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師叔祖以后 第30節
說這話,基本就是同意了。 因為宗主比較花哨,陽景宗的主殿前種了不少花花草草。鐘霽想到了季紺香,就偷摸摸將叔父的愛花折了一大把。 本來整齊的花圃多了一塊不協調的斑禿,他還威脅身旁人:“都不許說出去,叔父要是知道了,我第一個找你們算賬。” 到了劍宗,鐘霽和張赤云稟明來意后,帶著人親自去找季紺香,路上還碰見一堆儒修在念書,他掃了兩眼也沒有在意。 手上抓著一把花,一想到送出去后能見到季紺香的笑臉,鐘霽走路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有眼尖的儒修看到了,戳了戳云遺善,說道:“誒,云師弟,你說這是哪家的小公子吧?看他衣著不凡,定然是個少主。手里拿把花,看他笑的,八成是找哪個心悅的姑娘了。” 云遺善臉色忽的就陰沉許多,眼神冷颼颼地望著鐘霽離去的背影。“是嗎?” “也不知劍宗女弟子統共有幾位,他喜歡的是哪一個?” 那位儒修還沒注意到自己師弟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剛一扭頭,就發現方才還在身邊的人不見了。 “誒,云師弟人呢?” * 季紺香暴躁地教完徐檀后,坐在石桌上一臉陰郁地想著仙劍大會的事。 這個時候鐘霽來敲門,第一反應就是杭明山的人又要拉她去做苦力了,于是更加暴躁地吼了一聲:“我病了!不去!” 鐘霽臉色一僵,敲門的手頓住,小聲問道:“鶯時?你沒事吧。” 季紺香一個翻身起來,立刻跑去開門,面帶歉疚道:“對不起啊鐘師兄,我還以為是藥宗的人......” 見她低著頭,像是在羞怯,鐘霽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沒關系,我近日也有聽聞,素和宗主時常讓你去幫他們藥宗的忙,實在是太難為你了,竟讓你一個弱女子保護他們這些男子。” 他剛說完,就將一把花拿出來,臉上泛著紅暈,不自在地咳了咳,偏過頭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這是我......” 話還未說完,手被什么猛地擊中一般,突然顫了一下,一把花掉在地上。不等他反應過來,又被人從后推了一把,一個趔趄后,嬌艷的花被他自己踩在了腳底。 鐘霽憤而回身,怒瞪著身后的同門,咬牙切齒道:“你想干什么?” 同門也是慌亂不已,戰戰兢兢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被人打了一下,就摔倒在你身上了,我不是有意的!” “哪有人打你!” 鐘霽想不想在心悅的女子面前發怒,強壓著滿腔的怒火,對季紺香說道:“這花......算了。其實今日來,是陽景宗要下山除祟,問劍宗借些幫手,聽聞你的身手很好,張宗主一力推舉你來。” 季紺香臉上維持著微笑,心里卻是:“放你娘的屁,明明是自己要我去還說什么張赤云建議的,一天到晚把我當畜生使,都是狗男人。” 她心里罵了幾句,卻還是裝作很開心地答應:“我一定會盡自己所能的!” 接著將徐檀拉過來拍了拍:“徐檀也很厲害,能將她也帶去嗎?” 鐘霽一口答應。 云遺善站在不遠處,能看到鐘霽看向季紺香的時候,眼里有毫不掩藏的情意。 他五指用力收緊,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不忍有些后悔剛才那一下沒有打重些, 季紺香正在和鐘霽說話,余光瞥到一抹淡青色長袍,抬眸朝那處看去,便見到“云止”正站在那處看著她,眼神有些復雜,像是憤怒,也像是......難過? “云止?” 她喚了一聲,云遺善便走了過去,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直直走向她身邊,幾乎是刻意一般,踩在地上本還算嬌嫩鮮艷的花朵上,花瓣被碾碎在土里。 “師父說,讓我來幫你。” 沒有多余的解釋,簡單的讓人不敢置信。 季紺香望了望他弱不禁風的樣子,問道:“你確定他是這么說的。” 云遺善點頭“是。”就算不是,回去了也能想辦法讓他改口。 總之...... 他眸色暗了暗,唇角還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讓人不忍拒絕。“你不想我去嗎?” 鐘霽看到云遺善走過來時,眉毛就不高興地皺成一團,不僅是他離季紺香如此近,連神情和語氣都讓他無端生厭,冷硬地直言:“既然是客,怎有讓公子赴險的道理,棲云仙府的內務事,自然有我們會處理。” 云遺善輕瞥了他一眼,目光繼續對著季紺香,又說了一遍:“師父讓我來幫你們。” 