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骨美人(火葬場)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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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的動作一頓,好半晌才問:“你適才說什么?” “母親,”尉遲瑾一掀衣袍,跪了下去:“兒子不孝,一時沖動之言,如今思來想去,斷不能毀了表妹一生。” “你——”薛氏捂著胸口,又驚又氣:“成親乃大事,豈由你戲言?” 尉遲瑾額頭重重磕在地上,沉默不語,一副鐵了心的模樣。 “可如今賓客們都來了,”薛氏急道:“你讓我如何收場?” “母親,”尉遲瑾抬頭:“理由兒子已經(jīng)想好了,就說兒子突發(fā)惡疾,婚事暫緩。待過些時日便以八字不合為由將婚事取消便是。” “至于今日前來的賓客,”他道:“我等會兒親自去見太子表兄說明緣由,屆時由他出面解釋,定能妥善。” “不可!” 這時,外邊突然響起道尖銳的聲音,薛婧柔一身大紅嫁衣跌跌撞撞地跑進來。 她跪在薛氏腳下:“姑母,不可取消婚事,不可答應表哥。” 她轉(zhuǎn)頭去看尉遲瑾,眼角掛著淚:“表哥為何要變卦?可是因為柔兒做錯了什么?” 尉遲瑾沒去看她的眼睛,只撇過頭說道:“是表哥對不住你。” “我不要你對不住,”薛婧柔顫著聲音說道:“我要你娶我。” “表妹,”尉遲瑾低頭歉疚:“當初說娶你是我一時糊涂,是我對不住你,你若是要罰要罵我皆毫無怨言,只不過今日婚事......” “表哥,”薛婧柔突然從頭上拔出一支簪子抵在喉嚨,說道:“無論如何,我今日都要嫁你。” 薛氏大驚,想上前去奪走簪子又怕激怒了她,便手足無措地勸道:“柔兒,你別犯傻,先放下簪子,此事姑母給你做主,啊?” 薛婧柔神色決然,淚眼模糊:“表哥,柔兒十四歲時便想要嫁給表哥了,可等了這么多年,你卻另娶他人。如今好不容易穿上嫁衣,我不許你變卦。” 她將簪子又抵緊了幾分,傷心欲絕道:“今日若是取消婚事,我也無意再活了,還不如早早到地下陪我父母去。” 聽到她這番言論,薛氏頓時眼眶也紅了起來,大罵尉遲瑾:“你可聽見了?你非要逼你表妹至此?我薛家就剩這么個姑娘了,你忍心眼睜睜看她去死不成?” 尉遲瑾閉了閉眼,依舊堅定道:“母親,我不能娶表妹。” 聞言,薛婧柔搖搖欲墜,又哭又笑地:“表哥是不是因為嫂嫂才不愿娶我?若是如此,我不做妻可好?只要能陪在表哥身邊,做妾我也不介意的。” “但是,”她眸色驟然變狠厲起來:“表哥別妄想拋棄我,我生是表哥的人,死也要做表哥的鬼。” 說著,她手上一用力,簪子刺入皮rou滲出鮮紅的血,嚇得薛氏驚呼起來。 尉遲瑾眼疾手快地奪過她手上的簪子,再在她后脖頸敲了一記。 下一刻,薛婧柔便昏了過去。 這里的動靜,也很快驚動了國公爺。他跨進門見這副場面,皺眉沉聲問:“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薛氏抱著薛婧柔,心疼的眼角通紅:“還不是你兒子干的好事!” 她起身吩咐婆子將薛婧柔抱進屋子,狠狠地剜了眼尉遲瑾,也趕緊進去了。 堂內(nèi),尉遲瑾仍舊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又說了遍。 聽到不肯娶表妹,此事乃曾經(jīng)一時沖動之言時,國公爺氣得大怒,揚言要家法處置。 “快去拿鞭子來,”他吼道:“我要好生教訓這個逆子!” 國公爺發(fā)怒,眾人不敢違逆,小心翼翼地去祠堂取了鞭子過來。 尉遲瑾也不吭一聲,跪在地上任由發(fā)落。 等太子聞聲趕來時,尉遲瑾已經(jīng)被打得皮開rou綻了,背上的衣裳也被鞭子劃破好幾道口子。 他趕緊阻止,蹲在尉遲瑾身邊勸道:“表弟你這是何苦?不就是多娶個妻子?你若是不喜你表妹,娶了之后放在后院便是,何必自討苦吃。” “再說了,今日賓客都到齊,事情鬧大你也難看。” 尉遲瑾咬著牙,額頭冒汗。雖然被痛打一頓,可不知為何,這么久以來壓在他心頭的石頭沒了。他甚至覺得渾身輕松,心里唯一想的,便是得了這身鞭傷后,趕緊回錦逸院養(yǎng)傷去。 聽了太子的勸告,他既然還笑出了聲:“表兄,賓客的事就勞煩你處理了。” “嘿——”太子嘖嘖兩聲,頗是服氣地搖頭:“你這模樣就跟中了邪似的。” 他勸解無法,索性起身對璟國公道:“舅父也莫要生氣,事已至此,再打下去也無用,回頭母后心疼了還得怨你。” 見他抬出了皇后娘娘,璟國公更是氣,仗著有皇后疼愛,尉遲瑾無法無天。他憋著口氣又狠狠揮了兩鞭子,罵道:“看在太子殿下的面上,我便饒了你這個逆子。” ------------------------------ 第35章 璟國公一走, 尉遲瑾躺在地上無聲地笑了起來。笑聲低沉嘶啞,細細碎碎從他胸膛震出,引得他咳了許久。