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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你什么事,又關我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別來搗亂。 曹煥沒料到余了力氣竟然那么大,自己一個松懈就被直接推出了車廂。余了迅速關了門,一腳油門就走了,而他屁股摔得有些疼,一邊揉一邊站起來,近距離吃了一嘴的揚灰。曹煥有些郁悶,原地轉了幾圈,把掉地上的材料撿起來抱在懷里,朝四處看了看,往譚北海的車那邊走去。譚北海半個身子探出車外,車的正副駕駛座門都沒關,曹煥低頭爬進了副駕駛,悶悶地看著前方。 談完了? 曹煥聞言點了點頭,過了會兒又搖了搖頭,挫敗地抓了抓頭發。 我不懂。哎,我也說不明白。曹煥把手肘撐在資料上,兩手托腮蹙著眉,她說紅星那次事,確實是利用我擋在前頭,給她制造了機會,查到了很多東西。但她又說無所謂我父親是不是叛徒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好矛盾。而且,我有不好的預感。 怎么說? 先拋開這些事情,不管她現在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就你個人感覺,她是做事沖動的那種人嗎? 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我覺得她在預謀什么,哎,應該說她一直有一個完整的計劃,且是我們都不知道的,她又很聰明,擅長布局放長線。這么說吧,就她利用我擋在前面這一點,至少說明她是個會自保的人。但是,現在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我說不上來,她給我感覺要一個人去干件什么大事。保守估計,對面有四個會動刀的成年男性,即使他們似乎對組織交待的事比較懈怠吧,可要是哪一次觸到了他們的直接利益,難保不會喪命。 你想怎么做? 曹煥欲言又止,抬眼看了看譚北海,沒馬上回答。 你是不是想跟蹤她,確定她要做的事危險程度如何? 被看穿心思的曹煥挺別扭地點了點頭,不用別人說什么,他也覺得自己這想法極其圣母,傻不拉幾的。 我就是跟著,不出頭,發現不對立馬報警,這樣可以吧?你你就當我是出于補償心理吧,我真不能看她一個人沖在前面,她人生路還長著呢,要是折在這里,我豈不是豈不是 和我父親做了同樣的事。 這半句話曹煥怎么都說不出口,一臉懊惱。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和你一起去。 譚北海語調不變地重復了一遍,曹煥住了嘴,看進對方眼里,看到了不容反駁的堅定。 你打算什么時候跟? 明天開始吧,我覺得她好像挺急的,應該是抓到了什么重要的線索。 好。 譚北海捏了捏曹煥的手,曹煥回握住他,看著一大朵桃花從車前大樹的樹枝上脫落,掉在車前蓋上,而后慢慢滑下。 第八十二話 你醒了啊。 哐當! 我擦 乓! 譚北海眨眨眼,大腦還沒完全清醒,扶著門框看曹煥在廚房里上躥下跳。好一會兒,他揉了揉眼睛,有點反應過來了,上前撿起了掉落在地的鍋蓋。 我看見冰箱里有面團,就想著蒸個饅頭,可他怎么就炸了呢 曹煥從譚北海手里接過鍋蓋,捧在懷中,不敢接近灶臺上的蒸鍋。譚北海走近了一看,整個蒸鍋都被一大只發起來的白饅頭占據,饅頭頂層表皮炸了個洞,噗呲噗呲噴著熱氣,正是這股熱氣把鍋蓋給頂到地上去的。他關掉了火,拿了根筷子刮了刮鍋壁,饅頭貼邊的面皮已然焦黃,與鐵質鍋壁難舍難分,這鍋怕是也不能要了。 我們吃吐司吧,怎么樣? 譚北海想了想,伸手揉了揉曹煥的頭發,問道。 好。 曹煥還能說什么,他今天難得起在譚北海之前,平時都是譚北海準備早餐,他想著也是時候表現一下了,結果就是蒸了個魔法火山饅頭出來。他也不敢再待在廚房里添亂,灰溜溜跑回餐廳,泡了兩杯牛奶等吐司上桌。 蒸鍋不能用,很多東西都沒法弄,譚北海開著冰箱思考了會兒,拿出生菜、西紅柿、芝士及火腿腸往厚吐司上鋪,順便煎了倆流心荷包蛋,完成了一道簡易早餐。 你打算從哪里開始跟? 嗯?曹煥咬了口脆脆的吐司邊,咽下肚中,擦了擦嘴角答道,先去余了家吧,她一般不會那么早起床。 你確定她在家嗎? 雖然只是我的個人猜測,我覺得再怎么樣,她是不會放雷電一個人在家的。 兩人收拾完,開車到余了家樓下時,八點都還不到,可星期六的老小區,車位就不是那么好找了,他們轉了好幾圈,只在離余了家直線五六百米處找到一個空車位,停完車,還得往回走不少路。 初夏的早晨不算太炎熱,單元樓下小花園里聚集著不少清晨出門乘涼的老人們。兩人本是打算在那兒蹲人的,但總不好跟老人搶座,便尋了個大樹陰影底下的臺階并排坐著,一抬頭就能看見余了家的綠漆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