季紺香想了想,委婉地問道:“你殺過妖獸嗎?” 她是真的懷疑這小子弱不禁風,來個妖獸會被嚇到躲在她背后嚶嚶哭。 “自然有過。” 鐘霽對他有莫名的敵意,疑惑道:“怎么可能,好端端的讓你來幫忙。” 云遺善:“這是我師父的話,也是我自己的意思。” “你不拖后腿吧。”鐘霽的語氣很是瞧不起。 “算了”,季紺香打斷他們,“那就來吧,別添亂就好。” 說不定只是想跟去看熱鬧,什么他師父讓幫忙,簡直鬼扯,這人說謊都不會,她都不忍心拆穿了。 見季紺香發話了,鐘霽就不再阻攔,同意云遺善跟過去。 一路上云遺善都只是沉默地跟在季紺香身邊,徐檀和季紺香說話,他就安靜地聽著。 只是一直跟在季紺香身邊,幾乎不給鐘霽單獨與她說話的機會。 季紺香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心中了然, 都說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尤其是情意。 只是她想不通,一見鐘情,哪來的情意。 對于這些,她自然是不甚在意的。好歹也占了個美人的名頭,成了魔王后傾慕者也是前赴后繼。 那時候的她可真算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見到了,幾乎人人都是對她有所求,她看多了覺得膩煩,來一個打一個,后來就沒人敢跑到魔域的大殿念酸詩了。 想到這些,季紺香看云遺善的目光又變得戒備起來。 這小子是個儒修,不會也要天天寫詩作賦吧。 注意到她神情的變化,云遺善微微一怔。問道:“怎么了?” “沒事,你......”她咽回心中的疑問。“你的手臂,還疼嗎?” 他搖搖頭:“不疼。” 鐘霽刻意走得近些,聽到兩人的對話后磨得牙疼。 “鶯時,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他沒忍住,直接伸手去拉季紺香。 即將觸碰到她的時候,手腕卻被箍住,無法再向前一寸。 云遺善的手指剛好壓在鐘霽被打中的位置,不僅讓他無法有絲毫的動作,還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你想做什么?松開!” 季紺香挑了挑眉,非但不勸,還看好戲地往后退了一步。 云遺善瞥到她的動作,手指一松,將鐘霽放開了。 鐘霽恨恨道:“我和她有話說,干你何事!” “男女授受不親,公子應當注意舉止,莫要失了分寸。” 季紺香笑了一聲,兩人同時扭頭看她。 “......” “咳咳!我說,鐘師兄,你有什么便說吧,我就在此處聽著。”季紺香實在不想因為這種事糾纏,她只是覺得兩個男人爭風吃醋的樣子好笑。昨日讓自己上藥的時候可沒說過男女授受不親,扶人的時候也是積極得很啊。 鐘霽只是不想讓季紺香和旁人離得那么近,哪來的話要交代她,一時間也梗住了,赤紅著臉轉身,丟下一句別扭至極的“忘了”。 等轉身后才將袖子扒開,定睛一看,手腕上一片青紫,可想而知剛才那儒修是用了多大的力。 他居然還沒有一個小白臉力氣大! 鐘霽臉色陰沉,整個人都低沉了不少,幾個師弟紛紛上去安慰。 “師兄要是氣不過,我們幫你教訓教訓那個不識眼色的東西?揍他一頓什么的......” “就是,一個破落仙宗的小白臉,也配喜歡劍宗的內門弟子。” “要不一會兒不管他?” 鐘霽一口否決:“不行,平日里怎么教你們的,光明磊落的不學,去搞這些下作手段,都給我安分點。” “那一會兒我們嚇嚇他,讓他出個丑總行吧......” 這回鐘霽只是皺眉,卻沒說不行,他們就高高興興去商量怎么整人了。 徐檀離得近些,聽到他們的談話,小聲告訴了季紺香。 “怎么辦呀,他們......” “噓”,季紺香示意她不要讓人知道了。“這倒是給我了點提示。” 陽景宗的少宗主可以進藏書閣,鐘霽又剛好喜歡她,卻不一定會放她進去。 那要是鐘霽置于險地,被她舍身相救,會不會就徹底死心塌地愛上她了。 徐檀悄默默瞅了眼面容清雋的青衫男子,有些不忍道:“我們幫幫云公子吧,那些人要欺負他,我們不能眼看著他被欺負啊。” “為什么不能?”季紺香奇怪地問道。“又不是欺負你,多管閑事做什么?” 徐檀只好悶聲不說了,同情地看向云遺善。 作者有話要說:師叔祖:除了我,和任何人都是授受不親 第31章 算計 修為高深到了云遺善這種地步,只要愿意,就能聽見萬里外的聲響。 陽景宗那幫人想要算計他,這些他都聽到了,也包括季紺香說的話。 她是想要袖手旁觀的。 聽到她這么說,云遺善并不例外,卻還是忍不住失落。 又不僅僅是為自己失落,也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