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禁止物種歧視 第97節
她大聲喊:“師姐,我這幾天新煉的水果辟谷丹送你,你吃完以后我就回來啦!” 曲清妙被她逗得想笑,想起俞幼悠先前煉的那些一坨一坨又是無奈,不過待云舟飛遠后,還是萬分小心地打開了那個加大號的藥匣。 然后她微微怔住了。 藥匣里整齊地擺著數百粒顏色不一的辟谷丹,上面體貼地標注了各種口味,丹藥顆顆粒粒皆是圓潤光滑得同珍珠一般,在曦光下泛著綺麗的光華。 那真是…… 她從未見過的漂亮辟谷丹。 作者有話說: 最近不想做飯了,蹲個各種速食產品的安利?各種口味的辟谷丹就免了!! 第53章 他們的拇指朝下 [vip] 妖族和人族之間相隔甚遠, 凡人不可能徒步穿越那么遠的距離,修士們若想前往對方領域,徒步怕是得耗費數月, 尋常云舟也需得飛行數十日。 劍修們外出靠劍, 盾修外出靠走, 所以門內都沒有大型云舟……也舍不得買這玩意兒。 唯一慶幸東境還有個低調的丹鼎宗,平日里不顯山露水, 關鍵時候摸出了一艘僅次于天宮云舟的大型云舟! 臨行前馬長老千叮嚀萬囑咐,要俞幼悠他們好生保管這玩意兒, 并且在被問到云舟造價的時候冷哼著說了個恐怖的數字。 五百萬靈石!還是曲清妙去求了掌門,后者自費找珍寶閣定制的! 要不是東境在四境大會上好不容易能揚眉吐氣一回, 慣來寒酸的東境修士們怕是做夢也想不到丹鼎宗會這么有錢。 “我就知道。”狂浪生盤腿坐在云舟甲板一角,眼睛通紅地看著旁邊的三個丹修:“先前在云華劍派,看到劍修們都差不多窮,峰上的屋舍也都和咱們天盾門差別不大,結果到了丹鼎宗,他們居然奢靡到用巨型靈陣來使得山脈浮空, 連膳堂的靈食都不限量供應, 我就知道整個四境就咱們窮!” 最溫柔不過的張浣月都挺心酸地點了點頭。 聽到這里,剛從芥子囊里摸出躺椅躺好的俞幼悠側過頭來, 解釋道:“主要你們劍修和盾修老愛打架,沒事就要重鑄劍盾,而且我們丹修能賣丹藥幫人看病,他們御獸宗也能賣靈獸, 你們最多就當保鏢……” 劍修趙師兄馬上抱著劍搖頭:“不可, 吾輩劍修鐵骨錚錚, 豈可屈身為人鷹犬?” 三個丹修在躺椅上躺平:“看吧, 這就是為什么你們日子過得那么苦?!?/br> 邊上正拿了梳子給踏雪梳理毛發的御雅逸聽到這段對白后突然抬了頭,看向盾修們:“在妖族的這段日子里你們替我保護好踏雪,回去諸位道友每個人一千靈石,怎么樣?” 他自己倒不擔心什么,唯獨憂心還算是幼虎的踏雪到了妖界被妖修們欺負了。 才一千?贏了四境大會后手握巨款獎金的狂浪生哼了一聲,學著劍修的那句話:“吾輩盾修也一身傲骨,不干?!?/br> 御雅逸又換了張軟帕,沾了水給踏雪洗臉,補充道:“一千靈石一天。” 狂浪生馬上召出巨盾,一聲不吭地走到了踏雪身旁,義正辭嚴道:“我和你的大貓有緣,當初能救它一次,日后就能護它千萬次,吾輩盾修萬死不辭!” 剛才還躺平的丹修們也翻身而起:“御道友,還差人嗎?” 就連方才眉目凜然的劍修亦是拔出靈劍,氣勢洶洶地將踏雪圍?。骸坝烙?,我們也可以!” 御雅逸:“……你們東境修士的傲骨呢?” 對不起,在靈石面前傲骨要來何用? * 在云舟上的日子有點無聊了。 劍修們尚且能偶爾御劍飛出云舟外,在浮云之間同云舟并行競速,其他人除了跑去逗逗大黑虎玩,也無事可做了。 云舟飛在云端,至云霧稀薄之處,陽光尤盛。 啟南風強烈要求買的那三件可自由在躺椅和軟床之間變換的法寶派上了用場,這幾日俞幼悠都懶散地窩在躺椅上,曬著太陽看著藥書,好不愜意。 “這本藥書還是一百年前陸長老和茍長老去妖界時編寫收集的,上面記載的全是妖界獨有的一些藥材,可惜后面咱們東境就沒機會去妖界了,所以里面的內容也一百年沒得到補充了?!