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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就能確定跟毒品有關。 為什么呢?我覺得我的想法還挺通順的,很符合邏輯啊。 三番兩次被否定,曹煥的興奮勁下去了,現在的他完全xiele氣,肚子也餓得咕咕叫,這才想起來先前一直期待著午休時的討論,期待到外賣都忘了點。他側臉貼在墻上,盯著對面白墻上的小黑點,無聲地唉聲嘆氣。 從作案手法上來說,你的說法確實符合邏輯沒錯,但你覺不覺得現在他們的行為有點過于明目張膽了?沈利也好,毒殺鄭盛家人的人也好,驅使那四個人干活的施令者也好,誰都沒有在刻意隱藏自己跟毒品的關系,反而是大搖大擺,完全沒在怕的。這背后或許有兩種可能,要么后臺特別硬,要么這只是個幌子,把我們往那邊引,以此掩蓋真相。 你是說,有什么事是比這還嚴重的,以至于他們寧愿用毒品來當擋箭牌? 曹煥撓撓頭,實在是想不出來還能嚴重到哪里去,總不能是預謀炸地球吧。 我暫時也說不好,說到底也都是猜測。對了,關于報關單,我讓我海關的同學查了,他沒有在系統里面查到有關英國凱爾進出口貿易有限公司的任何報關申請資料。不過他說電腦里沒有,那只可能還是紙質資料,封存在檔案室里,他問我們有沒有大概的日期范圍,這樣他比較好找。 等我一下,我回辦公室看看。 曹煥趕緊往回跑,以最快的速度滑步溜進辦公室,他歪頭夾著手機,從自己辦公桌的抽屜中小心地拿出報關單來。上面日期部分的印刷墨水已經完全模糊了,一點不能辨認是什么數字。 不行,日期完全看不清了不過等等,曹煥靈光一閃,快速道,我們可以推論,記得余了說過,她爸余永安是因為發現了一個兩年前的已結案有蹊蹺,才開始調查的。而這張報關單在調查檔案資料中,說明它是屬于蹊蹺案中證據的一環,那查95年到96年的報關單存檔,應該可以查到這個凱爾貿易! 好。我認為我們兩個和余了有必要找個時間碰個頭,一起討論下資料內容,如果余了真的有所隱瞞,我們也需要找出她隱瞞的原因是什么。 我也是這么想的! 從早上跟余了的對話來看,曹煥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突如其來的疏離感,就好像他們剛見面沒多久時的那種莫名其妙的針鋒相對又回來了。要說是不是突如其來,其實曹煥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顧茂林究竟是不是組織一員,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說明,但是他把資料藏了起來,沒有繼續追查是真的,也就是說,他父親曹東起在最后時刻信錯了人,把如此重要的資料給了顧茂林,從而導致余永安至今無法瞑目,他要是余了,他也不想跟自己多說話。他不是很擅長對付和余了之間的這種復雜關系,畢竟他平時的社交更傾向于你來我往的乒乓球模式,一旦誰沒接住球,他就想盡快逃離。而余了這樣不但不接球,還死命躲閃的,他是一點法子都沒有。可現階段下,余了確實是掌握最多信息的人,大概譚北海也是看出來了他的兩難,才會在這里主動提出三方會談。雖然有點卑鄙,不過曹煥覺得二對一的情況下,己方的勝算還是要大一些的,總能從余了那兒套出點話來。 你定個時間吧,我隨時可以參加。 沒問題,我等會兒就去找余了定個時間,到時候我們一起討論下。 但很遺憾的是,這句話就跟個反魔咒似的,此后接連好幾天,曹煥都沒能順利碰上余了。首先余了本人一如既往地神出鬼沒,再來現在她完全不接短信電話了,相當于人間蒸發。仔細想來,這些都是余了的常態,但曹煥從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心焦,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明明這時候應該是大家走在通往光明未來的道路上,現如今卻跟以前沒有任何線索時一樣,天天原地踏步,不如說是更糟。 余了! 曹煥再次晃蕩到等候廳,眼見著余了的背影拐進了文書區,他趕緊大喊一聲,跑著跟了上去,可等他過去了,愣是沒看到半個人影,仿佛遇見幽靈事件。他確定應該是沒法靠自己的力量抓到余了了,只好尋求老辦法讓秦詩幫忙留意一把。 剛曹煥跑進文書區的時候,前臺還只有秦詩一個人,這會兒他回來時,多了個嬉皮笑臉的寸頭男。寸頭男靠著前臺桌跟秦詩說話,一副吊兒郎當的猥瑣樣,秦詩無法離開工作崗位,她微微皺著眉,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那人的提問。 怎么又是他 曹煥認識這人,對他印象極差,便沒好氣地小聲嘟囔了句。中華公義作為省里最大的一個鑒定中心,時不時就會有些大領導下來視察,特別是年中年末的時候,畢竟人家也是要寫視察報告放進政績里去的。而眼前這寸頭男,正是省公安廳張副廳長的其中一個小跟班,人領導每次來中心,他都有份跟著,一來就愛跟小姑娘們聊sao。其他人都還能把自己關進辦公室中不去理他,可秦詩不行,她的辦公室就是這個敞開的前臺,逃不掉。 哎,秦詩,我發現你小腿挺胖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