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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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榮裕在身邊,一切都不需要他擔心,一切都可以被治愈。 榮裕就像為他量身打造的靈魂伴侶,從一個雙子的靈魂模具里脫出來的。 回到榮裕的懷抱,就像回到了靈魂安眠的巢xue。 所有煩擾他的幻影都能被榮裕的磁場清理干凈,使他又煥然一新,可以帶著潔凈的勇氣去面對新的生活。 其實榮裕沒有告訴盛奕,這三年他每年都有去祭拜盛奕的父母。 告訴他們盛奕的近況,讓他們放心。 同時想要尋求他們的庇護,給自己一個支撐下去的信念,相信盛奕一定會醒過來。 對了,我們小時候的合照呢?盛奕突然問,你有留嗎? 盛奕的照片和榮裕送給他的所有禮物,都被那場大火和他十幾年的人生一起帶走了。 榮裕拿起手機,打開手機相冊。 你剛才怎么不拿出來給姥姥他們看?盛奕驚喜地坐起來靠在枕頭上和榮裕一起看手機。 mama的照片都看不完,姥姥會累。榮裕點開存在手機里的部分照片,已經洗出來幾份,走的時候作為禮物送給姥姥和親戚們。 榮裕的性格比盛奕細膩太多,總是能考慮得很周到。 盛奕在榮裕臉上獎勵地親了口,親得很響亮,毫不吝嗇地夸獎:不愧是你。 剛洗完臉。感受到臉上的濕潤,榮裕用冷淡的嫌棄掩飾不自然的臉紅。 你還敢嫌棄我。盛奕嘖了聲,作勢要把榮裕按倒親他一臉口水。 這里的房子用材環保,隔音都不太好。 盛奕恢復記憶后又比之前敏感太多。 不打算讓小狗的嗚咽被任何人聽到,榮裕克制地拎著后脖領把不考慮后果的人扯開,游刃有余地分散某人單純的注意力:還看不看照片。 這是幾歲的時候?盛奕很快就被放到眼前的照片吸引了,興致勃勃地拿著手機趴到枕頭上,驚訝感慨:哇,我們都好小。 榮裕整理好被蹭開的睡衣領口,無奈地看著他過分可愛的小狗,忍住笑意。 照片很有年代感。 好像是榮裕生日,干凈漂亮的小天使戴著生日王冠,坐在布藝沙發上抱著滿懷生日禮物,微抿著唇笑得很乖,被旁邊大眼睛古靈精怪的小男孩撲抱得身子偏向一邊。 盛奕健忘不光是因為事故,他從以前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 榮裕卻全部都記得很清楚,懷念地看著照片:七歲,你第一次陪我過生日。 我送了你什么?盛奕好奇地轉頭問。 榮裕點了下照片上的一個禮盒放大:一個遙控飛機。 原來我從小就這么會送禮物。盛奕自我滿意地點點頭。 因為盛奕自己喜歡,所以他就覺得榮裕一定也喜歡。 榮裕沒有反駁。 事實也是這樣,只要是盛奕送給他的,無論是什么他都會喜歡。 恍然想到什么,盛奕有點尷尬地用手指蹭了蹭鼻子:最后好像是我玩壞的?我記得你一次都沒玩過。 榮裕神情變得淡漠,切換下一張照片:而且還沒有賠我。 盛奕心虛地瞥了榮裕一眼:下次你過生日我送你臺無人機,行了吧。 榮裕微勾起唇,滿意地嗯了聲。 下張照片是在體育場上,盛奕跑步拿了第一名,戴著大大的獎牌過于興奮地把榮裕撲進跳遠的沙坑里。有潔癖的小天使微擰著眉撐坐起來,遮陽帽掉在旁邊,一臉寶寶不開心。旁邊的淘氣鬼絲毫沒有注意到小天使的表情,還很有精神地對著鏡頭比耶,笑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這張我記得!是二年級的運動會。盛奕拍著床大笑,擦著笑出來的眼淚說:那時候我不知道你那么怕臟,后來你好幾天對我愛答不理的,我還以為你是感冒嗓子疼不想說話呢。 榮裕就靜靜看盛奕笑,等他笑夠了,指著照片里盛奕被沙子磨破的膝蓋:好笑?看看你自己的腿,很危險。呵。盛奕懷疑地瞇起眼:你當時肯定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理我。 確實不是。 大家都是小孩子,誰能想那么多。 小時候榮裕確實很怕臟,那種很多人踩過的沙坑對他來說是噩夢一樣的存在,是絕對不會去報的項目。 所以當時被盛奕撲進無數細菌和病毒中,榮裕的內心是崩潰的。 還好現在學習精神醫學,懂得自我療愈,榮裕的潔癖已經好了很多。 拿開盛奕在他肩膀上無意識捏來捏去的手,榮裕默默切換下一張照片。 