眴⒛巷L把躺椅挪著靠到俞幼悠邊上緊挨著,歪著頭一起看。 蘇意致挺遺憾的:“北境倒是常有人去,可惜我看不到。” 四大境之間并不算是一個整體,關系和凡界的國與國更為相似,所以像有關于妖族之類的信息都頗為隱秘,并不會互相流通。東境來往的妖修是多,可惜他們大多是冒險而來的散修,對很多事情亦不知曉。 啟南風馬上就出餿主意了:“蘇老二,你下次回家探親的時候就說自己打算叛出丹鼎宗了,然后回懸壺派做半年臥底,把他們的藥書丹方全背熟了再帶著你爹娘一道回東境!” 蘇意致翻了個白眼:“不干,我怕是還沒跑出懸壺派了就要被打死,你不如讓小魚去,她記性最好,去了懸壺派一個月就能把丹方全背回來?!?/br> 邊上的御雅逸聽得很崩潰,這么隱蔽可怕的臥底謀劃,你們就當著我一個外人大大方方地討論起來了? 他輕咳一聲提醒那三人收斂點。 結果三人果然注意到他就坐在旁邊了,只是非但沒警覺,反而一臉的驚喜。 俞幼悠把視線從藥書上挪開,看向御雅逸:“說起來,三年前是南境得了第一,而且那些妖修也是在你們南境修習,所以御道友應該對妖界了解頗深吧?” 御雅逸警覺,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她想借機騙取南境獲知的機密消息,但是又想起這段日子以來東境眾修的離譜程度…… 在短暫的沉默后,御雅逸決定從自己認為眾所周知的事開口:“你們都知道我人族有三位渡劫境修士,那你們應該也知道妖族的妖皇也是渡劫境巔峰期吧?” 說上半句的時候圍過來的東境眾修還在點頭,下半句大部分修士就一臉茫然了。 這也正常,御雅逸畢竟是少宗主,自幼就接觸各種頂級資源和信息,而這里的弟子除了俞長安,個個身份都很尋常,加之年紀又小,哪知道妖族的事。 御雅逸一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了,只能無奈繼續道:“這數百年里,眾渡劫大能多在閉關,然而據說……只是據說!妖皇不甘受拘于渡劫境,曾在十多年前嘗試引來天雷,結果飛升失敗了?!?/br> 他說得很簡單,然而“飛升失敗”這四個字一出,便已經讓眾修神情凝重。 “妖族有三大分支,獸族,翼族和水族,原本在妖皇的轄下這三大族和諧同處,然而妖皇這十多年來都在閉關不露面,便由這三大族的首領共理事務,想來你們也能猜到結果,妖皇一脈落沒,現在的妖族大小部族間都在明爭暗斗想要取而代之,亂得不可開交?!?/br> 聽到這里,狂浪生不解道:“那妖皇太子什么的就不出來管管?” 蘇意致聽后忍不住開口:“你不知道嗎?妖皇一脈血嗣單薄,妖族沒有什么太子,只有過一位公主,不過聽說那位公主離奇暴斃了,妖族那邊一直內亂,也不知曉到底怎么回事?!?/br> 說到這里,啟南風有點好奇地轉頭看向俞長安:“你爹不是曾在十多年前從妖界回來過嗎?你臨行前,他就沒跟你說說妖族到底是什么個情況?” 俞長安一怔,他這次離開不滅峰的時候,峰上正亂成一團讓人糟心不已,所以他是悄悄離開的,其中不無躲避那些cao心事的想法。 他抿了抿唇道:“父親從未同我提及過在妖界究竟經歷何事,只有母親曾說過,他那時只有元嬰期,在妖族歷練時得罪了幾個厲害的妖修仇家,九死一生突破到了化神期才殺掉仇家歸來。” 人妖兩族互相歧視,妖族公主看上一個人族劍修并不算光彩的事,加之龍傲天外出必有偽裝,所以即便是妖族,也少有人知曉當年殘殺公主的兇手就是現在人族赫赫有名的俞不滅。 更重要的是……妖族內部恐怕也有人也早盼著妖皇一脈絕嗣呢。 邊上的眾修士聊得火熱。 捧著藥書的俞幼悠將泛黃的書冊蓋在自己的臉上,闔眼不語了。 * 在云舟飛行了七日后,底下蒼翠的叢林和青峰都逐漸變成了荒草地,到最后,就只剩了一望無垠的金黃色沙丘。 