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骨美人(火葬場)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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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室內(nèi)又是一片死寂。 尉遲瑾卻突然笑了,笑得陌生疏離,開口的話也毫無顧忌:“原來是這樣啊。” “無礙,”他輕飄飄地:“你不愿意生,自然有大把人愿意為我生。” 聞言,蘇錦煙心口一緊,仿佛有根針密密麻麻地戳她的血rou。 她轉(zhuǎn)過臉,又看向他,好半晌才問:“你想納妾?” “有何不可嗎?” 尉遲瑾唇邊勾著抹嘲弄:“莫不是你覺得我尉遲瑾非你不可?” 蘇錦煙沒應(yīng)話,只繼續(xù)定定地看著他:“你想納你的表妹嗎?” 尉遲瑾沉著眉,也死死地盯著她,從喉中擠出句:“是。” 片刻,蘇錦煙也笑了,語氣平靜得仿佛不是自己說的話:“夫君餓了嗎?妾身去讓人擺飯。” 她抬腳,與他擦肩而過,帶著全身的疲憊,又帶著“早知如此”塵埃落定的決然。步子一輕一淺地出了門。 第31章 她一走, 尉遲瑾閉上眼,袖中攥緊的手背青筋畢露。過了一會(huì)兒,再睜開, 眼角一片通紅。 視線往下,凌亂一地的碎瓷片旁,有幾滴鮮紅刺眼的血。 他眸色微微閃了閃, 腳步卻仿佛千斤重,愣愣地在原地站了許久。 . 這日,璟國公府沸騰了。 原因兩件:其一,世子和世子夫人新婚沒多久便大吵了一架。 其二, 世子要納妾了。 此消息一出,縱人嘩然,連薛氏都覺得不可思議。她闖入書房找到榻上渾身酒氣的尉遲瑾。 “瑾兒,”她問:“納你表妹做妾之事, 真是你的意思?” 尉遲瑾迷迷糊糊地“嗯”了聲。 “可......” 薛氏為難得很。侄女往后能留在國公府她當(dāng)然是歡喜的, 但想起委屈做妾, 又覺得心疼。 再說了,錦煙是她很滿意的兒媳, 兩人這才成親沒多久,兒子便要納妾, 她做婆婆的也覺得此事太過。 “你真想好了?” “嗯。” “錦煙怎么說?” 尉遲瑾怒道:“我納妾還需她同意?” 兒子第一次發(fā)火,薛氏驚了, 趕緊解釋道:“娘不是這個(gè)意思, 只是你們才成親就......” 尉遲瑾不耐煩地打斷:“母親,你別擾我了,我頭疼欲裂。” 薛氏見他眼下烏青,下巴也冒出來許多胡渣, 模樣狼狽又可憐。她心疼得緊,再是不忍逆了他的心思。 可想了想,她還是說道:“你欲納妾,母親不攔你,可你表妹是何身份?又怎能與你做妾?” “不做妾那就做妻便是。”尉遲瑾隨口答,將錦衾一拉,繼續(xù)埋頭睡過去。 “唉......” 薛氏嘆氣出了門。 . 這下,不止國公府,整個(gè)上京也沸騰了。 璟國公府世子尉遲瑾成親不到半年便要娶平妻之事,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眾人都開始同情蘇錦煙起來。 先是四房的夫人高韻雪前來探望。 “他說的是氣話吧?”高韻雪問。 蘇錦煙站在桌邊平心靜氣地臨摹字帖,頭也未抬:“我不知。” “你怎么能不知?” 高韻雪雖鮮少跟這個(gè)侄媳打交道,但憑見她第一面,就對(duì)她印象極好。說實(shí)話,她是很喜歡蘇錦煙這性子的,聽了尉遲瑾要娶平妻的消息,她都為她發(fā)愁了許久。 “你或許不知。”她勸道:“若他真娶平妻,你往后恐怕再也難抬頭。你也不想以后出門吃茶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當(dāng)笑話吧?” 這世間,女人能接受丈夫納妾,但斷不能接受娶平妻,因?yàn)椋@是對(duì)女人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羞辱。 “他要娶,”蘇錦煙停筆:“我能如何?” “當(dāng)然是攔著他。” “若是攔不住呢?” 高韻雪一噎:“你都沒試過,又怎知攔不住?” 蘇錦煙搖頭:“四嬸,我知你是為我好。可尉遲瑾要娶他表妹,我真的攔不住。” “為何?”高韻雪詫異。 “因?yàn)椋碧K錦煙眸色微暗,喉嚨干啞道:“他們郎有情妾有意,攔得了一時(shí)攔不住一世。我又何必費(fèi)這個(gè)心思。” 她笑了笑,對(duì)高韻雪道:“說起來,我倒是羨慕四嬸你,即便你與四叔成親十年無子嗣,他也從未想過納妾。”