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骨美人(火葬場)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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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老不尊。” 兩人旁若無人地斗嘴,熟稔得讓尉遲瑾插不上話。尉遲瑾稀奇蘇錦煙竟然還有這么俏皮的時候,同時暗暗驚訝蘇穆知居然這般年輕,若是不提輩分,簡直可以和他稱兄道弟。 “錦煙,”他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擋在兩人中間:“六叔路途奔波,我們還是快些接他回府歇息為好。” 他這舉動蘇穆知又如何看不出,暗自搖頭好笑:“這位就是賢侄婿尉遲世子?” 尉遲瑾行了一禮:“正是。” “果真一表人才,配我家阿丸正合適。” 蘇穆知此前掌管蘇家在外的生意,常年游歷大江南北,見識與才華皆不菲。為人性子也灑脫不羈,與小輩們說話向來如同好友。 蘇錦煙跟這個六叔最是親近的,許多私下里的生意也是托他打理。平日里幾乎隔個把月都會收到蘇穆知的書信,有時是說生意上的事,有時是說見到的奇聞異事,有時兩人也探討詩詞歌賦。 因此,兩人之間,與其說是叔侄,倒更像是至交好友。 再者,蘇錦煙這次遠嫁上京本就孤單,此時見了親人,更是難掩內(nèi)心激蕩。只不過礙著尉遲瑾在此,只好將一肚子話忍了下來。 但也沒怎么忍得住,至少尉遲瑾觀她一臉“我有很多話要說卻不得不矜持”難耐的模樣,勾唇笑了下。 到了璟國公府花廳,尉遲瑾與蘇穆知寒暄片刻,便也識趣地將地方讓出來給叔侄倆敘舊。 他起身道:“錦煙且陪同六叔,我有事去去就來。” 出了大門,尉遲瑾轉(zhuǎn)過回廊,不經(jīng)意地透過花窗又瞧了里頭一眼。這一眼,他又緩緩頓住腳步。 蘇錦煙面上的笑容,是他從未見過的明媚。 她們聊了許多,皆是一些逸聞趣事。一個時辰前在十里亭山腳下他也曾給蘇錦煙說過,可彼時她興致缺缺的態(tài)度與此刻比起來,竟是天壤之別。 原來她并非清冷寡情之人,也有在乎的人和事。 這一刻,他也說不清楚心里是個什么滋味,突然有些后悔拒絕太子邀蘇穆知入住別院的提議了。 抬腳正要走,然而又聽蘇穆知開口說道: “你檀玉哥哥此前與我在騫州碰過面,這次他也要上京趕考,只不過晚幾日到。”他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蘇錦煙:“這是他拖我交給你的。” 蘇錦煙問道:“他可還好?” “不太好,”蘇穆知如實道:“聽聞你聯(lián)姻嫁入上京,一直跟我說后悔沒早點去提親。” “說起來,我以前倒是挺看好檀玉。”蘇穆知說道:“他與你也是青梅竹馬、郎才女貌......” 后面的話又說了些什么,尉遲瑾已不愿再聽,他面沉如水地離開了。 第22章 吃醋六親不認 傍晚,吃過飯后,蘇錦煙去西廂房看了會兒賬冊,見夜色暗了下來才打算回正屋沐浴。 尉遲瑾還沒回,也不知去哪里了。她沐浴出來坐在梳妝鏡前,邊讓霜凌絞干頭發(fā),邊從抽屜里拿出那封信箋。 信箋用火漆戳了章,上頭俊逸雋秀的四個字——阿丸親啟。 阿丸是她的小名,因小時候長得肥胖像顆圓嘟嘟的丸子,便被長輩們這么叫上了。檀家就在蘇家隔壁,檀家長輩這么喊,檀玉也跟著喊。一喊就喊了這么多年,也沒改過。 想起幼時好友,她難得地有些懷念,唇角不禁也露出些笑意來。 但這笑意被剛進門的尉遲瑾看見了,覺得刺眼得很。 聽見動靜,兩人都轉(zhuǎn)頭,就見尉遲瑾站在屏風處,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你下去。”這話是尉遲瑾對著丫鬟霜凌說的。 頭發(fā)才擦到一半,霜凌猶豫。蘇錦煙頷首道:“去吧,我自己擦便是。” 霜凌一走,尉遲瑾踉踉蹌蹌地走過來,從桌上拿起那條長巾:“為夫給你擦。” 他身上一股濃郁的酒氣,面上似乎有些不高興,也不知遇上了何事。蘇錦煙不想這時候逆他之意,便也靜靜坐著沒動,任他握著自己的頭發(fā)笨拙地擦起來。 但尉遲瑾哪里懂服侍人?且手上力道也沒個輕重。才擦沒多久,蘇錦煙被扯得頭疼,趕緊說道:“夫君,還是讓丫鬟來吧。” 尉遲瑾停下動作,從鏡子里望進她的眼睛,半認真半玩笑地問:“怎么?你嫌棄為夫?” 蘇錦煙在鏡中與他對視了片刻,猜想應(yīng)該是他少爺脾氣又上來了,無奈嘆氣。想了想,她拉開抽屜,打算將信箋放回去等會兒再看,邊說道:“妾身并無此意,只是不敢勞煩......” “那是什么?” 