沙丘最高處聳立了一塊巨石雕就的無字碑,但是兩族子民都知曉,這便是人族和妖族的分界線了,邁過界碑就算是抵達了妖族領域。 支撐云舟飛行的靈陣亦是耗盡了資源,俞幼悠便cao縱著云舟緩緩地下沉,在距離地面一丈左右時眾修躍下,她也小心地將云舟收起,然后遞給啟南風。 啟南風納悶:“給我干嘛?” 蘇意致和俞幼悠一起幽幽地看向他:“云舟太貴了,弄丟了我們賠不起?!?/br> “……” 在云舟上還懶洋洋的東境眾修在落地以后,幾乎下意識地排列成陣,在萬古之森中的廝殺已經讓他們培養出了警覺性,到了陌生環境絕對不會再懶散。 御雅逸看了一眼不由暗自心驚,最后想了想,還是領著踏雪同丹修們一道混在了隊伍中間。 姜淵不在,最前方探路的劍修換成了俞長安。 他抬頭看了看附近:“前來接引我們的妖修還沒來,沙漠容易迷失方向,我們且先在此處駐扎吧?” 沒有人反對。 此時原本灼熱的陽光開始漸退熱度,天邊僅殘留有些許余暉,連綿的沙丘也將光線遮蔽,一陣攜了黃沙的風刮過,眾修瞇了瞇眼,再睜眼時就發現頭頂的天光黯淡,這片沙漠已然是要入夜了。 “沙漠的夜晚極冷,而且可能會有流連于邊界的修界盜匪出沒,我們還是需得謹慎。” 云舟靈陣剩下的能量得留著回家時用,他們這里面也沒人懂陣法,不能再召出來了。 于是眾人索性靠在那塊巨大的界碑后面躲避風沙,再由盾修們持盾一擋,簡單地弄出了一塊營地出來。 只不過沙漠的夜冷得離譜,空氣又干燥,這群修士又都還是筑基期的嫩崽子,這會兒吸口氣都覺得鼻腔疼。 最開始大家還是三三兩兩分散而立,到后面就圍成一圈瑟瑟發抖。 就連御雅逸也暗自往踏雪身邊縮了縮。 俞幼悠想起自己前幾天在珍寶巷里大出的血,開始在芥子囊里翻找起來:“等等啊,我記得好像買了點法寶用得上?!?/br> 然后她就摸出了三張柔軟寬大的毯子,過了會兒又摸出幾件厚重的大衣,上面都隱藏了保暖的靈陣,她分出去給眾人蓋著后,甚至還摸出了一籃豐盛的點心當夜宵! 御雅逸看得目瞪口呆:“你芥子囊里都是這些東西?” 修士的芥子囊中不是該放著各種保命的或者殺人的玩意兒嗎?為什么她芥子囊里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俞幼悠嘖了一聲:“同為富二代,看來你并不怎么懂得享受生活啊?!?/br> 啟南風已經從自己芥子囊里摸出躺椅變成軟床睡上去了,嘖了一聲后開始教育御雅逸:“法寶研究出來就是讓人用的,你們干嘛非要折磨自己呢?” 御雅逸:“……” 托了會享受生活的啟南風的福,這群修士在沙漠里沒被凍成傻子。 不過哪怕這里不像萬古之森那樣遍布異獸,眾修還是沒敢安然入睡,而是輪流值守著。 后半夜的時候俞幼悠站起來,在邊上巡視著,御雅逸的大黑虎見她起來,也鬼鬼祟祟地跟著俞幼悠的背影走了。 先前俞幼悠偷偷拿了兩塊點心分給它,大貓還沒吃飽。 御雅逸低聲喊了兩句讓它回來,結果踏雪裝作沒聽到,搖了搖尾巴沒搭理。 俞幼悠站在沙丘上,身上裹了件厚實的抗寒法衣。 她蹲在人群不遠處盯著妖族的方向看,此刻天邊星點漸稀,沙丘被風吹得嗚嗚響,有些干枯的風滾草隨風靠近。 結果看了一會兒才發現風滾草后面還躲了一只小小的身影,是只茶色黑斑,四足黝黑的小貓。 小家伙也發現了蹲坐在沙丘上的俞幼悠,脊背警覺地拱起,躲在一叢風滾草后面不露頭,但是卻忘記收起在外面緊張甩動的貓尾巴。 俞幼悠沒擅自靠近,她怕嚇著這小東西。 過了好一會兒,這小貓才警惕地再次探出半個頭看著俞幼悠,確定她不會突襲自己后,大著膽一伸爪子—— 風滾草下面那只倒霉沙鼠被黑足貓含在嘴里,后者則慢慢地往后退,最后似風一般躥到沙丘后面躲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