一提,最終還是被捆著交給了豪哥。 留在別墅里的四人覺得噩夢就此結束,卻不想他們還是被活生生燒死在了別墅之內。 這大概就是報應吧,喬籃球在心里想到,哪怕律師真的幫二把手打了不義的官司,也該由法律來制裁他,而不是被他們推出去頂罪。 “但豪哥這一系列的cao作,到底圖什么呢?”金莊自言自語,他有點看不懂這個黑澀會老大。金律師的人物小傳里也沒有寫太多和豪哥有關的事,只知道豪哥最近很高興,那種即將發一筆橫財的高興。 枕流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不過,在找到答案之前,枕流當著所有人面前,有一個問題需要問陸斯恩:“你真的是那個連環殺手嗎?” 他們當時只是聽了自以為知道答案的喬籃球的一面之詞。 陸斯恩認的很快,他本人的強大氣勢也確實很像一個合格的心理變態。但是,在看了陸教授的人物小傳后,枕流并不覺得生性自卑的陸教授有這個本事。 陸斯恩長嘆一口氣,想要申請和枕流一對一的小黑屋。 但枕流卻搖了搖頭,他已經猜到了結果,可他依舊選擇了當面問,因為在這個時候真的不能再增加沒有必要的疑點了。 他們都想要活下去,那么,此時此刻他們就是一個整體。 沒有什么是不能說的。 “我的主人格才是那個連環殺手,但是被你發現了,對嗎?”如果說當年受到霸凌的枕醫生,沒有被陸教授所救,且一直是他自己在和自己留言互相鼓勵的話,那么被逼到忍無可忍展開報復的也只可能是他自己了。 沒有誰是誰的救世主,我們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是他自己想辦法逼得豪哥退了學,也是他想辦法讓那些因為嫉妒而展開的霸凌偃旗息鼓,更是他……在明明可以選擇留在帝都、遠離過去的時候,毅然決然地回到了家鄉。 為什么呢? 因為枕醫生的主人格始終沒有從曾經受過的苦難中走出來,他才是那個在沉默中變了態的人,他回來為的就是對那些欺辱過他的人一一展開報復。參與過霸凌枕醫生事件的人,也確實接二連三地死了,二把手雖然沒有死,卻也是被舉報進了局子…… 枕醫生的主人格,也是個狼滅。 而陸教授的“為愛做些什么”,不是殺了應德這么簡單,他想要替枕醫生抗下所有殺人的往事,讓枕醫生在真的徹底擺脫陰影后,擁有重來一次的機會。畢竟陸教授已經得了絕癥,馬上就要死了。 讓枕流意識到這點的,就是陸教授被診斷出絕癥的那天,已經是連環殺人案開始之后了。陸教授性格上最大的轉折是在意識到自己命不久矣之后,如果他是兇手,沒道理在那之前就已經出現了命案。 另外三人:“!!!”基本都是全家震驚一整年的表情。 喬籃球是最震驚的,他自以為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根本懶得搜證,結果沒想到他以為的卻根本不是。 陸斯恩也承認了:“催眠藥劑其實是我的。” 陸教授之前在發現了枕醫生的秘密后,一開始是不愿意相信的,設法進了枕醫生的家,他想要尋找證明枕醫生不是連環殺兇的證據,但越是搜尋,卻反而越是證明了枕醫生的可怕。就是在那個時候,陸教授鬼使神差地帶走了枕醫生家里的催眠藥劑。 而在又一次發現枕醫生打算動手殺了應德之后,陸教授就帶上了催眠藥劑。他打算在枕醫生之前動手,但畢竟他此前沒有殺過人,怕自己打不過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應德,只能想著下藥。 “那我們身體里怎么會有催眠藥劑?”喬籃球問。 陸斯恩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其實是第一個來別墅的,我當時和死者在樓上交談,把藥灑在了他的杯子里。但他一直和我東拉西扯,拖到了來人,他也沒有喝進去。” 來的自然是早早趕到的枕醫生,然后緊接著守時的金律師也到了。 陸教授徹底沒了動手的機會,卻想起了以前在短視頻上看到過的關于密室逃脫的宣傳,試著在別墅里找了一下密室,發現竟然真的存在,就躲了進去。然后,再堂而皇之的出現。 枕流卻突然想了起來,問陸斯恩:“那你還有藥嗎?” 陸斯恩點點頭:“藥一直在我身上,你們要是搜身的話,其實早就發現了。”他看著枕流道,“真遺憾啊。” 看上去非常想要被搜身的樣子。 金律師的白眼翻的巨大,這種時候了,就收收這奇怪的戀愛腦吧。他明白了枕流的意思,開口道:“我們不用交出任何一個人,只要引得豪哥過來,藥倒他,用他的手機報警就可以了。” 簡單,快速,且有效。 “那萬一他帶著手下呢?”趙二代問。豪哥不可能不帶著他的手下的。事實上,從理論上來說,他們此時身處的民宿外面,就有豪哥的手下。 “這就要看我的表演了。”金律師活動了一下嘎嘣嘎嘣的脛骨,自認為已經想明白了自己這個角色存在的意義,“我畢竟是豪哥的法律顧問,我會和他說,我已經知道了他打算利用應德做的事,希望能和他當面私聊。” 至于豪哥和應德到底打算干什么…… 那不重要。 “不,豪哥不會相信你的。”枕流搖了搖頭,否定了金律師的提議,豪哥對金律師的信任程度不會深到這一步,而且,利誘永遠不會比威脅更好用,“你不如問問他,想不想知道是誰舉報了二把手,又是誰殺了他曾經的好兄弟。如果他想活著,就單獨來談。” “我們為什么不直接給他下毒藥呢?”喬籃球舉手,語驚四座。 在補刀方面,在場每個人的cao作意識都不差,催眠藥劑總覺得不保險啊。 “因為我沒有帶毒藥過來。”枕醫生下毒的衣服已經快遞給了死者應德,自己自然是不會帶著毒藥來犯罪現場的,可以說是愛莫能助。 “我的藥全部都下了,一點沒留。”金律師也是略顯飲恨。 先不說殺人犯不犯法,他們現在手上根本就沒有毒,只有催眠藥。計劃很簡單,他們不需要派太多人出來和豪哥對峙,只需要一個人設法讓豪哥喝了藥,拿走手機就好。其他人都藏在密室里,以防萬一。 已經死過一回的趙二代和喬籃球紛紛自告奮勇。 枕流卻一一否定:“我有一個更好的選擇。”他可是有一個連環殺人兇手的人格啊,此時不用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