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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故意埋汰我么? 那不是考慮到你公職人員不適合去那種大富大貴的地方嘛。 紅燈跳了綠燈,譚北海轉(zhuǎn)回了身。 我知道一家海鮮面特別好吃,過敏嗎? 不過敏,不挑食。 行,那我們就 譚北海話說了一半,擱在中央扶手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的來電顯示,繼續(xù)專注開車。 曹煥,你幫我接一下。 曹煥手上還有面包屑,他一時找不到紙巾,只能在褲子上擦了擦,將手機拿了過來。來電顯示上寫著南珊二字,曹煥不認識這個人,一手滑開了通話鍵,把手機重新放回了扶手上。接通的一瞬間,一個女聲大喊了出來,即使沒有開免提,也能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譚科!我們剛查完鄭盛回來了!保證詳細,把他上下五千年都給查清楚了!您今天還回來么?哎那是我的牛rou干你給我松口! 真有朝氣。 曹煥心里感嘆道。 好的,我大概半小時后到,曹煥,掛了吧。 電話里南珊應(yīng)了聲后,繼續(xù)傳來了她不知道和誰展開的世紀牛rou干大戰(zhàn)的打鬧聲,曹煥小小地聽了會兒,掛斷了電話。 他們平時不這樣,不過星期五下午檢察院一般沒什么人,就隨他們鬧吧。不好意思,看樣子今天我得食言了,你先記上,這頓飯我無論如何之后一定會補給你。 不用不用,當然是你工作要緊,我無所謂的。 有所謂的。我先送你回家吧,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你。 譚北海不提的話,曹煥已經(jīng)忘了剛才沒來得及拒絕掉明天幫看監(jiān)控的事兒了,他糾結(jié)了下,自己也不是個善于說不的人,既然之前沒趁著當時的氣氛拒絕掉,那現(xiàn)下就更加難以拒絕了,看來只得硬著頭皮上。 好的,正好我把今天的錄音拷出來,明天給你。 聽天由命吧,曹煥極不情愿地妥協(xié)了。 第七話 今天唯一值得慶祝的是,曹煥到家的時候竟比平時下班的時間還早了幾分鐘,他哼著歌踢掉了腳上的鞋子,很久沒走過那么多路了,腳面真正接觸地板,一股疼痛感從腳心往上竄。 靠 曹煥干脆直接倒地,一路爬去了客廳,趴在懶人沙發(fā)上不起來了,本只想緩一會兒,結(jié)果這一趴他就睡到了半夜,白白浪費了早回家多出來的那點時間。屋里一片漆黑,曹煥揉揉眼睛坐了起來,適應(yīng)了一會兒黑暗后,他干脆也不開燈了,迷迷糊糊地摸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澡,又迷迷糊糊地摸回臥室把自己裹成粽子,舒服得不行。同時,曹煥不太清晰的腦子給他傳輸著第二天是星期六,可以睡懶覺的信息,使得這種虛假的舒服感歡快地呈指數(shù)往上飆升。 可就在曹煥睡得人事不省的時候,手機鈴聲不識趣地響了起來,他皺起眉,艱難地將手伸出被窩去摸手機,可是偏偏怎樣都摸不到,他的大腦在這期間被迫轉(zhuǎn)醒,回到現(xiàn)實,想起昨天回來后把手機擱在了玄關(guān)柜上后就睡死在了客廳。曹煥面對這人間酷刑,決定做不予理會的處理,說不好就是個sao擾電話,他把手縮回被窩,棉被悶頭,調(diào)整了下姿勢,繼續(xù)睡他的覺。然而就在他的大腦剛剛放松警惕之時,催命的手機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這一鬧,曹煥才終于有點反應(yīng)過來,今天雖然是星期六,可好死不死,昨天答應(yīng)了譚北海要去幫忙的,他慌忙跳出被窩跑到玄關(guān)處找手機,亮著的手機屏幕上顯示時間已經(jīng)是八點二十了,他趕緊接通了來電顯示為譚北海的這通電話。 喂,譚檢察官,我剛才在洗漱沒聽到,馬上下來! 嗯,好的,我在你家樓下單元門口。 譚北海的聲音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聽不出有什么生氣的意思在里面,曹煥松了口氣,掛了電話后就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抓起手機和充電線就奔下了樓,每層樓梯的最后四級臺階他都是直接跳下去的。譚北海今天開的不再是昨天那輛桑塔納公車,而是一輛兩座的微公交,曹煥只得繞到副駕駛座開門上車。這車小是真的小,跟玩具似的,他們兩個手長腳長的人坐在這車上,看起來極其可憐,頗有些游樂園里碰碰車的味道。曹煥把自己往下縮了縮,稍稍抬眼看了看譚北海,譚北海顯然也是發(fā)覺了這個畫面有些好笑,余光瞥見曹煥朝他看過來了,才擺正表情,一臉嚴肅。 公車不私用。 哦。 這么縮著講話的曹煥顯得特別委屈,譚北海朝他看了眼,補充道: 我的車給下屬們開了,最近事情比較多,抽不出這么多公車,不過待會兒回來不用坐這車。 譚北海一路將曹煥帶到了檢察院的多媒體播放室,他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四個人在里面了。其中兩人直接和衣睡在角落,另兩人則是正坐在桌前,一邊啃著炸雞塊,一邊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腦屏幕看。播放室的地上纏繞著很多接長的線,每人面前都有兩塊屏幕,每塊屏幕上同時播放著兩個畫面,他們將桌子圍成了圓形,中間部分堆著好幾種快餐的家庭桶。顯然這屋子里的人已經(jīng)在此奮戰(zhàn)了不少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