一起趴在被窩里看了幾十張照片,盛奕時不時故意找過去的借口挑撥榮裕和他打鬧,越來越精神。 榮裕擼起睡衣袖子看了眼手臂上明顯的牙印,兩個虎牙的凹陷格外深。 嘖了聲,榮裕輕松扣住盛奕的兩個手腕按到枕頭上,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輕輕打了下盛奕的臉: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被聽見。 盛奕鬧得額前發絲凌亂,在床邊臺燈的映照下眼眸瑩亮清透,還微微喘著氣,無所謂地壞笑:那你別跟我玩啊。 定定俯視著盛奕與眾不同的眼睛,榮裕忽然催眠般被吸引,漆黑的眸色漸漸往眼底沉淀。 榮裕用拇指的指腹摁住盛奕的一顆小虎牙,感受著指腹略微刺痛的尖銳:我現在合理懷疑Ares真的是你生的。 盛奕順勢咬住榮裕的手指,榮裕打量著盛奕不自覺的表情,用觸覺最敏銳的食指控制住盛奕的舌頭。 像是摸到貝殼里的神秘生命,牙齒后的舌尖過分濕軟,脆弱到令人產生了破壞欲。 不許發出聲音。榮裕冷冷命令。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801 04:02:51~20210803 01:19: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嚶嚶怪、落雪紫妖、Nx1 2瓶;Aurora、kaycee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9章 快樂 從冰島回來, 兩人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盛奕摘了很多庭院里的桑椹,又和榮裕一起去花店買了向日葵,去祭拜盛奕的父母。 天氣晴朗, 樹葉蕩著微微的清風。 墓園的環境很好。 兩個墓碑就挨在一起, 周圍很干凈,似乎一直有人來清掃。 憑著記憶找到mama的墓碑,盛奕摘下帽子單膝跪到墓碑前,放下桑椹和向日葵, mama,我來了。 盛奕伸手小心地觸摸墓碑上的遺照。 女人燦爛的笑容不曾留下歲月的痕跡, 永遠定格在美麗綻放的歲月。 榮裕摘下帽子陪在盛奕身邊,在心里對盛奕的母親表達的感謝。 我考上B大了, 油畫專業,前段時間還舉辦了第一次畫展,很多人喜歡我的畫。盛奕出神地看著照片, 目光安靜而平和,忽而一笑, 這些你都知道了吧。我能感覺到,你不在這里,你一直在我身邊。 低頭輕輕呼出一口氣, 盛奕眼底還是有點泛紅。 榮裕把手放到盛奕肩膀上, 無聲地給他安慰。 盛奕抬頭對榮裕笑了笑。 來到盛銘的墓碑前,盛奕心情復雜地看著照片沉默許久,放下一捧鮮花。 一陣輕風吹過,盛奕的額發溫柔揚起,低聲開口,爸, 不知道那天您聽到了沒有。 靜了靜,盛奕微笑說:想對您說的話,都在那天了。 陽光安靜地旋轉灑落在兩個墓碑上,鮮花散發著淡淡的芳香,榮裕帶來清潔工具,和盛奕一起又做了清掃才離開墓園。 離開的路上盛奕忽然變得安靜,一直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發呆。 榮??戳怂谎?,有點不習慣這樣安靜的盛奕,于是問:明天生日,想怎么過? 盛奕回過神,臉上又恢復了精神氣,去露營吧,多叫幾個人! 你約。榮裕放下心,微勾起唇。 拿出手機,盛奕把有空的人都叫上了。 楊月聽說要去露營興奮得不行,同為剛結束高考的畢業生,這段時間楊月已經玩瘋了。 凌也明天正好有空,說會去。 程文歌問能不能帶家屬,盛奕遲疑地和榮裕說了楚思雅和程文歌在一起的事,榮裕淡然說他已經知道了。 雖然楚思雅和榮裕有過婚約,但兩人其實和陌生人沒什么區別。 倒是盛奕反而好像更在意這件事。 畢竟他曾經因為這個過分優秀的女生產生過嚴重的危機感,這件事還成為了他高三那年放逐自己的導火.線。 剛醒來時因為對這些毫不知情,盛奕稀里糊涂想著幫救命恩人擋婚約,無意中在榮裕的有意引導下解決了他們之間最大的困境。 現在想想,榮裕說不定早就知道他是因為什么才搬出去了。 當時榮裕或許就已經決定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只是沒想到命運會突然讓這件事成為他們重新開始的契機。 