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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生存守則 第70節

    屋里只有孤零零的一盞燈火,阿舟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滿目漆黑一團, 卻也難掩幾近窒息的氛圍。

    “你為何要吃避子藥?”薛靖謙和衣坐在榻邊, 聲音異常冷靜, 握著青色瓷瓶的手指卻微微發顫。

    程柔嘉默然地將頸后的帶子系好,披上紗帛掩去大片雪白, 嗓音溫柔而遲緩:“妾身不過是一個通房,哪里能在主母進門前有孕呢?世子爺不懂女子的事。”

    薛靖謙心涼了一片。

    他記得這只瓷瓶, 那時她不過初進府,便在屋里捯飭這東西, 他問起,她還說是女子補氣血用的藥,且拿出了盛女醫當幌子。

    那時她病了一場,盛女醫說母親給的避子藥對她身子有害,他便立時停了,還克制著自己, 時刻記著她的小日子, 避開前后,免得她意外有孕。

    不曾想她竟自己偷偷做了藥, 倒顯得他像個傻子。

    “你這藥一直在吃?”

    “……是。”

    也就是說,哪怕他那時向她許諾要娶她,她也同樣不肯放下戒心。

    程柔嘉靜靜地垂著頭,不去看他。

    他一言九鼎慣了, 從前既數次表露過想與她有個孩子, 想來是上了心的。如今得知自己欺瞞于他, 必然覺得威信受損——她在他眼里不過一個替代品, 仗著美色和頭腦讓他沉迷了一段日子,但終究不是真心,崩塌得應也會格外容易。

    她要離開薛家,不讓他對自己徹底冷了,恐是不能夠的。

    薛靖謙卻在覷著她的神色,看她長長的睫毛覆蓋住瞳眸,在燭火下投下密密的一排影,連震顫都沒有。

    他從未發現她是這么冷靜的人。

    倘若她愛他,面對著他的怒火,怎么會這般無動于衷,不著急不慌亂,只做一副乖巧溫順的樣子?

    倘若她不愛他,那她苦苦求的正室的名分,又是為的那般?好給程昱之提供向上爬的梯子嗎?

    他知道這個念頭有多荒唐,可念頭一起,心間便如野草般瘋長。

    細想來,她當初會主動留在自己身邊,也不過是為了保全家人。他又憑什么會篤定,她在這一日日的光景里對自己動了真心呢?

    他心中咚咚急跳起來,像只不安的困獸般在屋里轉來轉去,最后一言不發地開了她的箱籠。

    他看到了碼得整整齊齊的一排的青色瓷瓶。

    看到了他贈她的東西幾乎都被束之高閣,不曾動用。

    看到了……程昱之數次請她過府的帖子。

    他自然知道她沒有去。

    可關于程昱之的東西,緣何會被悉心放在同一個紅漆描金的匣子中保存起來?

    是舍不得扔嗎?

    她是那般妥帖細致的人,一點不會將自己置于風險之中,將避子藥的事瞞得那么好,直到今日才被發現。

    可為何是今日?

    今日她去冒雨見了程昱之,與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回了府卻不肯讓他親近她……云雨過后,甚至等不了他走,就敢大大剌剌急不可耐地在他身側喊她的丫鬟進來給她拿藥……

    她就這么厭惡他碰她嗎?

    薛靖謙只覺得被這個猜測出來的事實砸得發暈,魂靈都要飄散出去。

    程柔嘉見他在一處站了許久,微微蹙眉,攏了衣衫下了榻去看因由。

    沒想到紅綢竟然把程昱之送的那些帖子、物什都收納了一起。

    她心間一跳,立時明白了他現在在想什么。

    “沒想到,我竟拆散了一對苦命鴛鴦。”她聽見他的冷笑,“你對你那有過婚約的林公子棄若敝屣,原是因為近水樓臺之處,已有如意郎君。”

    程柔嘉緊緊咬住唇,努力維持表情。

    她是要惹怒他,卻也不想平白無故壞了程昱之的名聲。

    她也是今日從程昱之異常的舉動才看出來,他約莫是對她有意。

    且什么苦命鴛鴦的,難道不是他與那顧家郡主嗎?

    “世子爺想岔了,哪有那么荒唐的事?這樣胡亂猜測,怕是要壞了旁人的名聲。”

    薛靖謙幾乎要氣笑了。

    都什么時候了,她還在關切程昱之的名聲會不會受累?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現在是自己的妾侍,與人有染,在宅子里被打殺了官府都不會過問?

    竟還有心去在意“旁人”的青云路。

    他黑眸深邃,眉宇間前所未有的凜冽。

    被他這般盯著的美人仿若忽然亂了陣腳,驚惶不安地起身,怯怯糯糯地看著他,絲滑白皙的手臂褪去了紗帛的束縛,攬著他的腰身,臉依偎在他胸膛上親昵地蹭,可憐兮兮地開口:“妾身知錯了,世子爺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同他爹那些蓄意爭寵的姬妾沒什么兩樣。

    程柔嘉低垂著眼瞼,臉上的表情與口中的討好無半分相符。

    他素來是不喜歡她伏小做低的——大概是因為,嘉南郡主那樣的人,從來不會伏小做低。

    本就是因著旁人的緣故寵愛于她,如今正主回來了,她若再市儈些,庸俗些,再將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勝負心打消,他自然就不愿再多看她了。

    一念生而魔障起。

    薛靖謙此時再看程柔嘉,心里再無半分纏綿繾綣之意。

    她方才明明還那般抗拒,被他發現了秘密也是一副冷淡姿態,如今卻突然刻意來勾他,想用風月之事挽救的,無非是程昱之罷了。

    他在她眼里,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她勾勾手指,就能予取予求,且不付半分真心的人嗎?

