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禁止物種歧視 第75節(jié)
事到臨頭,蘇飛白反而平靜下來。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眼中盡是鎮(zhèn)定:“我蘇家老祖乃是渡劫期大能,你們難道真的敢殺我嗎?” 俞幼悠一步步朝他走近,邊上的幾個醫(yī)修被劍氣鎖定了動也不敢動。 她指了指俞長安,好奇地問:“你知道他爹是誰嗎?” 那可是龍傲天,一旦得罪就會被瘋狂打臉的天選之子。 然而蘇飛白并沒有被嚇到,他淡聲道:“區(qū)區(qū)化神期也敢同我蘇家渡劫老祖相抗衡?” 這再標(biāo)準(zhǔn)不過的反派臺詞讓俞幼悠恍然大悟,她才想起,除了她沒人知道俞不滅是個龍傲天,在世人眼中,他的確遠不如蘇家的渡劫老祖來得可怕。 對面的蘇飛白依然在講著一些標(biāo)準(zhǔn)的反派臺詞,不斷地在替他的老祖宗吸引小龍傲天的仇恨,然而俞幼悠卻并沒有止步,而是一步步地朝他走過去。 直到停在他的面前,而后一把將后者的脖子掐住。 她分明揚了唇角,然后表情卻冷得駭人。 “你兄長毀了我?guī)熜謳熃悖覛⒘四悖遣皇呛芄剑俊?/br> “俞師妹!”姜淵略擔(dān)憂地提醒:“外面的人在看著!” 她毫無背景,要是真殺了蘇飛白,就連丹鼎宗也護不住她! 俞幼悠回頭,露出個無害的笑容:“啊,沒事,我只是同蘇道友開個玩笑。” 她慢悠悠地松手,將蘇飛白丟在古城墻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蘇道友,你不會真的被嚇到了吧?” 俞幼悠退回到東境的隊伍中,聳了聳肩膀,無所謂道:“你們走吧。” 蘇飛白的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 在俞幼悠的眼睛對上自己的那一瞬間,他寒毛都聳立起來了,一股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無端地升起。 那一瞬間,他確定俞幼悠對自己起了殺心,而且那看似稚嫩的少女眼神過于陰冷,哪怕是蘇家鎮(zhèn)守萬古之森數(shù)年,手上染滿鮮血的那些老人,也不一定有那樣可怕的殺氣。 他竟生出了一種錯覺,眼前的這個少女,曾經(jīng)像方才那樣擰斷過無數(shù)根脖子。 理智告訴他,東境的人絕對不敢殺自己。 但是不知為何,他的眼前竟然出現(xiàn)了可怕的一幕——對面那幾個劍修竟然都沖著他揮劍刺來,他們要殺他! 蘇飛白冷吸了一口氣,他猛地奔向另一個蘇家弟子的方向,一把推開后者,奪過對方的芥子囊翻找著傳送符。 然而還未等他找到,那幾個劍修就提劍追殺過來,而那個滿手是血的少女更是笑瞇瞇地朝他的脖子伸出了手。 “待我出去后,定要老祖給你們好看!” 蘇飛白冷笑著拿出傳送符撕碎,朝著城墻一躍而下。 他馬上就要傳送出去了! 然而,蘇飛白同他那身碧綠長袍一同重重地墜落在城墻下,仿佛與斷壁殘垣下那些瘋長的野草融為一體。 唯有那張慘白而驚恐的臉在雨水沖刷下變得尤其醒目。 劇痛讓他清醒過來了,不對……那個女丹修有問題! 然而下一刻,暴動的異獸沖著他蜂擁而來。 沒有傳送符的光亮閃過,唯有那張被撕碎的藥方被雨水浸濕落在他手邊,又被血水染成緋紅。 最后,他們一起被異獸淹沒。 城墻上,四個懸壺派的醫(yī)修已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而對面的東境眾修,無論是劍修也好丹修也罷,自俞幼悠退回隊伍后,他們也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甚至連話都未說一句。 此刻,東境六人亦是滿臉驚嚇地盯著城墻下。 從蘇飛白搶芥子囊摸出藥方撕碎,又得意笑著從古城墻上一躍而下,仿佛只是瞬間的事。 他就像是那些被毒丹控制了的異獸一般,失去了理智。 沒人知道蘇飛白眼中看到了何等恐怖的畫面。 底下的那具尸體被異獸分食得半點不剩,血水也被雨水沖刷進泥土里,干干凈凈。 而俞幼悠手上殘余的致幻藥渣,也被雨水沖刷得…… 干干凈凈。 作者有話說: 我日萬成功了!我要貼貼要夸夸!(評論區(qū)掉落100紅包)和編輯商量了一下決定改名,寶貝們不用太在意,畢竟大家看的是內(nèi)容不是文名對吧對吧?快來舉高高夸我! 第45章 你是狗? [vip] 雨水將血水沖刷得干干凈凈, 草叢里只剩下那件綠色的法衣,上一霎還在冷酷威脅的人,此刻竟連根骨頭都不剩了。 以前都是看到暴動的異獸潮沖往別人, 這還是他們頭一次看到異獸潮將自己人淹沒。 而且這一次, 恰好就是蘇家的二公子。 懸壺派的幾人都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他們的臉上布滿了驚恐,沒人敢說話也沒人敢直視底下的那些異獸。 尤其是方才曾被蘇飛白奪走芥子囊的那個弟子, 在目睹這駭人的一幕后,雙腿一軟, 竟就這樣直直地跪坐在了地上。 他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心,那里有一張被攥得快要發(fā)爛的傳送符, 在東境修士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他就把傳送符拿出來放到手上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蘇飛白卻沒發(fā)現(xiàn),而是發(fā)了瘋似的跑來搶他的芥子囊,而后就突然跳了下去。 