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只是玩了個游戲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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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金律師加入之后,三人下樓的格局就變成了金律師打頭,枕醫生差一步綴在中間,陸教授則像一道無聲的影子,始終保護在枕醫生的身后,他完全沒有了和枕醫生聊天時的健談,徹底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的人。 因此,無論金律師怎么試圖調動氣氛,在另外兩人都不算配合的情況下,他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幸好,樓梯不算長,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大廳。 樓下應德正在高聲擠兌著如今在當籃球教練的喬籃球,這個大塊頭是所有人里最高的,直逼兩米一了。人高馬大的外形,卻搭配了一個有點窩囊的性格。至少在枕流的人物小傳里,他所扮演的角色是這么判斷的。 但很顯然扮演喬籃球的玩家,并不是一個多么能忍的人。幾句話之后,他就很認真的生氣了,差一點和npc動起手。 剛剛枕流覺得的吵鬧,正是應德和喬籃球鬧出來的。 也不知道是程序設置還是怎么樣,應德差點被喬籃球揍了,在人齊了之后,他卻再一次開始集火喬籃球,稱大家畢業后都是成功人士了,只混進了一個喬籃球,希望他能夠多加努力。 喬籃球的拳頭又硬了。 枕流在記下幾人互動的同時,也在觀察著一樓的環境,此時這里已煥然一新,被各式各樣的東西堆滿了,有還沒有開始布置的新裝飾,有堆滿桌子的瓜果點心,還有陸陸續續擺好的豪華晚餐。當然,不是任何一個老同學收拾的,是趙姓富二代帶來的人。 趙二代的管家和保鏢在做好一切后,就離開了。于是,最終的晚餐桌上,就只剩下了五個玩家,和一個今晚的受害人。 準.受害人應德舉杯,枕流注意到,他開瓶的是自己之前放到廚房里的酒,那是一瓶枕醫生的病人家屬為了感謝他送來的紅酒,年份不錯,據說口感也很醇厚。枕醫生不喝酒,就正好在買酒水的時候一并帶了過來,本是打算在明晚的同學會上開的,但應德已經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裝紅酒的高腳杯也不知道應德是從哪里找出來的,并不是他們事先商量好帶過來的紙杯。 “來吧,同學們,讓我們舉杯。” 在場坐著的五人面色各異,喬籃球更是嘲笑的超大聲,但最終,在應德略顯言語威脅的堅持下,連看上去最不會給人面子的陸教授,都跟著一起舉起了手中的杯子。枕醫生縱使有潔癖,也還是用布子拿起了高腳杯。 應德看上去暢快極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曾經校園里的風云人物,此時此刻都像是他娃娃屋里的玩偶,志得意滿的深吸一口氣,腆著肚子,左手舉杯:“敬友誼。” 所有人齊聲附和:“敬友誼。” 第二天,不到天亮,伴隨著一道穿破整個別墅屋頂的尖叫,這位才起頭敬過友誼的人,就被發現死在了二樓的房中。 而另外五個被他敬過的人,正是那唯五有嫌疑殺害了他的人。 宴無好宴,不外如是。 第5章 新手本·同學會(五) dm的聲音從所有人的頭頂響起。 【“枕醫生”發現死者,第三環節正式開始,請所有人到大廳集合。】 【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找到兇手之前,你們都將無法離開東郊民宿別墅4號院。】 