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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懷國邊上的一個中年男人也遞了一張名片給余了,余了應了聲,沒有多說什么。 我們都是你可以相信的人,不要把我們當外人,就當我們是親阿姨親叔叔。我們也會竭盡全力幫你的,不要覺得是麻煩了我們,這也是我們欠你爸爸、欠你奶奶的,自己的同事和老領導都沒照顧好,我們心里很愧疚。 李成薰捏了捏余了的肩,嘆了一口氣道。余了沒有太聽幾人說了什么,她現在的心思是放在背包里的文件夾上的。早些在賓館的時候,她靠著字典勉勉強強讀了一些其中的內容,漸漸知道了姬紅英每天早出晚歸,究竟是在查什么。而且很明顯,姬紅英并沒有查完,后面的空白,好像就在等著她去填滿。 這個文件夾似乎是上天專門留給余了的劇本,她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即是補完這個東西,查出真相。而她的出生,就是一場盛大的天罰。她想通了,既然懲罰從她出生就已經開始了,那屬于她自己書寫的劇本也應該要開始了,她興奮起來,甚至已經給自己規劃好了好幾版真相大白后,要如何赴死以完成因果鏈的結局。 余了回去后,發現豐姨神秘消失了,整個房子里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而沒過幾天,另一個陌生女人來到了她家里。 我叫胡玥婉,林蘭委托我來跟你交代一些事情。 這份協議你看一下,你跟林蘭之間,斷絕親屬關系,她現有的所有資產,你不具有繼承權。當然這只在這里有法律效力,畢竟國內是沒有斷絕親屬關系的相關法律的,所以林蘭國內的資產部分,她會去做遺產公證,希望你可以有自覺,簽了這份協議后,就不要再對她國內財產部分有想法。同時,姬紅英留給你的財產,包括但不限于房屋、存款、基金,林蘭也不會染指一分。還有,這個房子你可以一直免費住下去,但這個房子你是沒有處置權的。大致就是這些,細則你再好好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 胡玥婉話還沒講完,就見余了在文件最后一頁簽了名,把整份文件還給了她。 你不仔細看看? 胡玥婉有些猶豫地拿過文件問道。 我有件事想讓你查一下,你收費多少? 我是律師,不是私家偵探,可能沒法幫你查。 只需要查人在哪里就行。 余了從抽屜里抽出一張紙,上面寫著人名,以及這些人可能所在的地方。胡玥婉接過那張紙看了看,上面有幾個人名看得她眼皮跳了跳,她曾在國內做過刑辯,這些人她聽過,都是有官職的。如果這些人現在在美國,她咂摸了一下,那她可能在看到這張紙的時間點,就被卷進了什么可怕的事件里,但是她實在想不出面前這個小孩,跟紙上這些人會有什么關系。 我應該是幫不到你的忙。 那我就殺了你,再自殺。 你威脅我?我們全程對話都是有錄音的,你確定? 就看你想不想活了。 余了聳聳肩,很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胡玥婉皺緊了眉,沒想到自己攤上了這么個事,真是有些流年不利。 只是住址就可以了吧? 余了點點頭。 我不收你錢,你拿到資料后,忘記掉是我幫你查的就好。 胡玥婉嘆一口氣,拿上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胡玥婉的工作效率極高,很短的時間里就查到了一條,隨后時不時就有新的信息過來。余了要么喬裝打扮,用別人的ID跑出去,要么正經地跟隨學校的活動出去,目的都是為了找到名單上的人,去質問關于葉牡丹組織的事,然后再制造意外把他們殺死。雖然得到的信息不多,但她覺得這是姬紅英希望看到的,幾年下來,她手里已是握著好多個帶血的葉牡丹了。 可有一個人,是余了追蹤了好久也總是晚一步的。這個人姓白,叫白萬勝,此人極其警惕,一直在換住處,平均每個地方都待不到一個月,余了整整追蹤了他一年。不過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就在她又一次失去白萬勝的消息時,偶然在接實驗室購買的新儀器時,與這個人碰上了面。 白萬勝當然完全不認識余了,可余了認識他,胡玥婉給她查的資料里有照片,這張臉都快刻進她心里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追蹤了這么久,她也有點急躁了,在攝像頭照不到的角落里,拉著白萬勝,質問他關于葉牡丹組織的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知道。你們做的究竟是什么交易? 我家人還在國內,我說了,他們會沒命,我不能說。 你呢?你自己要是沒命了,怕不怕? 你為什么要查?你斗不過的,我都斗不過,所以才逃出來的!而且你這樣會害死很多人! 很多人是什么人,跟我有關系嗎? 你!白萬勝下意識地用指甲劃著手臂皮膚,你究竟是誰? 你們害死的人的家屬。 我們不害人,只是賺了點黑錢而已,你別胡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