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便是如此了吧。”她喃喃道。 . 高韻雪一走,三房的六姨娘也來了。 六姨娘彼時(shí)還與蘇錦煙不對(duì)付。可人都是這樣,一旦對(duì)方變得比自己更可憐,當(dāng)初的那些恩怨糾葛便也煙消云散,甚至開始同情起來。 她設(shè)身處地地勸道:“世子夫人你也莫要傷心,男人納妾是遲早的事。雖說我們當(dāng)妾室的與你們當(dāng)主母的身份不一樣,可到底大家都是女人,都懂女人受的苦。” “難啊!”她攤手嘆氣:“你看我今年也才二十,比起你也只大了三歲。去年進(jìn)門時(shí)還頗是得寵一段時(shí)日,可一代新人換舊人。三爺前段日子又迷上了外邊的女人,還說過段日子要納進(jìn)門來。” “咱們?nèi)康呐税。伎撮_了。”她勸道:“這日子總要過下去,世子夫人你也看開些。” 蘇錦煙笑笑沒說話。 這兩日來勸她看開些的,她已經(jīng)是第五個(gè)了。 其實(shí)她早就看開了,在尉遲瑾說出納妾的那一刻。 從他的表妹入府的那日起,她隱隱約約便預(yù)感以后會(huì)有這么一日,這一日像塊巨石懸在她的頭頂,令她壓抑得喘不過氣。 如今,這石頭終于落下來,她居然有種塵埃落定的輕松感。 . 任外邊的傳言風(fēng)風(fēng)雨雨,蘇錦煙整日都躲在西廂房練字。她其實(shí)也不知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過下去,每天睜開眼,都會(huì)有那么一瞬的慌亂和迷茫。 也唯有躲在這狹小安靜的西廂房才能尋得片刻安寧。 直到國公夫人薛氏最后一個(gè)到來。 國公夫人那日回去想了許久,如果兒子想娶平妻也不是不行,侄女即可以留在府上陪她,也不用委屈身份。 只是...... 她看著這個(gè)乖巧溫柔的兒媳,歉疚道:“錦煙,委屈你了。” “瑾兒說要娶平妻,我也不知如何拿主意,”她說道:“今日,娘便來問問你,你是何打算?” 蘇錦煙淡笑,反問:“母親是何打算?” “這...我....”薛氏難以啟齒,遲疑片刻才說道:“我自然是尊重你們的想法,若是真要娶平妻,那便張羅起來,莫要讓外邊的人繼續(xù)看笑話。” “你意下如何?”她問。 蘇錦煙端坐在椅子上低頭不語,過了許久,她才說道:“母親,此事,且讓我與世子商量一二。” “這是最好,最好不過的。”薛氏趕緊道。 于是,逃避了三日,蘇錦煙總算踏出了錦逸院大門。 . 書房,尉遲瑾這幾日皆閉門不見客,整日躲在書房飲酒,醉了睡,睡了便繼續(xù)醉。早已不知何年何月,今夕何夕。 蘇錦煙推開門時(shí),一股濃郁熏天的酒氣鋪面而來。丫鬟們?cè)谒砗笪孀】诒牵皇庆o靜地站著。 屋內(nèi)窗子都關(guān)得嚴(yán)實(shí),光線昏暗,尉遲瑾在榻上睡得實(shí)沉。門被打開的瞬間,他面色不悅地覷眼瞧了下,習(xí)慣性地轉(zhuǎn)身繼續(xù)睡,可沒過片刻,就突然驚醒。 他緩緩坐起來,盯著站在門口的女人,面無情緒,適才臉上酒醉不醒的神色也消失得一干二凈。 他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光線刺眼,令他恍了下神,兩人才三日不見,卻像過了許多年似的。 等屋子里的氣味消散了些,蘇錦煙才慢慢走進(jìn)來,親手將門關(guān)上。 屋子又暗了下來,她立在軟塌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說道:“尉遲瑾,我們談?wù)劇!?/br> “好。” 尉遲瑾聲音沙啞,因宿醉的緣故,還有些頭重腳輕,下榻時(shí)身子微微晃了下。 他在椅子上坐下,神態(tài)又恢復(fù)了往日高高在上的京城貴公子模樣。 他說:“你想談什么?” 蘇錦煙也不緊不慢地坐下來,微低著頭,心里斟酌措辭。 可這副模樣在尉遲瑾看來,是她服軟了,想通了,終于知道錯(cuò)要來求他不讓他納妾了。 他憋了這么多天的惡氣,這一刻,總算得到了宣泄。他昂著頭,斜睨她,唇角暢意地勾起。 可等了許久,也沒見她說話,他又惱怒起來,語氣不大好地說道:“有事快說,我沒時(shí)間與你耗著。” 蘇錦煙輕輕吐出口濁氣,開口道:“母親之前來找我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