【據悉,死者應德生前欠下了大筆的高利貸,高利貸頭子豪哥非常生氣,誓要你們在四十八小時內交出兇手,否則就將你們所有人都燒死在別墅之內。】 枕流仔細聽了系統通知里的每一個字,并隨之聯想到了自己在人物小傳最后看到的主線任務——判斷你自己是否為本案兇手,如果是,請隱藏;如果不是,請協助警方抓住真兇。 警方和豪哥,可是兩個概念。 333的聲音也緊接著出現在了枕流的耳邊,開始了第三環節的新手引導:【第三環節,說白了就是簡單的自我介紹,畢竟大家之前只看了自己的人物小傳,對其他玩家扮演的角色還不算熟悉。你需要做的就是交代基本信息和最簡短的時間線,你明白吧?】 枕流點點頭,多說多錯,在一切信息還沒有明朗之前,他肯定不會和盤托出,萬一后面發現自己才是兇手,那可就圓不回來了。 一直到目前為止,枕流唯一的問題只有:“兇手很明確的知道自己是兇手嗎?” 【不明確。黃昏探案館里的劇本分為兩種,一種是市面上各家劇本殺店都有的本子,這種一般在兇手的人物小傳上會非常明確的標注——“你是兇手”;另外一種則是黃昏自己的原創本,你們如今在玩的《同學會》正是其中之一,兇手是不明確的。】 枕流若有所思,暗中猜測游戲這么做也是為了平衡陣營機制,兇手需要先盤出來自己是兇手,才能有下一步行動。 這也是為什么時間線會直接從宴會之后跳到案發,不需要玩家演繹晚上發生了什么原因,他們對昨晚最關鍵的那一段信息,都只能從人物小傳上了解。也就是說,想要還原真相,就得靠玩家之間進行充分的信息交流。 這么一想,枕流覺得自己的任務線就比較坑了,他不僅要盤自己是不是兇手,還要盤自己暗戀的人是不是兇手。在枕流的支線任務里,有一條是這么說的——如果你暗戀的人是兇手,你會選擇保護他嗎?(保護成功得6分)。但如果他是好人,那他的主線任務就是破案抓兇,和保護暗戀之人的支線直接沖突了。 枕流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其他玩家的任務會不會也存在這樣的矛盾,他們也有自己要保護的人。 你替他隱瞞,他替另外一個他隱瞞,這樣真相才會撲朔迷離起來。 也就是說,最后能不能贏,全看個人取舍。 當然,這目前只是枕流個人不太成熟的推論,是不是真的,還有待后面觀察。 *** 五個玩家都圍坐到了大廳的餐桌旁,每人都能隨時用光屏記錄自己從其他人口中了解到的信息,而光屏是只有他們自己能夠看到的,當然,直播間的觀眾也能看到,唯一可以保證的是,其他玩家不能通過偷看來作弊。 趕在大家坐下來之前,趙二代開口提議:“我們按照昨晚吃飯時的位置坐吧?” 喬籃球已經拉開了第一個位置,奇怪地看向趙二代:“為什么?你懷疑有人在宴會上就已經動了手?死者可是死在凌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只是一種以防萬一。” 座位是小事,既然趙二代這么說了,大家也就無可無不可的選擇了復制昨晚的位置。一共就五個人,大家的位置還是很好記的,并沒有誰坐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枕流多心,金律師在趙二代這么提議后,和他有過一個對視,帶著一點“你有點多事”的感覺。 不好說是因為金律師就是兇手,不想暴露太多信息,才覺得趙二代多事;還是因為金律師是好人,卻因為和其他玩家有競爭,才不愿意讓趙二代提示新手。 總之,長桌左側如今依次坐的是趙二代、喬籃球、金律師,右側則是陸教授和枕醫生。死者昨晚是獨坐長桌的寬邊,因為他覺得那里是主人位,就像電視劇里常演的那樣。也就是說,宴會上離死者最近的兩人,一個是趙二代,一個是陸教授,最遠的則是金律師。 可以說每個人的位置都很微妙,總有一些與他們性格不符的異常點。 現如今就是3v2的面對面。 老玩家趙二代剛剛已經開過口了,如今就繼續暫代了一下主持人的功能:“老規矩,我們先開始自我介紹吧。