他們四人瑟縮在一起,明明邊上就是提著劍的東境修士,但是他們居然寧愿待在這兒都不敢傳送出去。 蘇飛白死了, 傳送出去后他們四個旁支弟子定會被蘇真人問責(zé), 甚至承受其怒火。 這一瞬間,看著同樣驚呆的東境修士們, 懸壺派弟子居然與他們產(chǎn)生了同病相憐感。 尤其是最中間的那個瘦小女丹修,濕漉漉的頭發(fā)貼在蒼白的臉頰上,顯得越發(fā)柔弱可憐。 她甚至被嚇得完全呆傻,連表情都沒有了。 面無表情的俞幼悠:“……” “你們的隊友都走了, 眼下異獸暴動, 先傳送出去吧。”姜淵畢竟年歲最長, 身為劍修也見慣了血腥, 所以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沒有為難這四個懸壺派的丹修,也沒有再理會他們。 啟南風(fēng)吸了口冷氣,用力將臉上的雨水擦干凈:“他這是……被嚇瘋了嗎?” 蘇意致看了眼懸壺派的其他幾個弟子,皺眉低聲道:“他看著跟那些失去理智的異獸一樣,我懷疑他是煉藥時不小心吸入毒丹了。” 幾個懸壺派弟子默然,不過他們跟蘇意致也抱有相同的猜測。 引得異獸發(fā)狂的那種毒丹是只有蘇家嫡系才知曉的秘密配方,他們根本無從知曉,更不要說碰到那東西了。 從煉制到催化成毒霧,都是蘇飛白一人在做,所以只有他一個人中毒好像也說得通? 邊上的俞長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微微蹙眉:“蘇飛白這一死,恐怕外面要鬧翻天了。” “先別管外面了,我們并未動手,蘇飛白的事與我們無關(guān)。下面的異獸潮尚未退散,我們先去支援他們吧。” 姜淵率先敲下定論。 東境的幾個修士在暴雨中御劍而下,只剩下頂上的幾個懸壺派弟子面面相覷。 “所以我們還出去嗎?東境的人好像沒想攔我們。”其中一個猶豫不定地問。 “不知道。”邊上的隊友亦是一臉的糾結(jié)。 “萬法門的都走完了,我們留在這兒也殺不了異獸。” “但是出去以后……該如何向諸位長老還有老祖交代?還不如在這里先醞釀點勇氣。” 四人重歸沉默,圍成一圈,攥著傳送符蹲在那高高的古城墻上,小得可憐。 * 沒有了蘇飛白的持續(xù)投毒,那股奇異的香氣也開始隨著暴雨的傾瀉而變得逐漸淡去,遠方的異獸們也不用千里迢迢地趕來找死了。 更重要的是,俞幼悠明顯感覺到這些異獸的瘋狂狀態(tài)逐漸被虛弱所取代。 先前她的丹爐砸筑基期的異獸最多讓后者疼一下,或者動作緩一下,大部分時間甚至需要用靈力鎖定異獸尋找其弱點才能打中,但是現(xiàn)在…… 連蘇意致跟啟南風(fēng)都能精準(zhǔn)地砸到異獸腦袋了! 成功爆頭一只異獸后的啟南風(fēng)有點納悶:“我怎么感覺它們速度慢了好多?” “大概是毒丹的副作用。”張師姐看過三年前那場四境大會,所以還有印象:“三年前那次的暴動異獸群也是在約莫一個時辰后就陷入了虛弱狀態(tài),然后被躲在遠處的北境趕過來清剿了。” “不然他們?nèi)昵暗姆e分也不至于這么高。” 俞幼悠觀察著前方的那群異獸,小聲指揮:“我們往右邊靠,這群異獸好像已經(jīng)要進入虛弱狀態(tài)了。” 東境的整個隊伍便有序地開始移動起來,幾乎在幾個呼吸間就成功完成了變陣,期間甚至沒讓一頭異獸越過他們的防御線。 這讓南境的御雅逸看得忍不住皺眉。 “東境的人居然有如此默契?” 就在他在心中暗自琢磨東境為何變得這么強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這邊的防御壓力倏然加重,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東境那群人都去撿軟柿子捏了,給他們留下了仍在狂暴狀態(tài)的異獸! “東境的人果然信不得!”御雅逸暗地里咬緊了牙。 在金丹期的異獸也緊跟著進入虛弱狀態(tài)后,原本還和諧組成同一道防線的東境和南境隊伍霎時間分化為涇渭分明的兩邊。 俞幼悠急聲催促:“快快快,集火這邊的金丹期異獸!” 南境那邊亦是毫不猶豫地朝著另一頭異獸奔去。 兩邊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頓時變成了爭奪積分的不要臉現(xiàn)場,尤其是在兩邊各自斬殺了兩頭金丹期異獸后,雙方人馬的眼神頓時盯上了最遠處那頭異獸。 只對視了一眼,兩邊就完成了眼神交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齊齊沖了過去。 四境大會中可不存在什么攜手殺異獸平分積分的說法,外面那些緊盯著的記分員可是只看結(jié)果異獸的最后一下是誰出的,即便先前打了三天三夜,最后是被另一方人馬一塊石頭砸死的,那積分都會全部歸在后者頭上。 一邊是御劍飛掠的劍修,另一邊是四條腿的靈獸,兩邊都不要命地朝著積分沖。 姜淵這次學(xué)會不多嗶嗶了,直接一道劍氣斬過去。 后面的劍修有樣學(xué)樣。 回春門那邊則早就密密麻麻地開始下針雨了,而靈獸們則各出花樣,期間俞幼悠還時不時看到有刺球被丟出來,她旁邊的那個弟子念念有詞地在嘀咕元素周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