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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 嗯。 曹煥像掉進了棉花糖里,整個人飄忽飄忽的舒服得很,他晚上早早地鉆進棉被里,本想和譚北海聊個通宵,結果才黏黏糊糊地發了十分鐘不到的信息,他就因為實在是太困而睡了過去,一覺到大天亮,正好在鬧鈴響前一分鐘睜開眼睛。手機畫面還停留在對話框上,譚北海后面發的幾條信息,曹煥都沒能讀到。大概是一直等不到回應,譚北海最后以一條兩秒的語音作為結束。 晚安。 要多溫柔有多溫柔,曹煥抱著手機在自己床上上躥下跳前滾翻后下腰,反復點開聽了好多次,手機又在此時震了一下,他趕緊一看,一條新鮮出爐的語音出現在屏幕上。 早安。 無縫銜接,不愧是嚴謹的譚北海! 煥煥今天心情不錯嘛。 吃早飯的時候,韋博豪隨口說了句,看著曹煥心情好,他也開心起來,往曹煥碗里狂夾了很多醬瓜。曹煥自己看不見,但見著他的人都能看出他今天跟以前不一樣,就比如陳彌,終于從艱苦的實驗室重回他的寶座,把零食攤了一桌,一邊吃一邊觀察著無比開心地哼著歌、打會兒字看會兒手機、還時不時露出瘆人笑容的曹煥。他悄悄滑到曹煥身后,都沒被發現。 老大你這一天都跟誰聊呢? 你要死啊! 曹煥嚇了一跳,迅速摁滅了手機,縮進墻角里。陳彌咔嚓咬斷了一根零食薯條,瞇起眼睛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盯著躲閃的曹煥。 這不正常,老大,這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報告打完了么?快回去打你的報告。 陳彌一點點倒退著往后滑,搖著頭道: 這么多年兄弟了,老大,一句話,是不有嫂子了? 曹煥一時也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把譚北海叫嫂子,他可能自己先笑死了,各種意義上。 我靠!!!!不是吧!什么時候的事?不對啊,老大你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也不見得有誰來看過你,你跟誰約過會什么的啊?難道!這個年齡了,你已經不挑了,開始走網戀道路了?什么時候開始的?對了!之前你問我借過gal game的盤來著!我還想你怎么突然對這類游戲感興趣了,原來如此!嘖嘖嘖,越看越像是網戀! 去去去!有多遠滾多遠! 我爸爸都沒讓我滾過!老大!我這么愛你你怎么可以!! 要說曹煥談戀愛的話,他第一個想要告訴的,其實不是別人,就是陳彌和莫達拉,三人情同手足跟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一樣。但誰知陳彌這人,看起來遲鈍,其實敏銳得很,這狗鼻子聞什么是什么,在曹煥還沒準備擺一桌席正式告訴他們之前,他就先嗅到了。 行行行,是是是,滿意了吧。 哈!陳彌倒吸一口氣,一臉不可置信地捂住胸口,他一踢桌腳向后滑出老遠,是誰!我認識嗎?! 曹煥剛要開口,遭到了陳彌的阻擋,他一臉痛苦地擺手道: 老大,你還記得,那年春江花月夜,你我對酌時,說的話嗎? 啊?誰跟你春江花月夜還對酌了,做夢呢吧。 老大你別插嘴!陳彌轉了個身,一屁股坐上曹煥對面的辦公桌,抽了張餐巾紙假裝拂淚,你說,我們兄弟一生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還記得嗎! 曹煥想了下,自己確實說過這話,好像是大學他畢業但陳彌還沒畢業的時候,他們仨吃火鍋時說的。但當時是陳彌怕曹煥一入社會立刻脫單不要兄弟,硬逼著他發的毒誓,可畢竟是自己說過的話,而且還有莫達拉這個證人在,總不能抵死不認。 汪。 哈! 陳彌又倒吸一口氣,下地原地轉了兩圈,跌坐在辦公椅上,他拿出手機低頭搗鼓了一會兒,一陣幽怨凄凄的女聲從他手機的喇叭里傳了出來。 我等著你回來~我等著你回來~ 曹煥捂上了耳朵,嘴里大聲念道著不回來不回來就是不回來,蓋過了這不知道陳彌從哪個角落里翻出來的民國歌曲。 你!你!不行,我要開罐旺仔牛奶。 陳彌去掰曹煥捂耳朵的手,沒能掰開,只能暫停播放音樂,氣得雙手叉腰原地跺腳,而后他從自己桌上拿了罐蘋果味的旺仔牛奶,一屁股砸向辦公椅,椅子發出了一聲塑料斷裂的悲鳴。 喝旺仔牛奶是什么原理? 就讓我喝最烈的酒,畢竟以后的路要一人走!你過你的鶯鶯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的美好生活去吧,我一個人買醉,品嘗放縱的滋味! 明天送你一箱旺仔牛奶行了吧,你起來,再往后仰椅子要斷了。 我要鐵罐裝三種口味的那種。 行行行。 兩箱。 哎我說,你鋪墊這么多,該不會其實就是想訛我兩箱旺仔吧? 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是。 行吧,我也可以是。不過話說回來,對方到底是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