這里有新手玩家嗎?” 沒有人說話,新手除非傻了才會自己承認。 不等枕流這么想完,喬籃球就舉起了手,非常配合的交待了:“我就之前玩過一回。” “我知道,你上一局我們就一起合作過。沒關系,有什么不懂的,我還會幫你。”趙二代看上去非常樂于助人、好為人師,“我們先開始自我介紹吧。就先從我開始吧,然后陸教授、喬籃球、枕醫生和金律師,這樣交叉著來,可以嗎?” 趙二代的最后一句,明顯不是在征求場上所有人的意見,他眼神的方向始終看向的是最末尾的金律師。 枕流也因此而得出了一個推論,趙二代不僅認出了合作過一次的喬籃球,有可能也認識金律師,且金律師是比趙二代要厲害的老玩家。 雖然金律師沒說話,但隱隱是有幕后由他來主導的意思。 換言之,枕流對面的三人天生有一份香火情,優先組成了一個不算穩定的小團體。枕流這種真新手就顯得有點孤兒了。 金律師也不愧是玩的比較多的老玩家,完全沒有小趙這種暫時從角色里脫離出來的不專業。他抬手看了眼自己手上金色的腕表,催促著:“不管誰都好,快一點開始吧,我周一還有個重要客戶要見,并不想被這種事耽誤了行程。” 比起死者,金律師更關心自己的事業,甚至能夠感覺的出來,比起昨晚為了社交而社交的緊繃,今天在死者死后,他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喬籃球也跟著附和:“對啊對啊,你們誰是兇手,直接認了吧,別害的大家被豪哥燒死。” 也不知道這是喬籃球本身的人設,還是扮演他的玩家的性格,總之,能開口說出這話,還挺……神奇的。 苦命小趙,開始辛酸帶隊。 游戲設定里的趙二代到底長什么模樣不得而知,反正在他們這一局游戲里,他長得就是小趙這個樣子。微微下耷的眉毛,拉低了他本來應該挺好看的五官,整體的氣質都呈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老實人之感,和劇本里設定的囂張跋扈的富二代有著不小的差距。 小趙在全力演繹的時候還好,當他像如今這樣從角色里脫離出來之后,他性格中的沒有主見就暴露無遺。 不是說他完全會任人擺布,而是說,他是個很容易被人動搖的性格。 趙二代給大家打了個樣,進行了一段非常標準的自我介紹:“我叫趙二代,35歲,是個富二代,職業啃老。我爸就是咱們城有名的富商趙老板,這個別墅也是我家公司旗下開的民宿,我借出了自己家的項目來給大家開這個同學會。 “我昨晚的時間線很簡單,先和大家一起在這里吃飯,宴會結束后,我就回房打游戲了,玩到很晚才睡下,然后好像沒多久就被吵醒了。 “我和死者應德沒什么關系,就是中學同學,沒了。” 小趙的介紹……約等于什么都沒有說,是那種聽起來話語很飽滿、但其實毫無信息量的話,可以說是非常有技術含量了。 這個“老實人”看起來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么老實。 外表出眾的陸教授,就放空雙眼的坐在小趙的對面,在趙二代介紹的時候,陸教授完全沒有低頭記過筆記,也不知道是已經預判到了小趙的話會沒有什么營養,還是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總之,陸教授的眼神落點好像并不在這個案子上,他看廚房里掛起來的香蕉的時間,都比看在場任何一個嫌疑人的時間長。 是的,在半開放的廚房里,如今有一串不知道為什么懸掛起來的香蕉,金黃色,彎曲狀,外表光潔,總之,是一串看起來賣相非常不錯的香蕉。 等輪到陸教授介紹時,就誕生了最意簡言賅的版本。 “陸教授,35歲,大學教授,和在場的所有人是中學同學,但都不熟。 “9點到11點吃飯,11點回房洗澡,后面有事出來過一次,然后就一直睡到被吵醒。 “我討厭死者。” 喬籃球心直口快,他真實的年紀應該不算大,直接就驚訝的問了出來:“就這?” 就這。 陸教授連對話都懶得和對方談。 