尉遲瑾視線順著向下,落在她手中的信箋上,明知故問。 “故人寫來的信。” “哪個故人?” “夫君不認識。” “是不想讓我認識吧。” “......” 這人喝了酒之后,就愛故意找茬。有過上次的經(jīng)驗,蘇錦煙不想激怒他,便耐著性子解釋道:“是家中幼時的好友,聽聞我嫁來上京便寫信來問候。” “你信都沒看,怎知是問候?” “......” 蘇錦煙都不得不佩服,尉遲瑾這找茬的本事著實厲害,頓時讓她有些啞口無言。 “怎么?被我揭穿了?”他又道。 “揭穿什么?” “信里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話一出,蘇錦煙的臉微沉,耐心也即將耗盡。她覺得沒必要跟個醉鬼爭辯,便徑直將信箋放進抽屜。 如此舉動,尉遲瑾也面色一寒,他冷笑出聲:“果真被我猜中。” 蘇錦煙起身,轉(zhuǎn)頭看他:“你想多了。” “是否想多,”尉遲瑾逼近她:“你可敢將信箋給我一觀?” 話音一落,室內(nèi)頓時死寂。 蘇錦煙徹底沉了臉。 無論信中內(nèi)容如何,那都是她私人的事,尉遲瑾不管不顧要看,對她毫無尊重可言。 她緩緩道:“我若是不愿呢?” 她說的是“我”,而非一直以來溫順乖巧的“妾身”,頓時令尉遲瑾心口堵得不行。 在他看來,她如此在意這封信,如此在意曾經(jīng)的人,一點也沒把他這個夫君放在眼里。 著實可恨! 兩人就這般,互相沉著臉對峙了半晌,最后尉遲瑾冷嗤一聲,轉(zhuǎn)身出了內(nèi)室。 臨出門前還踢翻了張紅木椅子,發(fā)出“砰”的震響。 . 錦逸院的丫鬟們都清楚,世子和世子夫人又鬧矛盾了。上次鬧矛盾,世子出走好多天,這次鬧矛盾,聽說世子直接在外院書房睡下了,連世子夫人親自去請也沒能請回。 蘇錦煙也就礙著婆母的勸說,意思意思地去請了兩回。既然他不肯回,那就算了。 她也想好了,總是這么依著他少爺脾氣也不是個事。如果自己一味地依從,讓他有恃無恐地時不時發(fā)作一頓,這日子也沒法過下去了。 她必須適時地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她蘇錦煙愿意勤勤懇懇認認真真服侍夫君,但前提是他必須尊重她。 蘇穆知也聽說了小倆口的事,不過他一個外人不好插嘴管這些,且他在京城有許多故友,便趁著這幾天出門會友去了。 如此,清清冷冷地過了四五日,第五日傍晚,尉遲瑾便回了錦逸院。 他仿佛這幾日只是去外院旅行了一趟,回來也絕口不提那日的事,見蘇錦煙坐在飯桌前,便吩咐丫鬟添雙筷子。 蘇錦煙不是愛計較之人,見他自己找臺階下,便也順水推舟和好,還主動幫他盛飯盛湯。 尉遲瑾咳了一聲,說道:“明日瀚山學院舉辦詩會,頗是熱鬧,你可想去?” 瀚山學院三年舉辦一次詩會這事蘇錦煙也知道,這便是聞名天下的瀚山詩會。 詩會聚集南北各地學子,無論男女皆可參加,且皆逢春闈之際舉辦。最初之意也是想以詩會友、以學論道,弘揚曌國博大精深的文化。 但后來,漸漸演變成了學子們博名聲攀仕途的捷徑,因此,天下學子,無不擠破頭想要參加。寒窗十載,都想一舉名揚天下。 但蘇錦煙不明白尉遲瑾為何要去湊熱鬧,一來他不參與科考,二來他長居上京,這等子熱鬧應(yīng)該是看膩了才對。 蘇錦煙這人喜靜,不是個愛湊熱鬧的性子,但也不好一口回絕。想了想,她斟酌地問道:“夫君想要我去?” “自然,”尉遲瑾也很直接:“屆時我也要參與詩會,攜你同去擴擴眼界。” “既如此,那妾身便陪夫君一道,”頓了頓,她又隨口說道:“預(yù)祝夫君旗開得勝。” “嗯。” . 然而,彼時蘇錦煙并不知道,這次詩會,尉遲瑾早有預(yù)謀。 他在外院睡書房這幾日,并未閑著,而是到處聯(lián)絡(luò)上京學子們擰成一股繩。以他為首,即將對京外學子下戰(zhàn)書。 原因無他,這次來上京趕考的學子中,檀玉也在其中。而檀玉此人在江南也頗有才名,此次參與詩會的名單,他就赫然在列。 因此,可想而知,尉遲瑾拉著蘇錦煙去觀戰(zhàn),其目的——別有用心。 第23章 再次作死 翌日,辰時二刻,尉遲瑾便帶著蘇錦煙出發(fā)去往瀚山書院。 瀚山書院門口,早已停滿了各樣的馬車,甚至還有騎驢而來的,將驢順手就栓在了樹下。 書院內(nèi),學子們青春洋溢,滿袖書卷氣息,三五成群辯詩論賦,亦或幾人坐于筵席上撥弄絲竹高歌。總之,盡顯文人灑脫之態(tài)。 尉遲瑾和蘇錦煙才走了段路,便被熟悉的人喊住:“之逸兄,這邊。” 尉遲瑾停下,對蘇錦煙說了句:“你且在此等我,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