    這樣的善于玩弄人心,他不禁要開始回想,往日的那些日子里,她在自己跟前時,究竟有沒有以真面目示人的時刻……

    那些情動顫栗的場面,也都是演的嗎?

    程柔嘉被人一把推開,那人大步離去開了門,外頭急風驟雨一瞬間的凌厲,她腳尖不穩地跌坐在地時,側耳聽見他的腳步聲頓了頓,旋即又毫不留情地將門重重叩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紅綢面色蒼白地跑起來,一頭霧水地連問:“……娘子,這是怎么了?”

    方才徐mama還說她們不用擔心了,瞧世子爺對娘子的熱乎勁,即便新婦馬上進門,東廂房這邊也不會冷清了去,還說,娘子應該馬上就會當上良妾了……

    怎么突然之間,世子爺會發這么大脾氣,臉色那般難看的離去?

    阿舟亦白著臉將人扶起來:“娘子,沒事吧?”

    “沒事。”程柔嘉撐起一抹笑。

    長痛不如短痛,薛靖謙早些對她冷了興致,她到時候和侯夫人提起來,也就更有把握些。

    *

    嘉南郡主坐在亭中,觀湖中輕萍點點浮于水上,素手扔出的餌穿過大片濃綠,被水中的游魚一哄而上地爭搶 ,悠閑雅致,四周只能聽得魚翻水波追逐之聲。

    “是不是有人在哭?”嘉南郡主忽地開口。

    薛三夫人細細一聽,便擰了眉,吩咐丫鬟道:“去瞧瞧,什么人大好的天遭晦氣。”

    薛三夫人今日來侯府給侯夫人請安,遇見了郡主,侯夫人便讓她們一道在府里轉轉。

    丫鬟去而復返,很快就帶了另一個丫鬟回來。

    嘉南郡主驚咦了一聲:“這不是程meimei身邊的人嗎?”

    三夫人一聽就皺了眉:她說怎么看這小丫鬟這么不順眼,原來是那程氏跟前的。

    要不是程氏,她的兒也不至于連太子入主東宮這樣的大事都沒沾到好處。

    念頭一轉,她掩袖而笑:“哦,紅綢啊,聽聞你家娘子最近和世子爺鬧別扭了?”

    紅綢剛從府里的繡房回來,因著東廂房如今失了寵,受了那邊好一頓派頭,扭打之間好好的簪子也給摔碎了,又氣又急,才忍不住邊走邊哭,誰知道竟恰好被三夫人她們抓住了。

    她忙跪下來抽噎:“三夫人這是哪里的話,是我們娘子伺候不周,讓世子爺有些不高興罷了。”

    對面坐著的可是府里未來的主母,這樣僭越的誅心之語,怎么能讓三夫人坐實?

    三夫人還要再說,嘉南郡主卻已笑盈盈地親自拉了她起身:“好姑娘,這么美艷的一張臉,哭起來可就不好看了。”

    美艷?

    紅綢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她還是頭一回從女子嘴里聽到這種話,約莫是她在姑娘身邊久了,倒襯得她普通起來,細想想,外院從前似乎也有好幾個管事夸她生得美……

    “程meimei是個可心人,世子爺想來不會惱怒太久,你大可放寬心。”嘉南郡主笑著打量她:“再者,有你這么忠心耿耿的小丫鬟,主子定然也會否極泰來。說起來……世子的房里也是人少了些,冷冷清清的,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過的……”

    三夫人笑了笑:“郡主賢良大度,等您進了府,再從身邊人里面選幾個納入世子房中就是。”

    “倒也不是一定要從我身邊選。”

    那聲音柔細溫和,紅綢沒有抬頭,卻能感受到那道贊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郡主的意思,是屬意她嗎……

    世子爺,會看得上她這樣的嗎?

    她心砰砰地跳,幾乎快要躍出嗓子眼,但還是保持冷靜,屈裾一禮:“奴婢還有差事在身,便先退下了。”

    她對姑娘忠心著呢,嘉南郡主再好,她也不會成為她挾制姑娘的爪牙。

    亭外守著的一個宮女低低地笑:“郡主倒抬舉她,這樣的還算忠心呢?哭也不找個角落哭……”

    紅綢一張臉又紅又白,不太明白嘉南郡主那般和善的人身邊怎會有這樣嘴碎的丫鬟。

    她正想趕快離開,另一位接的話卻讓她頓住腳:“……那還得屬從前的項貴妃,哦不,項答應身邊的大宮女連環……項貴妃當時一被降為貴人,連環就自薦枕席留住了陛下,明面上,陛下還是歇在了她項貴人宮里……若不是項氏不成氣候,沒準這主仆兩個還能往上爬呢……”

    三夫人瞇著眼睛看那耳根發紅匆匆離去的婢女,搖了搖扇面。

    原以為這郡主是個菩薩性子,可從對那丫鬟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就不對勁了。

    這侯府里,又要多個難對付的聰明人了。

    她寂寥地微嘆一口氣。

    也不知道將來侯府交到了這位城府極深的郡主手上,他們母子二人還能不能混到些好處……

    作者有話說:

    無關誤會,舊事物的湮滅都是因為內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