而幸運的是,這個女孩子也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反而幫助他們收獲了美滿的開局。 楚思雅真的是個好女孩。盛奕突然出神地說。 停車等紅燈,榮裕緩緩看向盛奕,抬了抬眉: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啊,就是覺得她很好。盛奕撥了一塊糖塞進嘴里,沒看到榮裕微妙的表情。 如果我們沒有在一起,楚思雅應該是你的理想型吧。盛奕一邊腮幫被糖塊撐起,滿不在乎地掰著手指頭細數他心里認為的榮裕的擇偶標準,學習好,長得漂亮又有特點,性格溫柔體貼,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標,還很善良啊,還很會做飯,這個太加分了。 榮裕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尋常聊天一樣語氣平常地問:你怎么知道她很會做飯? 之前我沒帶你,單獨出去和程文歌吃飯那次,其實那天楚思雅也在。 綠燈,榮裕收回視線,把車開出去,在帽檐的陰涼中微勾起唇。 和危險的眼神完全不同,放置陷阱時嗓音甚至很溫和:難道不是你的理想型? 不是啊,我不喜歡這樣的,我喜歡盛奕差點就踩坑里了,轉頭看見榮裕毫無笑意的眼睛,聲音在舌頭上被咬斷,本來要說的實話都變得心虛:你這樣的。 榮裕意味不明地輕笑了聲,輕飄飄看了他一眼。 顯然沒信他的甜言蜜語。 之后開車時的神情明顯變得冷漠,也沒有再搭理過他。 莫名其妙把自己推坑里了,盛奕還有點懵。 有一瞬間,盛奕對這種感覺非常熟悉,好像從他們小時候成為朋友之后一言不合就體會一次。 在他們一起成長的過程中,榮裕大部分時間都是美好寧靜的神仙竹馬。 偶爾會比他更有脾氣。 和盛奕爆發式的真火氣不同,榮裕的不開心永遠是默默的,鬧別扭也很傲嬌。 只不過大多數時候沒有人能看出榮裕隱藏很好的小情緒,只有盛奕這個能讓仙男都下凡不開心的當事人能立刻察覺,惹生氣了又一次次拿出看家本事去哄。 但盛奕其實很享受這個過程。 畢竟世界上能讓榮裕有脾氣的人,好像只有他一個。 這會讓他感覺自己對榮裕來說很特別。 比起恢復記憶前榮裕更多的克制隱忍,這才是他們最平凡的日常。 小裕。盛奕捏了捏榮裕的肩膀,游刃有余地開始整理榮裕的小情緒,晚上一起看電影啊。 榮裕捉開他的手,語氣淡淡:要寫論文。 都放假了你怎么還學習。盛奕這個靠補習成為尖子生的十幾年學渣,完全無法理解正常學霸的生活,理所當然地問:研究生畢業你是不是還打算讀博? 本來是有這個打算的,但榮裕不想毀掉自己承諾過的事,也沒掩藏,平靜說:會幫忙運營集團。 你不當醫生了?不知道其中內情,盛奕還以為榮裕畢業后會繼續讀博當醫生呢。 盛奕有點遺憾,不解問:為什么? 不想讓盛奕想太多,榮裕只是說:爸爸年紀大了,集團不能沒有人接手。 盛奕:大哥榮坤呢?不是家族企業嗎? 榮裕:已經在倫敦當神父了。 盛奕愣了愣,二哥榮齊呢? 榮裕:上個月決定出家,二伯還在住院。 盛奕: 這 怪不得,就剩你還在紅塵了盛奕懷疑榮家的祖墳風水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怎么子孫緣這么淺。 震驚地愣了許久,盛奕遲疑轉頭盯著榮裕:榮裕,你不會也想 榮裕:? 盛奕警惕且嚴肅地說:我先說好,我不同意。你想都別想。 忍了忍沒忍住,榮裕輕笑一聲。 不知道這人怎么會傻成這樣,到現在還覺得他能放下他。 這樣冒傻氣的盛奕實在可愛過分,榮裕心情又愉悅起來,目不斜視地伸手按了按盛奕的頭,懷著私心煞有其事地說:那你最好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放下心,思維突然跳躍,盛奕忽然想起一件事,遺憾說:對了,你之前送我的那些生日禮物,是不是都燒沒了。 榮裕低低嗯了聲。 那場大火幾乎帶走了盛奕十八年的人生。 但盛奕并沒有太多遺憾。 新生比活過更重要,他還會擁有更多。 盛奕轉頭看著榮裕的側臉,期待地問:你今年要送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榮裕反問。 想要什么。 盛奕竟然一時間想不到。