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們都以為世子瘋了, 耿青也被他這副癲狂的模樣唬了大跳,好半晌才過去問道:“世子爺,眼下該怎么辦?” 尉遲瑾笑了許久才停下來, 隨即又恢復了往日那般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說道:“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回錦逸院養(yǎng)傷。” 耿青一愣,他原本是想問今日成親臨時取消的事,卻沒想到世子說的是這個。 “還愣著做什么?”尉遲瑾抬手:“趕緊扶我起來。” “是是是。” 耿青扶起他就往錦逸院走, 還邊吩咐人去請大夫。 結(jié)果尉遲瑾聽見了卻說不用。 “可世子您背上的傷......” “無礙,”尉遲瑾道:“小傷罷了,休養(yǎng)幾日便好。” “......” 耿青嘀咕,既然是小傷, 為何還要休養(yǎng)幾日, 他實在是搞不懂他家世子爺?shù)南敕ā?/br> “世子爺, ”想了想,耿青說道:“今日這事鬧成這樣, 世子夫人那邊......” “我親自與她解釋就是。” 尉遲瑾腳步加快,竟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然而兩人才走到垂花門處, 便見一個婆子匆匆跑過來,說道:“世子爺, 婉儀公主來了。” 尉遲瑾不悅皺眉:“來便來, 請她去女眷席坐便是,與我說什么?” “世子爺,”那婆子為難道:“婉儀公主說有要事見您,是跟世子夫人有關(guān)的。” . 婉儀公主此時坐在璟國公府花廳喝茶, 望著門外府上一片紅綢囍字,閑閑地勾唇冷笑。 適才她進門時便已聽說了,太子殿下當眾解釋尉遲瑾突發(fā)惡疾,今日婚禮取消。這等子借口眾人心照不宣,好端端的,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卻在即將成親拜堂的時候,這理由誰信? 不過礙于太子殿下親自出面,眾人便也紛紛表示遺憾地離去。 她雖不知尉遲瑾為何最后關(guān)頭要取消婚事,可不論如何,事已至此,覆水難收。 那人早已經(jīng)走了。 尉遲瑾來不及換衣裳,拖著一身鞭傷進了花廳,開口便問:“公主此來所為何事?” “為世子夫人的事,”隨后她又一頓,說道:“哦,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世子夫人了,該說是蘇錦煙。” 尉遲瑾瞇眼:“何意?” “何意?”婉儀公主呷了口茶,手指氣定神閑地敲了敲放在旁邊的匣子:“你看了這個便知曉。” 耿青狐疑地將匣子拿過去,打開后見上頭的東西驚得倒抽一口涼氣。 匣子里頭躺著一份文書,上頭明晃晃地寫著——和離書。 “世子爺,”他顫著手。 尉遲瑾不明就里地看他,從他手上奪過匣子,然而只一眼,便渾身血液凝固。 他沒有拿出來,只沉著眼瞧了片刻,抬頭問:“這是什么?” “尉遲世子不識字嗎?”婉儀公主不大客氣地說道。 她平日里與尉遲瑾無甚交集,也無需賣他什么臉面。當初之所以下帖子請?zhí)K錦煙去吃茶,純粹是聽了蘇錦煙打壓段淑然的那番話。覺得此女子有趣,便請過去見了一面。 卻不想,只這一面倒是讓她對蘇錦煙頗有好感,而至結(jié)交為好友。因此,今日前來,單純?yōu)閹吞K錦煙出頭說話。 蘇錦煙走之前原本是想讓蘇穆知出面交涉此事的,不過想到蘇穆知與太子殿下以及璟國公府往后還有交集,不可因她壞了關(guān)系。于是只好拜托婉儀公主前來。 婉儀公主不負好友所托,特地趕著尉遲瑾成親今日前來,原本是想在他成親拜堂之前當眾將此事宣布,卻不想來了之后尉遲瑾突然取消了婚事。 這倒讓她有些始料不及,不過,也不影響她為好友出一口惡氣。 此時,見了尉遲瑾的面色,她頗是好心情地品茶。 而尉遲瑾,此刻卻是面色鐵青,他僵了一會兒,拿起那份和離書看也未看便直接撕碎。 “我尉遲瑾不同意的事,還無人敢擅自做主。”他說道。 婉儀公主卻是老神在在,看了眼地面上撕碎的和離書,她冷嘲一笑:“你同意與否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官府已同意。” “如今,”她緩緩道:“你與蘇錦煙已不再是夫妻。” 話落,尉遲瑾心口驟然一痛,一種陌生的感覺如螞蟻啃噬似的密密麻麻席卷了他。 他沉下臉,寒聲道:“我們夫妻之事何時輪到外人插手?” 婉儀公主余光瞥見外邊走來的人,冷哼一聲:“你醒醒吧,你的新婚妻子還等著你身子好了與她拜堂呢。” “至于蘇錦煙,”她挑眉說道:“你放心,我會給她介紹更好的男人。” 說完,她起身抬腳出門,與正進來的女子擦身而過。 “表哥,”薛婧柔眼淚婆娑地被人扶進門:“我不許你取消婚事,我們現(xiàn)在就去拜堂好不好?” 然而,尉遲瑾視線卻是緊跟著婉儀公主,他拂開薛婧柔的手,冷聲問:“她人呢?” 婉儀公主停下來,看了眼薛婧柔又看了眼眼角發(fā)紅的尉遲瑾,淡淡一笑。 “她走了。”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