說實話,這種拒絕交流的人,有點像是在掛機,不是很好的游戲表現。可枕流卻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點,陸教授明確的交待了自己的時間信息,幾點干什么,幾點結束,至少比看上去頗為真誠的趙二代要清晰的多。 趙二代的時間線全程都是模糊的,很像是為了日后編造時間線做準備,好比他說他玩到了很晚,2點是很晚,4點也是很晚。 這就是一個騙子互演的游戲,沒有人會在一開始說實話。 呃,除了,喬籃球。 喬籃球從面容上看就帶著一種孩子氣,完全支撐不起他全場最高、最壯碩的外表,他嘴里叼著個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的棒棒糖,從輪到他開始說話起,整個人的情緒就非常飽滿,且話嘮。 “我叫喬籃球,34歲,以前是個籃球運動員,為省隊效過力,差點被征召入國家隊,但后來發生了一些意外,導致我的整個人生都出現了巨大的偏差。其實也不算偏差吧,我這個人過去家境就不算太好,一心想要為了讓我的母親過上好日子而奮斗,我有個哥哥,但據說小時候走丟了,然后我媽的精神就不算好了,我想讓她減輕負擔,但我學習又不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運動神經發達,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念了個好學校,就和各位當了同學。但畢業之后的職業路沒走好,最終還是失敗了。我沒有出人頭地,反而害的我媽晚年還要到處奔波……” 喬籃球和陸教授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他滔滔不絕的說了很多,已經不像在自我介紹,而是背個人的人物小傳了。 只是這些話目前聽起來都是沒什么用的無效信息。 偏偏喬籃球還沒有那個自覺,越說越上頭的感覺,他看起來是真的帶入了自己的情緒:“唉,真的,這個角色和我本人過去的一些經歷還挺像的,那個心理測試真的蠻準的欸,我也總想讓我媽滿意,為了她而已努力……” 趙二代不得不出聲打斷了準備陷入個人回憶的小朋友:“不用這么詳細的。” 小趙說的已經算是非常委婉了,但凡換個脾氣躁一點的,就會直接表示“我們對你的過去,并沒有興趣,聊本子上的內容好嗎?”。 “哦哦,好的好的,那就說時間線。”喬籃球雖然很能說,卻也能聽得進去勸,他的大部分暴躁都來源于別人的瞧不起,當你和他正常交流的時候,他其實還挺好溝通的,至少他沒有那么自以為是,“我昨晚大概是,呃,等一下哈,我看一下。” 喬籃球看樣子是去翻人物小傳了,一會兒之后,他才重新開始。 “我昨晚因為路上堵車遲到了,又沒有帶傘嘛,就只能在狂風大雨中提著奶茶狂奔,幸好,我在路上遇到了趙二代,就上車一起到了別墅里,我們到的時間大概是8點30左右。 “我到的時候別墅里只有應德和金律師,然后應德說沈醫生……” “枕醫生。”金律師難得開口,打斷了喬籃球,進行了一個很沒有必要的糾錯。 枕流的名字經常被叫錯,他都習慣了,他本人對此都還沒有開口有意見,金律師卻先抱不平了。 “啊,你姓枕啊,真奇怪,還有這樣的姓嗎?”喬籃球目前是表現出最多性格特征的人,沖動,話多,年輕沒個定性,現在還多了一個思維比較發散、不容易集中的標簽。他明顯是忘了要繼續交待時間線,一心撲在了研究枕流與眾不同的姓氏上。 趙二代不得不再次當起了保姆:“我們先說時間線吧?其他事情,可以后面慢慢交流。” 喬籃球這才繼續,他撓撓頭,努力回想,但記憶看起來也不是很好的樣子:“我剛剛說到哪里了?對了,對了,應德說我和趙二代是最后到的,你們都在樓上,然后我們就開始準備嘛,金律師后來也上樓了。大概9點左右,你們下樓,宴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